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外史之朱长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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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外史之朱长龄回忆录-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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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月对他人都不感兴趣,只扭动胖胖的身躯,缠着范云白道:“那人家就叫你云白哥了!云白哥,你武功那么厉害,不如跟人家回光明顶罢,人家让师父跟阳教主说说,给你封一个什么散人、使者的,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她和范云白也不熟谙,自称却是一口一个“人家”,听着极是别扭。

李天垣神色尴尬,劝道:“师妹,这事不如以后再议……”萧月月白眼一翻,呛道:“要你管?”

范云白讶道:“不知令师是……”

“人家师父可是大名鼎鼎,你一定知道,”萧月月兴奋地说,“便是本教的四大护教法王之首,大明曜孔雀王,人称蓝翎雀王!”

我和范云白俱大吃一惊,我对什么明教法王并无所知,但想起福伯的话“要当心阳顶天和孔雀……”,心下大震,莫非便是指的这个孔雀王?范云白却显然知道这人,惊道:“你二位是蓝翎雀王的弟子?”

萧月月摆手道:“这你就不知道啦,嘻嘻,人家的师父只有人家一个徒弟,李师兄还有殷师兄他们是人家师伯的弟子。师伯是我师父的哥哥,已经死啦。哦对了,殷师兄你知道么?他叫殷天正,最近刚封了护教法王,叫做白眉鹰王,这称号听着有点怪,不过那是因为他的眉毛是白色的,其实他也只有四十岁不到……”

李天垣见师妹把自己教门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往外说,大感不安,道:“师妹,这些琐碎事先别说啦,我们还是搞清楚那几人的来历,回去也好向师叔交代。”

萧月月道:“又怕什么了,反正不是什么秘密。云白哥,我们光明顶上有个碧水寒潭,可好玩得紧……”

她越说越是高兴,范云白却大感不耐,敷衍地“哦”了一声,忽地转身走了开去。萧月月叫道:“喂,云白哥你——”却见范云白走到头先被他踹下马来的那人身边,在他身上重重踢了两脚。

那人一动不动,范云白冷哼一声,又一脚踢在他下身,那人忽然惨呼一声,身子蜷缩,告饶道:“哎哟,饶命!饶命!别踢!”浑身不住发抖,原来这人最初不过是被范云白用足尖点中了穴道,眼看同伴相继惨死,便想装死逃过注意。范云白并不松脚,重重踩着,大声呼喝道:“说!你青海派为何冒充明教中人,对我们下手?”

那人痛得眼泪都要下来,颤声道:“我……我不知道……啊呀……我真的不知……是掌门师伯……带我们来的……”

李天垣惊道:“你说什么,掌门师伯?莫非晏紫峰也来了?”我一听也吃惊不小,那晏紫峰不仅是青海玉真观观主,更是青海双鹤中的“天鹤”,是当世闻名的武学高手,据说武功不在白鹿子之下。本来一个卓玉树已经足够惊人,怎料青海双鹤居然双双驾临昆仑山?

青海、昆仑两派同在西域,又都属道脉,却向来不睦,九年前,两派掌门人白鹿子和晏紫峰在星宿海上一场恶斗,白鹿子险胜一场,从此却争斗愈烈。此番青海双鹤秘密来到三圣坳附近,莫非对昆仑派有何重大图谋?但又为何对我朱武连环庄下手?怎么想都百思不得其解。

范云白和李天垣又逼问几句,那人承认道:“是,掌门师伯也来了。我们来了七人,本来要在前面的路口伏击你们一行人,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掌门师伯就让师父带我们两个出来寻找,看你们是不是绕道而行,这就到了西边来了,谁知正撞上你。”

我越听越惊,插口道:“你们为何要伏击我们?”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师伯道,我们此行要抓走辜鸿和朱长兴,杀了朱长龄和昆仑派姓何的,但是却放武烈逃走。其中最重要的是抓走辜鸿和……杀了你。”

李天垣道:“这倒奇了,你们青海派和朱武连环庄有仇?”

