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中的优异者,老子本来也没打算留给安西军,那边短时间内也没什么打仗打。
马燧两眼放出光来,脸上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一下站了起来,躬身作揖激动道:“从今以后,燧愿为将军效死,只求到时候让燧打先锋。”
萧去病也很激动,自己作为穿越客,站在历史的高度才把很多事情看得这么清楚。这小子身处其中却还能有这样的先见之明,除了李晟之外,自己又多了一个军事上的心腹帮手。话说李晟应该接到李隆基的旨意启程从石堡城赶往长安了吧。
ps:这段时间情节不怎么好看,不过铺垫和交代背景差不多写完了,下面情节会加快很多,故事应该能好看一些。嗯,好像还少两章,尽量补吧。另求推荐票和收藏,虽然还欠两章,但我想说,我真没偷懒。
第二十七章 暗箭()
何可儿一下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砰砰地狂跳个不停,苍白的小脸上全是汗珠。她怔怔地望了望四周,他送给自己那块以前从未见过的布料就放在不远处,门外透进来的一束微光照在上面,有着丝绸一样的流光,但他却告诉小瑶这是羊毛做的。
盯着这块布料看了好久,可儿这才慢慢将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刚才的梦境太吓人了。
和十多天以前一样,同样是西市,也有可能是东市或者哪个坊市,她看到好多好多人手持强弩埋伏在房顶上,街道两旁的房间里藏着更多的人,他们望着下面的街道,眼神冷得吓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
那萧去病萧辅臣也带着十来名飞龙禁军骑着马施施然从街道的远处走了过来,她看到这些埋伏着的人眼睛里放出幽幽的光,像是要吃人一般死死盯着即将过来的萧去病。可是那萧去病却完全没有发现这些人,满脸笑容朝着埋伏的陷阱越走越近。
她拼了命地大声呼喊,感觉嗓子都要喊哑了,但是他就是听不到,还是骑马走了过来。两边房顶上的上百人带着狰狞地笑容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扣动了强弩的牙发,而这一回,萧去病没有躲得过
自从三天前阿爹第二次跟她说起他的事来,何可儿这才明白萧去病有着怎样让人恐怖的敌人。而且这两个最恐怖的敌人,现在正在想方设法要害死萧去病。
“那王鉷何许人也?京兆尹御史大夫,身兼二十个使职,整个长安无论治安还是衣食住行,所有的商业行为,所有的徭役差遣安排都归他一人统管。别说他正好管着阿爹,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他要弄死我们全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连你外公家也要受到牵连倾家荡产,他打你外公财产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再加上还有左仆射中书令李林甫为他撑腰,他当了十九年的宰相,这十九年来有多少人被他整倒整垮?当初四镇节度使王忠嗣多高的身份,还是皇帝的养子,最后还不是被他一下害死。现在皇帝不理朝政,他们两人就是整个朝廷,要谁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次王鉷吃了这么大的亏,长安尉贾季邻在牢里自杀身亡,这就是把他得罪惨了啊,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我听人说他和李林甫已经在找人构陷那寿昌县侯了”
“这一次王鉷在京畿、关内、都畿道等地大肆搜刮商人和百姓的赋税,租庸调比往年增加了五成,商税比往年增加了六成,弄的怨声载道也是针对的那萧去病。他这是要搜刮钱财进献给皇帝献媚争宠,却让那寿昌县侯和安西军背黑锅,说什么征收给安西军有功将士的赏赐”
“那寿昌县侯虽然一时得宠,但到底根基太浅,还是斗不过这两人啊。现在整个大唐,整个长安他们两人就能一手遮天那寿昌县侯确实是世间少有的伟男子,年纪轻轻就在河中立下如此大功,但比起王忠嗣又如何依阿爹看啊,要不了多久,他就被这两人害死。你还是不要再去想他了!”
