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不智也!”长史荀正抚掌笑道,“彼有十万军,我军只有仅仅四,五万,若是我等粮尽,曹孟德亦是粮尽也!如何再图徐州?”
“莫非……”杨弘狐疑地望了一眼袁术,犹豫说道,“莫非曹孟德并非十万人马,乃是虚张声势,意图令我等心疑,不敢相攻,坐等我军粮尽,他当是好以逸待劳……”
“不可能!”袁术部将李丰大声反驳道,“主公,末将亲眼看见曹营连绵几十余里,难道里面皆是空的?”
“唔!”袁术亦点头说道,“我亲自去曹操营地探查过,前,左,右三营士卒如云,防备深严……”
杨弘听罢犹豫说道,“这……这倒是令我难以辨别了……”
袁术部将梁刚笑着说道,“主公不曾去得后营?”
“哼!”袁术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你岂是叫我去寻死?”
“额,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梁刚急忙抱拳,讪讪说道,“末将的意思也许后营,中营的防备相对薄弱呢……”
“哼!”袁术薄怒说道,“三营地皆如此,唯有中、后两营防守薄弱,你当那曹阿瞒如此愚笨?”
梁刚唯唯诺诺,低头不语。
正在此时,帐外走入一人,袁术望了一眼来人,沉声说道,“乐就。我命尔等皆来我营中商议大事,你为何如今才至?”
“非是末将不尊主公!”乐就望了一眼众人,迟疑说道,“主公,我奉命守卫粮草,有一事当要向主公禀告!”
“何事?”袁术见乐就神色不似做伪,诧异问道。
乐就迟疑一下,抱拳说道,“主公,已有半月不曾有粮草运至了……也不知为何末将派遣前往寿春的士卒也不曾回来……”
“唔?”袁术一愣,随即说道,此行消耗粮草巨大,恐怕寿春亦难以支持,可有书信至?”
“不曾!”
“唔?不曾?”袁术眉头一皱。喃喃说道,“若是粮草不支,亦当是要提前以书信报我……”
“主公!”门外传来一声大呼。随即有数名士卒闯入,身上铠甲染满血色,只见一人叩地大哭说道,“主公,大事不好!”
“放肆!”袁术怒喝一声,待见到那些士卒浑身鲜血,方才心中一惊。起身说道,“你们这是……发生了何事?”
“主公!”那士卒叩地哭道。“我等乃是运粮士卒……”
“哦?”袁术一愣,努声说道,可是中途被他人劫了去?如此你等还回来做什么?来人,与我将此些人等,尽数斩了!”
“主公且慢!”杨弘劝住袁术,沉声问那些士卒说道,“寿春近日可有发兵运粮?”
那人心中惊惧,战战兢兢说道,“每隔三日,太守便派遣一军押送粮草至主公处,待我等运粮前来之时。却不想被曹将中途劫了去,小的也奋力抵抗,无奈他们人数众多。如此小的才来禀告主公……”
“每隔三日?”袁术心中咯噔一下。心口隐隐有些作痛,手指颤抖指着那人说道,“你说每隔三日,寿春便发兵运粮至此地?”
“……是!”
“好个曹孟德!”袁术捂着胸口,满脸狰狞怒声喝道,“劫我粮草。杀我将士,此恨难解!”
“唉!”杨弘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一事,复问那士卒说道,“劫粮草的军队可有旗号?”
“……是,啊不,有的!”
“为何?”
士卒想了想,随即说道,“是‘李’!”
“李典,李曼成?”杨弘喃喃说了一句。
不可能!“李丰大声喝到。“李典明明在曹营之中,日前还伏击末将一回!”
杨弘望了望李丰,迟疑说道。“将军见到那李典了?弘亲眼所见其面貌?”
“唔?”李丰一愣,喃喃说道,“这倒不曾,当日被他们三人伏击之时,虽说他们全身着甲,然亦报出名号,我再一看其旗号……”说了半截,李丰猛然惊醒,惊声说道,“莫非我当日见的不是他们三人?”
“弘一直很疑惑为何那日将军被三名敌将伏击亦可完好归……来原来如此!”杨弘深吸一口气,拱手对袁术说道,“主公,曹操不想进兵想来非是别图,乃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盖因他将麾下部将尽数遣出。借我粮道,断我后路!”
