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宅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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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宅行天下- 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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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自然明白,眼前这人是看似粗狂,其实是心思细密,闻言拱手笑道,“如此,在下却是要先谢过将军了!”

“哪里!”甘宁大咧咧地说了句,忽然听到身旁小六似乎有些梗咽地说道,“将军,包扎好了……”众人一望,却见那小六满脸血污,显然是被甘宁手臂上的鲜血溅的。

“是么?”毫不在意得挥挥手臂,握了握左拳,甘宁拍拍小六肩膀,点头说道,“包得不错!”

“将军……”

“莫要做女儿之态!”甘宁皱眉说了句,或有一人说道,“将军,待战之后,请将军坐镇船上,以便于调度诸位弟兄……”

“请将军坐镇船上!”附近锦帆军将士齐声喊道。

“……”见麾下弟兄唤自己将军,甘宁心下一愣,稍一停顿,环顾四周,沉声说道,“弟兄们,周都督平日待我等不薄,若是无周都督,或许我等……诸位弟兄大多是久随甘宁的,亦当知晓我甘宁脾气,如今周都督身处危境,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可是将军的伤……”

只见甘宁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左臂,沉声说道,“就算丢了这条手臂,我甘宁仍是甘宁,仍是我江东大将,仍是尔等头领,仍是锦帆军都统!”

“统领……是!统领!”船上顿时爆发出一声大喝。

静静望着这一切,望着被甘宁三言两语挑起士气的锦帆军将士,望着他们眼中浓浓的战意,陆逊暗暗将其与吕蒙麾下的解烦军相比较……

唉!解烦军虽借天书奇术强化,却有诸多弊端,又兼……终究比不上这素有水贼之名的锦帆军!

想罢,陆逊一望前方远处,忽而抬手说道,“将军,前方有曹军战船阻拦!”

“唔?”甘宁皱皱眉,走上前来,凝神一望,却见远处众多曹军战船汇聚在一处,好似在阻挡着什么……

“咦?”似乎是望见了什么,甘宁诧异说道,“伯言,前方可是我军战船?”

听甘宁唤自己表字,陆逊愣了愣,待回过神来,一望远处,眉头一皱,沉声说道,“十有八九……等等,这船是……”

陆逊话还未说完,却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江东孙伯符在此,何人敢挡我去路?”

“是主公?”甘宁瞪大眼睛,惊呼一声。

身旁陆逊亦是发现,撇撇嘴心下腹议一句:匹夫无谋,徒生事端!

果然,一听孙策自报名号,当即便有诸多曹军战船上前阻拦,见此,甘宁皱皱眉,回顾船上将士喊道,“速速将船开过去!”

“是,头领!”

与此同时,江哲所处旗船!

江哲亦是听到了远处孙策的大吼,一指那人喝道,“德珪!”

“明白!”蔡瑁点点头,一挥手中令旗。

不过一炷香光景,曹军战船四面围上前去。

于此同时,周瑜战船!

听闻船后不远处的大吼,周瑜面色大变,“义……义兄?”

或有身旁裨将大惊说道,“主公亲来此地……怎么办?都督?”

“休要管他!”周瑜英俊的面上闪过一道愤怒,一指着江哲坐船喝道,“冲过去!”

“是!”

与此同时,正与夏侯惇、曹洪、张郃混战的黄盖、韩当、程普三人听闻此声大吼亦是一惊。

“主公?”

“老匹夫,死到临头,犹顾及他人耶?”趁着黄盖失神之际,曹洪上前,一刀劈在黄盖肩窝,但见鲜血溅开,黄盖翻身跌落江中。

“公覆!”程普大呼一声,忽然弃了夏侯惇,猛地冲向曹洪,口中大怒道,“贼子,与我死来!”

曹洪正放眼江中,不曾觉察程普杀来,夏侯惇一见之下,大惊喊道,“子廉!小心!”

