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这么帅呐。”晓涵感叹着。
“不,是更有气场更有味道了。”晓涵嫂子补充。
“可安,当时很多人还打赌你能不能追上呢,我就知道你行的。”
“我也觉得也就你能配得上那样优质的男人。”
“……”
可安在一旁听得心花怒放。
她知道,五年前她倒追言泽舟的时候,两所学校什么声音都有。有人说她“勇敢”,自然也会有人说她“不要脸”,但这一刻,她曾为言泽舟放低的尊严,已经被他用另一种方式,高高捧起。
就算不曾真正拥有,她也足够幸福。
?
可安从超市出来的时候,言泽舟正提着购物袋,站在外面等她。
路灯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他回头看到她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
可安遥遥地对着他笑,他朝她歪了歪头,示意她“走吧”。
夜风清凉,人心舒畅。
言泽舟配合着她的脚步,走得并不快。可安悄悄地把手绕进了他的胳膊里,他拧着眉,侧头看她。
“放手。”
“不要。”她缠的更紧。
他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放之任之。
“你说,我们在外面装过情侣也装过夫妻,要不要弄假成真算了?”她攀着他的胳膊,笑盈盈地提议。
“什么时候?”
“刚刚装了情侣,在医院装了夫妻啊。”
“我怎么不记得。”
“你别耍赖。”
“到底谁耍赖?”他甩甩胳膊。
可安松了手,有些不乐意了。
他们各自沉默地并肩走了一段,快到家的时候,她忽然跑到前面拦住了他。
“言泽舟。”她咬着唇:“我有事问你。”
“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下决心。
言泽舟静静地等着她。
微风在光影里吹啊吹,他们面对面站着,各自挺拔又彼此凝望,这场景,美得如诗如画。
“在汝古的时候,你主动吻了我这件事,你不会也忘了吧。”纠结了几个回合之后,她终于问出来了。
“有吗?”言泽舟的眸子亮如星辉,藏住了那点点笑意。
“哈!”可安转脸冷嗤一声,表情带着点微愠:“看你这样子,是吻了我又不打算认账咯。”
言泽舟俯身,和她脸对着脸。
“怎么这么小气?”
“我哪里小气了!”她涨红了脸,瞪着他。
“你吻我的次数还少吗?你看我哪次同你计较了。”他勾着唇,笑出几分邪气。
可安语塞。
她真没想到,言泽舟竟然是这样的言泽舟。
“我都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你那可是深吻啊深吻。”她强调着。
“听起来是你吃亏了。”
“本来就是我吃亏。”她甩了甩脸:“我不管了,反正你不承认的意思就是不会对我负责了,那我要吻回来。”
她话音刚落,就踮脚抱住了言泽舟的脖子。
言泽舟没动,任由馨软盈了满怀,手里的塑料袋被她撞得发出轻响。他笑着看她闭上眼睛,主动吻了过来。
她的唇上,有唇彩的香。
他记得,进超市之前,她还给自己补了补妆,说是万一真的遇到相熟的邻居,还能给他长一长脸。可是,她都不知道吗?她不化妆的样子,就美的足以光彩四射。
她的吻又急又笨拙。
言泽舟想起那日在汝古,他吻过她之后,她大口大口喘着气逃跑的样子。
原来她的所有挑逗都不过只是虚张声势,她会的,也不过就是蜻蜓点水的那一下而已。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一环,抱住了她的腰。她的腰又软又细,他怕自己一用力,就会不小心将她折断。他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
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他张了张嘴,她的小舌就如小鱼般游了进来。只是,她吻得依旧没有章法,像个急于求成的孩子,却偏偏不得要领。
言泽舟闭上了眼睛,把主动权夺回来……
第七十章 竹外桃花10【5000+】()
“啊!”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可安吓了一跳,连忙和言泽舟分开。她有些缺氧,扶着言泽舟的胳膊,视线还是模模糊糊的。
花坛处,不知何时多了两个身影。
“妈。”言泽舟冷静地叫了一声,顺手把可安揽到了自己身边偿。
妈?