何可儿慢慢坐直了身子,十六岁的她本来是个活泼的性子,不喜欢呆在家里,喜欢穿着男人的衣服到外面走动。她甚至还独自打理一家酒楼,那是他外公长安首富王元宝送给她将来的嫁妆。
可自从发生那天的事情之后,出于安全的考虑和不让她与萧去病再联系,她就被阿爹禁止外出了。然后她就开始变得心事重重,整天闷闷不乐的,再后来听到阿爹说起萧去病现在的凶险,她就开始时不时地做恶梦了。
这是她第二次梦到萧去病被王鉷派人当街刺杀了,而且相比上一次这次的梦简直真实的可怕,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错觉,会不会那王鉷和李林甫已经派人去害他了?何可儿用手巾擦掉了脸上已经冷掉的汗珠,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那块他送的叫做围巾布料,像丝绸般光滑,像他的手一样柔软。
得派小瑶去通知他,何可儿突然冒出一个这样念头。
华清宫的萧去病并不知道六十多里外的长安城安业坊,会有一个女孩会为他做恶梦,更加想不到这个女孩会想着要来救自己。
萧去病几乎每三天要去两次长安城,他正在筹备在西市和平康坊开两家酒楼。这还是多亏了高力士的帮忙,不到一天就在长安城两处最繁华的地段帮他买下了两座酒楼。
萧去病这次轻身来到长安,除了随身携带一些珠宝首饰和一些金银币,只有李隆基赏赐的十万缗铜钱。要买下这两座酒楼完全不够,高力士知道后二话不说就大包大揽起来。吩咐几个徒子徒孙随手就帮萧去病把这事给办了,倒让萧去病在心里怀疑这两座酒楼会不会就是他的产业。
听孙六讲,在整个长安城和京畿附近,最豪华的宅第、最好的田产、果园、池苑,几乎有一小半都是他们这些以高力士为首的宦官的产业。
房产的事情高力士帮自己解决了,但陈设装修等还要靠自己来。因此萧去病让孙六陪着自己去将作监打造一批现代尺寸的桌子和椅子。在唐朝要么是席地坐在坐垫上,要么就是胡床(马扎),要么就跟胡床差不多高的长条凳,相对应的吃饭办公用的桌案也是矮矮的。
解决了这些事情后,这几天正忙着招募和训练酒楼的服务员,等厨师训练好,就可以开业了。
萧去病也知道王鉷在长安城和整个关内道、都畿道横征暴敛的事,而且打的旗号还是给这次安西军立功将士的赏赐。简直就是笑话嘛,要赏赐从缴获里多分出一部分赏赐就不就行了吗?
但王鉷和李林甫也有他们的理论,说什么一码归一码,这次安西军立下如此大功,整个长安和关内道都畿道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吗?反正李隆基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事后萧去病也没有办法去劝谏李隆基收回成命。
说白了王鉷和李林甫还是摸准了李隆基的脉,知道他对政事不闻不问,但对金钱却是多多益善。既然从长安关内道都畿道的百姓承担了大部分有功将士的赏赐,那缴获的钱财自己不就可以多留下一些吗!
从这一点来说,李隆基这时候还真是个十足的昏君。
不过萧去病也就只是感慨一下而已,他并没有想到这件事其实针对的是自己,更加不知道一张构陷的落网已经扑向了自己。他此刻大多数心思都扑在练兵上面,除此之外心思用的最多就是被自己当做亲传弟子来培养的建宁王李倓了。
他必须要让他崇拜自己!
萧去病此刻正将接骨续筋的中药膏抹在一张细麻布上,贴在李倓受伤骨折的地方,他要用暗劲直接将这些药膏的药力全部打进骨折的病灶部位。
普通人外敷膏药吸收的很慢,再加上骨头的生长愈合是需要血液循环才能完成,而骨折的地方偏偏不方便活动,血流循环不顺畅骨头愈合的也就慢,所以就有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种说法。
但萧去病却是暗劲的办法把外敷膏药的药力直接送到病灶部位,相比一般人敷一天也很难吸收进百分之一的药力。萧去病的这个办法不但能将药力短时间内几乎全部送到需要的地方,而且同时又刺激了骨折部位的血液循环。
萧去病估计,从今天起每天给他做一次这样的治疗,不出五天李倓就能彻底痊愈活蹦乱跳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萧去病停了下来,揭下沾满药膏的细麻布,李倓一下发现原来的铜钱厚的药膏竟然消失了九成半以上,现在细麻布上就只留下一层零零散散薄薄的药渣。
他兴奋地大叫起来:“师父你真是太厉害啊!这么多药膏就全部打进我腿里去了吗?我现在感觉断腿的地方痒痒的,很舒服呢。”
“再舒服再痒也许乱动!”萧去病笑了笑,把这块细麻布放到了一边,重新帮他打上了夹板:“再忍耐四五天,以后我每天来帮你治疗一次,五天后你就能跑能跳了。到时候我再教你站桩和太极拳。”
李倓赶紧扮演啄米的小鸡:“那我能练得像师父这么厉害吗?”
“能啊,只要你肯用功吃苦。”
“小倓不怕吃苦。”李倓笑起来:“师父现在可不可以教我一些坐在榻上能练的功夫?小倓不想每天学习算术。”
“师父这门功夫一切的基础都在站桩,你要我怎么教?”萧去病也笑了:“为什么不喜欢算术?算术可是很有用的,生活中很多都要用到算术的,别的不说,就说如果带兵打仗粮草供应分配等就少不了算术。”
李倓撅了一下嘴,嘟囔道:“我又不要做粮草官。”
萧去病也是又好笑又好气,心里正想着该怎么向他解释算术是一切科学的基础,还能培养人的罗辑思维能力,到时候还要教他一些简单实用的物理化学地理生物方面的知识。这数学可是基础不学怎么能行。
正想着的时候,就听见门外面传来几个人走过来的声音。萧去病将气血灌注双耳凝神一听,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当时就恨不得跳窗户跑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亨怎么突然来这里了?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吗?这时候来是有意还是无意?
