“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而且这上面时间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总不能还说我撞了人吧,”
为首的那个男人也有些纳闷,挠着脑袋嘀咕道“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过道,往那边大地里去的时候被你们这辆车给撞到了,怎么会没有呢,”
我看了一眼他说的大地方向,又看了一眼我们这辆车的车轱辘下面“你们自己看,根本什么都没有,”
和他一起来的村民见状也炸了锅,矛头纷纷对准打头的那个男人“村长啊,你说你老了老了怎么这么不靠谱呢,我们几个跟着丢人不说,还耽误了人家俩的事,”
被叫村长的那个人面露羞色,脸被大家三言两语臊得通红“真是对不住了,可我这……我这刚刚明明就看见了,”
苏屠似乎听出了什么不对,站在一边冷眼问道“你家里最近死了人,”
村长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我家老母亲上个礼拜过了世,只是……小兄弟你怎么看出来的,”
苏屠没回答,走上前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横在那老村长的面前,闭着眼睛好像在感受什么,
不一会之后睁开眼睛“坟的风水不好,回去换个地方埋,”
周遭的人面面相觑,似乎对苏屠说的话十分好奇,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孩,说出这种话确实也够让人犯合计的了,
我连忙开言道“听他的吧,回去换个风水,”
估计这的人对这种事情向来也都是相信的,听我也这么说脸上不解的神色也淡了一点,只是那村长想了半晌之后,面露难色的道“只是不知道,这换个风水,怎么换才叫做好,既然二位能看出什么,不知道方不方便到我母亲的坟上看一眼,指点一二,”
村长眼神殷切的看着我,而我这个人向来心软,禁不住哀求,只能看向旁边的苏屠“要不,你去帮忙看看,”
苏屠别开脸“不去,”
村长表情一阵失落,忙对苏屠道“小兄弟,是我刚才无理冲撞了,不满你说,自从我那老母亲下葬之后我们家就没太平过,我那小孙女总说有个人跟着我走来走去,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有人在给她梳辫子,家里养了十多年的老黄狗也莫名其妙的死了,今天这大白天就看见红衣女人过马路……我这要是弄不明白,怕是过不起安生日子了,”
我听得动了恻隐之心,帮着村长央求苏屠“去看看吧,嗯,去吧去吧,”
“中毒的是你,受伤的也是你,”苏屠提醒道,
我为了装作自己没事的样子,连忙把肩膀上的另一只手拿下来“我没事,肩膀都是小伤根本不疼,至于那个毒蛊吗,目测也要一周之后才能毒发呢,”
苏屠横了我一眼“异想天开,”
我见说不动他,只好正色道“那咱们早点去帮忙看完不就能早点走了吗,不必再在这浪费时间,”
“你命令我,”苏屠表情不爽,
我见状立马服软“没有没有,建议一下,”
苏屠沉了一会,冷冷对旁边的村长道“前面带路,”
我冲村长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苏屠在前面先走,我转身把车窗关上,车门锁上,套上外套之后又把苏屠的外套拿好抬脚跟上,
通向村子里的是条羊肠小路,我们往前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看见了住家,据村长刚才说的,他是在要去镇上的时候撞见了红衣女子撞车的一幕,便连忙回村去叫人来帮忙的,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看我和苏屠没走,大摇大摆的在路上停着便连忙围了过来,
身后跟着的几个村民对苏屠都有些忌惮,远远的跟在几米后的地方,我快走两步跟上去把衣服盖在苏屠的身上,他身子僵了一下之后接过,连声谢谢都没说就把衣服穿上,
我不以为然,如果他说谢了我才会感到奇怪,
村长带着我们走着走着,转身对身后的而几个村民道“爷几个先都回家吧,今天连累各位了,一会晚上如果这位小兄弟瞧出什么,挪坟的时候就还得麻烦大家来帮忙了,”
身后的声音稀稀落落的响起“有事说话,”
那几个人离开之后,村长带着我们走进了一家大院,大门高能有两米多,而且十分宽敞,
不光是院子里,还是大门口,都十分宽敞,
一般这种大门的人家,家里不是养了客车就是养了大群的牛羊,但是在村长家里我并没有闻到太重的牲口味,那想必就是大货车了,而后院子里蜿蜒而出的清晰车辙,也印证了我这一猜想,
我看村长一直带着我们俩往后远走,便纳闷的问道“人埋在了后院,”
村长回头解释道“我们家后院是座不高的山包,因为山上没什么作物,离的又近,就顺埋在这了,谁知道后来犯了那么多说道,”
我和苏屠随着村长的脚步走到了后院,只见距离房子不到五米距离的位置,确实立着一座不高但也不矮的山包,奇怪的是上面除了点荒草和枯树之外,竟然看不见树林,不知道是没人种植还是土质的问题,竟然有一种荒凉的感觉,
我而后一想,现在是冬天可能荒凉也正常,不过这上面连枯树都是十根手指能数的过来的,想必春暖花开的时候也茂密不到哪里去,
村长站在山脚下指了一下半山腰“就那里,那个坟包就是我老母亲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看见了一处凸起,坟包前面还摆着果盘,香炉,还有附近被吹散的纸钱香灰,
