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家里白日都由女人和小孩干活,男子大白天都睡觉,只有晚上才出来活动着的。
原由只在那妖魔入夜才出洞,只对睡梦中的男子下手,不管成不成婚的男子都下手。
怪不得花含烟在和叶无辰进这家屋舍时,看着阿旺睡眼惺忪的出来接客。
捏紧被褥,花含烟忽然瞄见窗外的树影,被风吹的只摇摆,隔着窗户还能听到莎莎声。
透过窗上的糊纸,那树影就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在飞舞,一想到这花含烟怕了。
提高被子蒙头就睡,叶无辰说对了她确实缺少历练,真的要好好的锻炼,不然真的对不起这得来不易的修为。
太阳晒着屁股了,叶无辰和阿旺下完两盘棋还不见花含烟出来。昨晚不是约好了今天去看阿旺口里所说关押在村中的妖魔。
叶无辰特地在阿旺的房中设下仙术,从昨夜开始阿旺终于可以在晚上睡个安稳觉,这才知道家里来了个不凡人。
他家本是普通型民宅,若在平时阿旺自觉得像叶无辰这类怎样也要住豪华的楼房。
庆幸那些富绅都离开,才得以有幸请到叶无辰这样的人住宿到他家中。
旺仔也在院中着耍闹着,现在非常时期夫子门也停课了。
他一般都窝在家中玩,要不帮忙种田,对于八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是平常太过玩闹了些。
花含烟是被旺仔的哭声吵醒的,迷糊的睁开双眼,房内被日头照的金灿灿。
一骨碌爬起,都这么晚了,抓起衣服就穿起,胡乱的从温瓶里倒出点水,随便的抹把脸就出去。
旺仔哭爹喊娘的叫声,一声大过一声,若过一会他敢肯定自己的屁股将会开大朵大朵的花。
“我让你偷鸡蛋,我让你偷鸡蛋。”
阿旺手上的力道不减可嘴上已有了哽硬声,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刚才隔壁邻居说他儿子偷乐几个鸡蛋还不信,没想真的从旺仔怀里搜住鸡蛋来。
阿旺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他孩子什么不好学,竟学着当小偷。
花含烟赶紧过去拉,将旺仔护在身后,看着阿旺。
“别打了,再怎么说也是孩子,你这样会把他往死里打的。”
“我就是把他往死里打了,居然去偷东西。”
阿旺一个伸手就要拖回旺仔,花含烟身体一移,阻扰了他。
“打之前总要问个清楚,偷东西也是有原因的。”怕阿旺不给旺仔机会,花含烟赶紧蹲下问旺仔,“告诉姐姐你为什么偷东西,这是不对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旺仔高调的哭泣声慢慢转低,带着严重的鼻音。
“昨天娘亲为了给姐姐和师傅一顿好吃的,把家里唯一的鸡杀了,我怕今天娘亲没下菜的就去偷了,我们这已经好久没来客人了,家里没钱,我怕爹和娘饿肚子。”
阿旺听的眼睛红肿,心里深深的愧疚。
何花刚从玉米地回来,手上还是刚摘下的玉米,正新鲜着。
她刚到门口就听到旺仔说的话,手一软心一疼,玉米散落一地,静默的看着她的丈夫和儿子。
这样煽情的场景,是花含烟口才最难发挥的时候,往往这样的事花含烟只会跟随者大家一起伤感着。
叶无辰怀中拿出一定元宝,拉着阿旺的手放在他掌心,“昨日太过冲忙竟忘了给房钱。”
阿旺像触到烫手的山芋,“别!别!别!我不是想你要钱的意思,难得遇到个知己,你就当孩子胡语。”
“开门做生意收钱乃天经地义,阿旺若不收钱,才是看低我。”
“可是也用不着那么多的。”
阿旺硬是要塞回给叶无辰,这一锭元宝够他们家开销一年的了,平时的客人一年的住宿也没这金元宝来的多,若好的一年的收成才勉强赶的上这元宝。
“我来这村庄其实是为了历练我徒儿,这里妖魔出入,有些地方还要麻烦你,像我们这种抓妖的办些事,总要买些杂碎的事物,这钱你就留着,等我需要什么,你替我跑腿,帮我买回来就是。”
