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猛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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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猛犬-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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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是因为事情办得顺心如意。在收到香农的7200美元和“最终使用人证书”后,
他便去找过去偶尔与他订过转手合同的一个合法军火商。和施林克尔当时的想法一
样,那人觉得这笔生意油水不大,不屑一顾。但是贝克把他说服了。他振振有词地
争辩说,如果买主对第一批货满意,他们很可能会回来再多买一些,大批订货。

    此人终于同意贝克作为他指定的全权代表飞往南斯拉夫申请购买军火。贝克随
身带了这位合法军火商写的授权信和那份早已填上合适的姓名、来自多哥大使馆的
“最终使用人证书”。

    虽然这意味着贝克将不得不把他的佣金分给这位合法军火商一部分,但这是他
能够与之打交道的惟一办法。再说,与以往做这种小笔交易时耍的手腕一样,他在
香农面前已经把武器标价抬高了整整一倍。

    五天来,他与帕夫洛维奇先生进行的会谈卓有成效。他还抽空参观了一座国家
军火库,在那儿选定了两门迫击炮和两具火箭筒。这两种武器的弹药都是标准的,
按火箭弹20枚、迫击炮弹10发一箱供货。

    南斯拉夫人未提任何异议,便接受了那份“最终使用人证书”,虽说贝克、那
个合法军火商、也许还包括帕夫洛维奇先生一定都心照不宣,那份证书只不过是一
纸空文罢了。会谈中,自始至终保持着多哥政府正急待买回南斯拉夫武器进行试用
的气氛。帕夫洛维奇先生提出全部武器都得预先付款,贝克只好不但把香农寄来的
7200美元,除用来作旅费的以外全部交上,另外还垫上了自己的1000美元,不过,
他深信香农今后必定会付给他另外7200美元,使他完全不吃亏,即使扣去需要分给
那个合法军火商的佣金外,他腰包里还能净落4000美元。

    在这天上午的会谈中,他进一步落实了这批军火出境的执照,并谈妥全部物资
将用军车运往西北部普洛切港的一座出口关栈里。普洛切港就在休假胜地杜布罗夫
尼克和斯普利特附近。

    “托斯卡那号”应该在6 月10号以后来到这里装载军火,贝克轻松愉快地想着,
登上了经慕尼黑到汉堡的下一班客机。

    5 月20号那天上午,约翰·施林克尔是在马德里度过的。早在一个月前,他就
把这批9 毫米子弹生意的全部细节,都电传给了一位西班牙公民——他在马德里的
合伙人。后来,他一收到香农26000 美元的全部付款,便带上那份伊拉克的“最终
使用人证书”,亲自飞抵西班牙首都马德里。

    与艾伦·贝克在其他地方打交道的情况相比,西班牙的手续要复杂些。在这儿,
需要写两份申请:一份用来购买军火,另一份是申请出境的。购货申请必须先于出
境申请三周前交上去,然后由西班牙政府与此有关的三个部门在20天内逐一过目。
首先须经财政部核实,申请人是否已把这笔交易所需的18000 美元,以硬通货形式
付给了一家有关银行。几年前,西班牙政府还只接受美元,但如今他们更欢迎西德
马克。

    第二个有关部门是外交部,他们的任务是审查购买国是否是西班牙的敌国。伊
拉克在这一点上决无问题。阿拉伯国家一向与西班牙交往甚密,而且传统上就一直
是西班牙出口军火的对象。所以,外交部毫不犹豫地批准了这批订货。

    最后出面的是国防部,他们主要关心的,是订货中不得包括西班牙生产的秘密
先进武器,或者其他严禁出口的军火。由于9 毫米子弹只属于极普通的军火,因而
他们很快便同意了。

