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赵云、关羽、张飞各领三千兵,分别抵御三面吕布部将的营寨,曹操自己则领曹洪、李典、徐晃、李通四将直攻吕布大营所在。
远远得,还未曾接近,得了荀攸嘱咐的曹操十分谨慎,叫李通、徐晃两位猛将率两千精兵先行一步,而曹操自己则领大军在后。
但令曹操疑惑的是,一路上却是不曾有吕布兵马前来……
陈宫到底在想什么?曹操皱皱眉,显然有些想不明白,还有那吕布,他在何处?营寨之内?亦或者率兵攻我大营?可我一路而来,为何不曾碰到?难道他迂回从他路行军?
越思越心疑,想着想着,曹操猛然发觉,自己竟是已离吕布大营不远,但是此营到如此尚且无有一丝动静。
“莫非是计?”曹操心下一惊,更改将领,令李通与徐晃分兵,一军在左,一军在右,自率大军徐徐压境。
只见吕布大营漆黑一片,不曾有一处篝火,整个大营好似一头择人欲噬的凶兽,朝着曹操大军张开血盆大口。
“哈哈哈!”忽然,吕布营中传来一阵笑声,“曹孟德,我就知你会引兵到此!呵呵,欲夜袭我营耶?”
“唔?”曹操急忙喝令全军止步,皱眉喝道,“你乃何人?”说罢,他好似想起一人,冷然说道,“你可是陈公台?”
“哼!”营中那人冷笑说道,“便是我又怎得?”说罢,营中顿时射出数百箭支。
曹洪与李典对视一眼,上前一步护住自己主公周全,而其余士卒,仅有寥寥数人受伤而已,这波箭,显然不是以杀敌为目的的……
“陈公台,你欲挑衅曹某不成?”曹操的眼神极其冷冽,望着漆黑的吕布大营喝道。
“在下岂敢,若是曹公不顾一切,率军攻入,那在下岂不是成了曹公阶下囚?如此不智之事在下岂能做得?”
“你!”曹操气结,恨不得当真率军杀入,但是陈宫越是如此说,曹操心中便越是怀疑,不敢轻易进攻。
“主公,”曹洪凝神张望了几眼,对曹操小声说道,“主公,营中好似伏着甚多兵马,恐怕是计……”
曹操点点头,轻声说道,“待我再用言语试探一番,尔等做好突击的准备!”说罢,他朝营中喊道,“陈公台,你主吕布何在?为何不敢出来见我?”
“咦?莫非曹公不曾遇到我主?在下献计叫我主引兵袭曹公大营去了呀……”漆黑的营内,陈宫故作惊讶得说道,但是话语中,显然掩盖不了取笑的事实。
“此人甚是该死!”见曹操如此被人奚落,曹洪为之大怒,抱拳对曹操说道,“主公,不管是否是计,待我冲他一回,自见分晓!”
“不可!”曹操一把拉住曹洪,低声说道,“我等一路前来不曾见到一名士卒,若是吕布麾下尽数在此营中,当如何事好?”随即他转身对身后护卫说道,“你等速速传令李通、徐晃两位将军,让他二人在附近巡查一番,以探周围虚实!”
“诺!”曹操两名护卫一抱拳,策马便各自奔向李通、徐晃之所在。
只待片刻之后,李通与徐晃得曹操之命,率军前去附近试探虚实。
吕布营寨漆黑一片,但是曹操大军此刻见偷袭不成,为防止被袭已是燃起无数火把,是故李通与徐晃的行踪被陈宫看得一清二楚。
“呵呵,曹公何必如此多虑,曹公且安心,营寨之外,无有一人!”营内陈宫嘲讽说道。
你说无人我就得相信?曹操冷笑一声,出言喝道,“陈公台,你且叫你主出来回话,我也不趁机进攻,退后一、二里叫你等摆好阵势再战如何?”
“哈哈哈!”陈宫哈哈大笑,口中嘲讽道,“曹公好是仁义,见偷袭不成便故作如此,宫不如也,哼!曹孟德,若是你有胆量,便攻将进来,宫势必叫你等有来无回!”说罢,又是一阵箭雨射出。
“可恶!”曹操低骂一句,身旁曹洪低声说道,“主公,且叫我前去试探试探!”
