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存在勾起了一边观战的吉尔伽美什的兴趣,那样无趣的男人却有着如此美丽的能力,真得让见惯宝物的王也有了收藏的欲望。
美丽的火光并不像它表面那样飘忽,相反,它有着极强大的攻击能力,这从对面丑陋的生物在被灼烧到的瞬间发出惨厉的尖叫就可以看出。然而,并不是让对方受伤就足以让对手逃走,显然,那个丑陋的生物被激怒了,开始疯狂的攻击时臣。
火焰构筑的线条一次次划过生物的表面,但是那奇怪的生物有着极强的愈合能力,无论什么样的伤势总能够迅速愈合,简直就像是caster召唤出来的海怪一样。更麻烦的是,那奇怪的生物同样有着极强的攻击力和敏捷的速度。
所以,时臣的身体上开始遍布伤口,如生前一样浓稠的血液不断的滴落,身上红色的西装染满了鲜血,但是并不怎么看得出来。有种自己的东西被破坏的愤怒感,这是吉尔伽美什一瞬间感受到的冲击,看到时臣受到伤害的样子,很不舒服。
不合时宜的想起时臣死去的时候,安静的难以置信的躺倒在地上,到最后都没有看见自己信赖的英灵出现,那样痛苦扭曲的表情,是受到背叛的绝望么?吉尔伽美什不知道时臣那样痛苦的表情因何出现,但是那个时候,自己确实是感受到了心脏细密的疼痛。
不想自己挚友死去的时候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而是什么东西永远的失去的缺失感,并不十分痛,却让人无法忽视。如今,相同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但是吉尔伽美什并没有试图帮助时臣,他只想看看那样美丽的火焰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奇怪的生物明显占据了上风,但是时臣的身手也同样让王吃惊,敏捷利落的招式次次都瞄准着致命部位,并不是时臣曾经的能力。这样说似乎是死亡后得到的,或者说是锻炼出来的能力,突然有些心痛,是为了时臣么?
重重跌倒在沙地里的时臣看上去很狼狈,没有了一贯的优雅,微微合上的眼睛和紧抿着的唇似乎说明他已经放弃了,奇怪的生物明显很得意,低头靠近他的猎物。十分碍眼,那个不知所谓的生物在吉尔伽美什眼里猛然变得十分碍眼。
王之财宝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展开,吉尔伽美什的杀意也开始隐藏不住,然而就在那个瞬间,倒在地上的时臣猛然起身,短小的匕首捅进了奇怪生物的眼睛里,爆裂出来的火焰让那个生物的头变成了一块焦炭。
透过时臣破碎的不再整齐笔挺的衣服,吉尔伽美什突然注意到时臣的胸口有一个孔洞,贯穿整个身体,就在曾经被匕首刺入的位置。死去的人都会这样么,那个奇怪的生物也是如此,然后就觉得身体同样的部位感受到了疼痛,就像那个伤口在自己胸口一样。
是装死么,那个时臣也变得狡猾了,不像以前一样无趣了,但是为什么觉得心疼,甚至觉得就算是曾经无趣的时臣也很好,吉尔伽美什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心理活动。艰难起身的时臣猛然愣在原地,手攥的紧紧地,朝向吉尔伽美什的方向看过来。
一言不发,手放在了胸口,身体微微弯下一个弧度,时臣垂下的短发遮挡住了美丽的眼睛,他的声音和曾经一样醇厚,但是却少了曾经的圆滑弧度,变得有些冷硬,语气确实完全没有改变,恭敬尊崇:“王,是您吧。”
很直白的询问,不像是曾经的时臣,但是吉尔伽美什还是现身了,他知道自己刚才一瞬间泄漏的魔力足够这个优秀的魔术师发现自己的身份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臣的问句,所以还是和曾经一样的训斥:“时臣,你还是那样的无趣。”
“非常抱歉让您觉得无趣了,王。”头低的很深,吉尔伽美什看不见时臣的表情,但是这样平和的回答让吉尔伽美什有些不爽,然后听见时臣接下来的话语,“非常抱歉曾经背叛过王,得到这样的下场也算得上是活该。不过,王,我真的很荣幸能够召唤出您。”
