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刚笑了笑,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是夜店里头认识的,一开始谁知道她结没结婚。”
“她刚才说为了你离的,这事你应该知道吧,她离的时候一定会跟你报备一声吧?”
“那时候不是还没认识你么,就是瞎凑合……”
钟鸣忽然品过味来,抬头看着凌志刚:“还是你让她离了跟着你的吧?”他说着语气微微激动了起来:“人家离了你又不要她了,因为遇见了我?”
“当时不是不知道会遇见你……在说我给了她不少钱,她跟丈夫,就是没有我,也未必能维持的下去,你想,要不然她会往夜店去吊男人?行了,这事我会处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
“你还带着她去过张爷他们家……你这个人对旧情人怎么都这么无情,人家好歹也跟你好过一场。你要是因为我甩了一个这么为你牺牲的女人,还真不值得,而且你这么做,我还好像成了第三者。”
“钟鸣,越说越过分了啊……”
钟鸣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心话,反正他说了一句把凌志刚给惹毛了,他说:“我看她挺适合你的,一看就是真心喜欢你,要不你跟她试试不也一样,不比我强?我说的真心话,反正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是被逼无奈才跟着你,你跟她好了,不是皆大欢喜?”
凌志刚在电梯里头盯着他,这么狭小的空间气压陡升,钟鸣抬头看了凌志刚一眼,看见他眸子里似乎烧着火,自己也不在意,最近凌志刚宠着他纵着他,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仗着知道凌志刚舍不得冲他发火,又有一股无名火,说话就口无遮拦,继续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对她这样,谁知道将来又会对我什么样呢?她那么喜欢你你都爱答不理的,我这不怎么喜欢你的……”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说我还没觉得她这么可怜,那我上去安慰安慰她?”
“安慰”那两个字凌志刚故意加重了语气,钟鸣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一声,说:“随便你,我管不着。”
电梯门开了,凌志刚率先走了出去,会议室门口站着一个服务生,凌志刚对那服务生说:“告诉张总,就说待会叫跟他一块那个女人去我房间里一趟。”
凌志刚说完,回头看了钟鸣一眼:“你先去会议室里头等着吧,估计张江和也在,你可以跟他说会话。”说完他又露出了一抹笑:“可能不止一会,你要是没耐心等,也可以先走。”
钟鸣围着围巾,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话也不答一句,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进去了,里头张江和果然在,一块的还有王四儿,俩人正挤在一起打游戏,张江和看见他进来赶紧站了起来,可是往钟鸣身后一看,有点惊讶,问:“老大呢?”
“那你得问他,我不知道。”钟鸣坐了下来,扯掉自己的围巾和帽子,扔在了沙发上。会议室的门没关严,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蓉蓉哒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钟鸣看了一眼,就听见门口那个服务生说:“张总,刚才凌老板说让您身边这位小姐去他房间一趟。”
“是么?”外头张宏远的声音压低了一点:“跟他一块来那个男孩子呢?”
估计那服务员往会议室里头指了指,张宏远推开会议室的门往里头看了一眼,钟鸣立即扭过头去,佯装在看张江和他们打游戏,张宏远关上门,就对蓉蓉说:“那你过去吧,还是老房间,你也知道,不用我带着过去吧?”
门外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哒哒哒就跑了,好像唯恐耽误一会儿凌志刚就会改了主意。钟鸣冷笑了一声,说:“一对不要脸。”
☆、147 出轨?你出我也出!
张江和立即抬起头来,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钟鸣往沙发上一躺,就见张宏远推门进来了,看了他一眼,直接问:“刚才你们俩还好还好的,突然这是怎么了?”
张江和和王四儿一听这话也停下了手里的游戏,钟鸣的脸微微一红,没说话。张江和立即问说:“什么事啊?”
“刚才志刚把蓉蓉叫到他房间里头去了。”
张江和果然大吃一惊,赶紧看向钟鸣问:“怎么回事啊这是?”
“能怎么回事?男人不就这么回事,长时间没吃腥了,找个倒贴上来的女人睡一觉有什么大不了的?!”钟鸣一下子站了起来,拿起围巾和帽子往外头走:“你们跟着他这么久,他什么德行你们能不知道,还来问我!”
钟鸣边戴帽子边朝外头走,张江和赶紧追了出来,叫道:“钟鸣,你别走啊。”他一把拉住他:“你就这么走了?”
“要不怎么办,难道我还呆在这儿看着他们演活春宫?”
“你吃醋了吧?”
“什么?”
“要不然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生气关吃不吃醋什么事,难道我现在不应该生气了么,你不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很可笑么?”
张江和拉着他就朝凌志刚的房间走,钟鸣挣扎着喊道:“你干什么,别拽我!”
“你在这儿吃什么干醋,吃醋是没本事的娘们才干的事,我给你两个建议,第一,你去把那个女人揪出来,要她有多远滚多远,第二,你就跟凌志刚说,他怎么快活你都不管,只要他从此放了你,不再缠着你。这不是个大好机会么?”