曹操皱眉想了片刻,低声说道,“谨慎处之,若是不对,速速退却!”
“是!”曹洪抱拳一礼,引了一千兵缓缓朝营寨而去。
直直走到距离营门仅二十余步,吕布营寨亦无半点动静,哦,有动静了……
只见营内陈宫哂笑说道,“这位将军何必做如此惊慌之态,恩,既然将军欲前来试探,也罢,宫便大开营门叫将军探得彻底!”
说罢,营寨大门竟是当真缓缓打开,但是曹操还是看不清营中虚实。
面对着这种局势,曹洪心中也有些紧张,生怕忽然从哪边杀出一支兵马来,是故越走越慢,待离营门仅十余步时,他几乎已不是在走,而是在挪步了……
“咚咚咚!”猝然,营内响起一阵鼓声,曹洪面色一惊,身后的将军不禁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得退后一步,而曹操更是急色喊道,“子廉,速退!”
如此我岂能退却?曹洪心中羞怒,正欲近前探个究竟,忽然心中一动,夺过身边将士的火把便丢向营内,隐约见营内无数吕布士卒整装待发,手持兵刃列队而站……
“该死!”营内传来陈宫一声低骂,随即那火把便被熄灭了,营内又是漆黑一片。
见营内情况如此,曹洪心中大惊,转身便退。
“子廉,可曾看到营内虚实?”见曹洪回来,曹操皱眉问道。
摇摇头,曹洪低声回复道,“营内太暗,洪仅看得一处,不过里边果然是有伏兵,数量不少!”
“如此奈何?”曹操心中很是犹豫。
“曹孟德,进又不进,退又不退,你欲如何?”营内又传出了陈宫的嘲讽之语。
“哼!”冷笑一声,曹操皱眉说道,“ 如此唯有待文达、公明探得附近虚实归来……”
曹洪犹豫一下,心有不甘得望向吕布营寨。
而吕布营寨,营门依旧那么开着,鼓声亦是不断……
估摸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李通与徐晃方才率军返回,亲自前往曹操跟前禀告。
“启禀主公,我等已是探便附近虚实,不见吕布兵马一人!”
其实只要看李通与徐晃身上的铠甲,曹操就已知晓两人不曾遇到吕布兵马,但是愈发如此,他心中却愈发忌惮。
在曹操心中,陈宫虽然比不过自己麾下江哲、郭嘉、荀攸,但也是个饱学之士,往日出的计谋虽说被自己麾下三位谋士所破,但是不得不说,那些计谋也是十分之妙……
那么现在么?他想做什么?就仅仅将兵马埋伏在营中?仅此而已?
曹操心中闪过一连串的问号,暗暗说道,“若是守义、奉孝在此,必不让这厮如此猖狂!”
“曹孟德,若是你不敢进兵,何不退却?宫再等你半个时辰,若是仍不敢来,宫便歇息去了……”
“此獠安敢如此欺我?”曹操勃然大怒,但是随即心中却是一惊:为何此人定要我军攻入营中?若是此营还有奥妙不成?
“哼!陈公台,曹某想来就来,想走想走,此刻我便向在此待上一些时辰,若是你心有不服,便率军出来,曹某断然不会惧你!”
“哈哈,曹公说得哪里话,既然如此……外边风大,曹公莫要因此受了风寒才好……”
“该死的,陈公台,他日若我擒你,必然不会叫你死个痛快!”又被奚落一通的曹操低声骂道。
但是他显然不知,营内的陈宫却是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对身边陈登悄然说道,“事已成,我等当速走!想来曹孟德得知营中虚实,必然心中愤恨,率军追赶,我等便将他引往那处……”
“恩!”陈登点点头,暗暗招呼麾下士卒悄然而出,不多,仅仅三四百人而已,可是为何曹洪却是看到无数吕布士卒呢?
