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俏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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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云俏罗刹-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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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瑜看她的举止行途,知道她一定是从小就在娇宠中长大,所以才如此任性蛮横,不由一叹道:“我很抱歉令你受下么大的委曲,你下掌杀我吧!” 
  薛琪涕泪交流,望着司马瑜泰然闭目待死的神情,手指指在他的胸前,就是下不了手! 
  司马瑜等了片刻,见她仍不出掌,张开眼睛道:“你怎么不快一点。” 
  薛琪擦了一下眼泪道:“你死了不会恨我吧!” 
  司马瑜淡淡一笑道:“恩怨两清,我没有理由恨你。”薛琪摇头道:“不行!你不恨我,叫我怎么下手呢!” 
  司马瑜大是不耐,暴燥地道:“那我就恨你!恨得入骨!” 
  薛琪脸色惨然地道:“那就好了,你怀恨而死,可以变为厉鬼再来找我,那我心里就好多了,你不许闭眼睛,我要你看着我而死!” 
  司马瑜怒道:“你杀个人还有那多噜嗦,你再不动手我就自己来了!” 
  薛琪一咬牙,织指直点出去,司马瑜自分必死,谁知旁边涌来一股力量,将他的身子推在一边! 
  举目看时,却见冷如冰脸寒似水,站在薛琪对面! 
  司马瑜急道:“姊姊!你这是做什么!” 
  冷如冰怒哼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姊姊?” 
  司马瑜诚恳地道:“小弟蒙姊姊爱谊照顾,至死难忘……” 
  冷如冰怒笑道:“说得到好听,你拿自己的性命不当一会事,在这种形同儿戏的情形下,轻易就死,置我与何地!” 
  司马瑜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薛琪却怒道:“他欠我一命,你怎敢破坏我的事!” 
  冷如冰冷冷道:“你若在搏斗中杀了他,我一句都没得说,可是你们在这种悱恻缠绵下活演生死恨,我就看不过……” 
  薛琪脸上一红道:“什么叫悱恻缠绵,你口里放干净点!” 
  冷如冰冷笑道:“一个是慷慨就死,一个又依依难舍,就是死人也会看明白了,你还敢不承认……” 
  薛琪怔了片刻地道:“不错,我承认对他有点好感,所以才让他打我一下,叫他毫无遗憾地死去,那又碍你什么事?” 
  冷如冰神色一动道:“我们生死同命,怎么不关我的事?” 
  薛琪脸色大变,望着司马瑜,好象在问他。 
  司马瑜呆了一下才庄重地道:“不错!冷姊姊与我海誓山盟,相约白头永不负心!” 
  冷如冰宽慰地一笑,薛琪却容颜惨淡,骈指如风,笔直点向冷如冰的胸口,冷如冰摇肩闪开。 
  薛琪的动作比她更快,身形一转又迎在她前面,玉臂带着长长罗袖,又拂了出去。 
  这次冷如冰躲不开了,只好伸手去挥格袖尖,谁知薛琪也动了真怒,冷笑一声,袖尖猛收,另一掌拍了出去! 
  冷如冰再无可避,只得再出一掌相格,薛琪的掌却比她快得多,由她掌下切进,结结实实地印在肋下。 
  冷如冰的身子平飞出去,落在地下时,已经神智不清,嘴角上鲜血涔涔下滴,面黄如蜡! 
  司马瑜大惊失色,慌忙赶过去,抱起她叫道:“冷姊姊!你怎么啦……” 
  冷如冰双目紧闭,一动却不动,薛琪又赶过来道:“死了! 
  她中了我的般若掌,还会有命!” 
  司马瑜悲愤无极,怒声叫骂道:“你是个狠毒无耻的妖女!” 
  薛琪惨厉地一笑道:“你骂得痛快!不妨再骂几句,等下我作成你们,让你陪着她到阴间去作同命鸳鸯吧!” 
  司马瑜咬着牙齿,正想再骂,薛琪已举起一掌哭叫道:“混帐东西!我今天受了你多少气,你还要骂我!你只要一开口,立刻叫你们变成一团肉泥!” 
  司马瑜初是一怔,继而看着地下的冷如冰,然后抬起头来,脸上一片漠然之色,沉着声音道:“我也许不该骂你!因为你本性并不是个坏人,可是那教你武功的人,实在该多教你做人的道理!” 