“那我为何见到曹营中有诸多人马?”袁术疑惑说道。
“主公可曾清点数目?”杨弘沉声说道,“想来主公必是见营中帐篷无数,营门守卫士卒极多,以此类推,得知曹营之中有诸多人马,那么属下斗胆问主公,那曹孟德为何不可将士卒皆数放在前,左,右三营之中守卫呢?主公道出的守卫人数,属下用区区两千士卒,亦可日夜不间断守卫在营门处!”
“你是说……营中式空的?士卒皆是在营内来回奔走做巡逻之态?”袁术狐疑说话。
“正是!”杨弘点头说道,“日遣一军千余,夜遣一军千余,如此轮换,便可以假乱真,再在营中点其篝火,我等乃误以为曹营之中兵马万千!”
“好个曹阿瞒!”袁术跌坐在地,气极反笑说道,“好!我便点齐两万兵,去试探试探!”
袁术正欲下令,帐外又有人大声说道,“主公,陈纪将军求见!”
“陈纪?”袁术喃喃念叨一句,面色顿变,大呼说道,“叫他进来见我!”
言罢,陈纪走人帅帐,浑身衣甲破损不堪,拜地哭道,“主公,沂都失守,末将愧对主公……”
“……”袁术张了张嘴忽然发问道,“桥蕤呢?他不是率兵攻小沛么?”
陈纪一抱拳,黯然说道,“桥将军兵败,为曹将李通所杀,末将误中江哲奸计,被其所破,遁入山中,以至如今才来禀报……”
袁术紧捂胸口,感觉心口一阵刺痛,见此,杨弘急忙劝道,“主公,那江哲素有智计,不好对付,如今碣石还有陈兰将军在那,当……”
杨弘还未说完,只听帐外一阵喧哗,一人跌撞闯入,众人定睛一看,竟是陈兰……
“你……”袁术不敢相信地指着陈兰,震怒说道,“你不在碣石,来此做什么?”
陈兰拜倒在地,羞愧说道,“主公……碣石被那江哲取了……”
“又是江哲?”袁术震惊,指着陈纪陈兰说道,“你等将事情经过来,若是敢有半点隐瞒,定斩不饶!”
“诺!”陈纪陈兰对视苦笑一下,各自将事情经过说出,只听得帐中众人心惊不已。
“江哲……鬼神之才……”杨弘感觉嘴边有些发苦,再看袁术,一脸呆滞。
“你们是说……”袁术指着北面,艰难说道,“那江哲不日便至?”
“报!”帐外一声大喊,一袁术军中斥候入内禀告道,“启禀主公,下邳吕布部将张辽来报,下邳西北三十余里,发现曹军痕迹,观其旗帜,似乎是曹操部下夏侯惇的人马!”
“那江哲来得这般快?”杨弘失声说道。
“江哲……噗!”袁术面色狰狞,手捂胸口,忽然面色一变,竟然喷出一口鲜血,昏迷在地。
“主公!”众将一声大呼。
建安元年七月末,江哲引兵至下邳,乃在西北三十余里外扎营,与曹操遥相呼应。
而得到了荀攸急报的江哲更是派遣徐晃、李通率兵一万,前去曹操大营,解了曹操燃眉之急。
是故,郭嘉的虚虚实实,瞒天过海之计功成身退……
第三卷 宅男的抱负 第二十二章 一夜!(一)
仅仅四十余日,夏侯惇接连攻克三地,破两将,杀一将,战绩何其当然辉煌!
当然了,这是外人眼中的事实……
就在袁术将江哲恨地牙痒痒。吐血昏迷的时候,曹操却是捧着一份书信仰夭大笑。
随手将江哲的书信递给了荀攸。曹操对李通、徐晃二将说道,“既然如此,你等暂时便在我帐下听用。那一万士卒便充当中军吧!”
