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还去!”江哲眼睛一瞪。
陈登正要下去,忽然看见自己派出的那名家将抱着一只盒子冲冲跑来,顿时笑着说道,“老师莫急。”
“恩?”
陈登从家将怀中取过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件锦缎秀袄,看了一眼秀儿,对着江哲说道,“老师,天气寒冷,我等尚且如此,师母……”
江哲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看向秀儿,见秀儿似乎被冻得脸色惨白,顿时心中一绞,急忙取过陈登手中的衣服想给秀儿披上。
“夫君!”秀儿却伸手阻止了江哲,正色说道,“夫君和将士们皆身受冰寒之苦,妾身岂能例外?夫君何其不公也!”
“你!”江哲第一次有些生气了,或者是说有些急了,沉声说道,“我就你穿上就穿上!”
秀儿小嘴一嘟,倔强地看着江哲。
陈登心中暗叹,上前一步说道,“师母鉴上,老师身为徐州东门城门令,理当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某也是如此,但是师母你……”
“就是!”江哲急地心中焦躁,不由分说便将衣物披在秀儿身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再不乖,看我回家怎么教训你!”
听到教训两字,秀儿顿时脸上一红,又羞又怒地瞪了江哲一眼,又似乎觉得不妥,只好嘟着嘴穿上,刚一及扣,忽然想到一事,转身对陈登说道,“陈先生,这衣服……”
知道秀儿要说什么,陈登顿时摇摇手说道,“不贵,不贵,只有四……四百文……”
四百文?四百文你骗鬼啊!江哲眼一白,暗怒,连说谎都不会,我怎么教你的……咳!
“四百文?”秀儿念叨了一句,又看了身上的衣服,顿时说道,“想必不是如此吧,这衣物妾身不能要……”
瞪了陈登一眼,江哲按着秀儿是手好生劝道,“放心吧,回头从我的月俸中扣就是了,恩……应该是四贯吧?对不对?”
是四十贯……陈登苦着脸,连连点头,“老师说的是……”
秀儿一听江哲的话,再看看他担忧的眼神,心顿时软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江哲还死死拉着秀儿的手,当着城墙上所有的面。
“夫君,且放开手……”秀儿小声说道。
“那你穿不穿?”江哲乐了,逗着秀儿。
“你!”这坏人!秀儿心中暗恼之余隐隐有些欣慰,自己总算没有跟错人,顿时盈盈说道,“妾身依夫君便是,只是这四贯,要如数还给陈先生……”
“那是那是……”江哲连连点头,但是一回头就给了陈登一个眼神,咳!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陈登心中有些好笑,按着老师这性格,若是真将月俸交出,怕是要住宿要陈家来了,老师不愧是个妙人!顿时心中一乐,连连点头。
“放心吧!”江哲看着穿上衣服的秀儿,心情顿时好了几分,好似心中一块巨石落地,淡淡说道,“某必让此黄巾退却!”
“那是!那是!”众人一阵赞贺,陈登更是如此。
“学生先行告退,传老师之妙计于将士。”
“对了!”江哲忽然想起了方悦,说道,“那方悦似乎是一个将才,就将这事交与他吧!”
“是!”
“夫君……”秀儿走上前来,和江哲站在一处,“那黄巾真的会退却吗?”
“不相信我?”江哲微微一笑,“等为夫击退黄巾,便与秀儿成婚!”
“恩,妾身候着……”
第一卷 混死的宅男 第三十一章 白天你想笑?晚上让你哭!
夜,深了。
张燕坐在营帐之中,烧着火盆,就着那微弱的光读着一本书卷。
良久,他站起身,展了展身子,走出营帐,朝着徐州的方向看了一眼。
外面很冷,也很静,只有些许的乌鸦的啼叫,呀呀呀地让人心烦。
黄巾军中大多都睡下了,只有那轮到守夜的人,才围在篝火边,使劲拉着身上单薄的衣服,瑟瑟发抖。
张燕不禁黯然地叹了口气,虽说黄巾势大,然起义仓促,更兼投伍百姓之多,有的士兵甚至连武器都分配不到,更别说其他的。
要是不取徐州,如何过得这个寒冬?