  “你真的在找死了,你敢批评我娘!” 
  司马瑜沉声含:“不错!当着令堂的面,我也敢批评她!当她把这一身武功传给你的时候,应该告诉你如何使用这身功夫!” 
  薛琪止住哭泣,惨然地抬手道:“我的确无法饶你了,因为你辱及我的母亲,她在我心中是个神,我纵然喜欢你也无法放过你!” 
  司马瑜哼了一声,两眼中满是冷峻之色,死盯在她脸上,那种漠然的情绪比辱骂还令人难堪。薛琪脸色变了半天,终于把掌力发了出来。司马瑜动都不动,只把冷如冰抱得紧一点,他知道这个少女已经横下了心,无法理喻了。 
  这少女的武功高得出奇,也无法抵抗,对不可抗拒的命运,他只好逆来顺受,勇敢地面对着死亡! 
  薛琪的第一掌是轻飘无力的,她只想试试司马瑜的反应,看看他作如何举动与表示! 
  可是司马瑜的脸上洋溢一片安详的微笑,对生死之事仿佛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冷如冰! 
  这份淡漠真正激怒了薛琪,她的身子颤抖着,罗袖卷了起来!雪嫩的玉腕变作一片青色! 
  一向默然旁观的展翼这时突开口叫道:“姑娘!等一下!” 
  薛琪冷冷地回望他道:“老头子!你也想多管闲事!” 
  展翼庄容道:“这两个虽是我晚辈!我却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拦阻姑娘!” 
  薛琪漠然地道:“那你为的什么?” 
  展翼朗声道:“老夫是本着真理道义,看不惯姑娘逆天而行!” 
  薛琪冷笑道:“那你就替他们接这一掌吧!” 
  语毕织掌一扬,一股蒙蒙青气涌将出来,展翼神色凝重地伸掌,掌风微紫,迎着那道青气! 
  四下的空气先是轻轻一震,接着两种带色的劲力就凝结在一块,互相争持挤压起来! 
    
二十四 青雾紫气 费煞苦力      
  寒梅劲节 乃见冬心 
  二人相持不下,约有盏茶功分,展翼心中骇异的程度越来越深,他自得到上清秘笈之后,钻研数十年! 
  好容易才练成了这紫无神功,轻易从不示人,然而今天却无法抵挡这年方及笄的妙龄女郎! 
  因为他所发的紫气被青光所逼,渐渐后退,最多还能支持一刻功夫,即将不支,那时元神已竭,势难一死! 
  死并不足惜,只是自己英雄一世,却糊里糊涂地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女孩子手中,实在太没有价值了! 
  想到这儿,他的头上涔涔地流下了汗水,身上的一袭青衫也被汗水湿透了,薛琪在对面更为焦急地道: 
  “老头儿!你的修为实在不错!居然能挡住我的‘乙木真气’,不过我很抱歉,我心中本不想伤害你,是你逼得我使上全力的,现在我想收也收不回来,你假若还有余力,最好拚出来顶我一下,那样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展翼见她说话时神情中充满悔意,知道这女孩子本性还是善良的,刚才对冷如冰与司马瑜连施重手,不过是一时情绪上的激动,现在慢慢平静,不过已经晚了,自己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连挡住都勉强之至,何况是顶回去! 
  咳!也许是天意吧!我展翼命该死在此地! 
  心头落下一个叹息!口中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紫气越来越短,只剩下尺余远近,他又暗叹一声,准备放弃努力时,突然远处响起一个沙哑的喉咙叫道:“好姑娘,硬是要得!你把鼎鼎大名的铁剑先生都比下去了,难怪我老头子要丢人现眼了!” 
  一口川音,再加上那破铜锣似的嗓子,不是长眉笑煞萧奇又有谁来,展翼心中一动,手下也跟着一轻。 
  举目看时,只见身畔除了萧奇之外,还多着一个青翠衣裳的中年美妇,姿容宛约,神仪万千! 