那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从未听师父和掌门师伯说过……不过昆仑派倒确实是和本派素有仇隙。九年前……”

“九年前星宿海一战,晏紫峰败于白鹿子之手,”李天垣打断他道,“此事江湖上人所周知,可是你们找朱武连环庄和昆仑派的晦气,为何要假扮本教?”

“那个……师伯说……兹事体大……决不能暴露身份……要装作魔……明教杀人越货……反正贵教的名声也……也……”

“屁话!”李天垣踹了他一脚,“我教名声再不好,也比你们这帮子男盗女娼的正教子弟强多了!”他这话自非说我,可我听着也有些尴尬。

范云白问道:“你说你们的掌门人晏紫峰还在附近守着么?在哪里?”

“就在往东二十里的三岔口上,掌门师伯说,那里是从昆仑派去朱武连环庄的必经之路。”

萧月月闻言眼睛一亮,抢着道:“师兄,那晏紫峰是青海派掌门是不是?我们去把他擒下来交给教主,那是多大的功劳!”

李天垣甚是持重,踌躇道:“此事岂同儿戏?那晏紫峰武功卓绝,凭你我二人……须得从长计议。”

“李师兄,你就是胆子太小,不像个男人!要殷师兄在,早就出手啦!他们青海双鹤,咱们都拿下一个了,还不能再拿下一个么?再说还有云白哥帮忙呢,是不是,云白哥?”

范云白沉吟道:“江湖上有言道:‘青海双鹤,天地之隔’。卓玉树是‘地鹤’,晏紫峰号称‘天鹤’,恐怕武功更远在卓玉树之上。”

萧月月兴奋地道:“武功越高越带劲,云白哥,你和人家只要那个双剑合璧,嘻嘻……”

范云白微微皱眉,还未回答,我想到大哥和辜鸿武烈可能落入那晏紫峰之手,大感惶急,道:“我还有同伴可能有危险,我得赶过去看看。大哥,不如你帮我送青眉先去朱武连环庄如何?”那晏紫峰既然武功厉害,我也不愿义兄和青眉涉险,但大哥和辜鸿他们终不能不理。

范云白却道:“兄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必多说,你我同去。”

青眉道:“长龄,我知道我没用,三番两次地被擒,给你们添了不知多少麻烦。可是你……你莫嫌我累赘,让我跟你一起好不好?”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我心中感动,道:“大哥!青眉!你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萧月月又抢着道:“人家也要去嘛!李师兄,咱们一起去!青海派的狗贼打着本教的旗号为非作歹,这口气咱们怎么能咽下去?”

李天垣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道:“范兄,你救过我一命,天垣愿助一臂之力。何况此事与本教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青海派有什么重大图谋,一定要查个明白,我们便同去一探究竟罢。不过师妹,此事凶险异常,我答应过师姑,绝不能让你犯险,你务必先回光明顶去。”

“不嘛,我要跟你一起去!”萧月月哪里肯依。

李天垣把萧月月拉到一边,劝了几句,萧月月根本不听。无奈之下,掏出一块宝蓝色令牌,郑重道:“这是师姑给我的蓝焰令,见此令如见法王!师妹,你若再不从,便属重大悖逆,师姑得知,怕也不会轻饶!”声音虽轻,但我听力敏锐,却已听到。

萧月月瘪着嘴巴,忽然捶胸跺脚,大声嚎哭了起来:“师兄……你又欺负人家……呜呜……”

李天垣却不为所动,道:“师妹,这套老花样收起来罢。这次若让你跟去,就是你平安无事,师姑也非重重惩处我不可。”

萧月月哭道:“师兄……你这么欺负人家……人家不依了……”说着扑进李天垣怀里,伸手胡拍乱打。李天垣把她推开道:“这也没用,你呀,还是乖乖回光明顶去罢。”

“呜呜……”萧月月却毫不收敛,“李师兄……我要告诉师父……你……你轻薄人家……”

这话出口,李天垣如同被打了一记闷棍,傻头傻脑道:“你……你胡说什么?”