江哲?这是哪号人物?竟然能让大贤良师看重?
不过大贤良师也太过荒谬,一城与一人,孰轻孰重,一看便知,为了底下的将士们,这徐州我张子安非取不可,若是那江哲不幸死于战火,罪责某一力承担!
“少帅?”篝火边的那些黄巾将士看到了张燕,纷纷起身。
张燕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最反感的就是别人叫他少帅,他自认为他的战功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全是真刀真枪拼来的,他不想生活在张牛角的光环之下。
张牛角,是大贤良师张角最信任的几名善战弟子之一。
“且坐!”张燕与那些黄巾将士一同坐下,笑呵呵说道,“明日之战,可有信心?”
“当然!”夜间不得高声喧哗,为的是怕引起误会,闹成不可收拾(炸营)的后果,但是从这些低沉的话语中,张燕听出的浓浓的自信。
是啊!那些所谓的官军,如何能与我黄巾精兵相抗衡,待明日非要叫那陈登,看看我黄巾将士的军容!
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营外一声炮响,随后鼓声惊天,喊声震地。
张燕面色一变,猛地站起,拔出腰间的剑低吼道,“竟敢来偷营?唤醒诸人,随我出去迎敌!”
不可说张燕的统军能力不高,仅仅数十息,黄巾将士都已经纷纷跑出营帐,握着武器开始整备。
张燕是第一个冲出营地的。
一看,他顿时感觉自己上当了,外面哪有半个人影?
“倒是跑地快!”张燕恨恨地回营,“徐州皆鼠辈!”
既然那徐州兵似乎是退却了,众黄巾纷纷回营歇息,张燕做在篝火边烤着火。
搓着双手手,张燕哈了口气问身边的黄巾将士,“这次攻陷徐州之后……”
话还没说完,营外又是一声炮响,杀喊声扑面盖来。
“鼠辈敢尔!”张燕怒火中烧,提着宝剑又冲了出去,外面又没有一个人影。
“鼠辈!”张燕只能吐了口唾沫,恨恨地回身,待他回到营地,顿时一愣,只见已有不少睡下的黄巾将士又起身了,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莫非……
待到第三次外面又传来炮响的时候,张燕心中已经肯定,这是徐州军的计谋!
疲兵之计!
第四次,第五次的时候,张燕还怕有意外,留下了两千左右的将士戒备着。
然来来回回十余次后,张燕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是高看对方了,随下令,“众军歇息!”
外面又是一次炮响,张燕朝着徐州城白了一眼,往篝火中扔了几根柴火。
果然,外面喊了一阵后便消声觅寂了。
看着身边的几个黄巾将士还有些紧张,张燕皱着眉头看着天边,怕是还有两三个时辰才到日出。
于是,张燕一边烤着篝火,一边对外面的声响充耳不闻,心说,待日出后,我便踏平徐州,看尔等还有何诡计。
不过话是这样说,张燕心中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剑柄,待到天边露出一丝丝光亮,张燕才松了口气。
这一口气一松不要紧,人却开始有些乏了,也难怪,整整戒备了一夜。
忽然,外边又是一声炮响,待张燕眯着眼睛哂笑的时候,突然瞥见众多的黑影临近营地。
真的来偷营了?他猛地站起,却感觉眼前一黑(这小子估计贫血),摇晃了几下才在旁边黄巾将士的搀扶中站直。
“勿要管我!喊醒将士!随我迎敌!”
这如何来得及?
只见进来的一人正是方悦,手握长枪,眼似寒星,瞬息之间就刺倒了数名守夜的黄巾,直让张燕看得眼突面红,心中大恨。
上前斗了几合,张燕隐隐感觉身子有些僵硬,手也有些颤抖。
方悦看准机会,一枪挑向张燕,待张燕心惊之时,张燕的一名近卫以身护主,死死抓着那长枪,任由它留在腹中,还回头对张燕说道,“少帅,速退!”
