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望了糜贞一眼,眼神很是复杂,迟疑了半响方才点头说道。
“是否是担忧你两位兄长?”
“才不是!”糜贞嘟着嘴说道,“兄长已经将我逐出家门了呢,我……不许你打岔。我还要问你,为何这几日老是躲着我!”
“我哪有躲着你!”江哲放下书本,很是无奈地望着眼前这古灵精怪的糜贞。
“还说没有。你就只会去你两位夫人房中,从来不去我那……”糜贞嘟嘟嘴,显然很是不满。
“不过我原谅你了!”糜贞笑嘻嘻将凳子挪近江哲身边,眨着眼睛说道。“你去徐州的时候带我一起去吧,反正你也要带秀儿姐姐去嘛,既然秀几姐姐去了。那……那你那位二夫人恐怕也不会落下吧?难不成你想将我一人留在许都?你好狠心啊!”
“你……我……”
“如何?你看我最近挺乖的吧?没有惹你生气哦……”
搅地家中鸡飞狗跳的还叫挺乖的?不说你偷偷跟着我去刺史府,上次还差点烧了我的书房!江哲有些无力地望着糜贞,真不知道这丫头哪里来这么好的精力!
“好不好嘛!”糜贞抓着江哲的手不停地摇着。
“别别,头晕!”江哲止住糜贞,疑惑地望着她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想再回徐州么,莫非是想你两个兄长?”
“一个人我才不回去呢!”糜贞脸上飞起两道红霞,期期说道,“若是你带我去……恩,我勉为其难陪你去……”
“呵呵。”江哲脸上耸起几丝笑意,抚了抚糜贞的长发微笑着说道,“夜深了,歇息去吧!”
“那糜贞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嘟嘟嘴应了一声,回自己屋子歇息去了。
“这丫头变了不少啊……”想起当初在徐州两人针锋相对的情景,江哲哑然失笑。
如既往古灵精怪。但是大小姐的脾气却渐渐消失了。
其中道理江哲哪里还会不明白。府中的下人们为了讨好糜贞,向来都是称呼她为三夫人的,对于此事,江哲是睁只眼闭只眼。
与这丫头相处一段日子,若是不与她吵上几句,江哲倒还有些不习惯。
“此事也要早些拿定主意!”江哲微微叹了口气。
次日,因为要带简雍前去大将军府,江哲早早便起身了。
将手从蔡琰颈下慢慢抽出,江哲又细心地替她盖上被子,这才出了门。
洗漱之后,江哲来到前堂,只见简雍早已在此等候。
“司徒大人!”简雍见江哲走出,急忙上前拱手一礼,口中说道,“昨日雍醉酒失态。言行无礼,还望司徒大人恕罪”
他今天醒来之后,细细一回想昨日的情景,才惊地额头出了一声冷汗,因为他昨日数次均是抓着江哲的衣衫与江哲述说徐州事宜的。
不过对此,江哲倒是不以为意,喝酒就是要这般嘛,若是两人一本正经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摆摆手,江哲笑呵呵地说道,“无妨无妨。昨日我已让府人下人通报了大将军,想来他此刻必已起身,我们便过去吧,顺便吃顿早饭!”
顺便吃顿早饭?这句话怎么那么别扭?简雍心中疑惑,又不敢出言询问,只能跟着江哲望府门外走。
大将军府果然是在司徒府对面啊!简雍心中一声惊叹。
伫立在大将军曹府的士卒见到江哲,一正站姿,将身体挺得笔直。
朝这些士卒点头示意了一番,江哲大步而入,走了几步才感觉不妥,一看身后,见发现简雍站在门口一脸诧异地望着自己,于走出言唤道,“宪和?进来呀!”
这可不是您的司徒府啊!简雍战战兢兢地跟着江哲走了进去,深怕被人用绳索捆了起来。
在简雍错愕的眼神中,江哲随便唤住大将军府的一名下人,问道,“大将军可曾起身?”
那下人一见江哲,连忙施礼说道,“启禀司徒大人,老爷今日早早便起身了,在书房中等司徒大人,大人请!”
“恩!”江哲点点头。带着简雍径直朝曹操的书房走去。
回身望了一眼简雍,江哲微笑地步入曹操书房,望着书案之后的曹操拱手说道,“主公安好?”