  薛琪见到那美妇时,笑叫一声:“娘!我被人欺侮死了……” 
  立刻纵身扑在美妇怀中,哀哭不已,美妇扶着她的头发,慈详中带着谴责,温柔地说道:“疯丫头!我实在把你惯坏了,看看你做的什么事,还要说人家欺负你,我要是出来得晚一步,你可得闯大祸了……” 
  萧奇摇着头疯疯癫癫地说:“好险!好险!要不是老头子酒醒得早,一阵穷吼乱喊,把主人叫了出来,展老啊展老!只怕你要归位也!” 
  展翼此刻才喘息甫定,对着中年美妇作了一揖道:“多谢夫人解困!” 
  中年美妇一欠身答礼道:“展先生不必客气,小女无状冒犯侠驾,还望海涵!” 
  展翼脸上一红道:“夫人如此说法,老朽可太惭愧了,若非令嫒手下容情,略予相让,老朽伏毙多时,唉……” 
  那中年美妇拍着怀中的薛琪道:“孩子!瞧你多任性,展老先生一代仁侠,若是你万一失手伤了他,看你如何补救,我真后悔把五行气功传了你,那是一种自卫健身的功夫,谁知你会拿出来伤人,把我授功时的诫言,丢得一干二净……” 
  她说话的声音是慈蔼的,可是却别有一种威严,薛琪听得更加伤心了,在她的怀中抽泣不已! 
  铁剑先生展翼倒有点不忍心,反替她辩白道:“夫人也别怪令嫒了,她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家,未免有点率性天真,其实她也够受委曲了!” 
  中年美妇微微一笑道:“展先生仁心侠怀,处处为人着想,才可以原谅她,其实人心本善,恶果终于无因,拙夫弃世太早,我一直很少管她,才由她任性胡闹,今日之事说来也奇,我本在入定,忽然被一阵正义责备之声相扰,那声音中责备妾身对子女教导不力,妾身闻言之后,初以为幻境魔障相扰,乃以玄门心功相抗,不料那责声竟是一般振振金声,妾身心神殊难克定,才半途出定,转又听见萧老先生的叫骂之声,方始赶出来,大幸尚未酿成灾祸……” 
  萧奇闻言一怔道:“这么说来竟不是老头子的疯言乱语吵醒夫人的!” 
  中年美妇微笑道:“妾身所习定功心法,甚少受外界侵扰,除非是有特殊关系的人或事,才能感受心神……” 
  展翼微讶道:“方才只有那位小友曾对令嫒说过一些有关夫人的话……” 
  说时手指司马瑜,那年青人此刻仍然闭目手拥冷如冰跌地而坐,脸上一片漠然凛色,端然不动! 
  他一心待死,对以后所发生的事全然不觉。 
  中年美妇端详了片刻,才讶然失声道:“这哥儿好厚的宿根!” 
  萧奇走过去打了他一掌叫道:“畜生!你还在装什么死!” 
  司马瑜这才恍然睁目,一瞧四下环境,恍然不解叫道:“师父!您怎么来了!莫非我们已在泉下相见!” 
  萧奇笑骂道:“混帐东西!老头子好端端地活着,你敢触我霉头!” 
  司马瑜这才如梦初醒,先给萧奇行了礼,然后急问道:“师父!您不是失陷在此地吗,怎么出来的!” 
  展翼微微一笑道:“老夫为了多管你们年青人的闲事,几乎把一条老命赔上,多亏这位夫人赶来,将误会都释清了!” 
  中年美妇推开薛琪,俯身去察看冷如冰的伤势,搭着她的脉门,诊断了一下,才安慰地一笑道:“还好,只伤动了心脉,舍下尚有药物,一二天就会好的!” 
  司马瑜则用眼紧盯着中年美妇,脸上流露出困惑的情绪,中年美妇也回瞧着他,半晌才笑道:“哥儿认识我吗?” 
  司马瑜微微点头道:“虽然从未见过前辈,却又似稔熟得紧!” 
  薛琪在旁冷嗤道:“胡说!我娘十几年来都没有见过外人,你会认识她!” 
  司马瑜不理她,改以一种尊敬的口吻道:“借问前辈高寿!” 
  萧奇一瞪眼道:“小子太无礼,怎么随便可以问长辈的年龄!” 
  中年美妇微笑道:“萧大侠不要怪他,哥儿也许别有深意!” 