第二十八章 不平事()
“师父,你怎么了?”李倓看出了萧去病神色不对劲,疑惑道。
“我要去长安了。”萧去病回过神来,看了李倓一眼,然后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地道:“你阿爹和李静忠来了,你等下帮我问一下他们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每年冬季李隆基都带着杨贵妃和一些亲近的文武百官到华清宫泡温泉两个多月,作为让李隆基最提防最放心不下的太子李亨当然要跟着一起来,免得他单独留在长安搞东搞西,双方都不放心。
不过李亨也知道李隆基对他提防甚严,再加上李林甫一直不肯放过他,几年前韦坚的案子依然余波未了,到现在还有许许多多人被李林甫大加株连,弄得牢狱里人满为患。因此李亨倒也识趣,来到华清宫以后也就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寝宫里,非召唤很少出门。
李倓腿被摔断,李亨只是第二天才能探望了一次,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让萧去病觉得颇为不对劲。
李倓却觉得阿爹来了是好事啊,师父为什么不肯留下来和阿爹多说几句话,而且一脸郑重地要自己问阿爹为什么来到这里。难道不是刚好碰巧吗?
“为什么啊?”
“照我说的做。”萧去病一脸严肃道:“明天告诉你原因。”
“喔”
萧去病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带来的东西收好,提在手上走了出去。果然在出第二道院子的时候,就看到迎面走来四个人,最前面那人头戴金冠身穿着赤黄色龙袍,不问可知便是当朝太子李亨了。
李亨今年刚好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但眼前的李亨给萧去病的感觉却是比李隆基还要老态许多。他的鬓发已经全白了,头发脱落了一小半,脸上也苍白憔悴得很,一副忧思劳形,久病不愈的模样。
他身旁是一个其丑无比见之欲呕的宦官,手上握着一副念珠,低垂着眼睑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模样。正是李亨的心腹宦官李静忠,同样也是萧去病之前那个时空害死李倓,逼死李隆基和高力士,大唐第一位宦官宰相大名鼎鼎的李辅国。
萧去病忍住想吐和想打他一顿的冲动,十分恭敬地等在路边,等李亨走近这才躬身行礼:“臣萧去病参见太子殿下。”
李亨远远的也看见萧去病了,有旁边的李静忠介绍,他也知道面前这位英气逼人少年郎君正是最近以来皇帝面前的第一红人萧去病。但是他明显没想到萧去病会这么恭敬地站在路边等候,然后这么正式地行礼。
微微愣了一下,他点了点头:“快快免礼。”
“多谢太子殿下,臣正要去往长安,先告辞了。”萧去病脸色依然恭谨无比。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平静无波的过去了,此刻的李亨心里的感觉无疑是有一些愉悦的。他觉得自己运气非常好,自己的三儿子碰到了一位非常出色的老师。萧去病现在这么当红,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萧去病对自己这么尊敬,李林甫再迫害自己的时候自己又多了一个强援。
不过,若是他知道,就是这次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会面,在会再一次被人利用,掀起一场打击他和萧去病的轩然大波,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
长安城,平康坊,是个秦楼楚馆聚集地,中国第一个红灯区,同时又是高官显贵的住宅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长安城第一热闹的地方。
时间大约是下午未时六刻,在平康坊的一处院子外,此刻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许许多多的人,一个既得意又嚣张的声音从院子里面传出:
“王潜,连你也敢欺负我,叫你阿母出来亲手给我做鱼脍!”
一个锦衣华服恶形恶状的纨绔此刻正踞坐在院子正中,他的身后是一群同样气势气势汹汹的恶少和家奴。
与他们相对的则是一位同样衣着华丽头戴玉冠的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身后是四五个家中奴仆。对比对面纨绔恶少家奴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他们显得极为卑微和怯弱,因为此刻他们都是跪伏在地上的。
那名叫王潜的衣着华丽的青年一脸惶恐:“家母已经出家为道士正在清修,斋戒都两年如何还能再做这种事情?”
那华服纨绔手中弹弓一下打了过去,石头做的弹子一下将对方的玉冠打落,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摔裂开来,那人的头发一下披散开来。
“还敢顶嘴!以前做的现在就做不得?爷还就喜欢吃她做的鱼脍了,两年没吃了还真是怪想的。实话跟你说吧,爷现在很不痛快,非常地不痛快,你不要把爷给惹火了。你不去是吧?爷亲自去把她从后堂拉出来,以前爷来这里她都亲自到门口迎接的,怎么?当了道士还长脾气了?”
手持弹弓的纨绔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就带着一群跟班要往后堂闯。那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王潜赶紧爬起来,伸手就要去拉那手持弹弓的男子,已经是哀求的语气:“十三郎,家母已经做了道士,请你看在他是陛下长公主(李隆基的长女)的份上不要去打扰她的清修!我让内子给你做好不好?”
听到王潜如此哀求,院子外面围观的众人有一些不知道内情的人顿时就响起了一片惊呼议论声。
“竟是陛下长公主家”
“这人是谁?竟敢如此欺辱陛下的长公主,难道就不怕陛下震怒吗?”
“怎么会有这种人,太无法无天了!”
然后就立刻有周围熟知内情的街坊邻居小声地给众人讲解起来:“这名被打掉玉冠披头散发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