直直过了半个时辰,而吕布营门依旧大开,营地鼓声依旧响着,曹操的心神也愈发焦躁,怒声喝道,“陈公台,今日便叫你得逞,他日得你,我当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可是,这次却久久不见陈宫回应……
“陈公台?你可曾听到?”曹操怒声喝道,但是等了好久,还是不见陈宫回应,曹操心中疑惑,凝神听着营中的鼓声,只见一开始十分密集的鼓声如今却很是疏懒……
“文达、公明、子廉、曼成,你等四人且率军攻入此营,操自在一旁压阵,若是当真中计,你等速速退却,操为尔等断后!”曹操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将这句话尽数说出,显然是心中的怒火已是到了极限。
见曹操如此,曹洪、李通、徐晃、李典四将亦是心中难平,抱拳说道,“主公安心,就算此营凶险异常,我等也必要诛杀陈宫,以报主公!”
“好!”曹操沉声应道。
但是,一炷香之后……
曹操身处营内,一脸震惊得望着被绑在架子上的几头羊,又望望它们脚下的大鼓……
曹洪望了一眼曹操,叹了口气,上前用长枪一抽羊身,只见羊儿吃痛,四蹄乱蹬,自然鼓声也就响起,同方才听到的一模一样……
转身走向一边,曹操摇摇头,望着面前密集的草人,它们皆是用木杆戳在地上,才得以‘站起’,为首的两排草人身上,盔甲、头盔、兵刃、旗帜一应俱全,算算数量,怕是有三四百‘全副武装’的草人。
“好一个陈公台……”曹操气急反笑,转身环视众人,冷笑说道,“不杀你,我便不唤作曹孟德!诸君,随我追,我当要手刃此獠!”
“主公,”曹洪上前抱拳说道,“主公莫要动怒,想来陈公台此举便是欲激怒主公,叫主公轻兵追赶,其中必然有诈!”
“我岂能不知耶?”曹操深深吐了口气,怒声喝道,“我怒的不是他,我乃是怒我自己,若是方才便引军杀入,此獠必死!若是不杀此人,我今生难安,无论是何诡计,我曹孟德岂会惧他?”
“如此……”曹洪与其他三将一对视,抱拳说道,“我等愿为先锋!”
“好!”曹操转身喝道,“事不宜迟,我等速速追去,我倒要看看,此獠千方百计引我过去,究竟为何?!”
与此同时,赵云所在之军……
时赵云单手持枪,在吕布部将一营中策马四处张望,眼中很是疑惑。
“启禀将军,营内并无一人!”几名曹兵匆匆跑来禀告道。
“并无一人?”赵云喃喃念叨一句,望着那些尚未取走的帐篷,心中一动,随即面色大变。
“莫非……”赵云心下一惊,急声喝道,“叫将士集结,我等速速援助主公一臂之力!”
而此刻关羽、张飞也是如此,攻入吕布部将的营寨,却是不见一人……
与此同时,曹操大营!
时郭嘉、荀攸二人无事,在帐内弈棋逗乐。
“公达败矣!”郭嘉笑着举起手断绝荀攸一条大龙,可是手臂一动,却是不慎打翻了茶盏。
“唔?”躺坐在一旁看书的江哲自然是听到了茶盏摔碎的声音,疑惑得瞥了一眼。
“抱歉抱歉,”郭嘉嬉笑着说道,“打扰了守义研究学问,嘉甚是愧疚啊……”
无语得白了郭嘉一眼,江哲起身走出帐外,喃喃说道,“那吕布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袭营?奇怪……”
第三卷 宅男的抱负 第四十章 心计!
吕布营寨不是仍然有近万兵么?
曹性、成廉不是埋伏在外么?
为何如今陈宫身边唯有区区三四百兵士?
夜。才堪堪过罢丑时,距离天明仍然有一段时日……
“唔?”急速行军中的陈宫回身望了一眼,淡淡说道,“曹孟德真不愧乃曹孟德,短短半个时辰便看出破绽,引军追来……”
“这不正是你心中所期望的么?”身旁的陈登瞥了陈宫一眼,不愠不火地说道,“若不是你一路故意留下痕迹,曹孟德岂能如此轻易追来?”
“元龙是心中怪我么?”陈宫淡淡一笑,轻声说道,“怪我为败曹操,不择手段?”
“正是!”没想到此刻的陈登却是面色一变,猛得勒马,冷然说道,“陈公台,你为败曹孟德一人,欲让我徐州万千百姓为他殉葬不成?”