阿旺想了想收起元宝,“那成,我可说好了,这钱先放我这,除了房钱和饭前我收下,有余下的你倒是可别推着不要,又拿别的借口来搪塞我。”
叶无辰难得的笑了,真是个质朴的农民,看着朴实的外表却有着大智。
花含烟被叶无辰的笑容弄花了眼,第一次了解到原来他是这么的会说话的。
在云灵门叶无辰一天内加起来的话,也没今天的多,今天的长。
看来阿旺的为人很合叶无辰的心意,看着石桌上那左右两个木盒中白子黑子无剩一个。
花含烟没想阿旺这个看似粗野的男子有这样的智慧,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摆阵捉妖
花含烟偷拉着叶无辰压低着声音。
“师傅,你用什么变的金元宝?是石头吗?很快就会复原的啊!他们都是好人家,穷我们帮着可以帮但不能这样的坑人。”
叶无辰被花含烟气的不轻,若不是他定力好,保持着面色不变。
身旁若不是有生人在,他真想狠狠揍顿花含烟,这个徒弟白养那么多年了。
他是那么的阴险狡诈的,叶无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榛。
“那是真的,师傅会坑人吗?”
“不会。”
花含烟如乌龟般缩回,还是接受了叶无辰的一指弹,额头可疼着呢?没想师傅是这么的不知道怜香惜玉艺。
吃过早饭,按部就班,阿旺带着叶无辰和花含烟来到山半腰。
那里小屋被贴满黄色纸张,看着就是被某位修道人下过术语禁锢着。
只是这些纸张在村民的心里太不寻常了,在叶无辰和花含烟的眼中是太过寻常了,还有点欺人的意味。
当然带生人来看妖魔这么重大的事情,阿旺已向村长交代过,许多村民也知道,这毕竟是大家的事,抓回妖魔也是不简单的事。
村中人都见证了那场大火烧不死妖魔,却被一阵风狂扫过吹灭。
有几个倒霉的还沾染的着火苗,幸好扑灭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阿旺已向所有人交代,叶无辰和花含烟是专门斩妖除魔而来。
村中人很是怀疑叶无辰和花含烟的能力,有点看笑话的看着他们师徒。
也难怪他们会这般想,毕竟先前有个骗钱的黄大仙在哪做榜样来着。
那天在场的人都亲眼看到,月娘周围被火舌包围这时,突然残风袭卷,火苗四窜,那个黄大仙是如何狼狈的逃跑。
最可气的是他骗了全村每户的钱财,当时太过混乱,根本来不及抓黄大仙,就这么被那个骗子给逃跑了。
这会当然对叶无辰和花含烟的能力起疑。
花含烟一看到那房屋,就知道里头关着的是平常人。
她虽历练不多,但还分的清妖气和人气,这里根本就没一分的阴气,何况是妖气。
一想里头那人被无知村民冤枉着,花含烟一个步伐就向前去揭开那些符纸,被叶无辰不动声色的给阻挠了。
花含烟不解的看向叶无辰,“师傅,那里面”
叶无辰在没人看到的角度,使个眼色,花含烟立马闭嘴。
清清喉咙,叶无辰有模有样的在房屋周围走一圈,很仔细的观察着,不放任过每一个角落。
偶尔还摇摇头,提手几个手指头又是来回的点搓着,有事一阵的摇头,在唉声叹气。
见叶无辰认真的样子,众人没由来跟着紧张,心随着叶无辰的动作起落着。
这关系着杏花村往后的命运,在场的谁不希望杏花村恢复往日的辉煌。
阿旺环视一圈,见大家眼底慢慢的信服,一阵得意他带来的人哪能会错。
他虽穷但慧眼识珠,昨日意见叶无辰和花含烟就知他们不凡。
两人样貌随时平平,但那一身光华的气质和气度可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
有时阿旺甚至会天真的认为他们的样貌其实被仙术掩盖住,现在所有人看到的都不是他们的真面目。
他们那身清灵的气息可不是随意能掩盖的住,一个人再怎么变他的实质永远都改变不了。
叶无辰回到原来的位置,“不得了!不得了!”
