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人是这间茶楼的少东家,茶楼的老板还曾经和老校长在十年前签署过一份资助合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会简单。看这二世祖不像是心思极重的人,没准能套出来两句什么。
可是说了半天,我一点有用的话都没问出来。反倒是他把我的专业,老家,年龄都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你是怎么想到去那间学校支教的?”我见问别的问不出来,只好从这入手。
“还不是我老子,说我花钱没数儿,想送我去历练历练。本来打算报名参加那个什么变形记来着,但是人家栏目组只要十六周岁以下的,说老子啥?啊,年龄太大,性格已经成型没啥改造的空间了。”
我一听,话题似乎可以继续了“你爸爸是不是就是这间茶楼的老板啊?”
他抿了一口茶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季陆从后面回来了,看见二世祖坐着也留意了一下。我赶紧招呼季陆“你回来啦,还记得吗,那天在村里遇见的那个二……”我赶紧收住声问道“您叫?”
“丁川。”他冲季陆点点头。
“啊,丁川。挺有缘分的哈,在学校见了一次,在这又碰见了,听说还是这件茶楼的少东家呢。”我故意把少东家几个字说的很重,好让季陆明白我的意思。
不过季陆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云淡风轻的听完了之后,和丁川借口说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
丁川也没在意,起身送我们出去“在北京有事给我打电话,这地儿我罩得住。”
和季陆离开的时候我小声问“怎么不多问问,没准能问出来点什么。”
“我刚才打听了,这间茶楼是七年前才开起来的,十年前的266号还是个老式的发廊。”
“这意思就是说,这茶楼的老板和我们要找的那个幕后资助人没什么关系咯?”
我正说着话,脚迈出去的瞬间,季陆就一把把我拉回来。紧接着嗵的一声,一个东西砸在我面前,旁边汽车的自动报警开始嘀嘀嘀的叫。
我转头看去,一个女人大头朝下的砸在我面前。可能头骨收到了严重的冲击,导致鲜血四溅。她手中还死死的攥着一张白纸,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
但是白纸顶端还依稀能看清几个黑色的粗体字献一份爱心,让这个世界多一点阳光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是我当初支教报名的那个网站。
我小声对季陆说了之后,季陆趁着上前查看尸体的机会把那张单子抽出来,折了两下放在口袋里。
茶楼里的人一窝蜂的冲出来,顿时唏嘘四起。丁川赶紧掏出电话,打了120报了警。季陆确定地上的那个人已经断气了之后,转身跑上楼。
我觉得他可能发现了什么,也赶紧跟了上去。
原来这个茶楼的二层是供客人休息按摩的地方,隔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包间。从刚才那女人坠楼的位置上来看,她掉下来的房间应该是正对着大门口的某一间房。
二楼的高度不至于造成那么致命的结果,所以她坠楼的高度有可能还要往上。我去打听了一下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刚才这位坠楼的客人开的是哪一间房。
她有些为难,说死者的信息是不能透露的。我有些着急“人命关天,也许现在凶手还没走。”
丁川突然过来,靠在柜台上“查一下,哪件房。”
那服务员戴上耳机,不知道对谁说了句什么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打电脑。没过多长时间,递过来一张门卡“503号房。”
丁川拿过门卡转身上楼,我趴在楼梯转角对季陆喊了一声503,季陆先我们一步摁了电梯。我和那丁川被拦在后面,只能选择从旁边楼梯跑上去。
看见那张单子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和那学校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万一要让这个丁川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就有些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季陆先上去看一样,确定一会我们不会看见什么非自然的东西。
刚走到三楼,我就借故说自己走不动了。那丁川奇怪的回头看我“我家茶楼出事,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我语塞,想了半天道“刑侦小说爱好者,碰见凶杀案什么的难免有些激动。”
丁川似乎遇到了知音“我也是推理迷!咱俩共同点还不少啊,哎你最喜欢的推理作家是谁?他的哪部作品你印象最深?我最喜欢那个……”
我看这丁川在楼梯上就打算和我聊嗨了便提醒道“503……”
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还有正事呢。赶紧上去,要不然一会警察来了该封锁现场了,咱们到时候就上不去了。”
合着他刚才这么着急,原来是在怕这个。
我们连跑带喘的上了楼,发现走廊里一片寂静,别说是凶手,就连先我们一步上来的季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季陆……季陆……”我小声的喊了两下,但却没人回答我。
就在这时,我和丁川旁边的那扇门缓缓弹开,我一看房门号码。
正是503。
第25章 厕所惊魂()
这屋好像是个会客厅,并没有床,只在窗户旁边摆了两把藤木椅子。两张椅子后面各摆放了一株大叶的植物,我对花草不了解,也叫不上来名字。
窗户好像被人打开了,垂地的紫色窗帘被风一吹,呼啦啦的扬起。我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这屋子正对着楼下那女人的坠落的地方。
藤木椅子中间有一张压着玻璃面板的桌子,上面的茶壶不知道因为什么倒在地上,茶水洒的地摊上满是。看样子这个房间就是案发现场了,坠楼的女人和屋子里当时的另一个人发生了口角,这人一怒之下把她推下了楼。
我觉得我的猜测有理有据,就是一时间想不通,为什么这女人也有一张支教网站的报名表,难道只是凑巧?