张燕还想上前,被众近卫死死拉住,方悦一看身边,似乎就己一人,怕不讨好,遂杀向别处。
近千的徐州精兵入虎入羊群,端的是锐不可当,大多被杀的黄巾从梦中惊醒,还没明白发生了何等事,便作了那刀下之鬼。
随着人流杀了一阵,方悦突然看到一处,脸上一喜,大喝道,“烧了此物,吾等此行之功,成也!”
不好!被近卫死死拉走的张燕顿时醒悟过来,若是他们……
还未等他想完,就看见火光冲天而起,心中顿时黯然,那粮草想必已经被烧了……
喝住了近卫,张燕还想聚集黄巾士兵,一来拒敌,二来拯救粮草。
不想那些从营帐中跑出的黄巾将士,都惊慌失措,来回奔走,人声嘈杂,张燕的喝声没有传多远就被掩盖。
想必又是那陈元龙!张燕狠狠地将头盔砸在地上,取过宝剑在手心一划,然后握拳起誓,“陈元龙,此仇不共戴天!某必灭汝三族!”
同时,远在徐州的陈登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也不为意,继续对江哲说道,“老师真是神机妙算……只是苦了宣扬兄与两百家将。”
“不苦不苦……”孙茂这时正冻得直打哆嗦,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说道,“只是某第一次去的时候,心中甚慌……”
“想必早早地便跑远了吧?”陈登揶揄道。
孙茂面色一红,不服气地说道,“某又不是武将,又无守义老……咳,又去守义的才智,如何不慌?白日见那黄巾军,真是煞气遮天!”
“夫君……”秀儿一边给江哲递去一块热毛巾(这个叫什么),一边有些疑惑地说道,“妾身有些不解。”
“有何不解?”
“若要偷营,让孙先生诈他几次便可了,为何要一直等到近邻日出?若是那黄巾军早早起来,岂不反而误了大事?”
五六点睡得最沉的时候,你想起来?说句夸张的,打雷都不会醒。
江哲摇摇头,笑着说道,“此乃人睡意最足之时,此为其一,其二,若是那黄巾贼子刻意防备,到了那时,早已全身麻木,如何能战?”
不然怎么说,黎明前是最黑暗的呢?
“老师是早有定夺,不然如何会让方悦那一千将士吃饱喝足,足足在陈府内等了数个时辰呢?”
“此胜甚是取巧……”秀儿微微笑着看向江哲,“今后之战夫君切莫大意……”
“那个自然……”江哲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秀儿,要不我们先回去休息会?”
“……”
此战,方悦率军一千,杀敌数百,损兵数十,烧却粮草无数,大胜!张燕拔营后撤十里!
第一卷 混死的宅男 第三十二章 备战
张燕折了两阵,损了足足近千的黄巾将士。
虽然低下的将士没什么想法,但是张燕却板着脸怒火中烧,一边令三千黄巾自去安营扎寨,一边领着另外三千余前往徐州搦战。
虽然经过了昨夜那么一下,众黄巾脸上显得有些疲惫,但是他们的斗志依然高昂,他们深信,他们的大贤良师会庇佑他们,取得圣战的最后胜利。
“陈元龙!给我出来!”张燕老远便是一声大喝。
徐州东门城墙上的守将面面相视,其中一个犹豫了一下说道,“待我去喊陈先生。”
陈先生陈元龙此刻正在家中睡觉,在房中听到下人的禀报不禁疑惑万分,心道,不知那贼将喊我做甚?
心恐东门有变,他急忙穿好衣物,匆匆赶到城门,一到那就听到一声喝骂,“卑鄙小儿,出来见我!”
莫不是喊我?陈登心中顿时五味俱全,暗暗叫苦。
“我便是陈登,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乃张燕张子安!卑鄙小儿,可敢出城与我一战?”张燕一拉缰绳,握着宝剑摇摇对着陈登。
“……”陈登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对对方这种无理的要求感到十分生气,我一个书生,你让我出城和你单挑?
陈登总算是陈登,面色不改,淡淡说道,“我之所学乃是大道……胜败之法,兵家之道,不逞那匹夫之勇,我劝尔等还是乖乖退去,不然必有大祸!”