“唔?”曹洪一回头,却是望见了嘴角喋血、怒吼不已的程普,望见了那已近在咫尺的长矛,急忙举刀便挡……

“锵!”一声脆响,曹洪手中战刀顿时迸裂,程普的长矛一时间竟是深深劈入曹洪肩头,劲道之大,竟是叫他一脚屈膝。

“给我死来!”老将程普大怒吼道。

“啊!”曹洪痛吼一声,他却也是硬气,竟是单手死死捏住程普长矛,另一手握着那半柄断刀猛砍。

“子廉!”与曹洪亲如兄弟的夏侯惇勃然大怒,几步赶上,一枪刺向程普背心,但听一声闷响,程普背后护心镜竟是被刺穿……

“噗……”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白须,程普略带愕然地低头望了一眼胸口刺出的枪尖,继而一发狠,竟是一把扯住曹洪,一同坠入江中……

“子廉!”夏侯惇大吼一声,赶到船舷,俯身下望,却是不见程普与曹洪二人。

“德谋!”另一面,韩当见此大变,亦是大喊一声,欲要上前与夏侯惇拼命,却见面前横出一柄长枪,手持那枪的张郃一字一顿说道,“你的对手是我!”

“你!”韩当咬牙怒视着张郃,双目血红,张郃面色沉声,不退一步。

而与此同时,江东小霸王孙策正立在船上,目色凝重地望着身前几员曹将。

耳边皆是江东军与曹兵的纷乱杀喊声,比方才任何时刻都要激烈、密集,同样的,双方战死的将士,亦是远远超过方才任何时刻……

数十上百艘大船撞在一处,数万曹兵与江东兵在船上乱战,无视身旁不时倒下的同泽,无数周旁熊熊燃烧的大火,船上的尸骸,竟是压得战船船身已与江面平行……

船上,几乎已无丝毫立足之处,两军将士已是杀红了眼,不管一切,踏着敌军、乃至同泽尸骸,继续厮杀,直到自己成为那尸骸的其中一员……

船与船的空隙、江面亦是积满了双方将士的尸首,而同时,船上仍不时有一些仍喘着几丝气息的士卒跌落下来,或是被敌军砍下船来,或是与敌军与归于尽……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血腥,江面上,竟是被一层淡淡的血雾笼罩……

然而在孙策眼中,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前这些家伙,挡住了自己前去营救义弟的去路……

左手倒持长枪在后,孙策抬手一指面前那几人,沉声喝道,“孙某不屑于无名之辈交手,你等且逐一报上名来!”直到望见最后一人,双眉一皱。

只见那几名曹将皱皱眉,缓缓走上前来,一一报出名号。

“虎威将军、留营司马,于禁!”

“中护军,许褚!”

“前将军、虎豹骑统领,曹纯!”

“破掳校尉、翊军将军,李典!”

“……平南将军,赵云!”

第五卷 袁曹之战 第四十三章 赤壁终焉(下)

黄初三年,洛阳!

正值赤壁之战后二十余年。天下虽然不曾一统,却少有战火,也算是短暂的和平吧。

洛阳,是时下大魏都城,占地之大,远胜旧日都城、许昌!

身在城外,乍一眼望去,望见的,恐怕便是那高耸着的城墙,长百余里,宽数十里,一眼难望边际,城墙之上,五步一火台,十步一箭垛,更有数以百计的车弩陈列其上,无数曹兵身负枪、弓,巡逻于来回,城中更有无数兵甲,但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涌上城墙……

这是何等的戒备森严?

城墙之下。便属城门最为晃眼,东、南、西、北,四面十六道城门一修再修,高三丈、宽两丈余,皆用百年沉木所制,上面似乎嵌有铁皮,大致是横竖六十四道,皆以精铁打造,铁皮上又雕刻着飞鸟猛兽无数,尽显一片苍古气息。

城门之外,除去那一块空地,便是护城河,河宽数余丈,长则一眼难忘边际。

护城河之上,则设有十六道浮桥……

每一道城门之外,皆设有四座浮桥,一面总计十六道,四面总计六十四道,每一道浮桥两旁,皆有两座箭塔。

走入城门,放眼城内……

这座当日饱受战火的古城,时下早已不复当日凄凉,城中车马行人、川流不息,街道两面,商铺、楼房林立,一片繁华之景。

街上稍稍些吵,吆喝声、谈笑声。比比皆是,来来往往的百姓面上,笑意盈盈。

忽然,街上不远处响起一声呼喊。

“禁卫,禁卫巡城了!”