就在这时候,卫生间有声音响起,我和丁川赶紧警惕的靠在墙边。不大会,季陆慢悠悠的从里面走出来。
丁川放下了从旁边抄起的花瓶“不吱一声,我这一下子轮下去保不齐你就废了。”
我心里暗自揣度,万一丁川真动了手,到时候废的不一定是谁。
季陆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妙,我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发生,便往卫生间走了一步。刚靠近,一股冲鼻的味道就从里面冲了出来。丁川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这什么味儿啊?”
这味道换了以前的我肯定猜不上来,但是现在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是专属于死人身上的那股腐臭味,这一个月以来我已经闻过太多次了。
我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一大片猩红就这么撞进我的眼睛里。
大概有四五个女人的尸体被丢在洗手间,横七竖八的歪了一地。有的是颈动脉被割开,有的是腹部有刀伤,鲜血蜿蜒凝结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丁川就瞄了一眼,转身便趴在洗手间门口开始狂吐,胆汁都快呕出来了“卧槽,这他妈那个孙子干的,太变态了
。”
外面警笛声已经响了,看样子警察马上就到。季陆把衣袖拉出来擦了一下门把手,转身对丁川说“先下楼,你给我们俩在你这栋楼找个房间,我们俩今天在这住下。”
“这都这样了,你俩还要在这住下?我在金街那头还有家酒店,要不你俩晚上跟我过那边去吧。”丁川强忍着呕吐说。
我明白季陆是什么意思,赶紧接话道“你们家这茶楼今天能出这事未必是偶然。”
“什么意思?”
我随口编道“不瞒你说,我们俩从贵州来北京,目的就是给一位达官显贵看宅子风水。路过你这里,惊觉你们这几日似有大难临头,才稍作停留进来看看的,没想到真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编的有鼻子有眼,把季陆都忽悠的一愣一愣。
丁川可能也是被眼前的场景刺激了,顾不上我说的是不是假话忙问道“那二位看出什么来了?”
“我们俩先住你这几天帮你看看,具体怎么回事到时候再说。”
我也不知道季陆都看出了什么,但估计这丁川一富二代,对这鬼神之事的应该不是很熟悉,便开始胡扯。
那丁川似乎也对这些鬼神之类的事不是很感兴趣,只是一心想要离开这。所以对我说的话也没怎么多在意,在二楼给我和季陆开了个房间之后自己就赶紧开车走了。
之后警察纷纷涌进茶楼,封锁了五楼。赶过来处理这些乱事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茶楼的大厅经理。老板怕事躲了,只能员工来撑场。
房门关上,我回身问季陆“你刚才在洗手间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季陆两手交叠靠在脑后,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晚上再说吧。”
一听季陆这么说我就知道,今天晚上又是个不眠夜。
楼里一直很安静,警察把茶楼封锁了,这栋楼的人暂时都不能离开。我在沙发上躺了一会觉得没意思,起身打算去上个厕所。
刚到厕所门口拉了一下,发现门是反锁着的。
我认识季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发现他竟然也会上厕所,便在外面打趣道“我以为你从来都不上厕所呢。”
“什么?”季陆的声音从里屋响起。
季陆不在厕所?那厕所里面的人是谁?
我伸手又压了一下门把手,发现这次很轻松的就把门推开了。探着身子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摇摇头,笑自己最近实在是太敏感了。
刚进去反锁了厕所门,季陆就过来敲了两下说“我上楼上看一眼,你自己把门锁好。”
“去吧去吧。”外面的门咔哒一声,应该是季陆已经走了。
我在马桶上坐了一会,熟读了旁边墙上所有洗浴用品的功效和配方之后,提着裤子站起来。刚一低头拉裤门的时候,厕所顶上就掉下来一滴凉凉的液体
大概是厕所反潮,上面凝结了水蒸气。我随便划拉了一把,继续扣扣子。这一头,正好对上自己的这只右手。
从虎口处开始,一抹鲜红的液体蹭在手背上,我抬手闻了一下,一股腥味直冲进鼻子里。
我梗着脖子,往旁边镜子里看了一眼。似乎有一缕黑色的东西从上面垂下来,时不时的扫过我的头顶。我后背当时就涌起一层冷汗,凉的我直打哆嗦。
我硬着头皮往上看了一眼,只见一张被摔得变形的脸吊在厕所惨白的灯上,直勾勾的盯着我。
这不就是今天白天从楼上摔下来的那个女人吗!