“你还不认……呜呜……刚才你摸人家这里……还有那里……他们都看到的……羞死了……叫人家怎么做人……呜呜……”

李天垣这下慌了手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虽然是萧月月自己投进他怀里,他也确实碰到她身子,却怎么说得清楚?何况不远处还有我们看着,为了不让萧月月再丢丑,只得咬牙道:“好好!我的小姑奶奶,带你去,带你去还不行么?”

我忍俊不禁,又见青眉还在为我担心,眉头不展,悄悄对她道:“你看,这萧姑娘多像你?最爱哭鼻子,一哭人家就软啦。”青眉哭笑不得,狠狠掐了我一把。

萧月月果然破涕为笑,嘻道:“师兄,就知道你是好人!”

李天垣一肚子火没处发,回头将青海派那人拎起来,劈头盖脸给了他几个嘴巴,喝道:“你他妈叫什么?”那人蒙头蒙脑地道:“小人……小人没有叫啊。”李天垣一怔,方才明白:“废话,我问你名字叫什么?”“小人叫……叫陈雄。”李天垣道:“好,你若不想死,带我们去找晏紫峰,说不定便饶你一条狗命,明白么?”那人连连点头,眼珠却骨溜溜地转动。

范云白见状道:“李兄,须防此人弄鬼。”我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福伯留下的布包,拿出装碧鸠丸的瓷瓶来,倒出一枚药丸,对范云白道:“大哥,咱们喂他吃碧鸠丸罢,看他敢玩花样不?”范云白奇道:“碧鸠丸!你怎有这稀罕东西?”事关福伯,又有明教的人在,我没敢多说,只略解释了几句,范云白大喜,便逼着陈雄将碧鸠丸吞了下去,威逼利诱了几句,让他领路,带我们东去寻晏紫峰。

青海派三人本有马匹,李天垣和萧月月也是骑马而来,听到打斗声才在远处下马,悄悄掩来。除一匹马被我打伤外,另外尚有四匹。当时商议停当,范云白抓着陈雄,骑原来陈雄的那匹马,青眉不会骑术,便和我同乘卓玉树的马,由我驭马。李天垣和萧月月自乘原来的坐骑。“驾驾”声中,四匹马飞蹄溅雪,疾驰东去。

我照顾青眉,不敢跑得太快,跟在后面,想到半个时辰之前,还在担心和魔教发生冲突,谁料转眼间竟要和魔教中的要紧人物并肩作战,当真不可思议。李天垣倒还罢了,那萧月月一会儿飞扬跋扈,一会儿胡搅蛮缠,着实邪门得可以,也不知此番是福是祸?我见她在前面一直缠着范云白问这问那,范云白爱搭不理,她也不以为忤,反而似乎觉得十分有趣,继续笑着说话,和刚才的骄横态度大为不同。我心中一动,策马赶上李天垣,和他攀谈了几句,然后借机询问道:“李大哥,我说一句话,你别见怪,萧姑娘好像挺……天真烂漫的。”

李天垣神色尴尬,小声对我道:“萧师妹是我师姑唯一的弟子,向来就宝贝得她如同女儿一般……教中自阳教主以下,也一直宠着她,所以个性也……与众不同。她对旁人一向是不假辞色,呼来唤去,不过不知怎么,对范兄倒真是……唉,倒让你们见笑了。”

我心中思忖,自来江湖传说之中,魔教妖人多半残忍毒辣,若是“妖女”,除此之外往往又风流多情,美艳绝伦。李天垣待人接物虽不算彬彬有礼,也并不出格,纵然偶有邪气,和正教中人也无大异,萧月月确实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女,对范云白这等俊朗少年也自多情,可却是个肥胖女子,美艳是半点也谈不上的。看来江湖上的传闻还真信不得。

我正在胡思乱想,李天垣又道:“朱兄弟,沈姑娘,你们莫看师妹如今这副模样,其实她小时候本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可是十岁那年一场大病,吃了太多补药,身材臃肿起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唉,虽然本教上下没人敢提这事,她自己又岂有不知?所以性格也越来越……但她其实心地不坏,二位,若我师妹言语举止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容让些罢。”