“啊?”一时间,街道两面商铺、酒楼、茶馆涌出无数人流,密密麻麻立在街道两头,翘首以望。

“踏踏踏!”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队身穿重甲的巡逻士卒远远走来,目不斜视,仪态非凡,为首一员大将,骑高头大马,环视四周。

“好威风!”附近人群中,响起一阵赞扬,叫那员将领面上更显骄傲。

其中,更有一孩童,盯着那员大将看了半响,忽而笑道,“待我长大,当入此虎贲禁卫!”

旁人一阵会心轻笑。却见孩童之旁有位老者,伸出手来,给了少年脑后一记,低声怒道,“竖子!是何等的不成气,竟思日后入此仪仗军耶?”

“啊,”在旁人错愕的眼神中,那孩童捧着脑袋,畏惧地望着那老者唤道,“爷爷……”

只见那老者轻蔑地望了那队禁卫一眼,嘲讽说道,“不过是看似威风罢了!上了战场,敌军且是看是铠甲鲜艳与否?可笑!”

“老丈,轻些声,”或有身旁一青年低声说道,“叫禁卫听到恐怕不好……”

“老朽是实话实说,何惧之有?”老者一脸的不以为然。

见老者如此倔强,青年苦笑摇头,说道,“老丈,虎贲卫可是我大魏精锐……”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那老者打断。

“精锐?”老者冷冷一笑,撇嘴嘲讽说道,“如此也叫精锐?要说我大魏精锐,当属虎豹骑!其下便是陷阵营,再下便是那西征军与东征军……虎贲卫,哼!不过是仪仗之士罢了!”

愕然张张嘴,那青年疑惑问道,“老丈。这虎豹骑小子倒是听说过,乃是大将军麾下精锐亲兵,这陷阵营从何而来?还有那西征军、东征军,恕小子才识浅薄,竟不曾听闻其名,莫非老丈说的是征东将军与征西将军麾下兵马……”

听闻青年所言,那老者面色涨红,似乎有些愠怒,继而好似想起了什么,摇头叹道,“不过是二十年余前的旧事罢了,不提也罢,罢罢罢!甫儿,走!”

“恩!”

虎贲卫走远了,连带着周旁的围观百姓亦是徐徐散去,望着那一老一小的背影,那青年一头雾水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短短二十余载……盛名一时的虎豹骑、陷阵营、西征军以及东征军,眼下竟比不过区区仪仗军,可笑!”

“爷爷……”扯着爷爷的衣袖,孩童畏惧地唤了声。

抬头一望四周建筑,老丈拍拍孙子脑袋,低声说道。“罢了罢了,甫儿……记着,我大魏精锐,绝对不是那虎贲禁卫!”

望着自己爷爷面上的凝重神色,孩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恩!”

“乖,走吧,甫儿……”

“爷爷,什么是虎豹骑?”

“虎豹骑啊,那可是我大魏精锐骑军,唔……虽说大将军麾下的虎豹骑也不差,不过终究比不过当初的……”

正说着。忽然街道上行来一辆马车,外表看似平淡无奇,值得一提的是,马车周旁,却有四名骑兵策马护卫着。

“这是……”只见那老者猛盯着那四名骑兵看着,或有其中一名骑兵感觉不妥,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那老者,随即,眼中却露出几分诧异。

“咕噜咕噜……”马车驶远了,然而老者仍是那般站着。

“爷爷?”孩童伸手扯了扯爷爷衣袖。

“哈哈!”只见那老者朗朗一笑,低头拍拍自己孙子脑袋,低声笑道,“甫儿,看到么,那便是虎豹骑……”说着,老者抬起头来,望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喃喃说道,“爷爷方才说错了,虎豹骑,不逊旧日!”

“爷爷……”

不顾身旁孙子的拉扯,老者望着街道尽头,喃喃说道,“不逊当日啊,好!好!车上的……便是江大将军吧?”

“爷爷!”

“好了好了,别扯了,走走走!”

与此同时,街道尽头,那辆车马车转过一个弯,驶了一段,停在一座府邸之前。

大将军江府!

