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则战,叫曹军见识见识我江东水军实力,今日,定要重挫曹军!”
“喝!”
“传令太史慈、蒋钦、凌操,依计行事!”
“诺!”
而另外一方面,蔡瑁亦是下令布下阵势。
估摸一炷香之后,两方战鼓响起,蔡瑁与周瑜当即驱使战船靠向敌军。
一通鼓罢,两军已是靠近,江东军为首船只上一员将领大呼道,“我乃太史慈,谁来与我决战?”
听闻其声的蔡瑁皱皱眉,当即令其弟蔡仲驱船而去。
两船将近,太史慈立于船头,拈弓搭箭,一箭射出,单听弓弦之响,蔡仲左臂处已是中了一箭。
“射箭!射箭!”捂着左臂,蔡仲怒声喝道。
曹军箭如雨下,却见太史慈单手持弓,立于船头,每一次拉弓,便有一名曹兵毙命。
“射死他!”感受着左臂处传来的阵阵剧痛,蔡仲大怒喝道。
见蔡仲下令,船上曹兵对着太史慈一通齐射,却被对方一一闪过。
“哼!”轻哼一声,随手捏住一枚射来的箭支,太史慈对准蔡仲,眯了眯眼。
“糟!”那边蔡仲见太史慈举弓,已暗道不妙,急忙一低头,只听叮的一声,脑袋上的头盔竟是被击得凌空飞起,同时,蔡仲直感觉头上好似吃了一记重棒,眼冒金星。
“嘿!”得意地哼了哼,太史慈厉声喝道,“冲过去,打乱敌军阵型!”
“喝!”
随着太史慈一声令下,数艘大船伴随着无数小船,直直撕开蔡瑁水军阵型,直入腹地。
而同时,曹军左面左面,蒋钦、凌操亦是杀来,竟是视蔡瑁水军如无物。
“挡住!挡住!”蔡瑁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传令中军稍退,左右两翼船只上前,围住江东船只,但凡江东兵,都给我乱箭射死!”
“诺!”
“想包围我等?”片刻之后太史慈与蒋钦、凌操三船并进,忽见蔡瑁水军阵型一变,心下冷笑一声。
“要冲了!”太史慈大声喝道。
“明白!”另外两船的蒋钦与凌操笑着回复道。
话音乃落,三人各率一支船队,朝着三个方向突破蔡瑁的围阻,几乎是纵横江面,无人可阻。
蔡瑁顾此失彼之下,又兼周瑜率众多船只赶来助战,曹军终于大败,中箭者不计其数。
此战直直从巳时直杀到未时,终究以周瑜而告终。
“果然是败了,”水寨之中,曹操甚是失望地摇摇头说道,“不但败了,还败得这般难堪!”
“呵!”对于曹操失望的语气,江哲笑了一声,随即望着江面,轻声说道,“江东水军,确实厉害……既然已知大概,再战无益,不若鸣金,再思对策!”
“守义所言极是,”望了眼有些郁闷的曹操,荀攸低声劝道,“主公,下令鸣金吧!”
“恩!”曹操点点头,回头对身旁将士喝道,“鸣金!”
“诺!”
当即,汉阳曹军水寨,传来一阵鸣金之响。
江上蔡瑁听罢,面色更是难堪,挥手喝道,“撤军!撤军!”
这面蔡瑁下令撤军,周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正欲直直追来,乘胜追击,却忽然望见远处汉阳水寨,一拨战船徐徐出水寨……
思量一下得失,周瑜最终还是下令鸣金,于江上收住船只,走到船首,微笑喊道,“曹公,周瑜应邀来战,小胜一局,暂且告退!”
“如此嚣张……真该死!”听到了周瑜的嘲讽,曹操面上顿时起了几许怒火,怒声喝道,“周瑜小儿,休要放肆,待我他日擒你……”
在身旁众人古怪的眼神中,荀攸低声说道,“主公,他听不到的……”
“……”只见曹操面上闪过一阵尴尬之色。
随后,蔡瑁战败回来复命,被颜面俱失的曹操劈头盖脸喝骂,直骂得蔡瑁心中胆颤不已,偷偷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江哲,得他眼神示意,低头默然不语。
“主公,”似乎有些瞧不过去了,荀攸咳嗽一声,低声说道,“今日之战,我等原本就是为探江东水军底细,是故蔡瑁将军所统,与周瑜所统,在兵力上相差无几……然而我军有四十万之众,岂是江东区区十余万可比?”说罢,荀攸暗暗用眼神示意着曹操。
曹操这才想起,江哲正在一旁呢,就算不给蔡瑁面子,总要给自己得力谋士兼至交的面子吧?