这样的话语让吉尔伽美什觉得不真实,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一直以来都筹划着谋杀自己,如今的讲述大概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留他一条命而已。
可是烦人的话语没有停顿:“王和我是完全不同的存在,王永远都是那样的自由任性,但是总是能够吸引我,果然是因为有太多的不同了么?但是远坂家的悲愿是我自出生以来就注定背负的一切,所以我可以为了到达根源不惜一切。”
“我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既让王生存下去,同时也达到魔法的根源,后来我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我为此困扰了很久,”时臣说着流露出一丝苦笑,却又很快心情转好,“但是多亏了王,帮我想到了最好的办法,果然只要我死掉,这一切都有解了。”
说着露出了曾经以为不可能再出现在这张脸上的笑容,真实而充满崇敬,还有些王无法理解的感情。似乎是庆幸,对于自己死亡的庆幸,对于自己可以不用害死王的纯粹的喜悦,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是一个很纯粹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吻时臣,不想看到他因为这样的原因露出如此喜悦的表情,为什么会因为自己的毁灭而开心。心里这样想,吉尔伽美什就这样做了,和想象中一样温暖柔软的嘴唇,虽然有一丝铁锈的味道,但还是让吉尔伽美什感觉沉醉。
温热的带着咸味的液体流进嘴唇交接的位置,似乎是眼泪,从宝石一样蓝的眼睛中溢出。吉尔伽美什难得温柔的用手指拭去时臣脸上的泪水,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来说似乎很重要,因为吉尔伽美什突然发现自己不想看见他的泪水。
如果能够把他收藏起来就好了,吉尔伽美什开始走神,然后感觉到自己被推开了一段距离。时臣眼里满是困惑,声音有些低沉:“为什么要吻我,如果您讨厌我的话,为什么要吻我呢,是什么新奇的游戏么?”
“时臣,你到底在想着什么呢?”吉尔伽美什相当有耐心的看着时臣,靠近了距离,“我可没有兴趣戏弄像你一样无聊的家伙,时臣。忘记你的那些胡思乱想,为什么要追求那样虚无缥缈的根源呢,放弃你那些无聊的执念吧,今后只要追求染上我的颜色就可以了。到那时,在最古之王的名号下,我将赐予你这世界上所有的快乐和愉悦。”
时臣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充满了王的个人风格,霸道而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但是,就算是这样,却也是自己甘之如饴的。即使吉尔伽美什似乎并不了解自己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但是时臣还是笑了:“那么,我爱你,王。”
低语声让吉尔伽美什有些震动,“爱”么,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语句,也许自己对于时臣的感情同样是爱,但是这无所谓,只要时臣能够一直陪伴在他的身侧就好了:“时臣,我给你永远陪伴在我身边的荣幸。”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王。”
53言切貌似算是he番外
心口的疼痛已经逐渐减弱,但是最后时刻心中强烈的执念依旧没有停息,睁开疲乏的双眼,言峰绮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苍白的沙漠里,有着零星几个长相奇特的怪物漫无目的的游荡,就像是所谓的地狱一样的环境,这样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男人。
