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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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神话-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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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有这种人,太无法无天了!”

    然后就立刻有周围熟知内情的街坊邻居小声地给众人讲解起来:“这名被打掉玉冠披头散发的郎君名叫王潜,他的母亲正是陛下的长女永穆公主,他的父亲是父亲驸马都尉琅耶懿公王繇。这夫妻两人虽为皇亲,但都是本分老实之人,从不惹是生非,但人善被人欺,几年以来,他们一家一直都被那手持弹弓的人欺辱。

    那个十三郎叫做王准,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他是谁,但说起他阿爹就无人不知了,正是京兆尹御史大夫,当今陛下第一红人(这个称号这这段时间被萧去病抢去鸟)王鉷。”

    听到这些之前不知内情的人此刻都吓的深吸了一口气,王鉷谁会不知,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归他一个人管,整个长安的人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谁,也不能不知道王鉷是谁啊!

    那人更加卖力地讲解起来:“之前那王准每次经过平康坊都要欺辱王繇夫妻,用弹弓打王繇的发冠,让公主亲手给他切鱼脍。

    两年前那王繇突然就得急病死了,也许是为了躲避王准的欺辱,永穆公主因此向陛下奏请出家为道士,于是将家里后面两个院子改建为道观。这样一来,那王准也不好逼迫过甚,这两年每次来到王家只在前院吵嚷,倒也不再去骚扰公主,不知这一次为什么突然如此,故意来找麻烦?”

    这边解说的同时,那边的吵嚷争持还在继续。

    王准手中弹弓一把抽在王潜手上,顿时就是一个血印,也许是觉得皇帝的长公主确实不好闹太过了,也许是别的原因他停了下来,眼睛里放着银邪的光一脸猥琐地道:“谁要你家那位,叫你弟媳李氏来给爷切鱼脍陪爷喝酒。”

    王潜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做王训,娶的妻子是嗣纪王李纤诚第三个女儿,是一名郡主。看到王准这样的表情,今天又带着怒气来找茬,王潜如何会不知道如果把弟媳叫出来准没好事。

    王潜顾不得手上的剧痛,一脸讨好道:“我那弟弟此刻不在家,弟媳出来多有不便,十三郎我看还是算了,内子的鱼脍做得比弟媳好。附近街坊邻居哪个不知?”

    王准仍然不依不饶,他今天非常不爽,王家就是他的出气筒。想到以前李隆基的长女亲自下厨给自己做菜吃,这种欺负人特别是欺负皇帝家的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可不是吗,就算是那李隆基也不一定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啊。

    现在永穆公主出家当了道士暂时不怎么好欺负,那就退而且其次欺负那个郡主好了。王潜的妻子算什么,不过是一官宦人家的娘子,欺负起来哪会有什么成就感呢!要欺负就欺负皇帝家的人嘛,谁叫刚才高力士的手下让自己吃了瘪,谁叫王家离得这么近呢!

    王准再次一弹弓打在王潜另一只手上,又是一条红印:“我说王潜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把爷惹火了就不是陪爷喝酒这么简单了,老子就要吃姓李的亲手做的鱼脍怎么了?”

    院子外围观群众再次发出一声惊呼,他口中所说姓李的指的不就是皇帝家吗?这么欺辱皇室宗亲,这样的无法无天让外面的很多人都不敢想象。有一些文人士子当时就气的怒发冲冠恨不得冲进去与他好好理论一番,但一想到王鉷的势力,所有的人又都是敢怒不敢言。

    见到王准如此的不依不饶,一直躲在后院的永穆公主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出来了。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又是陛下的长公主王准还不敢把他怎么样。若是小儿媳出去了,她还没满二十岁,年轻貌美又是个郡主说不定王准就敢动手动脚,小儿媳就得吃亏。

    当初自己就是为了逃避王准的羞辱才选择出家做了道士的,没想到清净了两年,到最后还是逃不了被他羞辱。一想到这里永穆公主就觉得悲愤欲绝,也许死了,就无须再遭受这样的耻辱了。

    就在永穆公主下定决心准备再次亲手为王准切鱼脍的时候,萧去病一行人也骑马来到了院子的外面。

    萧去病在平康坊开的酒楼和永穆公主府在同一条坊街上,就在斜对面不到三百步远,不严格地来讲,几乎可以算是街坊了。永穆公主府是萧去病去自己酒楼的必经之路,也是好奇,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这么多人,萧去病就特意听了那么一耳朵。

    信息很庞杂,只知道是王鉷的儿子在欺负人,而且还是欺负公主家。但具体的来龙去脉还是不清楚的,看到不远处两名小宦官正在向这边张望,他们都是高力士派来帮自己的。萧去病招了招手,一名小宦官跑了过来。

    然后萧去病问他清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什么事情,没想到那小宦官还真的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貌似还跟自己有关。大致是这么回事:因为萧去病的酒楼准备过两天就开张,这两天呢萧去病就让酒楼的厨师每天不停练习各种炒菜,而且故意打开半个窗子将炒菜的香气透了出去,以此吸引顾客。