平复了一下心神,曹操望了一眼蔡瑁,沉声说道,“起来吧!此战战败不出我所料,可恨的是,你竟是败得这般难堪,叫那周瑜小儿如此嚣张!”
“是是……”蔡瑁低着头,唯唯诺诺应道。
“那么作为水军统领,”望了一眼江哲,曹操皱眉说道,“蔡瑁,对于如何击败江东水军,你心中可有主意?”
偷偷望了一眼江哲,蔡瑁抱拳恭敬说道,“单凭主公吩咐!”
“你!”曹操气结,微怒说道,“你乃水军统领,亦或是我乃水军统领?荆州水军,久不操练,你便给我操练,青、徐之军,不习水战,你便叫其熟悉水战!
期间事宜,你自去向你姑父禀告,我只要你给我击败江东水军,不惜一切代价!”
“诺!”蔡瑁抱拳领命,随即犹豫说道,“若是如此,可令青、徐军在中,荆州军在外,每日教习精熟,方可用之。”
“唔!”曹操点点头,沉声说道,“你既为水军都督,可以便宜从事,不必禀我!”说罢,曹操望向江哲,干干说道,“守义,此事便交与你了!”
“是!”江哲拱拱手。
分拨,江哲与蔡瑁走出曹操帅帐,前去下令叫夏侯惇、曹洪等将将麾下兵马并入水军,叫蔡瑁操练,以图江东。
途中,蔡瑁抹了抹冷汗,讪讪说道,“若不是姑父,恐怕我早已……”
眼角一抽,江哲很是无奈地望了一眼蔡瑁,低声说道,“德珪今日不过是替人受过,孟德心中亦知,并不会过分责怪于你,要怪,就怪那周瑜,若不是他出言挑衅,你亦不必如此受难!”
“周瑜!”蔡瑁心中暗恨,说实话,方才被曹操责骂,他还真有些担心会招来杀身之祸呢,不过见江哲并不曾插话,心中倒是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就凭江哲与蔡瑁的关系,曹操也不会将蔡瑁怎样,他怒的是,周瑜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出言挑衅,而作为寄于厚望的蔡瑁,在同等兵力下,竟是败得如此难堪,这要曹操如何挥军东进?
“你也不必多虑,”见蔡瑁低头不语,江哲宽慰说道,“今日一见,江东水军,确实是不好对付,你徐徐图之便可,莫要急躁……”
“是!”蔡瑁恭敬得抱抱拳。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江哲帐外,而夏侯惇、曹洪等将,亦早在帐外候命。
“元让!”江哲唤了一声。
“末将在!”夏侯惇抱拳一礼,身后众将亦抱拳见礼道,“末将等见过司徒!”
“不必多礼!”江哲轻笑着摆摆手,将众人请入帐内,将曹操将令告知众将。
归于此人统率?
听罢江哲言语,曹军众将望着蔡瑁,面上有些不渝,随即望了望夏侯惇,还以为他会说什么。
他们还真是高估了夏侯惇呢。
就冲是曹操亲自下令的,夏侯惇就不得不遵行,更何况是江哲转述的,夏侯惇岂敢说个‘不’字?
在众将寄于重望的眼神中,夏侯惇抱抱拳,讪讪说道,“是,末将遵命!”
其余将令见夏侯惇犹是如此,只好不情不愿地过来向蔡瑁行礼,“末将等,见过蔡都督!”
蔡瑁自是连道不敢。
“好了,”摆摆手,江哲正色说道,“眼下我军首要,乃是为击溃江东水军,不论何事,皆依次为目的,若是有人扰乱,当斩之以定军心……元让!”
“末……末将在!”听到江哲呼唤,夏侯惇耳根一跳。
“劳元让多多费心了,助蔡都督操练水军,早日拿下江东!”