“唔?”曹操眉头一皱。待抬起头看到江数的身后的简雍才醒悟过来,呵呵一笑,起身说道,“操昨日得了你府上下人的通报,知晓你今日要来找我。这位是?”
简雍方才真暗暗打量曹操,只觉得曹操眼色深邃,面相霸气,待要细看时却被曹操问道,缘急忙拱手大礼说道。“雍乃是徐州刺史刘玄德刘使君麾下从事简雍,简宪和,见过大将军!”
曹操心中一笑。与江哲对视一眼。望着简雍沉声说道,“你不在徐州辅佐你主刘玄德,来许都何为?”
简雍沉吟一下,拱手说道,“盖因我主受迫于吕布,徐州又遭汝南袁术兵犯,得闻大将军乃朝中柱石。特来请援!”
曹操听罢,用眼神询问着江哲,江哲却是朝他耸耸肩,意思很明显。你自己拿主意咯!
守义明显是在怪我将政务全交给他嘛!曹操又好气又好笑,咳嗽一声沉声对简雍说道,“此刻却是想起本大将军来了?我来问你,早先天子下诏令那刘玄德诛杀吕布贼子,为何不诛反而为他夺了城池去?”
简雍心中一转念,拱手叹息说道,“我主仁厚,为吕布花言巧语所蒙蔽。不忍相害,万万不曾想到,吕布贼子狼子野心,趁我主外出剿贼之际夜袭徐州,唉!我主亦日夜悔恨不听大将军之言!”
口似悬河,此人倒是有守义几分风范!曹操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朝江哲看了一眼。
沉吟一声,曹操沉声对简雍说道,“回去告诉你主,以往诸事既往不咎,让他且勿与吕布贼子相斗。待我大军至时,里应外合,当灭此獠!”
简雍心中大石落地,拱手拜谢道,“雍代我主谢过大将军,代徐州万千百姓谢过大将军!”
“恩!”曹操应了一声,走到桌耸处说道,“待我写下一份书信,你带着它交予你主!”
“多谢大将军!”
是时候取徐州了!曹操双目精光一闪,挥笔疾书,片刻之际便写好了给刘备的书信,放入信封对简雍说道。“若是刘玄德诛昌布有功,我当奏明天子,为其请功!去吧!”
简雍得了信,对曹操大拜,又对江哲一拜,径直出了大将军府小出许都望徐州而去。
“刘备不可小觑!”江哲犹豫着对曹操说道。
“哦?”曹操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知其有两义弟,武艺高强。均不是善与之辈,不过对于刘备此人,操倒是不甚了了,守义,你知此人?”
废话,蜀国的皇帝,我能不知道么!但是知道归知道。怎么对曹操说就成了问题了,于是江哲只好摇头说道,“听闻此人与幽州公孙瓒交好,需防其发难。”
“他敢!”曹操冷笑一声说道。“若是此人不识时务,不尊号令,哼!”随即好似望见了江哲犹豫的目光,曹操讪讪说道,“守义,如今时机已至,守义便随操去徐州一趟,如何?”
“可是可,只是……”江哲犹豫着将秀儿的事情说与曹操。
曹操听罢,摆手大笑说道,“操还道是什么,不曾想却是此事,宜也,守义可遣你近卫陷阵,护送你三位夫人前去徐州……”
其实对于陷阵营,曹操自是心慕。但是早先他厚着脸皮向江哲讨要虎豹营的时候,江哲二话不说便给了曹操。如今曹操又哪里好意思再出言要此军?还不如让此军护着江哲周全。也省得让曹操担忧。
自从以后,陷阵营便成了江哲近卫。不曾有改。
“啊?”江哲一愣,疑惑说道,“哲何来三位夫人?”
曹操嘿嘿一笑。神秘说道,“操乃是指你三夫人糜氏……”
“嘿!”江哲为之气结,指指曹操笑着说道,“既然孟德允了,哲便先回去整理行装!”
“好好!”曹操笑着点头说道。
“咦?”江哲纳闷地望了曹操疑惑说道。“往日孟德皆要留哲良久,近来倒是……”
曹操面色有些几分尴尬。咳嗽一声说道,“操乃是不欲让守义家中贤妻挂念其夫,有何不妥?”
