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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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风暴-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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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了卡拉,司马义和哈力达志得意满地走出小旅馆,却发现门外的克里木不见了。两人吃了一惊,正要去找,克里木从马路对面跑来。    
“我、我去拉屎!”克里木解释道。    
哈力达骂道:“你他妈的,就你屎尿多!”    
司马义心情不错,没再多问。    
2、    
早上的风很冷,阿布杜拉还是推开窗,临风而立,寒风把他的面目刺激得发红。他这一次不是在望天,他是望向远方耸立的老城。那里有他的家,有他的父母,有他的童年,每次望过去,他都像是看见了一座堡垒,找到了一个避风港,而今天,他突然发现,老城已经变成了废墟。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眼睛合上。风越来越大了,清真寺阿訇呼唤做礼拜的声音,宛如一支悲伤的歌曲飘入他的耳朵,他没有动,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不做乃玛子,连他身后坐立不安的凯日也大感惊奇。    
“会长,牙生虽然没死,但他不会供出我们……还有,李东阳也没死,只是后背受了一点伤。”凯日还在战战兢兢地汇报。    
这些情况,阿布杜拉早已知晓,他微微睁开眼睛:“好啊,忙了这么久,到头来,大家都活得好好的,真不错。”    
凯日接着说:“啊,巴提力克死了,听说死得很、很惨。还有,刑侦队一个副队长受了重伤,生死不明。”    
阿布杜拉转头冷笑:“巴提力克,刑侦队副队长,他们是谁呀?李东阳为什么不死,海达尔为什么不死?”声音渐高,凯日在他目光逼视下低下头去。    
“海达尔现在哪儿?”阿布杜拉又问。    
“不、不知道。他、他兄弟俩一直袖手旁观,又偷偷溜了。”凯日像很冷,浑身发抖。    
“问你也是白问,你怎么可能知道呢?”阿布杜拉一声长叹,“唉,天不绝李东阳啊!看来真主已经站在他们一边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凯日像是在哀求。    
阿布杜拉再次望向老城,看到的还是一片废墟,他步履蹒跚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疲惫向仰说:“怎么办?我的孩子,你去问真主吧!”又把眼睛合上。    
凯日还想说什么又不敢,轻手轻脚退出门。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凯日出了门,电梯也不坐,跑步向自己的办公室。在银行提出来的巨款,他不是给海达尔的,海达尔早就拿到了足够的经费,那是留给他自己的。获悉计划刺杀李东阳,他已感觉大事不妙。硬碰硬解决不了问题,万一失败,全盘皆输。    
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的情景把他镇住了。    
“你好,凯日总经理,有空吗?想跟你聊聊。”程万里坐在沙发上,上一次来他也是坐那里。    
“啊,是程队长,不好意思,我今晚很忙,你要找我,明天跟我的秘书预约。”    
办公室里除了程万里还有好几个着装整齐的警察。凯日想故作镇定,拿出一支烟,可怎么打火机都不着。    
“哈,没有预约,我是不敢再找你的。”程万里咧嘴一笑,“请看,这是预约书!”把一张拘留证放到凯日眼前。    
“你、你公报私仇,我要举报你,我要找律师控告你!”凯日扔掉手里的烟和火机,大嚷大叫。    
程万里似乎懒得多看他一眼,拍他的肩说:“放心,你找不到律师,我们也会帮你找一个。把他带走!”    
凯日瘫倒在地,两名警察给他戴上手拷,把他拖出门外。    
这时,多里昆急匆匆跑进门说:“不好,队长,阿布杜拉自杀了!”    