可安压着呼吸,赶紧抬手揉了揉眼睛撄。
她终于看清楚了不远处的那两个人。
站在前头的,是一位清雅秀气的妇人,那是言泽舟的母亲。言泽舟的母亲身后,还跟着梁多丽。
此时的梁多丽,已是满脸的诧异和愤懑。她盯着可安的眼神,就像是秃鹰盯着猎物。
“妈,你们怎么来了?”言泽舟朝她们走过去。
梁多丽看也不看言泽舟,转身就走,她的脚边是散落了一地的橙子,有远的,已经滚到了花坛的另一边。
“多丽!”言泽舟的母亲赶紧伸手拦了一下:“你别这样。”
梁多丽垂着头,强压着肩膀的抽动。
“阿姨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让泽舟送你。”
“没事,我自己打车。”梁多丽说完就跑。
正好小区里有一辆出租车送完客人出来,她坐上车,车子呼啸而去,卷起一地风尘。
言泽舟立在路灯下,扫了一眼出租车离开的方向,神色虚渺又复杂。
“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看。”言泽舟的母亲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她不是小孩子。”
言泽舟收回目光,看了可安一眼。
可安朝他们走过去。
她除了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害羞。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言泽舟怀里是什么意乱情迷的样子。
“阿姨你好,我叫宁可安,初次见面我……”
“不是初次见面了。”言泽舟的母亲打断她的话,她的声线很柔和,并没有情绪,但也不显亲近。
“不是吗……”可安的目光朝言泽舟挪过去,他耸了耸肩,竟然在笑。
“之前我们见过。哦不,确切的说,是我见过你。那次你喝醉了,被泽舟带回家的那次。”她提醒道。
“噢,那次啊……”可安更窘了。喝醉了被撞见,还不如接吻被撞见呢。“那次是……”
“那次是被我灌醉的。我不好。”言泽舟接过话茬,随手晃了晃手里的购物袋,“进屋说吧。提着怪重的。”
言泽舟的母亲看向可安:“一起走吗?宁小姐。”
可安不傻,知道言泽舟的母亲这样问,多半已是逐客的意思。
“不了阿姨,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再见。”可安和言泽舟的母亲打完招呼,又看了言泽舟一眼。
他无声地点了点头。
可安跑的有些急,看她的身影融入浓重的夜色里,言泽舟和他母亲一起转身进屋。
“不送送吗?”
言泽舟摇头。
“她更不是小孩子。”
?
屋里的菜香还未彻底淡去,言伊桥一进屋就闻到了。
“你们在家里吃的?”
“嗯。”
“你下厨了?”
“是她。”
言伊桥有些意外:“那个姑娘,看着可不像是会下厨的样子。”
“妈,你不是经常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言伊桥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美,虽然已过半百,但是有一种气质,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言泽舟把手里的塑料袋放下来,转手把洗洁精挑出来。
“你先坐,我去洗碗。”
“我来给你洗吧。”言伊桥跟进来:“妈妈虽然不会做菜,但是,洗个碗还是可以的。”
“没关系,我自己来。”言泽舟挽起了衣袖,打开了水龙头,将洗洁精淋在油腻的碗沿上。
“怎么?是分工分好了的?”
“不,是我做错事的惩罚。”言泽舟一脸的认真。
言伊桥笑了:“看来,是个有趣的姑娘。”
“是。很有趣。”
言泽舟对一个女孩子如此不吝赞美的样子,言伊桥还是第一次见。她原本有很多的话想说的,这一刻,却只能默默地收回去。
“那你先洗碗吧,我去外面等你。”
言泽舟点了点头。
碗盘不多,他很快就洗好了。放的时候费了点劲儿,因为好几个盘子,他都不知道可安是从哪里抽出来的。
他想起,她对他说:“你家得添个女主人了。”
她说话,从不拐弯抹角让人算计,这点,没有女人能比她好。
冰箱里有很多水果放着,应该也是她买来的。言泽舟拿出了些,洗好端出去。
言伊桥正盯着他从超市拎回来的那个塑料袋出神。
“妈。”言泽舟把果盘放到她面前,在她对面坐下。
“泽舟,你是打算和那孩子同居了吗?”言伊桥问得小心翼翼。
言泽舟顿时明白过来,他摇了摇头。
“不是。”
“那这些东西?”
“以备不时之需。”他答得很实诚。
言伊桥苦笑。
“这两年来,我啊,总想撮合你和多丽。虽然,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但是,我以为,那是你性子沉,慢慢培养就会培养出感情来的。这次,看来我是真的错了。”
言泽舟用牙签插了一块菠萝,递过去。
言伊桥接之前,先拍了拍言泽舟的手背。
“说实话,刚才下车的时候,看到你和那女孩在一起,别说是多丽,就连我都吓到了。”
“妈,我是男人。”男人为一个女人失控,太正常。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有魅力的女人。
“妈当然知道你是男人。而且,我还知道,你个负责任的好男人。”言伊桥把菠萝送进嘴里,原以为会酸,却意外是甜的:“你和她都进展到这一步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你自己心里有谱。只是多丽那边……”
“我会去找她好好谈一谈的。”
言伊桥点头,有些内疚:“或许,是我做错了。你一直没有给她希望,是妈妈不好,一直乱点鸳鸯谱。”
“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言泽舟转头,看向茶几处的那张合照。
照片里,三个男人肩拢着肩,笑得仿若天下无敌。
“多丽她,永远都是我妹妹。”
?