“哦?”江哲点点头。对曹操拱拱手退下了。
望着江哲远去,曹操摇头一声轻笑。唤来府中下人说道,“去唤我莺儿夫人前来!”
“是,老爷!”
建安元年五月,徐州战事将近糜烂,吕布与袁术交锋数次,斩其数员大将。袁术大怒,令麾下各路将领用命,得徐州半境之地。
建安元年五月末,大将军曹操上表天子,言欲解徐州兵事,领八万军马。诈称二十万,望徐州而去。
曹操此行徐州,兵分两路。一路以征东将军夏侯惇为帅,司徒江哲为军师督军,并总领军中事物,以安南将军赵云、校尉徐晃、李通为副将,引兵三万,朝小沛而去。
曹操自己则亲领五万大军,以郭嘉为军师,曹洪、乐进、李典为副将,向徐州而去,值得一提的事。为了表彰曹昂不曾在虎豹营中给曹操丢脸,曹操特地带上了曹昂与陈到,这两人见识见识真正的战争!
然而就在曹操与江哲大军开拔之后,几辆装饰典雅的马车却是来了许都城门之下……
“姐姐,这便是许都么,好繁华呀……”
“好了,别东张西望的,前次就是因你这般才招来贼子,陈伯,劳烦您前去问问司徒江府在何处?”
“是,老仆知晓。”
第三卷 宅男的抱负 第十二章 徐州诸事!(一)
暂且不说曹操兵马向东之事,我等且说简雍。
当日简雍得司徒江哲之助,拜见大将军曹操,言及求援之事,正巧曹操亦心思欲图徐州,于是便允了简雍所请,并予他一份手书让他交与他主公刘备。
简雍得曹操书信。星夜匹马赶回小沛,将曹操书信交与主公刘备。
正值刘备召集麾下谋士武将商议徐州之事,闻简雍来到。忙起身向迎。
“有劳宪和了!”扶着简雍的手,刘备连连说道。
“雍不敢当!。简雍拜谢。从怀中取出曹操书信递给刘备,笑着说道,“此番多亏主公洪福齐天,雍乃不负主公重望,主公,你猜我在许都见到了何人?。
简雍的脾性,与他同乡又为至交的刘备自然知晓,不以为意,笑呵呵说道,“备不甚了了。还望宪和直言。”
“哈哈!”简雍仰天大笑三声,神秘说道。“早先徐州城中的那个大贤!从事陈元龙之师江哲、江守义!”
此言一出,满屋之人皆被简雍的话吸引。尤其是糜竺,神色复杂地望着简雍。
刘备的义弟关羽微微睁开双目,那张飞却是怒声喝道,“若是此人在我张飞面前,当是砍了此人为兄长泄愤!”
望了眼糜竺,刘备心中有些尴尬。
毕竟也是,才刚刚定下亲,欲出嫁的女子却离家投心上人去了,就算刘备不在意,但是提及那人姓名,总归是心中有些抵触。
“咳!”同为从事的孙乾咳嗽一声。扯扯简雍衣袖,对他使了个眼色。简雍望了望糜竺,又望了望刘备,心中这才醒悟过来,连连告罪不已。
“翼德勿要胡言!”刘备沉吟一声。笑着对简雍说道。“无妨。且不知此位大贤在许都可好?”
简雍自知语失。但是主公问起又不好不说,犹豫着说道,“好似深得大将军曹孟德信任,位列司徒之位,权力极大,此番便是他引荐雍去拜会了曹孟德!”
“司徒?”糜竺喃喃念叨一句。心中暗暗说道,如此小妹日后衣食倒也无忧。自己总算也可放心了。
“司徒之位?”刘备先一惊。随即便是满脸的遗憾,张飞瞪大着眼睛。在一旁哼哼着不知想些什么。
刘备取出曹操的书信,细细一看,脸色颇喜。微笑说道,“好!大将军言,片日之间便欲出兵徐州解我等之围!。
“说得好听!”张飞气哼哼的说道。“还不是也想占得徐州之地,与那袁术小儿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将军此言差矣!”糜竺见张飞发怒,劝解说道,“袁公路乃是为私心。曹孟德乃是为公义,主公日后恐要居曹孟德之下。张将军之言若是被他人听到,岂不是让大将军误会主公?如此我等亦存身何处?”
