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侯回头看了江哲一眼,见江哲点头示意乃说道,“青州黄巾贼子四处袭扰,已成大祸,如今更是拒我等和善之军,伤我将士!此仇不可不报!然我军主将体恤尔等存活不易,特来传话与尔等!”
老者面露苦色,稽首说道,“谢过贵军体恤我等,还望将军直言……”
夏侯惇冷冷一笑,指着深山说道,“那便是黄巾贼子聚众之地,可对?”
老者顺着夏侯惇的指示看了一眼,犹豫着点头说道,“是……”
“那就行了!”夏侯惇沉声说道。“黄巾贼子抗拒天兵。实乃不赦之罪。我等欲放火焚山。剿灭此波黄巾。为了不牵连尔等,尔等可迁往我主曹兖州治下!”
老大惊失色急忙说道。“将军三思啊。此处百姓皆靠那山存活。若是将军焚山。我等无活路诶!”
“某不是让你等迁去兖州么!”夏侯惇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道。“莫不是尔等私通黄巾贼子……”
“元让!”江哲上前打断夏侯惇地话。对其说道。“哲来说与他们!”
“……是!”夏侯惇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下了。
“老丈!”江哲微笑说道。“不必惊慌。我等且会与你们三日之限,你等打点行装。自去曹兖州治下即可!如今兖州遭受黄巾肆扰良田大多荒废。甚是可惜。若是你等前去。年税且是十税一。可好?”
“十税一?”老者诧异地看着江哲说道,“这位大人说的可作准?”
“当然!”江哲微笑说道“还有,若是尔等私开荒田,前两年不收税,至第三年起交税是十税一,可好?”
老者一愣,有些狐疑地说道,“大人说的如此之好,且叫老朽有些不信……”
夏侯惇怒声说道,“莫不是先生还会哄骗尔等不成?!”
“元让!”江哲摆摆手制止了夏侯惇,温声说道,“到了兖州,你等可直言此乃徐州江守义之言!必有人放尔等入内!”
老者脸色戚戚,大拜说道,“如此且当我等收拾行装,大人,附近居有不少百姓,可否让我等前去通传大人之言语?”
“那就拜托老丈了!”江哲拱手一礼,转身边走边说道,“三日为期!三日之后,哲放火焚山,围剿青州黄巾!尔等不可自误!”
大军徐徐离开,夏侯惇策马到江哲身边,犹豫着问道,“先生为何将如此机密之事说出?若是被那些黄巾贼子知晓我等焚山,岂不是误了大事?”
“焚山?”江哲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我当真会做那事?此山连绵数百里,牵连甚大,这一把火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夏侯惇诧异地看着江哲,恍然大悟道,“先生是故意让这些百姓将此言通报与那些黄巾贼子?”
“哲倒是没想到,这青州黄巾倒也善待此处百姓,不过也罢,三日之后,一切皆明了!若是顺良百姓,闻我言必往兖州!若不是……”
“必为黄巾乱党!”夏侯惇沉声说道,“我等尽可剿灭!”
江哲无语地看了夏侯惇一眼,淡淡说道,“兖州久遭黄巾战火,居民甚少,若是能得此方百姓充实,才是上策!”
夏侯惇尴尬地嘿嘿一笑,说道,“某不如先生考虑周全……”
旁边夏侯渊闻言乐道,“大兄,要是你也考虑到了此事,那你也可为先生诶!”
夏侯惇郁闷地哼了哼,随即说道,“先生,如今就怕那青州黄巾贼子破坏好事……”
“不碍事!”江哲看了看远处,淡淡说道,“若是彼本与百姓混处,此番且叫其无处可躲,若是其胁迫百姓,百姓必怒而通报我等……”
“当真好计!”夏侯惇心中转念良久,叹而拱手说道,“某不知先生大才,屡次冒犯,还望先生恕罪!”
“元让不是已经‘负荆请罪’了么?”江哲哈哈一笑,“如今且要防备此黄巾狗急跳墙,率军来战!”
“哼!”夏侯沉声说道,“彼若赶来,某自让其不得回也!”