“诺!”李通与徐晃领首应道。
有了这一万士卒,荀攸总算可以放松口气了,这一月中,他时刻担忧袁术会引兵进犯,每日与郭嘉两人商议应对之策,显然是连续有段日子没有安心入睡了。
“守义真乃难得帅才!”曹操面色含笑说道,“我等还道他仍在碍石。没想到他竟然早已破了陈兰。引兵到底。确实不凡!”
郭嘉嬉笑说道。“如此且要恭喜主公了!”
曹操哈哈大笑。摆摆手摇头说道。“只是可惜守义生性懒散,嘿,操当真是从来不曾见过如守义这般的,身有大有却还是这般……文则,守义如今屯兵何处?”
李通一抱拳。恭敬说道,“启禀主公,先生在下那西北三十余里外扎营。得主公来信。先生恐主公兵少为袁术所趁。于是乃令我等前来相助!”
“原来如此!”曹操点点头。忽然问道,“既然你等前来。那……那守义营中仍有将否?万一对阵吕布、袁术,若是营中无将,岂不是……”
“主公每要担忧!”徐晃这时抱拳说道,“主公不知,早先途经小沛时,原徐州刺史刘玄德欲投主公。如今便在先生帐下。我观那刘玄德两位义弟关云长与张翼德皆是万人敌,况且还有先生家将高、方两位将军,主公不必担忧!”
“刘玄德?”曹操嘀咕一句。忽然开口说道,“那关云长可是当初汜水关斩却华雄的那人?”
“正是!”徐晃抱拳说道。
曹操面色一喜。笑着说道,“我亦心慕此人久矣!”
荀攸见此,谏言说道,“主公。如今守义已至,当是该对袁术用兵。主公不妨书信与曹、乐、李、于四将,令西将与我们同时对袁术用兵。四处夹击,袁术必败!”
曹操听罢。点头说道,“甚好。待我写下书信令人交与他们!”
说罢。曹操便提笔写下四份书信。令心腹护卫日夜兼程送到四将手中。
曹操又令李通、徐晃引那一万士卒充入中军,至于前、左、右三营。曹操仍叫曹昂、陈到、夏侯兰为将。
曹昂三人自是心中雀跃。
另外,如今江哲等人引兵到了下那。面临下邳守将、吕布部将曹性、成廉,魏续、张辽四将,并袁术与麾下三将营察。对面着这种局势。曹操有些担忧夏侯惇不堪重负。便下令一书送到夏侯惇营中,更改了一番布置:令江哲为帅。夏侯惇充当先锋!其他将领为辅。
本来临战换帅乃是大忌,不过对于江哲倒是有些例外。一来军中上下无人不知江哲,心中自是尊敬异常;二来嘛,其实一路想来,麾下的将士本来心中便认为是江哲为帅,夏侯惇在将士们的心中。还仍然是先锋官的角色。
对于这道命令。夏侯惇没有半点的芥蒂,他正愁有些担忧自己是否能在袁术、吕布两个势力下指挥妥当,早早便有了让江哲主事念头,只是望着江哲不敢说罢了。如今曹操下了这道命令,倒是正巧允了夏侯悍的心中所思。
江哲本来还想推辞一二,但是夏侯惇二话不说。径直将他拉到了主位,随即复坐于江哲原来的座位之上。帐中众将微笑不语。
既然如此,江哲也不再矫情。接过帅个开始发号施令。
“夏侯惇上前听令!”
“末将在!”夏侯惇出列,一抱拳正色说道。
“与你五千精兵。作为前军,不可懈怠!”
“诺!”夏侯惇抱拳应道。
“关羽、张飞何在?”
关羽与张飞对视一眼。出列抱拳说道,“我等在!”
“我与你二人各三千兵马,令你等为左右两军之将。云长居左,翼德居右!”
“末将领命!”关羽张飞自是应命。
“方悦、高顺!”
方悦与高顺踏出一步,恭身说道,“末将在!”
“方悦,我与你五千兵,令你统领后军,总督粮草,万万不可怠慢!”
方悦抱拳沉声说道,“先生放心,如若有失,末将提头来见!”
“好生戒备便是!”江哲劝了一句,复言对高顺说道,“高顺,与你一千兵,并你麾下陷阵。巡卫中军!”