苏屠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旁边通到半山腰陡峭的小道“上去看看,”
我和村长也没敢耽搁,连忙跟着苏屠走了上去,可能是之前下过雨的缘故,这山上竟然还有点潮湿,走起路来黄泥粘脚,一步一滑,
第263章 梁子()
但是走了两步之后我想起来不对,现在这大冬天的哪来的雨水,
周遭的空气温度极低,哈出来的都是一口口白气,但奇怪的是脚下的山头一点积雪都没有,反而土质粘稠,
我抬脚特意用力踩了踩,感觉脚下的土像是记忆海绵一样,随着我落脚抬脚,又恢复了之前平整的状态,
村长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土有什么不同,一心带着我们往前走,苏屠无意中瞟了一眼,似乎也没做多关心,
山上的坟修的很简单,墓碑都是新的,上面刀刻的字清晰可见,只不过没有照片,只有简单的出生到逝世的年份,还有立碑人和死者的关系,
“这就是家里老母亲的坟了,我看这山头风水不错也没多想别的,”村长指着眼前的那块地对我和苏屠道,
我们三个现在站在的这地方,算是村里地势较高的位置了,眼前也能看见不少高高低低的山包,但和脚下这座的高度看起来差不太多,
苏屠懒得抬眼去看,低头绕着坟头走了两圈,最后盯住了墓碑后面的一个位置,缓缓蹲下身,
我刚才受伤的胳膊其实仍旧在疼,但是在苏屠面前不敢表现出太多,假装不经意的搭上肩膀之后靠过去“怎么了,看出什么了吗,”
苏屠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开了地上的石子,我注意到那堆石子下面好像有个一指粗细的洞,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我把手伸过去往里探了一下,苏屠立马把我拨开,
“这是啥啊,”我收回手问道,
“有人害你,”苏屠悠悠的对村长道,
“这,这话怎么说,”村长神色忐忑的问,
“风水没问题,是这地下的墓走了气,你老母亲在下面不得安生,肯定要想办法提醒提醒你,”
苏屠说的云淡风轻,那老村长的表情却越来越难看“那,那到底是什么人和我有这么大的恨,”
苏屠拍了拍手“那要问你自己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村长不死心,两步拦在苏屠的面前“小兄弟,小兄弟留步,这说到现在我还是一头雾水,能不能再多指点两句,,”
“坟后穿两孔,引渡已亡人,有人在你母亲下葬之时看准位置在坟后插了两孔,导致地下走了气,死者不能入土为安,”苏屠把眼前的情况又稍加解释了一番,
“那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苏屠双手插口袋,表情淡然,和村长焦虑的神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找到那人,在七朝回灵那天用他的血掺草木灰把这孔堵住,”
村长沉思了一会“这山头人来人往的,想要找到这人,怕不是简单的事啊,”
苏屠今天说的话好像已经到了一个上限,所以并没有接,
话说完我想到了什么“七朝回灵,”我还记得之前这村长说他老母亲是一周之前下的葬,七朝回灵的时间岂不是很紧迫,
我这么一提醒,村长才注意到苏屠说的这个时限,当即慌了心神“今晚就是回灵的日子了,这怎么可能来得及,”
苏屠不理会他说什么,转身悠悠的对我道“现在能走了吗,”
村长知道我容易说话,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我又向来心软,只好犹犹豫豫的对苏屠道“要不,帮着找找,”
苏屠早就被我磨没了耐性“你自己找吧,”说完转身就往山下走,
我知道现在不是动恻隐之心的时候,季陆他们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实在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但是转身之间看见村长央求的神色和不安的眼神,我又开始没由来的同情心泛滥,走了没两步,刚绕到屋前的时候我不经意的看见了地上那两道车辙,应该是很久以前地上还松软的时候留下的,后来降温给冻住了,
我转头问了一句“村长你家有货车吗,”
村长本来以为我们俩要走,听我这么问还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啊,有,不过租出去了,”
“租出去多久了,”
“半个多月吧,”
我想了一会又问道“租给谁了呢,”
“前屋的梁子,他说要帮别人从山西那头拉煤回来,一趟能赚不少钱,后来听说我家老母亲去世回来了一趟,帮着忙活了两天又走了,”
“也是开货车回来的,”
“听他说把货车停在了村子口,家里忙忙叨叨的我也没空去看,”
一开始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但是问着问着就好像问出了点什么,具体到底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心里有点异样,或许是出于直觉,或许只是我疑神疑鬼的习惯了……