陈宫默然,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早有两名裨将心中意会,一左一右,上前牵过陈登胯下之马。令它向前。
“哈哈,”陈登望着身边的两名裨将,冷笑嘲讽道,“过河拆桥,公台倒是使得甚是熟手……”
“元龙勿要取笑,”陈宫拽着马缰,淡淡说道,“我不将我心中所思尽数告之予你,便是忧心如此,然你自可安心,我说过,我当不会坏你性命……”
“可是你却是要坏我徐州数万百姓性命!”陈登面色一沉,策马几步追上,死死盯着陈宫喝道,“如今正是秋收时节,百姓一年生计便在此刻,你竟欲掘开泗水,行水淹曹军之策?”
“事急从权,宫乃是不得已……方才作此抉择!”陈宫面色很是平静,转头望了陈登一眼,缓缓说道,“连日来元龙劳心劳体,宫甚是感激,但是此刻,为败曹孟德,我唯有行此之策……若是徐州百姓日后要怨,便他们来怨我;然宫自是不负主公!来人。将他绑上!”
“诺!”随着一声应喝一声,那两位裨将取出绳索便将陈登绑了个结实。
“你!”陈登面色大骇,忍着怒火说道,“陈公台,你欲如何?”
“元龙莫要误会,”陈宫叹了口气,喃喃说道,“事已至此,宫必然不会留下些许破绽,叫那曹孟德看破此计,元龙你是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就算是从此不与宫等小人为伍……也必然要在今日之后!”最后一句,铿锵有力。
陈登眉梢一皱,刚要说话,却见陈宫对自己身旁两人使了个眼色,随即那两将便撕下一段衣料,塞入陈登口中……
望着陈登愤怒的眼神,陈宫叹息说道,“好生照看陈先生,若是有些许差池。你等提头来见我!”
“诺!”那两名裨将抱拳应道。
曹孟德,为败你宫不惜行小人之举,你若不败,岂能对得起我?!
望了眼身后,陈宫沉声喝道,“众军加紧行程!”
“喝!”那三四百军轻声应喝,脚程加紧。
而与此同时,曹操却也如此,令全军赶之又赶……
“主公,”望了眼身后将士,李典策马上前悄然说道,“陈公台此举分明是欲将主公引入埋伏之地,主公勿要中计啊……”
“如此之事我岂会不知?”赞许得望了李典一眼,曹操面色一沉,冷笑说道,“当初我对阵黄巾贼,其中诸多阴谋诡计,若是我曹孟德当真如此无知,岂能存活到此?陈公台,你太小看我曹孟德了!”
“主公?”王和曹操面上的自信之色,李典心中为之诧异,疑惑问道,“莫非主公已知晓陈宫那厮欲行何计?”
“即使不中,亦不远矣!”曹操一记冷哼,望着远处的黑暗,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唉,有了守义、奉孝等重谋之士后,我竟变得如此疏懒,这倒不是一件善举之事……
哼!陈公台。今日我便叫你看看,当初我是如何击败数倍于我的黄巾贼!
细汌,泗水途径之所。
此地位于徐州城西南两百余外,在下邳甚是凶险的泗水到了此地,却显得分外地的平静,亦或是藏凶险于内,不叫他人发觉?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几名曹军斥候匆匆来至自家主公面前,抱拳禀道,“主公,前方五里处,发现吕布兵马,观他等行军,似乎便是逃窜直至此地的陈宫兵马。”
“唔,我知晓了!”曹操冷冽的眼神望了一眼远处,挥手喝退了斥候,冷笑着对李典说道,“曼成,看,陈公台欲图穷匕见了,哈哈!”
“主公……”好似感觉到了远处的凶险,李典面色为之一沉,十分担忧地望着曹操。但是待望见自家主公自信的面容,不知怎得,竟是缓了缓心中焦虑之色。
“咦?”曹操身边久不说话的曹洪疑惑得望了望四周,诧异说道,“主公,文……文达与公明呢?”
“他二人不在此地么?”曹操神情玩味得笑道。
“倘若在,洪岂会如此发话?”曹洪凝神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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