巡卫中军,说白了就是保护江哲的那几位家室,高顺作为江府家将。这件事自然是非他莫属。
而高顺心中也是稍稍松了口气。当初与吕布分开的时候。高顺虽然说过,‘日后相见绝不留情”,但是他心中隐隐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真的能对他……对那吕布下得了手么。
如此甚好……高顺暗暗松了口气。
“其余将领,跟随与中军听命!”
“诺!”赵云、刘备领首应道。
如此。江哲令全营将士休整三日。以图来日之战。
而下郊守将、吕布部将曹性、成廉。魏续、张辽四将。得知江哲引兵前来,一面通报袁术。一面禀告其主公吕布。
其中,吕布部将张辽更是引八千精兵出下那,与北面、江哲军营五十里处扎营,与下郊互为犄角,以遏江哲之势。
而因袁术气闷吐血,别驾杨弘代其主公掌事,令部将韩暹拔营向西三十里,在江哲与曹操两处军营地中央再复设营。命其固守不出,以截断江哲与曹操的联系。
另外,袁术大将纪灵早先得其主公袁术急报。挥军赶来,于建安元年七月末抵达下邳,杨弘命其他曹操营地东面三十里扎营。
相比之曹操,江哲更是四面环敌。东面为吕布部将张辽,南面为袁术部将韩暹。东南面则是坚城下邳。而江哲军中只有区区两万兵……
同样,曹操亦是被袁将韩暹、纪灵与袁术所在大营包围。曹操营中亦唯有两万兵。
“战,仍有胜机;守,恐被袁术、吕击破!”曹操营中,军师郭嘉如此说道。
曹操听罢点点头,深思说道,“如今守义同我等一样,也是三面环敌。更麻烦的是,守义与我等的联系被袁将弗遢截断,这如何是好?”
“主公勿急!”郭嘉微笑说道。“当务之急,乃是如何破得韩暹营塞。守义大有,不会想不到此事。但是令嘉担忧的是,袁术必不会坐看我等破其麾下大将,若是我等引兵攻韩暹,袁术必袭我大营……”
“这亦是操所虑之处……”曹操沉声说道。
荀攸望了郭嘉一眼,拱手对曹操笑道,“主公。奉孝说此话,心中必早有定夺。只等着主公发问罢了!”
曹操错愕地望了一眼郭嘉,见他微笑望着自己不语,面色大喜,拱手说道,“有何良策,还请郭军师明言!”
“郭军师?”郭嘉啼笑皆非,摇头说道。“主公还是唤我表字算了……方才嘉说了,袁术必然不会坐看我等攻击其部将韩遇,想来会趁我营中空虚,引兵来犯,那么……不若我等将计就计。诱袁术来袭……”
曹操听罢。抚掌大笑说道。“妙计!”随即召集营中诸将,曹昂、陈到也在其内。
将郭嘉之计一一说出。曹操环视众将说道,“何人愿去佯攻韩暹?”
李通、徐晃对视一眼,面上有些尴尬,但是仍旧上前一步说道,“末将愿往!”
“文则、公明。你二人操还有重用!”曹操笑着摆摆手。
两将松了口气。说实话,对于佯攻这类的事。李通与徐晃还真有些不感兴趣。
犹豫一下,夏侯兰上前一步说道,“小将愿往……”
“子尚亦不必去……”曹操笑着说道。
那么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与陈到对视一眼,曹昂上前一步。抱拳不满说道。“父帅。为何欲让我等前去?我与叔至亦可助父帅阵前杀敌!”
曹操大笑,指着曹昂说道。“若是叔至说此话,为父倒还有些认同。但是你嘛……”
曹昂面色涨红,铿锵说道。“孩儿乃是欲为统帅。自是与叔至大为不同……”身旁的陈到哼哼两声,不过总算是给了曹昂面子,没有反驳。
曹操走到曹昂身前,低声说道。“我与你二人五千兵马,你等且去韩暹战前稍战。期间大小事物,均有你二人独自裁断。如何?”
曹昂心中一跳。随即又狐疑地望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轻声说道,“当真?”
“你小子”曹操在儿子脑袋上拍了一下,失笑说道。“为父岂会欺骗于你不过,若是你二等败阵而回。日后莫要再说为将,安安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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