见叶无辰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弄的众人匪夷所思,一颗心被叶无辰弄的越来越紧,本来就面临着大敌,这会感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叶公子,里面的妖魔是不是太厉害了?你都素手无策吗?”一个年迈的老人问道,在来的路上,花含烟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是杏花村的村长,震地有声的说话代表着他在这个村里的威望。
“村长,厉不厉害待我看清里头那妖魔的长相便可知底。”
叶无辰话一出,所有人反射性的后退一步,谁也不想接近那间屋子。
花含烟奇怪,大家那么害怕,那是谁这么强大敢把妖魔关进里头的。
村长低低叹息,“实不相瞒,我劝叶公子还是别打开了,在外面做场法式,将那妖魔永远禁锢在里头无法出来便可,你不知道押她进屋的那两个小伙子,在当天的夜晚就亡死,死的样子和前面那些人一样,这妖怪太厉害,还请叶公子能明白。”
叶无辰看看村长,又望贴满黄符纸的小屋望去,这里的人似乎对他还有点顾忌,都不怎么喜欢他打开那间小屋。
“那好,带我回去与我小徒合计下,明日辰时在此摆阵灭妖。”
花含烟不明白,这里根本没有妖孽的气息,很容易就猜出里面关着的是被冤枉的人类,很不明白叶无辰不救人反而跟着起哄要灭妖。
回到阿旺家,花含烟才知道她的阅历真的好潜,叶无辰果真是带她来历练的,连为人处世也一步步的授于她。
花含烟的想法确实单纯了,天真的以为只要叶无辰对大家说名屋内之人不是妖魔,便可放出。
她忘记了这里的人不是仙门中人,不知道叶无辰,更不知道他花含烟,只求能安生过活。
若叶无辰贸然说里头关押之人,与妖魔无任何关系,那样子只会适得其反。
他们和这里的人只不过初次见面,这些村民怎会无条件的相信他们师徒二人的话。
要让那些人相信,无论如何总要摆个让他们信服的样子,所谓眼见为实,不拿出点本领是不会有人无条件的相信你。
辰时味未到已有多人守候在那,都很好奇叶无辰会用什么方法来收妖。
阿旺更好奇,本以为昨夜叶无辰会叫他准备烛火,黄纸等用具,没想叶无辰什么都不准备?身无旁骛的携花含烟来到半山腰的小屋。
密密麻麻的那里已有不少人等那,阿旺为叶无辰捏把汗,这村里人可不是每个人如他那般好说话,到时叶无辰没拿出一手,还不被这些人给吃了。
阿旺倒不怕叶无辰因住他家中被牵连,而是在和叶无辰对弈的时候,就看出叶无辰高尚的品德,一个人的棋艺很容易看出他的品性。只是这些村民蛮汉太多了,叶无辰虽样貌平平,但那细腻的肌肤,看得出生活在不凡的家中,哪受的这些乡野村夫的鲁莽行为。
阿旺打心眼里决定了,待会若真出事,一定要帮叶无辰。
别说他住他家,单说他把叶无辰视为棋中知己,就弄个头破血流也要帮着叶无辰和花含烟师徒两。
村民们面对两袖清风的叶无辰,还有后面两手空空的花含烟,视线有狐疑有鄙夷更有不屑。
暗自揣测着又是个想在杏花村混吃混喝,外加骗大家的辛苦钱,黄大仙的事一直铭刻杏花村每个村民的心中。
凌空飞出一个罗盘,叶无辰伸手接住,村民的眼神马上变的不一样了,都猜测着这东西怎么出现到叶无辰的手上。
叶无辰昨日已做样子的在这周遭观察一遍,形式上的做法只是多次一举,直切主题才是王道,他要的只有大家的认可。
眼垂下直盯着罗盘,偏薄的嘴唇默念着。声音很低低的连他自己也都听不见了。
花含烟抿抿嘴,才发现叶无辰也太会做戏了,她的师傅她当然清楚,没想叶无辰还有当戏子的潜能。
呸!呸!呸!花含烟真想打她自己几巴掌,居然吧叶无辰那样的神人与戏子相比,煞死人。
叶无辰神色突然变的严谨,食指中指并拢其它三指捏紧在掌心,灿灿的光速从指间冒出直指那小屋正门。