仅仅一日,江哲的话传遍附近所有的村子,连山中的黄巾也尽皆知晓。
“十税一,开荒田免税两年”好似一股魔咒一般在百姓的心头盘旋着,甚至他有些怀疑,当真有这样的地方么?
但是若是不从,那将军三日后焚山,岂不是没了活路?
不得不说,大汉的百姓实在是无比善良,只要为其留着一条活路,他们是断然不会造反的。
如今江哲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他们早就打消了此前此处黄巾答应他们的事,黄巾贼子的诺言如何比得上兖州刺史麾下将军的诺言?
于是陆续不绝有百姓打点行装,朝着兖州而去。
剩下的大多就是青州黄巾家眷,而且他们如今心中惶惶怕江哲等人放火焚山。
“什么?”青州黄巾渠帅徐和瞪着眼睛望着前来报信的百姓。
“江守义?”徐和喃喃念叨着海中不由浮现出当日的情景,只见一儒生风度翩翩坐在主位,温和地接待自己,无半点不屑,更无半点恐吓。
“竟然是此人!”徐和苦笑地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绝户之计啊!釜底抽薪之计啊!唉!”
“大帅!”身边副将朱润见徐和这般诧异地说道,“大帅,这江守义是何人?观大帅好似对其十分忌惮……”
“唉!”徐和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也!当日某随少将军猛攻徐州,便是此人坏了我等诸般计谋,令我等无功而返,少将军更是失手被擒……”
“啊?”朱润吃了惊,急急说道,“大帅说的少将军可是如今黑山黄巾兄弟的首领,张燕?”
“正是!”徐和沉声说道,“当日我等思量一计,对徐州言少将军乃是我等小渠帅,让他们速速放回,呵呵。勿笑!此乃计也!当日洛阳传令,若是地方诸侯抓获我等黄巾将领,如是那三十六方渠帅、七十二方小渠帅,便要押解京师,一并处死!此间便与了我们可趁之机……”
朱润恍然说道,“莫非是大帅等劫囚救出了少将军?”
“正是!”徐和叹了口气说道,“当日我等救出少将军,待要杀尽押解的士兵,岂料少将军说了一句,‘不可伤其性命!’我等皆不解,少将军说道,‘江先生大义放某一条生路,某岂能再做小人?且叫他们散去!’”
“怎么……怎么可能?”朱润一脸的难以置信。
“莫不信!”徐和叹息说道,“当初某在徐州作战时,那江守义每每料敌于先,奇谋在后,着实可怕!如今闻其竟为讨伐我等之主将!某心中惶惶!”
朱润沉声说道,“大帅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明日某引一军,自去取了那江哲头颅来!”
“不可!”徐和一惊,制止朱润说道,“某早先不知此军主将乃是徐州江守义,彼之计谋层次不穷……”
“若是彼真如大帅所说,当日我等又岂能袭入其营?”
“咦?”徐和皱眉深思道,“这倒也是,当日徐州之战,江守义无有半点破绽,为何此间……”随即他大喜说道,“某明诶!想必是江先生麾下副将不满其以一书生统御军队……哈哈,天助我也!彼有大才而不用!帅将离心,死期至诶!”
朱润陪着徐和大笑几声,随即惑地说道,“大帅,如今那江哲说出了那番话,山中黄巾兄弟思及村中家眷,多有去兖州之意,如此奈何?”
“此事倒是难以处置!”徐和沉思片刻,皱眉说道,“我等比不等白波与黑山,我等虽是号称三十万,然其中多有兄弟家眷,可战者,寥寥数万而已,某且在思,如今彼将帅离心,退敌倒是不难,就怕日后兖州又派围剿之兵……”
“大帅莫非是想降?”朱润一脸的古怪。
徐和看了朱润一眼,淡淡说道,“如有彼日!某自然一死以全众兄弟!”
朱润面色大变,拜地说道,“属下乃是无心之言!请大帅恕罪!某知晓大帅心存弟兄,切切不是责怪大帅的意思……”
“起来吧!”徐和将朱润扶起,沉声说道,“就算是要降!也得在我等击退彼军之后!”