“自杀?赶快叫急救车!”程万里焦急地向门外走。    
多里昆站在门口说:“没有用了,已经死了。可能吃了氰化物。”    
“便宜了他!”程万里又回到少发坐下。    
已被押到走廊的凯日嚎啕大哭。    
3、    
住进了病房,李东阳才体会到程万里为什么会度日如年。他的伤并不严重,从背部取出三块弹片后,能够自己下床了。过了三天,他就想出院,谢医生坚决不同意。期间,来看望的人络绎不绝,向明也打来电话问候。想起受伤当天,他是惊喜交加。他没想到海达尔会把目标对准自己,还安排一个座谈会做烟幕,真是煞费苦心。由此可见,海达尔已穷途末路,到了垂死挣扎的地步。“抓到他指日可待!“这是他跟向明说的。端掉和库的兵工厂后,他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海达尔已经被困在和库一带的沙漠戈壁之间。对他的刺杀,不过是狗急跳墙之举。    
“小林,你真有两下子,几句话就把她们母女俩稳住了,听她们哭得那么利害,我也有点吃不准了,自己又看不见伤势。”    
李东阳对那天林建北处乱不惊,临危不惧的表现,赞叹不已。病房里,除了谢医生母女,还有林建北和努尔。    
“林叔叔,你真的也被炸过,真的取出来的弹片有半斤?”李青还记得林建北那天哄她的话。林建北装疯卖傻道:“我跟你这么说了吗?不记得了。”    
李青嗔道:“哼,八成是吹牛哄我们的?”努尔大笑说:“好你个老林,跟人家小姑娘大讲自己的英雄事迹,还不认账?青青,我跟你说,这小子,啊,你林叔叔那次负伤,还真的取出了半斤的弹片。”    
“林叔叔,你是怎么受伤的?”李青很好奇,她只知道林建北是个英模。林建北摸摸脑袋:“嘿嘿,青青,我是吹牛的,别听他胡说。”努尔又起哄:“哇,现在不承认了,要不要我帮你说?”    
谢医生开口了:“人家小林是着急,才拿自己的事安慰我们的。青青,别为难林叔叔了。”    
“小林,又麻烦你守了我一夜,快去睡吧!努尔,你去看看保山那里怎么样了?”李东阳要趴在床上输液打针,需要人照顾,谢医生母女守了几天,林建北主动来代替。    
谢医生道:“我去问过了,保山还没醒过来,不是十分稳定,马赛在守着他。”刘保山能否脱离危险,是李东阳一直牵挂的事。    
“唉,真想去看看他。”李东阳又抬头望了一眼林建北等人,“喂,小林,你回去吧,怎么还不走?努尔,你忙你的去,青青你也不用在这里了,我这个样子很难看。”李青随努尔、林建北往外走,边走边朝父母做鬼脸:“我很知趣的,我去看刘丽阿姨。”    
谢医生像是生气地说:“这丫头,嘴巴越来越没遮拦。”李东阳笑道:“她那叫善解人意。哎,哎,我后背痒痒得利害,忍了好久了,快帮我挠挠。人多不好开口。”    
“怪不得那么着急把人赶走,以后痒痒更利害,有你受的。”谢医生坐在病床:撩起他的上衣。    
“哎哟哟,舒服多了。我说,刘丽的手术准备得怎么样了,专家不是来了吗?”    
“手术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程万里不配合,他非要计算医疗费,专家做免费手术,他也不肯接受,你们局小胡说,他拒绝捐款,口口声声,就算养个瞎子老婆也不要别人的钱。”    
李东阳双手撑床,支起身子说:“这个程万里呀,真不像话,刘丽是他的私人财产吗?凭什么决定人家的命运?说到底,是死要面子,难道只许你帮助别人,就不许别人帮助你?等下你帮我叫他来,我跟他好好谈谈。”    
离开李东阳的病房,努尔又为那天李东阳遇刺他不在场大发脾气。    
“你他妈就知道马后炮。你想睡觉,叫醒我呀,你嫌我臭,我什么时候不去洗了,三十块洗一次脚也干过!这么大的事,我居然不在场,像话吗?”    
林建北笑说:“本来我也应该是在睡觉,咱们都赶不上的。你眼红是吧,要是我没去成你就平衡了?”    