“是……啊不,司徒言重了,末将尽力而为!”
“好!”点点头,江哲抬手望着蔡瑁道,“德珪,明日元让便会率麾下兵马来你处复命,你好生操练水军,不可懈怠……”
“是!姑父!”
“元让……”
“末将明白的!”
“好,你等先去吧!”
抱抱拳,众将当即便退出帐外。
“夏侯将军……”蔡瑁犹豫着唤住了夏侯惇,却见夏侯惇嘿嘿一笑,拍拍蔡瑁肩膀说道,“怎么,又想请我喝酒?”
“额……”蔡瑁愣了愣,随即恭敬说道,“夏侯将军若是赏脸,末将自然……”
“末将末将的,你眼下可是都督,我等亦在你麾下矣……走吧,喝酒去,少废话!”
“是,夏侯将军请!”
“看来明日起,司徒便要下令禁酒了,今日我等不醉不归!”
“咦……是是!”
……
当真是为时过早么?
躺在自己帐内榻上,江哲点着油灯,望着顶上的帐幕出神。
想不到,水战竟是这么麻烦……
“司徒!”
正在江哲走神之际,忽然一人撩帐而入,江哲转头一望,正是赵云。
翻身坐起,江哲疑惑说道,“子龙何事?”
对江哲抱抱拳,赵云低声说道,“主公请司徒过去商议要事!”
“商议要事?”江哲愣了愣,自己方才从孟德那里回来啊。
不过不过怎么说,曹操既然来请,江哲自然不好不去。
同赵云来到曹操帅帐之中,江哲却是望见荀攸早已在帐内坐着,诧异问曹操道,“孟德,何事?”
“守义来了,”正与荀攸说话的曹操转身望了江哲一眼,皱眉说道,“方才,妙才发书信至此,言张鲁败走益州,张白骑夺下汉中,正大肆收敛粮草,恐有出兵意向!”
“张白骑?”江哲愣了愣,诧异说道,“这么快?”
“是啊!”曹操皱皱眉,惆怅说道,“原本以为他今年难以拿下汉中,却不想……”摇摇头,曹操忧虑说道,“若是张白骑插手此战,恐怕我军无礼两面作战啊……”
起身对江哲点点头,荀攸沉思说道,“前几日,奉孝传来战报,言麾下兵勇不善水战,被江东将领甘宁阻在长江北岸,不得而今,主公便招奉孝领兵至此,与我军汇合,守义,依你之见,眼下我等如此处之?”
“这个……”面对着如此难题,江哲亦是哑口无言。
毕竟,张白骑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啊……
不过奇怪的是,他怎会这么快便拿下了汉中呢?
怪哉!
第五卷 袁曹之战 第二十章 部署待战
建安四年六七月间。张白骑拿下了汉中,张鲁逃往益州,取南江、巴川一带暂且安身。
完完全全出乎江哲、郭嘉、荀彧、荀攸等人意料,原本以为需要年逾才能从汉中泥潭中脱身的张白骑,竟在眼下六七月份,便结束了战事。
得汉中,既得西蜀!
虽然张鲁与刘璋之父刘焉素来不合,其后,刘璋又扣押张鲁其母一家,用以胁迫张鲁为其守门庇护,张鲁时而心怀恨意。
早在建安二年八、九月,张鲁便酌情对巴蜀用兵,意图逼迫刘璋释放自己家母极其一家,然而待刘璋遣人守住葭萌关之后,张鲁寸步不得进。
欲强攻,则担忧西川之内的家母被刘璋所害;欲撤军,心中又有不甘。迟疑难以抉择之下,张鲁在葭萌关与西川相持了整整半年。
及至七月上下,张白骑欲趁袁绍与曹操大战时,夺曹操治地兖州、豫州两地,可惜却被江哲死死阻拦在汜水关外。不得寸进。
频繁用计,不曾拿下汜水关,却反而叫江哲一方人烧了自己屯粮重地,渑池。
不得已之下,张白骑唯有撤军。
留下几名将领守住洛阳等地,张白骑遂向汉中用兵。
汉中,亦有东川之称,处险要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又兼东川钱粮充足,其民富裕,为此,招来了张白骑窥探。
不得不说,刘璋其实也并不是不思进取,至少张白骑袭汉中时,刘璋则遣人出葭萌关,欲夺东川等地。
可惜的是,比起其父来,刘璋的眼界实在是过于狭窄,未曾夺下东川汉中,却相反帮了张白骑一个大忙。
早在刘璋意图出兵时,益州别架王累、参军李恢等人便连番劝说刘璋,此时非但不能出兵夺取汉中,更要遣人助张鲁一臂之力。
确实,比起张白骑这头饿狼来,张鲁充其量不过是一条看门守户之犬。
首先在能力上,张鲁不如张白骑果敢。又有把柄在西川手上,能折腾出什么来?要知道,张鲁对西川用兵将近一载,可是西川仅仅只向葭萌关遣了八千士卒,便足以拒张鲁于门外。
两方相持了许久,然而因此战死的将士,却仅仅只有一两千,为何?