“恩!”朱润点头说道,“断不可让其小视了我等!不若今日我等趁夜再去袭扰一番?”
“今日?”徐和疑惑道,“为何?”
“大帅明鉴,明日、后日。时间越接近三日之期限,彼越会严加防备,今日乃第一日,彼断然想不到我等会袭击彼处!更何况今日彼四处传说江守义之令,麾下将士早已疲惫,不若……”
“此言大善!”徐和一脸欣喜,说道,“速召集人马!”
“是!”
时江哲正在营帐中与四将商议,忽然一股风刮入,将营中一面旗帜吹断。
“这该死的风!”夏侯惇骂骂咧咧地起身,对门外的士兵喝道,“还不将挂布放下,若是让先生受寒,某断然饶不了你们!”
两名士兵惶惶将挂布放下。
“嘿!”夏侯渊嬉笑说道,“大兄此番行为有些前倨后恭啊……”
夏侯惇脸色一红,尴尬说道,“先生一次都不曾提起,便是你们这些家伙,每每让某出丑!”
众人皆笑。唯独江哲看着那断了中部的旗杆沉思。
这个镜头好熟悉啊……江哲皱着眉头想到,好像后世电视剧中经常出现这样的镜头,一旦旗帜被风挂断,就是大祸……
得!还是算算!
于是江哲在众将诧异的眼神中,取出龟甲,对照着《奇门遁甲》天书算了一卦。
“先生果然多才啊……”夏侯干巴巴地说道。
“恩恩!”夏侯渊点头说道,“就是这个……这个边看边算……倒是有些……呵呵……”
江哲专心致志地翻书,似乎没有听见夏侯渊的话,只是喃喃说道,“学了近半个月了,应该可以了吧……”
“……”四将面面相视。
第二卷 宅男的大学问 第十四章 夜!
“今夜怕是那些黄巾要来劫营!”
四将对视一眼。夏侯渊犹说道。“是先生卜卦算的?”
“唔!”江哲沉声道。
夏侯惇抓抓脑门。声说道。“先生有何定计。只管吩咐便是!”
江哲张张嘴。心说我是理论高于实际啊。万一出了乱子怎么办?
“先说说你们的意见!”江哲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先生处事不惊!某甚是佩服!”夏侯渊想了想说道。“如是贼子真敢引兵前来。我等不妨伏兵一路在大营之外。内外夹击。当可大败黄巾贼子!”
“善!”于禁符合道。“只是黄巾贼子当真会来劫营么?”
江哲皱了皱眉头。看《奇门遁甲》天书。暗暗说道。“我都是照着这个来算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吧?”
夏侯惇见江哲皱眉。沉声说道。“既然先生发话了。我等且听从便是!不知先生如何定计!”
“哦!”江哲回过神来。点点头说道。“刚才才说的就很好嘛。就照妙才说的吧!”
夏侯渊面上带喜。道。“某尊令!”
“那……”于禁犹豫着说道。“那某当守卫大营。配合妙才行事!”
曹仁点头说道。“一路伏兵怕是不够。某与妙才一道吧!”
三将争着出战。
夏侯惇张张嘴。说道。“你等乃将某放在何的!”随即对江哲苦苦说道。“先生。如今某还有重罪在身。当是某出战才是……”
对着夏侯惇的苦苦述说。江哲苦笑一声。灵机一动。对着夏侯说道。“彼若中计。必张惶而遁。元让可伏兵于路上与哲逮了那黄巾之首!”
“是!”夏侯惇心大喜问道。“那敢问先生某伏在何处?”
“便……便在左方吧!”江哲看了那粗糙的的图一眼说道。
“左方?是!”站在江哲对面的夏侯惇看着的图欣然领命。
是夜。兖州曹军营一片平静。寨门处的曹兵时时的朝着黑暗处张望几眼。随即缩缩子。抱着枪杆躲风。
营中少有一队队巡逻的曹兵。整个营寨无比的安静。
离曹军营寨三十里处。果然有一黄巾潜伏在林。
徐和望着远处连绵的曹军营帐。感觉好似是一头伺机欲动的猛兽。
摇摇头将心中不安的想法抹去,徐和问道。“派出去的斥候还未回来么?”