“关键是,我要是去了就不会是这种局面。”努尔的脸皮厚是出了名的,“你看看,李局长伤了,刘保山死活不知道,海达尔跑了,最可恨的是塔西,你居然厚颜无耻地说,我把他忘记了!妈的,我就是把老婆忘了,也不会忘了这狗小子!”学起林建北说话的腔调。    
林建北摇头道:“当时忙得屁滚尿流,牙生那王八蛋扔了十几颗手雷,我耳朵现在还不好使呢!哪有空闲去想塔西。”    
两人走到一辆警车旁,努尔拿出一支烟,靠在车边,像是不说清楚不让走。。    
“你是吓得屁滚尿流,要是我在,谁也别想逃,李局长也不会负伤。程万里这家伙就知道猛打猛冲,像疯子一样,我听说要不是你小子救他,他也玩完了。”    
林建北疲惫地在车轮边蹲下:“大哥别说二哥,你们俩个都差不多,他要是疯子,你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努尔烟也不点了,大叫道:“妈的,我的脑子至少比他好一点。”    
林建北冷笑道:“一斤对五百克,不过依我看,他的脑子要胜你一筹。比如今天,你就知道在医院守李局长,守刘保山,人家程万里马上去抓阿布杜拉和凯日,阿布杜拉自杀了,现在正在审讯凯日呢!”    
“什么?”努尔瞪眼如牛,“那是我们的人呀,妈的,招呼也不打一声,老子这就找他算账。”    
“你省省吧!唉,你现在像个争风吃醋的老娘们。”林建北推开努尔坐进驾驶座。    
努尔气愤地说:“他妈的,你今天怎么老是帮他说话?你和老子是一边的,你想吃里爬外呀?”林建北有点恼火了,伸头出车窗说:“那你说程万里是哪一边的,海达尔那边的呀?”    
努尔也不生气,咧嘴一笑:“你小子的口气越来越像李局长了,我和程万里是一边,都没你有前途。”林建北打了个哈欠缩头进车说:“我看你是没话找话!上车吧,我回去睡觉,只要你老人家不打扰,有没有前途我都无所谓。”    
两人的警车开走,白晓莎走进了医院大门。    
4、    
维维看见电视台漂亮的主持人阿姨,兴奋得不行。白晓莎是来医院看望执比亚的,顺路向刘丽道别,她明天就要离开南疆。    
“小白,等我做完手术再走就好了,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呢!”刘丽正准备做手术。白晓莎道:“没关系的,嫂子,我、我以后还会来南疆的,到时我一定去看你。”    
“不管别人怎么说,小白,我这双眼睛要是真的治好,我最感谢的是你。你、你要保重……。“离开时,刘丽激动地摸索握白晓莎的手。白晓莎眼睛发红:“嫂子,你别这么说,我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再见!”    
“白阿姨,我送你。”维维非要送白晓莎下楼。白晓莎道:“不用了,维维,你回去好好照顾妈妈。”    
“阿姨,向你透露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维维还是跟在她后面。    
“什么秘密?”白晓莎也有点好奇,停下脚。维维故作神秘地说;“与你有关的。”白晓莎笑道:“哦,你成小警察了,怎么会知道与我有关的秘密?”维维说:“是我听到的。那晚,我妈怪你我爸为了不让你报导我妈的事,害得小马叔不跟你好,我爸说……阿姨,你还要不要听?”    
“小鬼头,你想逗我呀?”白晓莎正听到出神。维维开心地说:“看你急的。嘻嘻!后来呀,我爸说,小马叔不跟你好,是早就不想跟你好了,不关报导我妈的事,他说什么,小马叔担心自己成了第二个亚里叔,好像是怕连累你……后来我听不清。阿姨,这算不算秘密?”    
白晓莎两眼无神地望着长长的走廊,半响才说:“谢谢你,维维,回去吧!”    
维维见她不高兴,不敢再跟。    
白晓莎神情恍惚地从楼梯走下一个楼层,突然目光停在走廊的一张长椅子上。马赛歪躺在长椅子上呼呼大睡,头发蓬乱,胡子拉茬,大衣上血迹斑驳。没有行人经过,她悄悄走近,静静地看,一只手伸出,接近马赛又停在半空,最后表情凄楚地扭头转身。程万里这时出现在走廊里,两人见面都有点不好意思。    
程万里先开口:“啊,啊,小白,你也来医院呀?”    