她头骨被摔开了一条裂缝,鲜血就顺着那个缝滴滴落在我脸上。我当时头皮一炸,妈呀一声就冲出了厕所。
她嗖的一下从里面钻出来,整个人像水蛇一样缠住了我的脚,把我固定在门口。我两只脚用力疯狂的想把她踢开,但是那女人就像长在了我腿上一样,死死黏住。
“又不是我杀的你,你来找我干嘛啊!”我大喊。
“你……是你……”她的声音咕噜在嗓子眼,不仔细根本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要你……要你……”
我被吓得快要哭出声“你,你要我干嘛呀。”
她两只沾满血污的手慢慢往我身上攀,我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仍由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紧紧闭着眼睛,不想看她离我越来越近的脸。
可就在她双手搭在我肩膀的同时,一阵红光自我的身上闪现,把她瞬间震开几米远。她被我身上传来的怪力打到墙角,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把衣领扒开,看着自己肩头这几颗红痣,此刻竟然微微的冒着红光。
难道是他们在保护我?
那女人不甘心,张牙舞爪的再次向我扑来。可在她接触到我肩膀的一瞬间,刚才那一幕又出现了。她像是被一阵电流冲击,生生弹到几米开外。
她气急败坏的冲我嘶吼,我慌忙摆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
她似乎看出了我肩膀的端倪,瞄准了我身上的其他部位卯足了劲再一次冲来,一个扑空便堵在门口“你……是你……”
我只能转身往窗户旁边跑去,手里死死的拉着窗帘“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你。”
她根本不管我在说什么,只顾疯了一样的向我冲来。我刚要闭上眼准备受死的时候,旁边背包里突然开始蠢蠢欲动。
没多大会,里面嗖嗖两声飘出几张白纸。我一看,竟然是那日在盘龙洞棺材上带回来的小纸人!
八张纸人从背包里飞出,团团围在我身前,不让那女尸靠近我半步……
第26章 鬼族()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情况,那几张纸人为什么要保护我,这女人为什么来缠着我,我统统搞不清楚。
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季陆这个天杀的跑哪去了,为什么还不来护驾!
面前那几个纸人腾空飞起,把地上匍匐着的女人团团围住。神奇的是那几个纸人围上之后,那女人真的就被困在原地,说什么也动弹不得。
我借机爬上窗台,把窗户拉开之后冲楼上大喊“季陆!快点回来啊,出大事了!”
咔哒一声,房门被拉开,季陆一眼茫然的看着趴在窗户边的我。
“怎么了这是?”
我像见了救世主,哆哆嗦嗦的指着地上的那女人“她她她,她说她要我。”
季陆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几个纸人,轻声道“好了,你们可以收了。”那几个纸人就像真听懂了一样,从地上飞起,重新躲到了我的背包里。
地上那女人看没了纸人的禁锢,再次抓狂的向我冲来,季陆二话没说,扬手就用锁链把她困了起来。
我缩在沙发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季陆这是绑了一只鬼?
“你刚才出去干嘛了。”我问。
“我要是不出去她也不会现身。”季陆盯着地上那个被困成粽子的女鬼道。
“啊?你是故意的?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刚才多亏上过厕所了,要不然非尿裤子不可!”
“我告诉你她也有防范了。”季陆说的句句是理,我根本无从反驳。
季陆乜斜着眼睛看地上的女尸“你是怎么死的?”
那女尸听见季陆的声音,慢腾腾的从地上抬起头,嗓子眼里发出一阵咕噜声“四月初四……”
我心里一惊,那是我的生日……
女尸刚说出口四个字,窗外忽然卷起一阵阴云,窗帘被吹得呼呼作响。就在我打算去把窗户关上的时候,一阵黑烟猛地从窗口冲进来!
“小心!”季陆冲过来把我扑倒在地,猎猎的风声从我头顶呼啸而过。我们两个人趴在地上等了一段时间,风声平息之后才重新站起来。
但那个被捆着的女尸却不见了,地上只剩季陆的银锁链
季陆跑过去捡起锁链,握着的双手渐渐泛起青筋。
“人呢?”
“被带走了。”季陆的眼神不善,似压住了心中怒火。
我想起刚才的那阵黑烟,总觉的好像有些熟悉,是不是之前曾经在哪见过?活死人是有肉身的,而且如果没有阴童婚维持他们也只是行尸走肉。
“我刚才去了趟前台,查看了一下住户信息。发现这一个星期以来,接连有四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生登记入住。”季陆道。
“不会是……一九九四年四月初四吧?”
季陆轻轻的点点头,印证了我的猜想。原来那四个女孩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是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今天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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