部将朱润说道。“大帅莫急。曹营就在眼前。我等且要小心才是!”
“恩!”徐和点头说道。“某太急了。不知怎么,某心中总有一种不安……”
“大帅!斥候回来了!”旁边人的一声轻唤将徐和的话语打断。
“来了?”徐和神情一紧。说道。“快快唤来!”
一名黄巾斥候快步跑来。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是急赶而来的。
徐和也顾不让他休息片刻。连忙问道,“那曹营什么情况。可有防备?快快如实禀来!”
“是……是!”黄巾斥候气喘吁吁。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道。“某与弟兄在远处细细看。但见营中有不少留夜巡查的曹兵。防备很严。只因为营寨门口有不少守卫的曹兵于是便没的靠近请大帅恕罪!”
“没有惊动曹军便是大功!何罪之有?”徐和让那些斥候下去歇息。与身边部将朱润说道“你等有何看法?”
朱润沉声说道。“曹军防备甚严。如此怕等难以攻入……”
“嘿!”徐和正要说道。朱润身边一将哂笑道。“彼已被我等袭营一次。若是毫无防备。某倒是要力劝大帅速速离去。此间如此。大帅。可速速发兵。攻其不备!”
徐和定睛一看。乃是部将戚庆。
“如此一说倒也有道理!”朱润沉吟一下。说道。“既然如此。大帅还请发兵!我等且扰曹军一扰!若是能趁乱劫持曹军将领。日后也好分说……”
徐和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见麾下两位将军皆是如此说。点点头沉声说道。“传令弟兄。人禁声!马衔枚!你二人且为先锋!”
“是!”朱润、戚庆二人拱手应命。
朱润、戚庆引了兵小心前往曹军营寨。一路上不曾发得一丝一毫的声音。便是有也被冷风吹过的呼呼声掩盖。
近了!更近了!
两人率军至离曹军只有数里之地。
“你且先!”朱润对戚庆说道。“某随后便至!”
“唔!”戚庆上马。做了一个手势。三百骑兵全部上马。甚是齐整。
戚庆深深的吸了口。低喝道。“诸位弟兄。随某来!”
踏踏。踏踏。
马蹄声由慢到快。到最后连成一片。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传的极远。事已至此还犹豫什么?戚庆取枪在手。看着越来越近的曹营。高声喝道。“诸君奋力!随某冲!”
“喝!”身后三骑兵一声高喝。
“敌袭!敌袭!”营营门的曹兵大声呼喊。随即金鸣之声响起。曹营中顿时如水煮沸一般。到处都是来回奔走的曹兵。
戚庆策马奔向曹营门。随即用剑一刺马儿后臀。直直朝着那大门撞去。乃到近时。一个跃而出。任由其马撞开大门。戚庆在借着势力在的上一滚。挤入大门。拔剑砍杀前来军。死死守住大门。
“咚咚!”十几匹马不停的撞向曹营大门。终于将大门撞开。随后的骑兵的呼啸而入。杀向曹军。
远处朱润见戚庆已经攻入曹营。高声喝道。“诸快!去帮戚将军一把!”随即挥军直入。
曹营杀声震天。徐和远远望见曹营起。大喜说道。“两位将军功成矣!传我令!进攻!”
徐和一马当先。杀进曹营。看见朱润、戚庆二将。大喝说道。“两位与某汇合!我等且冲一番中军!”
“是!”朱润、戚庆两位将军率军靠向徐和部队。
徐和也不多话,直直杀向曹营腹地,他甚至在想。若是能一战击败了曹军。若是能一战擒获了曹将……别人就算了。只要擒获了那江守义。便是兖州曹操亲自来某也不惧!
“诸君奋力!”徐和大声吼着。
数千黄巾一通乱杀。终于杀到了曹营深处。徐和远远望见帅旗。心中大喜。正要上前忽听闻一声炮响。曹营中军涌出无数精兵。俱是兵甲齐备。严阵以待。
徐和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策马而止。
“哈哈哈!”为首一将大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