苏屠也听出了端倪,并没有催我快走,只是村长仍旧是一脸茫然,不知道我问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测,只不过没到确定无疑的时候不敢妄下判断,我收住脚往回走,接着问道“那这么说,下葬的当天那个叫良子的也在,”
“对,梁子懂一点风水,所以各方面都一直帮我照看着来着,一直到烧了纸人之后他才走,”
我想了一会,果断对村长道“现在给那个叫梁子的打电话,”
村长蒙了一下“打电话,我说什么,”
“让他还车,”
看之前村长带人去道上截我们的架势,这人绝对是个民心所向的人,而且三言两语中也能听出来,这是个憨厚老实没什么心计的人,所以我想不出会有邻里邻居的为了报复,用动人家母亲坟的下三滥招数,
所以这个借出去的大货车,就成了我怀疑的一个点,
村长说梁子半个月之前借出的车,一周之前回来的时候却并没看见车的影子,加上这人懂一点风水之类的东西,种种迹象,都让我心生怀疑,
现在只需要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就能探出这个从中作梗的人,到底是不是这个梁子,
村长一开始还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后来没办法也只好把电话拨了过去,摁开了免提,
“喂,村长啊,”对面很吵闹,不知道在干什么,
“额……那个梁子啊,忙啥呢,”村长还是没好意思说出要车的事,
“我这在外面和那李老板聊煤的事呢,”但那头梁子话音刚落,五条二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明显是在赌桌上,
村长打了退堂?,上眼下眼看着我,我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说,他清了清嗓子,下定决心道“那个梁子啊,我家儿子过两天就回来了,他那头也拦了一个活,你看我那车……”
对面很明显顿了一会,随即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村长啊,这哪行,我这边都已经跑上了,现在入冬正是各地要煤的时候,到时候跑下来这几趟,挣的钱咱俩分,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咋说变卦就变卦了,”
不用看见梁子这人,光听声音都觉得一股奸诈小人的味道,
村长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听着他的托词,心里多半有了约摸,
便冲村长点点头,示意把电话给挂断,
“姑娘,这突然之间,怎么就让我管他要车呢,”村长一边把电话收起一边问我,
“这车他还不来,”我断言道,
村长还真是没辜负我的猜测,心眼实到了极点,对方这么支支吾吾的也没听出端倪,
“这咋可能,说好了一个月以后还的,”
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屠突然开口道“按照这墓的走气程度,不出一个月你就家破人亡了,”
村长吓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然而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只是如果事实真是我猜测的那样,这人性的冰冷,还真是够让我周身发寒,
第264章 二手货车()
据村长说,那辆车是他儿子早些年的时候买的,入手的时候是崭新的欧曼,开了三四年,就算倒手卖了也能卖个十五六万,保不?这个叫梁子的,打的就是货车的主意,
在坟上动点手脚,这头害了村长一家,那头开着车去卖,两不耽误,
我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打了个激灵之后对村长道“梁子家住哪,”
村长往前面小路方向一指“就那边的房子,”
“去看看,”
村长虽然不解我到底要干什么,但也按照我说的把我和苏屠带了过去,从我开始猜测货车这条线开始,苏屠虽然不动声色,但表情明显就是对这件事开始产生兴趣,
就算再怎么漠然,毕竟是个孩子,如果易烊的兴趣点在一些天体运动,那么苏屠的兴趣点就在这些诡异又未知的事上,
这是他的天性……
相比村长家的宽敞,梁子家显得十分寒酸,从小路走过去,就看见了一个没有院子的小户,房子后面的墙上裂了一道长长的裂痕,红砖的颜色在外面都看的一清二楚,
房顶不知道是漏了还是怎么,被罩了一块大大的透明塑料布,塑料布由好几小块组成,用黄色的胶带粘在了一起,
“梁子家是老房子了,一直没修过,”村长可能也觉得有点看不过去,给我们俩解释道,
“这梁子多大年纪了,”我一边走一边问道,
“三十多岁了,游手好闲的一直不肯找工作,前年娶了个媳妇,去年也抱上了儿子,为了养家糊口也开始琢磨挣钱的营生了,所以听他说想要去拉煤挣钱,我才把我儿子那辆车借他的,我不差他那点分红和租车钱,就是想让他把日子过得好一点罢了,”村长语气里慢慢的恨铁不成钢,
我想他刚才电话里打牌的声音,还真是白瞎了村长的这份心思,
脑海里已经差不多把这件事给还原了个大概,一个游手好闲的混子,结婚之后发现没办法养家糊口,出去闯荡了一圈发现也没闯出个所以然,只好动起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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