  薛琪又瞪着俏眼道:“你别问我娘的年龄,她管保比你爷爷还大!” 
  司马瑜神色一动道:“晚辈如未猜错,前辈必是翠衣仙子!” 
  中年美妇微笑道:“我从未涉足江湖,何来这么一个名号!” 
  司马瑜道:“那是别人给前辈起的美号,前辈是否常年穿着翠衣!” 
  中年美妇道:“那倒不错!妾受业于师尊时,因先师自号凝翠,六十年来,为纪念先师,一直未着杂色衣服!” 
  司马瑜欢然动颜道:“一点也不错,未央宫中戏弄天南双毒,衡山技挫信口开河李一定,必然都是前辈的杰作!” 
  中年美妇神色微动道:“想不到我昔年两件无心之举,竟瞒不过哥儿!” 
  司马瑜一片钦敬神色说道:“前辈虽是无心之举,功德却未可限量,李一定日后痛改前非,退出杀人之列,天南双毒埋首人间……” 
  这下连展翼萧奇都震动了,长眉笑煞喝问道:“小子!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司马瑜笑道:“这一趟太湖之行,与这些人全照过面了,也由他们口中才得知翠衣仙子之事,常日耿耿于心,所以今天一见面,心中就有了预感,师父!这一次我们的收获可太多了,七大凶人遇上了四个,还加上天南双毒……” 
  萧奇凛然色变叫道:“小子!快说是怎么回事!” 
  司马瑜笑道:“这话说来太长了……” 
  中年美妇也笑着道:“露天非久立之所,各位何不入内小坐,妄身要赶快替这位姑娘治伤,同时也想听听那几个人的事!” 
  司马瑜闻言抱起冷如冰,薛琪又幽怨地望他一眼,两个老人俱未作任何表示,中年美妇含笑邀客。 
  司马瑜又道:“翠衣仙子是别人相称前辈的名号,但不知……” 
  中年美妇微微一叹道:“妾身昔年的名字已随着先夫葬在太湖里了,现在为着相称方便!哥儿就叫我未亡人也未始不可!” 
  司马瑜一怔道:“这如何使得,前辈也许是伤心怀抱,晚辈却未敢造次!” 
  中年美妇又是一叹道:“那我还是以夫姓为冠,以冬心为名吧!” 
  司马瑜崇敬地道:“岁寒见劲节,耐霜识冬心,前辈这名字取得好极了!” 
  萧奇大喝道:“小子又无礼了,薛夫人的名字岂是你能批评的!” 
  司马瑜被骂得满脸通红,薛冬心却改颜笑道:“萧大侠不必呵责令徒,这位哥儿仿佛与我很投缘,随他怎么说吧!而且有时他的批评很有力量,方才在入定时,他的声音居然能透过我的护身真气,将我惊醒,足见他的夙根甚厚,将来的发展实未可限量!” 
  萧奇神色一动,带着笑向司马瑜骂道:“小子,老头子就不服气,你怎么处处比我得人缘呢?” 
  他的诙谐引来大家一阵哄笑,随带着进入厅门。鱼更三跃,烛泪似残,夜已经过去了,曙色在天际渐透! 
  冷如冰在一旁的软榻上发出均匀的鼻息,榻旁坐着五个人,而司马瑜也眉色飞舞地说完了他离奇的遭遇!室中先是陷入一阵沉寂,最后展翼才一叹道: 
  “真想不到方天华能在丈人峰头不死,沉隐了这么多年,还会继续出来为祸人间!” 
  司马瑜想了一下忽向薛冬心说道:“前辈!你既然能德化凶人,技慑毒魔,为什么不多费点心力,将那方天华也惩诫一番呢?” 
  薛冬心轻轻一叹,似欲有言,但到了最后却道: 
  “相逢各有缘份,当年我是无心遇上了那些人,并不是故意去找他们的,方天华固然罪大恶极,我却没有遇到过他!”司马瑜想想又道:“前辈虽然如此想,方天华却以前辈为唯一敌手,他在岛上的那些布置,好似专为对待前辈而设!” 
  薛冬心脸色微变道:“随他怎么布置,我也不会在乎,当年尘心未尽,才有那些游戏之行,现在我已心如无波井,身似待槁木,没有精神去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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