梁多丽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亮着,她的手指搁在键盘上,却一动不动的,思绪早已飞远了。
“梁医生。有人找。”办公室门口,有几个小护士探进头来:“你猜猜是谁?”
梁多丽站了起来。她不用猜,也知道,能让护士台有这么大动静的,只有言泽舟。
“人在哪儿?”她直截了当地问。
小护士们有些失望:“还以为你会开心呢。原来是早就知道了的啊。言检在楼下等你呢。今天理了发,超精神超帅噢!”
梁多丽笑了一下。
言泽舟很少来找她,如若换了平时,她一定会像中了彩票一样欢快的跑下去,一秒都不想让他多等。
可今天,她的脚步却有些沉重。
昨晚,他和那个女人接吻的画面还犹在眼前,她几乎可以猜到,他来找她,要说的是什么话。
她一点都不想听那样的话。
言泽舟正手抄裤袋,立在医院大厅的落地窗前。门外救护车呼啸往来,他的表情很凝重,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找我吗?”梁多丽站到他的身后。
言泽舟听到声音,回过身来。
梁多丽的眼睛有些红肿,抬眸看人的时候,有种“我见犹怜”的柔弱。
“等下有手术吗?”
“没有。”
“那出去喝个咖啡?”
“不用了,去后面花园走走吧。”梁多丽说着,转身先往后门走了。
言泽舟跟着她。
今天天气很好,后花园散步的病人不少。他们各自沉默地走在鹅卵石路上,走出好长一段,都没有人先说话。
“你应该不是来陪我散步的吧。”梁多丽忍不住先开了口。
言泽舟轻吸了一口气,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一点都不擅长处理这样的问题。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和宁可安在一起。”梁多丽主动把话题绕到了可安的身上。
言泽舟放慢了步子。
“你一直说我们不合适,你和她就合适了吗?”
才刚开始,梁多丽的情绪就已经不受控的激动了起来。
“泽舟,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可不是那种能陪你过柴米油盐简单生活的女人。她是海城宁家的人,她身上背负着一个集团的荣辱,她身边都是尔虞我诈的漩涡。”梁多丽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幢高高的大楼:“你去看看,她家的人住个院,都是有需要保镖看护一级戒备的!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言泽舟淡淡的。
“你知道?”梁多丽苦涩地笑起来:“你知道还要和她在一起吗?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是军人出身,你明明最讨厌复杂,你明明最讨厌和商场上的人打交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多丽,我今天来并不是要和你讨论她的问题。我想说的是我和你的问题。”
“我和你?”梁多丽呐呐地重复着:“她的问题没有说清楚,我和你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说清楚?”
“的确,我今天根本不需要来和你解释什么。”
“你……”梁多丽气的冒出了眼泪。
虽然,言泽舟一直都是不解风情的,但是,他从来不忍心让她哭。
可今天,今天他好像就是铁了心的来让她哭一次的。
“我来,是想让你知道。就算没有你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就算没有她,我和你也不可能会在一起。”
梁多丽的抽泣声渐渐地大了起来。
她哭着哭着上前一步,抡起了拳头往他身上砸。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她的白袍被风吹得鼓鼓的,她的拳头也是鼓鼓的:“你到底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你明明答应了的……你明明答应了舅舅,会好好照顾我的……你这个骗子……”
言泽舟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梁多丽一把抱住了他,哭得不能自己。
言泽舟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
?
可安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身后的徐宫尧没有防备,一下就撞了上来。
“咚”的一声,但她还稳稳地站着,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
“怎么了宁总?”徐宫尧问。
可安朝不远处那棵榕树抬了抬下巴。
徐宫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榕树下正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医生,男的背对着他们,看不见脸,但背影有些眼熟。
他们,正抱在一起。
“那是?”
“女的梁多丽,男的言泽舟。”可安冷冷地说。
徐宫尧又看了一眼,被她这么一提点,那男人还真只能是言泽舟了。除了言泽舟,没有人能站出那样有力挺拔的姿势。
“徐特助。”
“嗯。”
“你说,我现在应该冲上去呼言泽舟一巴掌,还是去车里静静哭一场?”
“宁总和言检,在一起了吗?”
“没有。”
“那我建议选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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