    尽管购买这批子弹的申请在上述三个部门均未遇到问题,但这一趟公文旅行却
整整耗时18天。此外,随着这份申请的周转,附在上面的各种文字材料也越来越多,
待到得到最后批准时,申请也已从原先的一张薄纸变成厚厚的一本卷宗了。就这样,
一箱箱的子弹从赛特姆兵工厂取出来,存进了马德里郊区的一座陆军仓库里。到这
时,事情便转交给了西班牙陆军部,由军火出口处主任安东尼奥·萨拉泽上校全权
负责。

    施林克尔本人是为了申请出境执照亲自来到马德里的。他随身携带了有关“托
斯卡那号”全部详细情况的材料。到达后,很快就填好了那份厚达7 页的出境执照
申请表,交给了西班牙当局。返回他下榻的明诺德旅馆后,这个德国军火商自信此
行已万事大吉。他预先查阅过“劳埃德船舶登记簿”,证实“托斯卡那号”背景清
楚,是属一家注册轮船公司——“斯皮奈蒂”海运公司所有的小货轮。出境申请上
写着,这条船希望能于6 月16号到20号之间驶人西班牙巴伦西亚港,装上弹药后,
直驶叙利亚沿海的拉塔基亚港。在那儿,把弹药卸给守候在码头上的伊拉克人,再
由他们用卡车运往巴格达。施林克尔自己估计,出境执照肯定会在两周内批复下来,
届时他将请求陆军部派遣一名军官、10名士兵押运这批弹药,前往巴伦西亚港码头。
这是近三年来才开始采取的谨慎措施,目的在于制止巴斯克恐怖主义分子劫持军火
的企图。马德里当局当然极不愿意看到自己制造的子弹竟会落人恐怖分子手中,打
在西班牙民防军官兵身上。

    当施林克尔最后准备返回西德时,他深信,在马德里的合伙人,定能运用其与
陆军部的友谊,准时将弹药运往巴伦西亚港装船。

    此时在伦敦,有几位先生正在召开一个似乎与上述两项军火交易毫无关联的会
议。过去三周里,控制着博马克贸易公司百分之三十股票的新董事哈罗德·罗伯茨
先生,一直在努力与公司董事长卢顿少校建立友情。他三番五次邀请卢顿少校共进
午餐,并亲自去拜访过一次少校位于吉尔福德的私邸。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快便日
趋密切。

    在他们平时的谈话中,罗伯茨先生多次对卢顿少校明确指出,公司要想摆脱目
前的窘境,重新从事橡胶贸易或其他生意,必然需要大量新投资。渐渐地,卢顿少
校也十分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待到时机成熟时,罗伯茨先生向这位董事长建议,
公司应再发行一批总数为50万股的新股票。

    少校开始被这一大胆的提议惊得目瞪口呆,然而,罗伯茨先生以银行代理人的
身份向他担保,银行一定能为公司筹措到新的资金。他补充说,万一这批新股票卖
不出去,兹温格利银行愿代表它的主顾们,将这些新股票全部买进。

    这一提议的引人之处在于,一旦博马克公司发行新股票的消息在交易所里传开,
公司的老股票肯定也将随之涨价,也许会比现有每股1 先令3 便士的价格上涨一倍。
当卢顿少校想到他手中现有10万股票时,也就欣然同意了罗伯茨先生的提议。他和
那些一旦被人说服便再也不三心二意的人一样,从此就成了罗伯茨先生这一提议的
附和者,再也未动摇过。

    罗伯茨先生接着指出,既然公司现行条例规定,两位董事即可有权通过一项提
案,他俩不妨召开一次董事会,就此正式通过这项事关重大的提案算了。但少校仍
坚持发函通知其他四位董事前来参加会议,尽管信中只是简单地声称公司打算召开
一次董事会,讨论日常事务,其中包括发行一批新股票的可能性。

    结果,只有那位身兼公司秘书的董事——商业律师前来参加了会议。会上通过
了罗伯茨先生的提案,并且公布了发行新股票的声明。鉴于很久以前,博马克公司
的股东们曾授权董事会采取行动招来新的投资,但从未能实现,因而此时再无召开
股东大会重新征求意见的必要了。