    因为酒楼并没有开张,炒菜的成品也就暂时不卖,有时候会叫他们随意去请一些人免费试吃,然后让他们给做宣传;有时候会送到平康坊的各处青楼去,因为这里是青楼聚集地,唐朝官员和学子逛青楼是合法而且非常时尚风雅的(不逛还会被人看不起,说是乡下来的),把菜式送到青楼那香气自然能吸引一大批有钱人的注意,也算打广告了,反正炒出来的菜不能扔掉吧。

    不知道那王准是在青楼碰到了,还是酒楼下面闻到了,总之那香味立刻把他的馋虫给勾起了,于是带着一群纨绔恶少就来到酒楼要吃饭。当被告知酒楼还没开张不接待的时候,他仗着他爹是王鉷就要硬闯。没想到踢到铁板了,酒楼是萧去病开的,而且有几名高力士的徒子徒孙在里面张罗。那几个小宦官一抬出高力士立刻就把王准给赶跑了,在王准看来就是让他吃瘪了。

    然后吃了瘪的王准怒气正无处释放,一打眼就看到了永穆公主的宅子,于是没事找事冲进院子要欺负人。

    “这么说倒是我们连累长公主了?流云,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问明情况后萧去病苦笑了一下,李隆基你真是造孽啊,你不思朝政任用奸臣权臣,最后却让这些奸臣权臣和他们的儿女家奴欺负你的儿子女儿。

    流云一脸坏笑,看起来开心极了:“萧道兄啊,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一个挑事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脾气,要是我我肯定忍不了!”

    “你说的对,老子是金吾卫将军,这事正当老子管。”萧去病同样一脸笑容,心说老子磨了十年的剑,一肚子的侠义之气,就等着碰到不平事呢!

第二十九章 构陷() 
“老畜生,现在才出来,晚了!”对于王准这种仗着老爹的权势无法无天的恶少纨绔,对手的软弱只会让他们越发嚣张得不可一世:“既然你已经出来了,那就快去给爷准备鱼脍,王潜快叫你弟媳李氏出来陪老子喝酒!”

    永穆公主被一个可以做自己儿子的人骂做老畜生,非但不敢露出半分的恼怒,反倒是一脸的惶恐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虽然现在王鉷权势熏天,但永穆公主好歹是公主,若是表现得强势一些,王准倒也不敢欺辱太甚,可偏偏永穆公主就是这样一个老实得近乎懦弱的性子。

    这个大概与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因为是长女的原因,永穆公主小的时候李隆基还不是皇帝。反而处处被人打压日子过的颠沛流离担惊受怕的,因此养成了永穆公主胆小懦弱的性格。

    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唯一能保护她的父皇李隆基现在整天的醉生梦死,是保护不了自己的。或者王准王鉷并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但要弄死自己的儿子儿媳却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为公主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儿媳,她就觉得心如刀绞。

    就在永穆公主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到院门方向传来一个十分干净爽朗的声音:“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们这样欺辱陛下的长公主,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就不怕陛下震怒吗?”

    心里正得意的王准不可置信地将头转过来,他纵横长安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他说王法,他难道不知道我爹是王鉷,我阿爹在长安就是王法吗?

    然后一回头他就看到了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年轻人站在了院子当中,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看样子像是一个书生或者富家公子,正一脸讥诮地看着自己,眼神里说不出的鄙视和厌恶。

    王准一下就愤怒了,那人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恶狠狠地怒视院门口两位守门的家奴,像是在说怎么搞的,怎么把人放进来了。那两个家奴却是一脸的无辜和愕然,一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进来了的表情。

    “你说什么?你谁啊,哪冒出来的?”王准一脸凶恶地对萧去病说道。

    院子外看热闹的众人也没看到萧去病是怎么进去的,好像凭空就出现在那里一样。但他们也没去多想,他们很多人现在都在为这个俊美少年担心。

    他们猜测萧去病应该是外地初到长安的书生或者某个官员的儿子,这次是来平康坊逛青楼的,然后看到这里的不平事,出于年轻人的激愤,头脑一热就冲了进去。却不知道,里面的人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哎,年轻人就是冲动,做事欠考虑。他怎么就不想一想,这么多在外面都不敢管,自然是有原因的。只有少数七八个认识萧去病的游侠儿,心里偷偷叫好,等待好戏的到来。

    “这人谁啊,这下要倒霉了”

    “应该是刚来长安不久的士子吧,倒是可惜,长得这么英俊,等下不要被打得他阿爹都认不出来才好”

    “这还算好的,就怕会有性命之忧或是被打断腿和胳膊,那王十三郎可没少做这样的是”

    “刘十九郎,你说他怎么一个人进去呢?”这人却是认出萧去病的一个游侠儿,他转身看到人群后面三十多名飞龙禁军,那个年轻道士见他看过来还朝他微笑的打了一个招呼。

    “我哪知道,反正有好戏看了”

    永穆公主和王潜母子同样为萧去病担心不已,一开始听到萧去病的声音时,他们是有一丝欣喜的,但马上就失望了。因为他们看到萧去病只有一个人,而且这么文弱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他这样强出头,非但不能帮到他们,反倒有可能送掉自己的性命。

    “好说了,我就是金吾卫将军。”萧去病一脸微笑,朝身后围观众人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又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永穆公主两丈面前躬身行礼道:“臣参见公主殿下,殿下莫怕有臣在这里他们谁都不能再欺辱你。你等着,臣这就让他们给你跪下请罪。”

    永穆公主有些错愕,又有些尴尬,她不好说话,抬了抬手示意萧去病赶紧免礼。心里却忍不住暗想,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金吾卫将军,怎么一个金吾卫士兵都没有?