卫宫切嗣,熟悉的名字在喉舌间滑过,在唇齿间咀嚼,读出时有着暧昧的感觉,突然很想见到那个唯一能够让自己如此感兴趣的男人。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应对逐渐包围上来的长相奇特的生物,绮礼手中瞬间出现锋利的黑键,干脆利落而又血腥的战斗和他身上黑色的神父装放在一起有种矛盾的美感。
当那些不自量力的生物的尸体摆满地面时,绮礼轻吻挂在胸前金色的十字架,冰冷的触感让他勾起毫无温度的微笑,这个世界实在是无法给他带来任何乐趣,他开始怀念那个男人依旧活着的那段时间。
在荒凉的沙漠生活了半年,绮礼终于弄清楚的他所在的地方,名为虚圈,生活着无数以人类灵魂为食的恶灵的恶之地。孕育着恶的地方,依旧是主所庇护的地方,十分适合他居住,却因为少了那个男人而没有了让他感兴趣的因素。
自己似乎也变成了名为虚的存在,以其他的虚为食,胸口心脏部位有一个小巧的洞口,还有奇怪的能量。在与虚的无数次战斗中,绮礼学会了许多这个地方特有的能力,比如虚闪,又比如说那种能够瞬间移动的能力,甚至还有打开黑腔的能力。
但是,他并不像那些虚一样没有生前的记忆,只有无尽的食欲驱使,毫无理智可言。同时,他也比那些虚强得多,有的时候他甚至只要放出气势就可以把那些虚杀掉,有的虚说自己比起虚,更像那种名为死神的生物,也许那个男人也是这样。
他想,虚圈不会是那个男人生活的地方,也许,虚之间流传那个执掌正义的尸魂界才是那个男人如今生活的地方。所以,他毫无顾忌的打开了通往尸魂界的黑腔,黑色的洞口通向未知的方向,绮礼却没有片刻的犹豫。
从黑暗中一步跨出,入目的是古老的如同江户时期的房屋,衣着古典的人群在身边穿行,大抵是绮礼看上去普通的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不知道为什么,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让绮礼很在意,从嘈杂的环境中传出来的似乎是记忆中的声音。
果然是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并不像第四次圣杯战争那样穿着合体的黑色风衣,看上去宽松的黑色和服似乎同样适合那个男人。坐在角落里喝着清酒,身边有着其他几个看上去挺开朗的家伙在拼酒,那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看向身边同伴的眼神还是柔软的。
是那个男人的同伴么,言峰绮礼莫名感觉很不爽,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窥伺的感觉挥之不去。跨步走进酒馆,身上气势与周围人明显不同的绮礼造成了如摩西分海一样的视觉效果,停顿在那男人的桌前,弯腰,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欢快的聚会:“卫宫切嗣,我找你很久了。”
卫宫抬起头时,绮礼才发现,他似乎比曾经记忆中的样貌年轻很多,就像个20出头的年轻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疑惑的,和曾经相比略显稚嫩的声音里包含着疑惑的意味:“你是谁,请问我们认识么?”
和那些愚笨的虚同样失去了生前的记忆么,说实话,发现这个事实的一瞬间绮礼感觉到的是愤怒和失望。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这个家伙的打算,既然让自己感兴趣了,就绝对不会放过卫宫切嗣,这是绮礼的坚持。
挂上神职人员所惯有柔和笑容,此时的言峰绮礼看上去很亲切,也很容易令人亲近:“我是言峰绮礼,我们曾经是同伴,没想到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卫宫。不过,我想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不是么?”
