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挑的细眉让他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凌厉,紧抿着的薄唇是他看上去不太好接近。
然而,雨宫逸村那家伙并没有因为伸二周身冰冷的气息而因此远离,反而像一块该死的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自小为了保护自己,伸二的身手锻炼的愈发强悍,从小时候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到现在即使被几十个人围攻也可以毫发无伤的放倒所有人。因此,每当遇见雨宫逸村,伸二总能凭借自己强悍的身手令对方知难而退。
逐渐的,伸二不再把雨宫逸村和他的那群小弟放在眼里,只是觉得实在是烦躁,就像是总有一只苍蝇在身边。然而,雨宫逸村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变成了令人恶心的苍蝇一样的角色,依旧天天摇荡在伸二面前,眼中的意味却越来越奇怪。
“哟,野种,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又一次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那个令人作呕的雨宫逸村拦在巷子里,伸二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紧锁起来。他想着,又是这个麻烦的家伙,该死,速战速决好了,不然回去晚了母亲又该担心了,这般想着就顺手将背上的书包放在了墙边。
又是一场恶战,又一次放倒了雨宫逸村带来的为数不少的小混混后,伸二松了口气,转身去拿书包。并不是他不把身后完好立着的雨宫逸村放在眼里,主要是那家伙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粗鄙的“聚众斗殴”的活动,永远只是冷眼旁观。因而,伸二并没有把身后的那个家伙放在眼里,不过,这次伸二似乎是失算了。
3受辱
“唔!”伸二的眼睛猛然睁大了,涌进鼻腔的气味让他的眼前瞬间变得模糊,四肢变得无力,手中的背包变得无比沉重,就这么掉落在地上,发出“吧嗒”的声音。徒劳的挥动手臂试图挣扎,然而意识却变得愈发的模糊,记忆中最后听见的声音是雨宫逸村那令人恶心的笑声。
等到伸二恢复意识是,头顶已经不是不满晚霞的暮色天空,而是雪白单调的天花板,他僵硬的转过头,甚至都听见了脖颈的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视线中出现的似乎是一间四壁空空的房间,没有家具,没有装饰,只有头顶的日光灯和一扇孤零零的门。
伸二试图活动身体,这时他才惊诧的发现自己竟然被雨宫逸村那家伙绑在了床上,几根结实的粗麻绳把自己的手脚牢牢地固定在了四根床柱上,粗糙的麻绳将手腕磨出一道红痕。伸二挣扎起来,想要摆脱现在的困境,却纠结的发现,自己身上麻药的效力似乎还没有过去,全身都使不上劲,更别说挣脱这种自己平时都不一定可以挣脱的麻绳了。
四肢无法动弹,身上的衣服扣子也在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身上的不少部分都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感觉十分别扭,这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情况让伸二觉得十分不安。这时,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变得愈发的清晰。
那脚步的主人似乎并不赶时间,走的十分悠闲,每一步都踏在固定的节奏上,一下一下的似乎击打在伸二的心脏上,不知何时,伸二的额头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冷汗。并不是因为被雨宫逸村暗算导致的不安,而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来到了门口时,脚步声才终于停了下来,一只手轻缓的推开了门。看见推门的人白净的手,听见门“吱呀”的声音,也认出了手的主人——雨宫逸村。该死,这个人渣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
伸二瞪着雨宫逸村,原本因为麻药而沙哑的声音此时到时有些尖锐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绑到这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有种就说出来!该死的,我受够了,你到底哪里看我不顺眼要这样处心积虑的暗算我……唔……”
伸二的声音被一团塞进口中的布团打断了,只能徒劳的发出无意义的呜咽声,雨宫逸村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伸二,伸出手在伸二精致的脸上游走,轻声的发出感叹:“野种,你还真不愧是那不要脸的女人的种,长得还真不错。”
说着,他低下了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伸二的脸上,而那人不安分的手也开始顺着伸二的脖颈向下游走,将手伸进了伸二的衣领,顺着光滑的背脊抚摸,暗示性的捏了捏伸二的臀部。伸二无法忍受的挣扎起来,眼里逐渐弥漫开了惊恐的神色,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麻绳的束缚。
感觉到身体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剥离,伸二的眼睛睁大到了极致,眼中满溢出的恐惧与绝望似乎令身上的人更为兴奋了。雨宫逸村伸出了手轻抚伸二的眼睑,喃喃道:“真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多么的令人沉醉,充满了不甘与绝望,真想挖出来收藏啊!”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去伸二手腕上被麻绳磨擦而渗出的血珠,在伤口上轻轻吮吸,发出满足的喟叹,那种几乎神经质的表情和手腕处传来的啧啧水声让伸二不由颤抖。伸出手轻轻地将黑色的丝带缠在伸二的眼睛上,他俯下身在伸二耳边轻声说:“放松点,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更别妄想逃走,乖乖的跟我一起享受一下不好吗?”