    但重点还不在这里,重点是他扬言要王准他们跪下请罪,开玩笑么!几乎所有的人这时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萧去病。

    王准和他身边三十多纨绔恶少家奴也觉得萧去病疯了。

    “小子,你发癔症了吗?”王准看着萧去病,觉得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在他的身后,更多的狗腿子叫嚣起来:“哪来的疯子,教训他”

    “敢叫我们下跪,我们先把你打得下跪”

    “打断他两条腿,打得连他阿娘也认不出来”

    “你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吧”

    他们是这样说的,也立刻这样做了,当时就有三名距离萧去病最近的恶少家奴两拳一脚就轰向了萧去病。

    萧去病灵巧地避开他们的攻击,在众人看来简直有如同瞬移一般,一边躲一边喊道:“你们敢打金吾卫将军,就不怕王法吗?”

    一名飞龙禁军在院子外面,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喃喃道:“将军竟然躲了?”

    令狐流云嬉笑道:“萧道兄憋着坏呢,等着看,那王准要被他玩死了。”

    众狗腿子拳脚都打到了空气上,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心里都是狂怒起来,别说你不是金吾卫将军,就真是金吾卫将军我们也照打不误。

    王准同样是这么想的:“王法,什么是王法,在长安我阿爹就是王法,我阿爹是王鉷!”

    “你爹就是王法,这话是王鉷说的吗?”

    “是又怎么样?整个长安就没有我阿爹惹不起的人!”

    “嗯,好嚣张。”萧去病眼神中的讥诮更浓了,大笑着道:“我劝你还是收回这句话,然后带着你的狗腿子们赶紧给公主跪下请罪,也许我还能饶了你们。”

    “你是不是傻了?”王准近乎咆哮道:“你知不知道我阿爹是谁?我现在告诉你,京兆尹御史大夫王鉷!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你现在跪下向我磕一百个头求饶,说不定我还能只打断你两条腿,饶过你一命。否则杀了你也就像杀死一条狗一样!”

    说完这就杀气四溢的话,王准就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十分高兴自己碰到了一个傻子,可以让自己尽情玩弄。话说在长安还有不知道他阿爹王鉷是谁的,这不是傻子又是什么?他十分期待对面这个英俊挺拔的少年郎被他的话吓得跪地求饶,或者是被自己的手下打得跪地求饶,那个场面一定非常精彩。

    院子外面大多数人这时也都露出不忍心的神色来,看来这个年轻人要性命难保了,至少两条腿是保不住了。这么漂亮的少年郎被废了两条腿,这辈子也就毁了。

    萧去病眼中的讥诮和鄙视越发地强烈了,他摇了摇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讽刺:“你都还不知道我是谁,就想杀我?”

    王准失望了,他没有看到萧去病流露出害怕恐惧的神情,反倒身上透出一股凌厉凶狠的气势,他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问道:“你是谁?”

    “太晚了。”话音刚落,萧去病的身体就已经从原地消失不见。

    “啊”很多人大声惊呼起来,因为等他们再找到萧去病身影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王准的面前,路上还撞飞两挡在前面的狗腿子,然后一巴掌就打在王准的脸上。

    “啪!”一记耳光打得又脆又响,王准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嘴角被打得出血,苍白的脸上赫然一个大大的手掌印。

    “入”话没说完,又是第二个耳光,王准被打得后退了两步,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一颗牙齿随着鲜血飙射出来。

    三十多个狗腿子一下看呆了,他们不顾一切冲向萧去病,有几人将腰间挂着的横刀抽了出来,劈头就朝萧去病砍去。

    外面有些胆小的已经把眼睛闭了起来,他们有些不忍心看着萧去病就这么被乱刀分尸。然而等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四名恶少家奴互相用刀对砍,同归于尽。那些没拔刀的恶少家奴却是捂着手或脚在地上打滚,显得痛苦万分。而那名自称金吾卫将军的萧去病继续追着王准,在抽他耳光。

    这出鬼了么?他扯着旁边当时没闭眼的问这是怎么回事,但周围的人同样一脸茫然。他们不知道是,以萧去病现在的修为,这些恶少家奴的动作简直跟特慢的慢动作一般,等到横刀拳脚来到近前的时候,轻轻的一个引导,出刀的弄死,没出刀的弄残。只是萧去病的动作太快,便是在近前的这些狗腿子都没办法看清,就更别提上十丈之外的围观群众了。

    三四息之后,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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