卫宫切嗣看着眼前带着笑容,却好像有一点失落的男人,突然感觉非常歉疚,匆忙站起身,握住了言峰绮礼的手臂:“嗯,当然可以,言峰桑,很抱歉,我……我实在是记不起你的身份,虽然你确实让我有种熟悉感。”
眼前短发的挂着微笑的神父确实让自己有种熟悉感,卫宫切嗣毕竟已经不是曾经的魔术师杀手,于是由于歉疚自然而然的忽视了心中一闪而过的危险的预感。之后,几乎是顺理成章的,在了解到言峰绮礼目前在尸魂界没有落脚的地方时,切嗣领着这个男人回了自己的家。
对于绮礼永远穿着禁欲系的黑色神父装,切嗣倒是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但是对于神父挂在胸口的金色十字架,切嗣总有种看到就觉得恶寒的条件反射。尤其是当绮礼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然后轻吻胸口的十字架时,熟悉的厌恶感让切嗣几乎无法安坐,但是他忽视了这样的感觉,大概只是错觉而已。
绮礼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在知道切嗣作为死神在护庭十三番工作的时候,他迅速选择了加入十一番队,并没有进行过死神技能的学习,仅仅靠着白打击败了十一番队的席官,成为了死神中的一员。
于是,切嗣即使是在静灵庭中,也总是能够时不时见到绮礼,尤其是十一番队和十番队相隔的并不十分远的情况下。两个人迅速的熟悉起来,切嗣每次在看见绮礼时总是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即使并不是完全的想起这个人的身份,但是在这个陌生的尸魂界,绮礼仍然凭借切嗣对他莫名的熟悉感成为了与切嗣走的最近的人。
无论什么时候,在绮礼面前切嗣总是会变得听话,面对绮礼,切嗣总是有种近乎是一种本能一样的恐惧感。但是绮礼总是能够很好的利用这一点让切嗣对他更为依靠,毕竟,在王的训练下,绮礼变得相当擅长自己编写剧本,这样让他感兴趣的人,绮礼自然会用尽一切手段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共同的生活持续了很长时间,切嗣的生活中几乎完全被绮礼侵入,但是切嗣并不在意,习惯了绮礼陪伴的生活让他觉得很舒心,他不想再失去什么。不对,难道自己曾经失去过很多东西,这样的疑问开始萦绕在切嗣心中,但是他并不打算询问曾经和自己相识的绮礼,看得出来,绮礼似乎并不想和自己讨论过去的事情。
生日的时候,切嗣收到了绮礼的礼物,长条形的黑色盒子被浅金色的绸子绑好,看上去很郑重。感觉温暖,有和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感觉,很快拆开礼盒,里面是一杆狙击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这是所谓的狙击枪。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画面出现,嘈杂而又混乱,并不容易看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果断的放弃了无谓思考,对着绮礼笑的很真诚,切嗣的声音都有些兴奋:“绮礼,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不过,绮礼的神情有些奇怪,看上去有点沮丧,不想看见绮礼沮丧的样子,所以切嗣轻轻抱住了绮礼。很温暖,和与自己一样的生命接触的感觉很温暖,原本只是打算安慰绮礼,但是最后切嗣发现自己不想放手,然后感觉自己同样被绮礼抱住了,很紧的抱住。
第二天临近中午,切嗣才从并不舒服的睡眠中醒来,腰和后背又酸又疼,后面也有着撕裂一样的疼痛感,不过似乎很清爽,大抵是昨天自己睡着后绮礼帮忙清理的。总感觉有些不真实,和自己的朋友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以后见面会很尴尬吧。
但是似乎并没有,在绮礼把热好的粥端到自己面前时,似乎只感觉很温暖,想要和绮礼一直在一起,自己一个人总是会做些奇怪的噩梦,死去的银发女人,漫天的大火,痛苦的蜷坐在地上的女孩,眼神没有焦距的男人,还有在空中爆炸的飞机。
只要和绮礼在一起就不会做这样的噩梦了,而且冰冷的心又有了活过来的感觉。绮礼吻吻自己的额头,把手里的粥碗放在了床头的桌上,突然坐在了床边:“切嗣,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请如实的回答我。”
切嗣并没有拒绝,等待着绮礼的提问,然后听见低沉的声音:“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500人,这是最后的人类,他们分别坐在两条船上,航行在海里。一条船上有300人,而另一条船上有200人。这时候,两条船上都出现了足以令船沉没的洞……”
不祥的感觉,窒息感让切嗣感觉喘不过气来,请不要再说了。
“能够修船的人只有你一个,你想要救哪条船上的人,是300人还是200人……而此时,载有两百人的那条船上的人强行留住你,你会怎么做……”
像是□控了,切嗣开口就是冷漠的话语:“当然是300人的那条船,那两百人,杀……”
停下来,请不要再说了,停下来啊,绮礼。
“之后,剩下的两百人又分别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