“大将军,到了!”

“唔!”马车中有人应了一声,随即,一人徐徐走下马车。

粗看此人,岁数不大,不过二十五、六。却手持玉简,身穿紫色朝服,朝服上绣一头凶猛恶兽,显然是朝中重臣无疑。

细细一看,此人眉清目秀,恍如一俊秀书生,然而眼神之凌厉,身上杀气之浓烈,却不禁叫人心生畏惧。

不曾猜错的话,此人恐怕便是眼下手握重兵,坐领大将军、大司马之位的江睿、江子渊!

“大将军!”守卫在府门两旁的曹兵当即叩地抱拳。

“起来吧,”很是随意挥挥手,江睿大步走入府邸,身后四名虎豹骑亲兵,自是紧跟在后。

走过偌大外院,江睿迎头便望见一侍女低头走来,上前唤道,“夫人在何处?”

“呀,老爷,”那侍女似乎是不曾望见江睿,慌慌张张行了一礼,恭谨说道,“夫人在内院赏花呢……”说着,她似乎望见了什么,低了头来。

“哦?”只见江睿饶有兴致地应了声,挥手说道,“没事了,你且下去吧!”

“是,老爷!”那侍女盈盈一礼,蹬蹬蹬疾步走远了,顺便连带着其中一名虎豹骑的视线……

“张浩,你说本将军将你安置在府内,好是不好?”望着那名虎豹骑,江睿一脸揶揄说道。

只见那名虎豹骑面色涨红,满脸尴尬之色,其余三人,却是低笑说道,“那感情好,张浩,还不快速速谢过大将军?”

“胡说八道什么!”被称呼为张浩的虎豹骑满脸羞红,对三名同泽佯怒道。

“好了,你等也退下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在其余三名虎豹骑哄笑中,江睿拍拍张浩肩膀,转身朝内院走去。

听着身后隐隐传来的打闹声,江睿面上露出几分笑意。

顺着亭廊拐了一个弯,江哲却是走到了自家内院,还未走近,便听得阵阵悠扬琴声,不自觉,便停下了脚步,只是……

“叮!”随着一声断弦之响,院内传来一声嗔怒,音如玉石落盘,隐隐带着些魅惑之声。

“夫君!”

“宓儿,”摊着双手,江睿一脸无辜走入内院,望着院内一名俏丽少妇,无奈说道,“这次总怪不得为夫吧?为夫可是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只见那少妇盈盈走近江睿,媚眼一瞥,俏手点点江睿胸口,似怒非怒说道,“琴乃淡雅之音,夫君身上杀气如此浓烈,琴弦如何不断?”

这位女子正是江睿妻室,甄宓。

“啧!”无语地撇撇嘴,江睿大咧咧坐在席上,伸手一揽爱妻,甄宓顺势靠着自己夫君坐下,柔柔说道,“夫君,今日朝事如何?”

“还能如何?”揽着甄宓,江睿随手招来附近一名侍女,叫她备些酒水过来,再复对甄宓说道,“一帮老家伙在朝上口诛笔伐,说的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破事,不值一提,不过陛下倒是听得有滋有味,我猜那家伙权当是解闷了!”

“咯咯,”甄宓掩嘴一笑,指指自己夫君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直呼当今天子为那家伙,夫君,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呢!”

“这算什么?!”江睿毫不在意,哂笑说道,“我当初还打得那家伙满地找牙呢!”

“你呀!”甄宓没好气地点点自家夫君胸口,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远处有一侍女盈盈走来,奉上酒水。

“唔,退下吧,”江睿冲那侍女点点头,侍女知趣退下。

“夫君,”起身坐直,为自家夫君倒了一杯,甄宓柔声问道,“今日,不曾与阿伯起什么争执吧?”

正接过酒盏的江睿面色一滞,含糊说道,“恩,恩,算是吧!”

甄宓一听,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放心放心,”揽着爱妻肩膀,江睿一口饮下酒水,大咧咧说道,“今日朝上全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本将军没兴趣听,那家伙……闭目养神着呢,倒是有几分贾叔风范……”

“恐怕不止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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