他们两个拉拉扯扯就来到了凌志刚的房门前,房门并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张江和拉着钟鸣就闯进了房间里头,结果刚进去,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呻吟声隐隐约约传了出来,可能正到激情的地方,声音都狂野了起来:“噢……好棒……太深了,太深了,噢,要被你干坏了……”
张江和跟钟鸣两个一下子都愣住了,接着就是一阵男人的粗喘声传出来,张江和脸色一涨,赶紧把钟鸣拉了出去。
钟鸣的脸色已经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这还是他第一回亲耳听见男人和女人上床,震惊的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靠在墙上站住,嘴巴抿得死死的。
“那个……”张江和有点手足无措:“我不是故意要拉你听这个……我不知道进展这么快……”
“不关你的事。”钟鸣却冷静了下来,只是脸色依旧难看:“他们干柴烈火,烧起来很正常。”
“钟鸣……”
钟鸣围上围巾,把手插进了羽绒服的兜里面,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要哭了,可是等到头抬起来,脸上却一点眼泪也没有,一切似乎都只是张江和的错觉。钟鸣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了一抹笑,说:“我就知道,他都是骗我的。”
他说完,眼圈就红了,然后插着兜往外走。张宏远出来问:“怎么了?”
张江和的脸色特别难看:“老大真行,刚进去才几分钟,就跟那女人干上了。”
“不可能吧……”张宏远看了钟鸣一眼,赶忙朝凌志刚的房间走,结果刚推开门进去不到一秒钟,人就立即闪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上,似乎也有点尴尬,半天没说话。
钟鸣觉得自己再在那里站下去就太丢人了,活活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可是要他云淡风轻地走,似乎又不大合理,他笑了笑,脸上的肌肉却很僵硬,他说:“那什么……我看这也没我什么事,我还要回家呢,我……”
“我送你。”张江和捞着他的胳膊就朝外头走,走到金帝大门外头的时候,钟鸣忽然发现又下雪了,今年的大雪似乎特别多,下了一场又一场。他忽然觉得特别难受,鼻子一酸,竟然掉眼泪了,他可能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避开了张江和的眼睛,扯着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说:“我……我太生气了。”
“你不是不喜欢老大么,那你……”
“我就是不喜欢!”钟鸣忽然大声喊道:“谁喜欢他谁他妈才是真贱呢!”
“不喜欢不就行了,咱们不生气。”张江和把他拽进车里面,说:“怪我,不该拉着你进去。”
钟鸣抑制了一下子自己的情绪,说:“那个蓉蓉以为她就是捡到便宜了?我呸,凌志刚算是什么东西,昨天还在我那儿甜言蜜语呢,下一刻就能抱着她上床了,这样的男人她还以为她捡到宝了?!呸,白给我我都不要!”
“我也不用生气!我也不伤心!我还解脱了呢!看他凌志刚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我跟前晃悠!他跟那个蓉蓉一对贱人,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跟你说,凌志刚真不是个东西,下流,全身上下就长着一个鸡巴,他还有什么?!”
张江和忽然笑了出来,钟鸣看向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声音嗡嗡地带着哭腔:“你还笑?”
“鸡巴这个词好像还是我教你的,以为没教会你呢,没想到现在张嘴就出来了。”
钟鸣擦着眼角就笑了,张江和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眼角,忽然变得很正经,说:“别哭了。”
钟鸣拨开他的手,说:“我哭不是伤心,我是生气。”
“我知道。”
钟鸣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眼睛里的泪水重新吸回去,张江和摸着方向盘,说:“老大这一回做的真不怎么样,怎么说也不能在你知道的时候……”
“当着我的面跟背着我偷偷摸摸的,有什么不一样?”钟鸣的话语特别恶毒:“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难道吃肉的会羡慕吃屎的?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管他背地里吃还是光明正大的吃,我都无所谓。”钟鸣说着,深恶痛绝地透过车窗往金帝的大门口看了一眼:“金帝就是我的噩梦,希望我将来一辈子也别来这里。”
“那咱们就远离这儿。”张江和说着开动了车子,带着钟鸣离开了金帝,车子行驶到另一条马路上的时候,钟鸣忽然又带了哭腔说:“都怪你。”
张江和纳闷地扭过头:“怎么都怪到我身上?”
“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认识凌志刚。”钟鸣说:“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是你!”
张江和讪讪的,说:“那个……”
才不过是两个月左右的事情,可是如今想起来,似乎已经隔了好几年那么遥远,张江和说:“也不都是坏事……你看,咱们俩起码算是交了一个朋友,你说是不是?”
钟鸣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张江和只好老老实实地沉默,静静地开他的车。开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钟鸣又在伸手抹眼泪,终于忍不住又开腔了,问:“至于这么伤心么?”
“我就是伤心!”钟鸣说:“我又生气又伤心,他怎么能这样呢,男人都要这样么,心里不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跟她上床?下半身那个东西就这么下贱,见了洞就想往里钻??”