    董事会通过的提案规定,公司现有股东有权优先购买这批新股票,至于每个股
东可以优先购买多少,则按他们手中老股票的数量而定。此外,他们仍可申请购买
一些不属他们优先购买的股票。

    不到一周时间,公司秘书就收到了兹温格利银行寄来的由亚当斯、鲍尔、卡特、
戴维斯签字的信件和支票。四位先生每人要求买进5 万新股票。这5 万新股票中自
然包括了他们有权优先购买的那一部分。

    新股票的市场价格按规定必须和当年公司老股票初次发行时一样,每股4 先令。
由于目前老股票的价格仅为每股1 先令3 便士,因而这个价格也就显得太贵,根本
无人愿意问津。不过有两个股票投机商事前注意到了博马克公司在报上发表的声明,
推测其中定有文章,所以要求买进全部剩下的新股票。要不是因为罗伯茨先生抢先
一步,他们也就成功了。他已先于他们宣称,他所代表的兹温格利银行,希望在股
票报价收盘时买下博马克公司股东们不愿认购的全部新股票。博马克公司的股东中,
有一个住在威尔士的傻瓜蛋居然同意以这种不合算的高价买下了1000股新股票。此
外,另有3000股被公司分布在各地的其他18位股东购进。这些家伙显然都是些毫无
头脑的蠢货,连基本的算术都不懂。罗伯茨先生本人,由于只是个代表他人行事的
董事,自己并非公司股东,因此无权优先购买新股票;但等到5 月20号下午3 点股
票报价结盘时,他代表兹温格利银行买下了公司股东们不愿认购的全部新股票,一
共为296000股。兹温格利银行此举则是替它的两位主顾行事,而这两位主顾恰恰就
是爱德华兹和福劳斯特。银行这次又是用某个账户中的存款付的钱。

    无可指责的是,甚至谁也没有违反(企业经营法)。虽然亚当斯、鲍尔、卡特
和戴维斯上一次每人从麦卡利斯特夫人手中买了75000 股票,这一次又买了50000 
新股票,但由于目前公司的全部股票已从原来的ito 万股增加到150 万股,所以他
们每人实际持有的股票,仍不到总数的百分之十,因此可以不必公开身份。而爱德
华兹与福劳斯特则各自持有148000股票,刚好在百分之十这一限制之下。

    然而,公众乃至博马克公司的董事们都被蒙在鼓里,实际上是詹姆斯·曼森爵
士买下了博马克公司占压倒多数的796000股股票。他本人是通过马丁·索普来操纵
那六个实际上并无其人的股东,买下了这些数量惊人的股票。马丁·索普则是指挥
兹温格利银行去和博马克公司打交道,银行再由罗伯茨先生出面做全权代理人。就
这样,通过这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詹姆斯·曼森爵士,这位兹温格利银行背后的
隐身人,现在能够通过哈罗德·罗伯茨,使博马克公司俯首听命了。

    上次从麦卡利斯特夫人手中买下了30万股票。花去了詹姆斯·曼森爵士60000 
英镑。这一回购进的近50万股新股票,又耗费了他近10万英镑。不过,等到今后博
马克公司在赞格罗腹地水晶山租下的采矿区域内“碰巧”发现宝藏的消息传出时,
他深信,股票定会涨到他当初预计的每股100 英镑这个价格。在那时,他将白白捞
进将近sop 万英镑。

    罗伯茨先生在听说他代表的六个“瑞士股东”总共到手了多少股票后,心满意
足地走出了博马克公司的办公室。他知道,当他把这些股票放人斯坦霍弗博士手中
时,将会有一大笔奖金在等待着他。虽说眼下他的日子就已经相当舒服,但有了那
一大笔钱,他的退休生活必将锦上添花。