青眉动容道:“原来如此,那萧姑娘还真……可怜。”李天垣却急急做了个手势道:“沈姑娘,小声些,莫让师妹听见!否则我不知要受多少苦头了。”神态动作不无滑稽,我们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事到如今,寻找黎璇之事又只有暂且搁下,先看大哥他们有无落入敌手,想来她武功卓绝,只要能驾驭住天禽,便不会有什么大碍。行了十多里地,我们怕被敌人察觉,又挽缰缓行。眼看日头西斜,已经到了傍晚,我正着急,忽然遥遥听到一座山丘后面有兵刃交接、呼喝打斗之声,显是有人正在激烈交手,和范云白、李天垣等对望一眼,都感心惊。我们放轻脚步,爬上山丘,只见对面便是三岔路口,五六个人打得正激烈,一个黄衣少女、一个青衫少年,一个锦袍男子被三个明教服饰的白袍人围住,斗得不可开交,正是大哥和辜鸿武烈他们。旁边乱七八糟的尸首倒了满地,看服色都是昆仑派和朱武连环庄上的仆役。

我一见大急,便要冲下去动手,范云白却拦住我道:“稍安勿躁!你看边上是谁?”我向旁边一看,只见一个白袍男子悠然站在一边,并无出手之意。他侧身对着我,又是身穿白衣,一开始我竟没有看到。我心头一震,问道:“是晏紫峰?”

范云白扭头望向陈雄,陈雄道:“是,是掌门师伯。”

我道:“他为何站在一边不出手?”陈雄道:“我师伯向来自重身份,不屑和小辈们动手。何况那几个师兄弟的‘三才剑阵’已经收拾得住。”辜鸿武烈他们武功本来平平,场面全凭大哥撑着,但也是只守不攻,看上去未必再撑多久。再说,就算能击败这几个家伙,晏紫峰一出手,他们也万万逃脱不了。

范云白看了几招道:“什么三才剑阵!阵中分明暗藏五行变化,你们青海派当真惯于作伪,连武功招式也要假扮。”陈雄颤声道:“是是,范大侠当真目光如炬。”

萧月月问道:“云白大哥,你说什么三才,五行了?”范云白道:“若是三才剑阵,三人站位当成三角之形,互为犄角。但那三人的位置看似三角,但歪歪斜斜,洞门大开,其实是另外蕴含了两个虚位,若阵中之人以为是缺口,要从中冲出,便会堕入敌人彀中。”他说的果然不差,辜鸿和武烈刚要从一处“缺口”杀出,不知怎么,那里便又出现一人,同时他们背后露出空门,另外二人趁机抢攻,好在被大哥的判官笔迫退了去。但包围圈却又缩小了一分。

萧月月大感兴味,缠着范云白问东问西。此时远处似乎听到大哥正在叫些什么,我心中焦躁,喝道:“别说话!”萧月月竟一时被我慑住,闭上了嘴。

遥遥听到大哥情急叫道:“本庄和贵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诸位为何要痛下杀手?若在下有什么得罪之处……”隔得既远,便听不清楚。

随即又听晏紫峰笑道:“你们蒙昧世人,为魔性所污,不识大光明之道,早该杀光了,只剩我明尊弟子,方得清净。只是明尊垂怜世人,网开一面。本座劝你们趁早皈依本教,莫误了性命!”他有意卖弄内功,一句句远远地传到我们耳朵里,都听得甚是清晰。

李天垣大怒道:“晏紫峰这狗贼,竟如此污蔑明尊上主!范兄,朱兄弟,我们一起杀下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拿下这贼厮鸟。”我早就想冲下去了,应了一声,便要动手。

范云白却道:“你们冷静些。我三人就算现在冲下去,晏紫峰隔着几里便看到了,怎会措手不及?若你是他,会怎么做?”

我一愣之下,答道:“我会……立刻出手拿下我大哥他们,然后应对来犯的新敌。”范云白道:“这就是了,那时他既有人质在手,就算我们打得过他,又怎敢硬拼?何况看他刚才显示的内功,我们三个齐上,也未必是对手了。”

我急道:“这……这便如何是好?”范云白道:“不能力敌,却可以智取。我看你大哥武功精湛,只要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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