张江和讪讪的,说:“这个……这个其实也分人……”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钟鸣一眼,发现钟鸣两只眼睛下面都是两条光亮的泪痕,还在往下流着泪,他就说:“你看你,不就不是那样的人?”
钟鸣用手背擦着眼睛,又哭又笑的,说:“我也是不争气,为这么个人渣哭,多不值得。”
可是尽管他知道不值得,尽管他不爱凌志刚,他还是伤心了,特别伤心。眼看着一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滚在了一块,他还是难受的厉害。他自己也是个男人,也是有占有欲的,就算自己不要的东西,他似乎也跟凌志刚一样不准别人染指,这是男人的通病,他也不例外。
“他在床上正翻云覆雨爽着呢,我却要在这里哭,凭什么?”钟鸣擦了擦脸,说:“我就恨我还不能摆脱他,还要任他欺负,我就不服这一点。等哪天我强大了,等他欺负不了我了,我今天流的每一滴眼泪,我都要一笔一笔算回来。”
“都算回来,都算回来……”张江和跟着附和:“要不我带着你去散散心?咱们这一直开,到底要去哪儿?”
钟鸣蹭了蹭鼻子,问:“我听说城里有两个同志酒吧?”
张江和一愣,钟鸣就继续问:“有么?”
“有是有……”
“咱们就去那儿,我要发泄发泄!”
张江和想起凌志刚的所作所为,又看了看钟鸣的样子,一咬牙,说:“行。”
他们到了同志酒吧,钟鸣一股脑地就往里头冲,刚进去张江和就拉住他了,小声说:“碰见熟人了……”
钟鸣往里头看了一眼,只见里头清一色的男人,喝酒的聊天的跳舞的乱的很,他却没有看到一张熟面孔,张江和就偷偷给他指了一把:“你那个沈俊的老板,付明辉,奔马影视那个老总,忘了?”
张江和这一指,钟鸣立马就看见了,果然是个有点面熟的男人。他就问:“咱们都进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
“不回去,咱们躲着他点。他那人特别讨厌,也是个色郎。”张江和说着就拉着钟鸣来到了吧台上,要了两杯酒。钟鸣一杯黄酒下肚,浑身就热了起来,这时候忽然过来一个男人,笑眯眯地说:“第一次见,两位弟弟叫什么名字?”
“我就算了,他才是你弟弟。”张江和拍了拍钟鸣的肩膀:“老子都二十好几的老男人了。”
可能是因为钟鸣包裹的比较严实,那人一直盯着张江和看,毕竟这张江和也算是个帅哥了,穿的又体面。张江和有点恼,说:“老子喜欢女人,别在我身上浪费功夫。”
那人悻悻地走了,钟鸣笑了出来,说:“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
“那是,小爷这张脸可不是白长的。”张江和说着看了看钟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包着?那你来干嘛,你不是要发泄么?”张江和指了指舞台中央:“跟着他们跳舞去!”
舞台上有三个猛男在那里跳脱衣舞,那叫一个基情四溢,脱得只剩下丁字裤了,又白又翘的屁股在那里扭啊扭,看的人直喷鼻血。钟鸣有点害羞,问:“我能上去跳么,这儿让么?”
“怎么不让,谁想上去跳谁上。”
钟鸣喝了手里的酒,把帽子和围巾一摘,把羽绒服一脱,扔给张江和,捋着袖子说:“老子今天疯一回。”
☆、148 人人垂涎的美男
初尝爱情滋味的时候,凌志刚体验到的其实并不是只有喜悦,他还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因为他觉得他跟钟鸣两个在对待这段感情的关注度上,不对等。
这其实也怪不了钟鸣,因为他们俩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追一个躲的姿态,钟鸣肯跟他在一起,纯粹也是因为躲不过去的缘故,被逼无奈的同居夫的怨恨或无奈,不是当事人,未必能体验得到。谁要是觉得钟鸣不识好歹,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现实生活中你被一个你厌恶的男人给强占了,你会轻而易举就爱上他??
可是凌志刚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层,他只是觉得有点不甘心,想要钟鸣像他爱他一样回应他。
他本来已经有点不满意了,电梯里钟鸣又挑衅他,他一生气,就决定试试看他在钟鸣心里头到底到了哪个程度,是不是真的是可有可无那种,有了不会多在意,没有了也不会很伤心。
于是凌志刚决定试探试探钟鸣对他有多深的感情。
事实上证明,凡是想试探自己爱的人对自己是不是跟自己对他一样深情的做法都是很愚蠢的行为。凌志刚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钟鸣冲进来阻止他跟蓉蓉的“好事”,就有点坐不住了,蓉蓉在他身边已经双颊绯红动了情,他咳嗽了一声,立马站了起来,蓉蓉吃惊地叫道:“凌哥……你……你去哪儿?”
凌志刚也不管不顾,他决定抓起钟鸣那个王八羔子吊起来操一顿,这王八羔子也忒不识好歹了,在他心里面,他凌志刚不但无关紧要,还是个下半身动物,见了谁都能上!
他怒气冲冲地出了房间,钟鸣没看见,却看见张宏远站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