一团黑烟冒出屋顶直冲而上,嗖的一个漂亮的飞身,叶无辰就要去抓。
无奈那黑烟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待叶无辰闪到屋顶时,那缕黑烟已没了踪影,快的令人连眨眼的速度都看不细就没了。
在场的村民眼前一亮,深深的折服在叶无辰的法术中,还有那身的飞舞,不似那个黄大仙只靠着一张嘴却无实际的行动。
这才发现当初被黄大仙的骗的好冤枉,那是那家伙真的只顾着吃喝,就没其他的动作。
才知道有时人没了防御能力,真的很容易依赖信服人,才会被黄大仙趁虚而入。
叶无辰落到地面不住的摇头。
村长看的那个急啊,赶紧上前问去,“叶大师,不知那妖人可否捉拿住。”
连称呼都改了,直接升级到大师级人物。
“刚才大家不是看到那团黑烟了吗?被逃了,不过还是赶紧放了里头的村民,那人是被妖魔上身的,现在妖魔已逃,对大家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原来如此!”村长幡然大悟,“来人将门打开,放月娘出来。”
屋里头的面积本就小,门的面积又大,一下子打开了,刺眼的光令月娘很不适应,张开五指遮挡阳光。
怀中的同心锁提醒着她那日陷入火海的一幕,那天火熄灭后,黄大仙也逃了。
村民面对着她不知道怎么办,更不敢接近她,派两个大胆的将她扔到这个房屋。
也不知道在这过几个黑夜和白日了,月娘只知道村里人将她拖到这让她自生自灭,不给水不给粮,饿了晕,晕了醒不知道循环几次了。
恍惚间月娘撇到了熟悉的身影,眉心紧紧的皱起用力的眨几下人,她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挪开手臂,月娘张了张干瘪的嘴唇再次的陷入晕厥。
未等叶无辰开口,花含烟知道了该做些什么,过去将月娘蜷缩的身子平躺好。
拿开她脸颊上油腻粘成一摞又一摞的头发,被月娘那容颜深深的惊愕到。
这个容颜花含烟记忆幽深,仿佛还是昨日发生的事,季璎珞一瞬消去永世青春的容颜,现下已在各仙门广为流传,都为她的痴情深感遗憾。
在出云灵门时,花含烟已知道季璎珞离开了蜀山派,在人间开始了新的生活,没想她会出现在杏花村。
还被这么无知良民当成了妖魔,真是个嘲讽,没想蜀山派掌门宠溺的弟子,流落到人间被人软禁差点致死。
不过刚才村长说放月娘出来,可季璎珞不是叫月娘的啊!难道只是长的相似,花含烟很难理解。
花含烟按住月娘的脉搏百八回转,她的身体好冰。
还好只是身体缺失水分再加多天未进食饿的晕厥,未有其它病因。
微微侧开身,花含烟向后转去,“师傅,你看?”
“嗯?”叶无辰微皱眉头,看淡一切的他很快就掩饰好,“村长不知她家住哪?家中可有亲人?这样的身体若没人照顾可不好。”
在知道月娘不是妖时,进来的人看到月娘的惨状都羞愧的低下头。
没想他们的愚昧差点害死了一个人,现在听叶无辰说起月娘的住处,更是羞愧难当。
阿旺插嘴道,“也都怪我们的无知,视月娘为妖时,恼怒之下一把火将她的茅草屋给烧毁了。”
叶无辰暗自思量着,到底也算是熟人,“阿旺,恕我自作主张将月娘安排至你家中,银两在我那里扣便是。”
阿旺道,“哪的话!月娘虽来我村不久,从她在杏花村落户那日也算是这个村里的一员,大家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叶无辰点点头,果真没看错人,阿旺确实有让人佩服的地方。
月娘由人背着回阿旺家,花含烟一直陪在身侧,本想和叶无辰一同去看那莫名死亡的男尸,担心月娘身体状况会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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