伸二眼前一片漆黑,全身的肌肉因为极度的紧张而紧绷着,展现出美丽流畅的线条。他感觉得到雨宫逸村的一举一动,因为看不见的原因,听力变得极好,可以轻易听见雨宫逸村愈发沉重带着肮脏欲望的呼吸声。
同时,因为失去了视力,身上的感觉也变得格外的敏感,伸二清楚的感觉到雨宫逸村那双令人作呕的冰凉的手在身上滑动,顺着肩膀,到胸口,抚上了胸前的凸起。伸二觉得自己身上被接触到的地方都极其难受,就像是被什么冷血动物爬过了一样。
因此,他开始了新一轮的挣扎,试图将自己身体上的那个家伙推开。然而,似乎迷药的效力还没有过去,四肢酸软的完全无法使出全力,挣扎的结果就是被雨宫逸村那家伙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上瞬间感觉到一阵麻,口里有些腥甜的味道。
该死,雨宫逸村这个变态究竟要做什么!伸二无力的扭动着身体,试图逃离那双在身上上下游移的手,然后惊恐的感觉到热气喷洒在胸口。伸二挣扎的幅度终究是变小了,因为他感觉到了一具火热的身体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伸二全身痉挛的颤抖着,有种作呕的感觉,他的双腿被强制性的打开到最大,之后一阵撕裂的痛苦袭遍了他全身。
伸二痛苦的发出□声,感觉鲜血顺着自己的身体留下,滴落在床上。他从头至尾没有感觉到任何快感,只有极度的痛苦和恶心,当一股热流喷溅在他体内时,他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在他晕过去前,他朦胧的听见雨宫逸村趴在自己耳边信誓旦旦的说:“你总有一天会跪在我的脚边求我上你的,没用的野种。”
当伸二醒过来时,他已经不在那个四壁空空的房间里了,周围黑色的墙壁和潮湿的苔藓让伸二知道,自己大概是被雨宫逸村扔在了开始那条巷子里。挣扎着从冰凉的地上爬起身来,靠在墙上,伸二发现自己身上随意的披着原本的衣物。
伸二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尽量遮掩住身上的伤痕和吻痕,下身依旧粘稠的感觉明白的告诉着他,雨宫逸村那个混蛋完全没有进行事后清理。穿好衣服后,伸二挣扎着起身,感觉到后面有些粘稠的液体顺着大腿向下淌,脸上彻底黑了。
看着已经全黑的天,想着家中的母亲恐怕正在担心着自己,伸二不顾身上的伤痛开始跑起来,向着家中狂奔而去,即使身后某处依旧疼痛难忍,似乎又一次撕裂了。
终于赶到了家门口,刚刚打开门就看见了正坐在门边一脸担忧的母亲,伸二歉意的对着母亲说:“母亲,我回来了。”他的脸上如同冰雪消融一样,原本的冷漠已经变成了柔和的微笑。小心的掩饰着身体的不适,随口扯了个谎,解释了自己晚归的缘由,伸二扶着母亲进了房间。
极快的吃完碗里母亲留好的饭菜,伸二收拾好碗筷上楼回了房间,小心的将门锁好,确定母亲不会进来后,他冲进了浴室,放好了满满一池的水。将自己整个人泡在滚烫的水里,伸二近乎神经质的搓洗着身体的每一寸,直到身上的皮肤都开始发红发烫。直到最后,伸二才试探性的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自虐一般把□撑开到最大,彻底清理掉里面浓稠的液体,从下身流出的血让在水中扩散开来。
想到雨宫逸村那张充满欲望的脸,伸二抑制不住的干呕起来,紧随而来的就是无法抑制的恨意与杀意,好想杀掉那个人,好想让他的血涂满整个房间,好想看见他临死前的挣扎与恐惧。果然啊,血红色才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啊!
一想到这里,伸二忍不住弯下腰,神经质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传出来,体内似乎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欺辱你的人,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还有所有嘲笑你和母亲的人,都杀了好了……”伸二的手不自觉的伸向了洗脸台上的一小盒刀片。
“我绝对不会让他满手染血的!”母亲挡在自己身前的身体和尖利的话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伸二的脑海里,就像是一盆冰凉的水临头浇下,就这么神奇的压制下了心中不断沸腾的杀意。手中的刀片就这么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伸二就这么盯着地上静静躺着的刀片,喃喃道:“母亲,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二天早上,伸二竭尽全力保持着正常的行走姿势,当他挪到学校的门口时,他看见了那个斜靠在校门口的家伙。强压下把他打得血花四溅的冲动,伸二口气中不自觉带上了一股火药味:“雨宫逸村,你待在这儿又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还是说你已经闲的想要去三途川旅行了?”