“哼!”张飞指着糜竺怒而说道,“曹孟德挟持天子。号令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你若是惧怕,此刻便投那曹操去,你与那江哲有亲,江哲必为你说情。你又有何惧?。
糜竺色变而起,沉声说道,“竺既已拜主公,又岂会三心二意。些乃是好意,三将军之言让堑甚是寒心!”
张飞冷笑一声,正要回言,冷不防身边兄长刘备重重一拍桌案,怒声说道,“翼德,休要放肆,子仲乃是善言相劝。你岂是不识好心耶?还去速速向子仲赔礼致歉?”
张飞望了望刘备神色,发现兄长好似真的发怒了,于是对糜竺一抱拳,勉强说道,“老张方才言语有失,多有得罪了,还望恕罪!。
“你!”这是致歉应当有的姿态么?刘备气结,正要呵斥却听糜竺温和说道,“恕罪不敢,只望三将军勿要再误会些便可,不管些家中小妹嫁于何人,糜家既已奉刘使君为主。当不会再做别图!。
“好!”张飞瞪大眼睛,大声说道。“若是你此言当真,老张我当取一坛酒与你赔罪!”
屋内众人皆笑,关羽闭目摇头不已。
“翼德!”刘备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早先你醉酒误事。失却徐州城池不说,后来甚至引人扮作马贼去掠夺吕布军马,徒使吕布与我等交恶。为兄罚你禁酒,你又何来酒水向子仲赔罪?”
张飞摇头晃脑嘿嘿一笑,低头嘀咕说道,其实我每日都有偷偷饮酒。只是不曾让兄长逮到罢了……
身边的关羽自然能听到三弟张飞的嘀咕。又是好笑又是叹息。心中道,若是三弟能戒酒,成就当在自己之上!
“既然这般……”刘备环视一眼众人,沉声下达命令。“大将军信中有言,让我等暂且勿动,坐看吕布与袁术争斗,待大将军兵马至时。再里应外合,灭吕布,逐袁术,望诸君保密。勿要泄露!
说罢转身面向关羽,徐徐问道。“云长。我等还有多少兵马?”
关羽略微一思量,抱拳禀道,“回兄长话,我等还有三五千兵马,三弟日日对其操练,还请兄长放心。”
“哦!”刘备点点头,沉吟说道。“如此便好,军中之事便劳烦二弟与三弟了!”
“兄长说的哪里话!”关羽与张飞抱拳说道。
刘备环视一眼众人,微笑说道。“如此。我等便等候大将军兵马至……勿要让那吕布看出破绽!”
“是,我等知晓!”众人颌首说道。
时吕布与袁术厚战。大胜而归,谋士陈宫劝道,“主公,曹操表奏主公为刺史之职并非其忘却前日之仇,乃是计也!”
吕布心中迷惑,问道,“我亦是感觉不妥,只是此事布思来思去,却是不明那曹操能得了什么好处!”
陈宫轻摇其头,冷声说道,“依我对曹操的了解,曹操此行图谋甚大。必是欲让主公与那袁术拼得两败俱伤。他便坐收渔翁之利!”
吕布眉头一皱,沉思片刻之后怒道,“我还道曹贼,不曾想其用心如此险恶!”随即转身对陈宫说道,“然如今我已欲袁公路交恶。如之奈何?”
陈宫深思良久,方才出言说道,“主公不如遣一使者于袁公路处。言明此事。两方暂且罢兵!”
吕布点头然之,于是开口说道,“依军师之间。何人可当此重任?”
陈宫微笑说道,“宫不才,愿担当此任!”
吕布愕然。
时袁术闻得有布使节至,大怒说道,“此贼莫非是欲欺我耶!”正想呵人将吕布使节逐出。长史杨弘劝道,“主公息怒。暂且听听那吕布欲说些什么。若是无礼,再逐不迟!”
袁术听罢。点头应允,乃在帐中设一铜鼎,注水煮沸,又调精壮禁卫数十。各持兵刃严正以待。
陈宫大步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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