    苍茫的暮色刚刚笼罩了迪南特镇,马克就摇醒了还在熟睡之中的香农和朗加拉
蒂。他俩伸腿舒腰,懒懒地从睡觉的那辆法国货车的车厢里钻出来。

    “是动身的时候了。”马克说。

    香农看看表。

    “你不是说要等到明天天亮前才动身吗?”他抱怨道。

    “那是指出城之后。我们一定要赶在过分惹人注目之前就把这两辆车开出小镇,
再停在路边休息一会儿。”

    尽管他们开出小镇后果真在路边停下来,可三人中谁也没有再睡觉。他们先是
抽着烟,聚在一起玩了一会儿弗拉明克从他那辆车仪表板上的小柜子里取出的扑克
牌,然后便各自坐在路旁树下,静候着黎明的降临。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微风习习,
轻抚着他们的脸颊,令人仿佛觉得,此刻不是置身于比利时国土上,而是重新回到
了非洲的丛林里,正准备投入战斗。惟有树影中摇曳着的光亮,才把他们又拉回到
现实之中。那是一辆辆沿着公路向南驶往法国的汽车闪现的灯光。

    拂晓前的那一段,正是他们早已玩厌了扑克牌可又紧张得难以人睡之时。三人
都不由自主地恢复了各自的老习惯。小马克大声咀嚼着安娜为他准备的那些面包和
奶酪所剩下的一点点残屑;朗加拉蒂在他左手腕的宽皮带上磨刮着匕首;香农则凝
视着天上的星星,小声吹起了口哨。




  

 

                 十七

    无论从比法边境哪一侧偷运非法物资过境,都不太困难;即便车上装的是黑市
武器。

    在法国潘尼沿海和卢森堡附近的隆维交汇路口之间,横亘着一段漫无规则的比
法边境。这段国境线的东南角,绝大部分设置在林深草密的乡间猎场上。就在这儿,
在那茂密的树林深处,数十条的道路和小径横越边境,其中相当一部分根本无人把
守。

    比法两国政府为了对这些道路实行某种程度的控制,都采用了一种叫做“飞行
关卡”的方法。就是由一些边防官员随意选择一条无人守卫的道路,临时赶去设置
关卡。一般说来,在那些设有固定边防哨卡的大路上,穿越边境的车辆每10辆中只
会检查一辆;而在那些无人把守的道路上,如果恰巧这一天哪一侧设起了“飞行关
卡”,那么所有过往车辆都得一律检查。一个人要是想开着车躲开检查越境,可以
在这两种方法中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三种方法是选择一条肯定没有设置“飞行关卡”的偏僻小路,直接驶过国境。
这是那些走私法国香按酒的贩子们特别喜欢采取的一种偷运物资过境的方法。他们
觉得,如果这种给人带来无限欢乐的饮料进人比利时要被抽上一笔重税,那可是一
件令人沮丧的事儿,作为一个酒吧掌柜,马克是熟知这类被人称之为“香摈道”的
偏僻小路的。

    从比利时古老的要塞城镇那慕尔出发,沿默兹河南行,首先到达的是迪南特。
从这里,公路几乎是一直向南延伸去,通到边境那一侧的法国城镇吉维特。沿着这
条公路,有一块窄而长的法国领土伸进了比利时境内,三面被比利时国土包围着。
这也是一片森林猎场,四周散布着数十条横跨边境两侧的道路和小径。从迪南特到
吉维特的大路,在国境线上设有固定关卡——比利时、法国各一个。两个关卡隔开
约有400 码,遥遥相望。

    黎明前不久,马克取出地图,对香农和朗加拉蒂简要讲解了一番应该如何行动
才能顺利地偷越边境。当他俩都已确实明白具体方案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出发了。
马克开着他那辆比利时货车在前,香农和朗加拉蒂在他车后相距约200 码,跟随前
进。

    从迪南特向南,公路质量很好。沿途村庄一个个首尾衔接,几乎连成一片。此
刻这些村庄都沉睡在黎明前朦胧的夜色中。在迪南特南面60公里处,马克的车驶上
了一条拐向右边的窄路。就在这儿,他们与默兹河分了手,沿着狭窄的小路向前开
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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