“我来看看嫂子,她明天是不是动手术了?”白晓莎倒是很快恢复常态。    
“啊,是,你一个人来?”程万里眼睛警惕地看白晓莎身后。白晓莎苦笑说:“程队长看来还是不相信我,唉!”    
程万里摇手道:“不,不,我只是还有点害怕。嘿嘿,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没有你,维维他妈的眼睛恐怕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不瞒你说,刚才李局长找我去谈话,把我批评了一顿。我以前的确是错怪你了,我、我这人有点大男子主义,这是李局长说的。”白晓莎说:“你不用解释,程队长,我也做得过火了。不过,今后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嫂子了。”    
长椅子上的马赛被吵醒,搓了一把眼睛,确定是白晓莎后,一阵激动,跨出两步,又生生收住脚,很难看地朝白晓莎笑笑,不自然地挥起一只手:“嗨!你、你来了。”    
程万里转头向马赛问道:“保山怎么样了?”    
“基本上没事了,经过昨晚的手术,正在给他输血,估计问题不大了。”马赛是接替多里昆守护刘保山的。刘保山的伤势非常不稳定,数次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多里昆内疚不已,经常不吃不喝不睡,程万里强令他跟随去抓捕阿布杜拉和凯日,他才离开医院。    
“唉!那我就放心了。牙生呢,那小子怎么样?”程万里松了一口气。马赛叹息道:“我的枪法太差,那小子中了四枪居然没死,反倒从摩托车摔下来差点要了他的狗命。”    
程万里大笑:“好,好,差得好,换了林建北,肯定报销了。牙生对我们还有用呢!喂,怎么谈起工作了,你们聊,我走了。”马赛苦笑:“这里就剩我们两个人,我还能跟谁聊?”    
程万里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白晓莎早已离开,大叫道:“喂,你怎么眼睁睁看她走了呢?还不快去追?”马赛摇头:“算了,我现在就想回去洗个澡,完了好好睡上一觉。”程万里表示歉意地拍拍他的肩:“你回去吧,我来守保山,等下多里昆也来了。”    
马赛刚走,程万里发现走廊拐角有人,以为是白晓莎,跑过去要叫,才看清是李青。    
“啊,是青青,你、你……。”    
青青没有答,转身就走。程万里像明白了什么,朝她的背影摇头。    
5、    
听了维维透露的秘密,白晓莎心里十分矛盾。她采访过亚里刚过门的妻子,知道第二个亚里是什么意思。同时,马赛回心转意,调离南疆的希望彻底破灭了,而且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南疆人。难道自己愿意将来像刘丽那样,当个整天提心掉胆的警嫂?她不知道怎么办?苦苦等待马赛的电话,到晚上也没有等来。    
“我不认识你,别来烦我,我已经死了!”    
当接到马赛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新中亚酒店的酒吧里喝了五瓶啤酒。    
“酒保,再拿一瓶酒来!”白晓莎把手机重重拍上巴台。    
“小姐,你今晚喝了五瓶……。”酒保没见过一个年轻小姐能喝这么多酒。    
白晓莎吼道;“少罗嗦!拿酒来,要不叫老板炒你鱿鱼!”    
酒保战战兢兢递来酒,白晓莎一口喝掉半瓶,头已抬不起。这时,手里的酒被人夺走。她转头叫道;“还我酒来,你是谁呀?”眼睛也已睁不开。    
“回家吧!酒仙。”马赛站在她面前,一口喝完剩下的酒,搂她的腰往外走。白晓莎拼命挣扎,大喊大叫,酒保挡住去路,马赛亮出证件,干脆把她扛上肩走出酒巴。    
马赛太累了,整整睡了一天,天黑时给白晓莎打电话,一直没人接。那时酒巴是最热闹的时候,牛饮的白晓莎根本听不见手机铃。他来到了酒店,在白晓莎门外按了半天门铃,左右听不见动静。知道她不在,干脆坐到酒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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