张鲁不敢过分地胁迫西川,他只是在表明自己的不满。
然而张白骑便不同了,首先,对于张白骑底细、喜好、性格,西川丝毫不知情,其次,张白骑是‘外人’!
近些年中,西川文武几乎是摸透了张鲁性格,对于他扬言要踏平西川之事,众人只是一笑了之,勉强派遣了八千将士守住葭萌关,亦足够叫张鲁寸步难进。
说实话,眼下的东川汉中,不过是西川巴蜀的附属。为巴蜀挡住北面而已。
可惜王累、李恢等人的苦劝,刘璋不从,因为他仍不明白,其父刘焉当初为何不取东川,以至于张鲁‘养虎为患’,每每骚扰西川。
时而听着有人议论,说刘璋差其父远矣,或许眼下,刘璋却是想做出一番事业来。
可惜的是,他选错了时机!
待得西川兵马出葭萌关,那面张鲁正苦战张白骑,好不容易挡住了张白骑一拨黄巾,却突然听闻后方西川兵马来袭,不禁又气又急,遣其弟张卫领一万士卒前去抵御。
原本在兵力上便是不足,一万人调走之后,张鲁更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短短四五月间,汉中半境沦丧,张鲁节节败退。
这下子,就连刘璋也看出有些不对来,想起麾下谋士王累、李恢的规劝,急忙下令停止对东川动兵,相反得,出兵助张鲁击退张白骑。
可惜为时已晚,张白骑如今已在汉中立住脚,要击退他,难如登天。
另一方面,张鲁深恨刘璋落井下石。对西川兵马很是苛刻,同样的,西川将士又看不起东川汉中兵马,说是联军,其实不过是各自为战罢了。
三个月内,在兵力少于东川、西川兵马的情况下,张白骑一一击溃张鲁与刘璋,占领汉中全境。
张鲁退走益州,刘璋死守葭萌关。
而另外一面,张白骑大肆收敛粮草,意图不明,或许有南下西川之意,或许,亦有复取兖州之意,得悉此事,汜水关守将夏侯渊当即向曹操发去急报,并调中牟、长社兵马至汜水关,严阵以待。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张白骑取了汉中之后,却再无丝毫消息。
并非是顾及什么,而是张白骑病了,病得不轻……
作为大汉最后一支黄巾的首领,更是驾驭着马超、庞德、马岱等绝世猛将。不得不说,张白骑是位雄主。
可惜的是,只因他出身黄巾,天下世家自重家门,又岂会相助于他?即便是张白骑拥立了废帝刘辨继位,亦是如此,一日为黄巾,终身为黄巾。
在没有任何谋士相助的情况下,张白骑一面苦读兵书,一面夺取汉中,其中。自然少不了运用张角所传的妖术相助。
天书三卷六册,张白骑俱是学得一些,却又不曾学全,即便是不曾学得其中精妙所在。
天术,也就是外人眼中的妖术,就连江哲、诸葛亮等手掌天书的人运用此术,亦要折寿,更别说张白骑……
说是病的不轻,其实,恐怕是阳寿折损得太过厉害罢了。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师尊,待徒儿再拿下西川,便有实力挥军中原……”
“白骑,莫要逞强……”
“师尊……”
“大帅?”
“唔?”猛然回过神来,张白骑望见的,是王当隐隐带着担忧之色的目光,揉揉发酸的眼睛,张白骑沉声问道,“何事?”
王当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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