雨宫逸村以外的并没有在意伸二的口气,只是仿佛胜券在握的笑了:“伸二,你说如果你的母亲知道了你居然被一个男人玩弄过,她会怎么想呢?一定会很失望吧!”说着,那家伙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放进了伸二的怀里,站在一边等着伸二打开看。
4威胁
伸二有种不祥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在打开那个信封的一瞬间变成了现实,信封中一张张清晰的照片中有两个交叠着的身影,其中一个的脸一直完整的暴露在镜头下,那明显是自己的脸,伸二紧紧握着信封的手开始颤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伸二看向雨宫逸村的视线中已经带上了杀意,他决定如果雨宫逸村那个混蛋如果敢把这些无聊的照片寄给母亲,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自己也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即使他身后有整个雨宫家族也无所谓。
“先不要那么激动嘛!”雨宫逸村的手攀上了伸二的肩膀,立刻被伸二打了下来,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就是了,“这是这些照片的底片,还给你好了,我没兴趣用一堆照片威胁你,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无论你如今实力如何,我都有办法让你重新趴回地上。不要想从我身边逃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来到我的身边,记住这句话,野种。”
伸二一把夺过底片,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学校,还隐约听见背后雨宫逸村嘲讽的大笑。他并没有理会雨宫逸村,而是径直跑进了学校后的小树林,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剪刀,疯狂的将手中所有的照片连同底片剪成了碎渣,完全没有办法分辨图上的内容为止。
但是伸二并没有就此停手,他小心翼翼的将所有的照片聚拢,堆成了一小堆,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打火机。面无表情的把手里那个似乎是自己的便宜父亲送来的打火机打着,狠狠地丢进了堆起的纸片堆里。看着红色的火焰舔食着纸屑,所有的纸屑开始逐渐的打卷,焦黑,伸二的心里逐渐放松了下来。
然而,他并没有放松多久,想起雨宫逸村最后张狂的笑和不怀好意的话语,伸二意识到这件事并没有就此完结。更重要的是,谁知道那个卑鄙小人手里还有没有剩余的照片,在这一点上,伸二完全没有信任那个雨宫逸村的意思。
事实上,伸二清楚的知道雨宫逸村的意思,他雨宫逸村如今不对自己做什么仅仅是因为他有心思玩玩而已,就像是猫在咬死耗子前总要戏耍一番一样。一旦自己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他的忍耐底线,他自然有办法毁了自己,毁了母亲。伸二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密封的罐子,无助而又窒息。
雨宫逸村作为雨宫家族的长子,那个男人和他真正心爱的女人的孩子,所拥有的势力和身后的背景完全是自己这样的普通人无法比拟的。也就是说,以雨宫逸村的能力和势力,想要让自己在这个冬木市活不下去完全是易如反掌。
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伸二知道,目前自己只有暂时性的放弃对雨宫逸村的反抗,逆来顺受才有可能争取到喘息的机会。虽然自己并不在意雨宫逸村的小把戏,但是绝对不可以把母亲卷进来,所以自己只有忍,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伸二还是知道的。
自那日起,面对雨宫逸村和他手下一干人的欺辱,伸二再也没有反抗,即使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即使疼得想要死过去,伸二依旧没有做出任何抵抗。他只是默默低着头忍受着,同时牢牢地记住了所有欺辱过自己的人的脸。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考上东大的医学院,远离雨宫逸村这个小人,这样就不会惹恼那个小人,更不会把母亲牵扯进了。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母亲的身体是越来越弱了,也许自己学医后可以帮助母亲。
长时间不分昼夜的学习总是有回报的,伸二在填报了东大医学院的志愿后,伸二在家中静静的等待着结果。没怎么出乎意料的,伸二很快就收到了来自东大的录取通知书,迎接着周围或惊讶或羡慕的眼神,伸二只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终于可以摆脱这样的生活了。
对于自己走以后母亲的安全问题,伸二并不是特别担心。他记得当时母亲对自己那个便宜爹做过的事,大概是诅咒一类的魔法。有了这个把柄在母亲手里,伸二相信没有人敢去动母亲的,这么考虑着,伸二还是放心的去了东大。
然而,如今到了东大满心以为可以摆脱雨宫逸村的伸二猛然发现自己还是太过于天真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抬起头看向东大的校门,伸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激动,只感觉到了满嘴的苦涩。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伸二拖着箱子进了校门。
对于伸二来说,大学的生活开始于一片惨淡,寝室中另外一位室友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冷这张脸,在伸二进门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转一下,只是专注于收拾自己的行礼,把自己的铺面收拾的整整齐齐。伸二也并非什么热情而又乐于交友的人,自然也只是默默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桌子和床铺,在出门去报道时,伸二在门口的名单上看见了他室友的名字——石田龙弦。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处理完进校的各种手续杂事,伸二看着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更为抑郁。然而,想到家中担心着自己的母亲,伸二决定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忍下来,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的家。
回到寝室,那个面无表情的石田龙弦已经回到了寝室,坐在书桌旁。当他听见伸二进门的声音时,抬起头看向伸二,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显得一板一眼:“正好你回来了,今后的四年我们就是室友了,我的名字是石田龙弦,请多指教。”
明显十分言简意赅的开场白,但是似乎可以听出里面一丝真诚的意味,伸二自然是回应了来自新室友的善意,点点头:“嗯,你好,我是雨宫伸二,请多指教。”
大学生活之初显得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