“伶牙俐齿!”张燕不屑地说了句,“待到午后,我亲领大军踏破徐州,到时便是你的死期!”
陈登心高气傲,只对才学比自己高的客气,见张燕如此说,顿时脸色一冷,讥笑着说道,“某等着!不过,为何要等到午后?哦!某明白了,怕是诸位昨夜不得安宁吧!”
“匹夫敢尔!”张燕平生所受之辱莫过于昨夜,见陈登刻意提起,顿时将其恨之入骨,收回宝剑说道,“我不与你逞口舌之争,待我午后……哼!”
说完便率先走了,众黄巾跟上,张燕也算明白了,对方怕是不会出来的,也是,没有城墙之护,他们如何挡得住黄巾力士的锋芒。
张燕倒是走了,陈登反而郁闷了,昨夜为了江哲的计谋,他一直焦急等待,也是整整一宿未睡,方才刚刚睡下,却闻报黄巾搦战,结果却是这么一档子事!
顿时气得瞪了那名好心的将士一眼,恨恨地离开了。
午后你想强攻徐州城?那还得问过老师!陈登得意地走了。
张燕回到营地,郁闷难耐,左右上前说道,“少帅,军中粮草不足,是否派人去大帅处……”
张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粮草早有分配,如今我失了粮草,自当我亲自处之,去大帅处要粮?那置其他军兄弟于何地?”
一通话顿时将那人羞地退后几步。
但是张燕的心中却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想的,他素来高傲,从来不靠张牛角,完完全全靠着自己的能力做了副将,昨日分开之时粮草平分,如今自己大意失了粮草,如何与渠帅去说?
“不如……”身边一人犹豫着说道,“徐州附近皆有民宅……”
“不可……”张燕大摇其头,“无辜祸害百姓,与那昏君何异?”
张燕等人正在商量,忽报大帅送来十日之粮,顿时张燕脸色通红。
原来张牛角时候得知,叹息之余却隐隐有些松心,本来还担心这义子误入歧途,如今得此一败,摆正心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经过此劫,此子前途无量!
于是立刻吩咐手下,从仅有的粮草中扣出十日之粮送与张燕。
昨日,除去东门和佯攻的北门之外,其他两门皆有战火,西门守将曹豹果真是个草包,不足为惧!南门的糜家家主倒是有几分本领,轻松便挡住了穆固的试探,是个人才。
本来还以为张燕会得战果,不想东门的陈家竟然有这份本事,那陈元龙果然名不虚传。
有心再派些军于张燕,但是张牛角细细一想,终究作罢,子安心高气傲,若是自己派去将士,岂不是表着自己不相信他的能力?
若是让此子心灰意冷,端的可惜,不如仅仅送去粮草,即使鼓励又是鞭策!
如此甚好!张牛角摸着杂乱的胡子哈哈大笑。
午时前后,江哲睡在床上感觉有人在摇自己,顿时一挥手说道,“困!别闹!”
秀儿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睡前还说担心战事,让自己午时叫他,现在又是这样一幅模样。
玩心顿起,秀儿轻轻捏了捏江哲的鼻子,但是没过多久小手就让江哲拍飞了。
嘟嘟嘴,秀儿刚想报复一下,这时江哲却是一个翻身,正面对着秀儿。
秀儿看着江哲清秀的脸,伸出的手轻轻收回,细细地看着江哲。
他便是自己的夫君……想起那时在城墙之上江哲担心自己的情景,顿时有一种名为幸福感觉充斥心中,将自己那颗心涨的满满的,抿唇一笑,秀儿伸出手在江哲唇上一划,然后静静看地那只手指,竟然轻轻一吻。
随即痴痴笑了几分,一转身准备去给江哲烧水,突然发现江哲愣愣的看着自己,顿时脸色一红,弱弱地说道,“夫……夫君为何……如此看着妾身……”
“你不冷吗?”江哲奇怪地看着只穿着一件褒衣的秀儿。
“……”呼,还好还好!秀儿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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