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游戏场- 第70部分

　　　　“虽然不大，但你们的种族发展很好。”她的视线停留在远处的小孩玩耍场景上，若有所思：“生机充斥其中啊！”

　　　　白夜笑了：“我们一直都在不断发展！”

　　　　黄衣女子点头：“虽然仍然很弱小，但数量上的增长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五十年就发展呈现到现在的数目……先天便有灵智的种族之中，属你们速度第一！”

　　　　“这也是壮大族群的必须。”白夜笑道：“无论如何，想要发展族群，数量上的兴旺总是保障！”

　　　　黄衣女子点头。

　　　　过得片刻，她又问道：“你不问我是谁？不害怕我对人族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已经在刚才的沉默中恢复郑重神情的白夜闻言，顿时再度笑了出来：“我人族广开友善之门，愿与洪荒一同发展。道友若是愿意说出身份，这自然是好事，可若是不愿，也算不了什么！”

　　　　“至于不好的事情……呵呵，道友当知，女娲娘娘早有谕令传下，不到百年，我等可还受娘娘庇佑呢！”

　　　　若是面对什么天仙玄仙，甚至是太乙金仙，白夜都会软中带硬的告诉他不要小瞧人族自己的力量。可面对眼前这个不知阶位的强者，自然不会说这些话——明知道没用，说出来亦不过惹人发笑，还不如拿出真正管用的东西！

　　　　他就不信，眼前的这个女子会连圣人谕令也不放在眼中！

　　　　黄衣女子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连女娲圣人都拉出来——你倒是会扯大旗！”

　　　　“这不是扯大旗，这是在正常不过的道理。”白夜见她神情温和，似乎并无恶意，心中也放松一些，笑道：“我族为娘娘所造，娘娘为我等之母——这人母庇护其子，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这可是天经地义，天道至理！”

　　　　这话说的没错。虽然此时的洪荒没有什么后世的伦理观念，但几个最重要的天地至理却还是不用多说的——诸如师为尊者、达者为先等等。就算是走遍洪荒，这也是人人认可的。

　　　　可这句话似乎勾起了黄衣女子的什么心事，她顿时收敛笑意，双眉蹙起。

　　　　过了半晌，她轻轻问道：“那，若是那为人父母的，并不愿意为子嗣谋求好的未来，甚至将他们推到更坏的方向呢？”

152。奇异的问题　融洽的结果

　　　　》　　这个问题来的是如此突兀，令白夜也颇有些愣住。当他看到黄衣女子脸上那凝重的神情之时，更加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特殊。

　　　　或许，这个问题是眼前这位女性大能很在意的问题……那么这样的话，就不能随意回答了！

　　　　“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当然，洪荒之大，无奇不有，总有各种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

　　　　刚说出一句话，就看到黄衣女子眼中那一抹暗色，白夜就赶忙调整角度。

　　　　“为人父母，自然会替血脉子嗣考虑，这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凡俗生灵，普通小族，还是名震洪荒的巫妖二族都是一样！”白夜郑重说道：“我从未怀疑过这点！道友也应相信！”

　　　　这是白夜有感而发。

　　　　父母这两字，写起来简单，只不过九个笔划而已。但其中所承载的意义，却是人子所无法想象的。

　　　　身至洪荒几十年，白夜从未对以往那个世界有多少挂念——虽然没了那些娱乐项目，但洪荒世界一样精彩万分！况且这番遭遇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但唯一忘不掉的，就是他的生身父母！

　　　　白夜不知道自己穿越之后，那原来世界又会是个什么模样——是自己消失无踪，父母悲伤不已；还是大梦皆空，父母都不记得他这个人了；甚至是一些小说中的发展，在复杂的规则之下。一个新的‘白夜’诞生，继续担任父母的儿子……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想念父母。

　　　　想念那每天给自己做饭的父母，想念每天唠叨的父母。想念催着自己去上学上班的父母……

　　　　七十载过去，那两位老人的相貌在他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但他从不曾忘却，曾经有这样一对老人，为了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操碎了心思。

　　　　他始终没忘。不敢忘。不能忘。

　　　　“永远不要去怀疑为人父母者对于子嗣的爱！”白夜已经忘却了眼前这个黄衣女子的身份，郑重说道：“为人子女，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或许是脸上的郑重神情，也或许是眼中的熠熠神光。黄衣女子一怔。她沉默片刻，涩声说道：“可是，他就是这么做了！“

　　　　白夜毫不迟疑说道：“那一定是有什么缘由！”

　　　　“能有什么缘由？”女子突然反问，双目灼灼。身上的温和气息激烈抖动，仿佛撑住重物的那最后一根绳子，下一刻就要绷断，“他是那么强大！根本没有人能胁迫得了他！在他面前，这个天地也不过如此！”

　　　　白夜沉默了。过上片刻。他再度缓缓开言：“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位人父究竟是不是那么强大，所以我不好作出评论。”

　　　　“但是我知道，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所要考虑的事情越多！”

　　　　“这句话是我以前听说的，但是用在这片洪荒天地上。却是再合适不过！”

　　　　“如我一般，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人族。每天只需要找到食物、吃下、维持自己的生存就可以。后来力量提升，虽然不需要考虑食物，但必须要考虑身边的人。”

　　　　“自后来，力量更大，考虑的就更多了，身上的担子也更重——到了现在，虽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玄仙，但已经必须考虑整个族群了！”

　　　　“我尚且如此，更不要提你说的那位人父。道友修为高出我甚多，想必更有感触！”…；

　　　　白夜说完，黄衣女子已然陷入沉默。

　　　　好久之后，她突然问起一个不怎么相关的问题：“人族之中，应该有许多兄弟姐妹？”

　　　　白夜自然点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第一代人族都是兄弟姐妹。而之后迅速发展出来的新生人族，更是兄弟姐妹甚多。

　　　　“那如果几个兄弟姐妹有难，你们会选择哪个去承受劫难？”黄衣女子抿了抿嘴，又再度问道：“如果只有几个能存活，你们又会选择哪个？”

　　　　白夜仔细思索一番，道：“如果是我，我会让年长的，强壮的孩子去承受劫难！”

　　　　“强壮的……年长的……”

　　　　“没错。身为兄长，他们理应为自己的弟弟妹妹承担起劫难！为整个家庭的存在付出！这是残酷，但无可置疑的抉择！”

　　　　“当然，在做出这种残酷决定之前，有一个前提，”白夜嘴角上翘，声音清晰：“那就是，我已经死了！”

　　　　“唯有当我不在了，我才会做出这种决定。否则，这便是我的罪！”

　　　　黄衣女子沉默。

　　　　“当然了，即便是我死之前做出的决定，这个决定也是有罪的。不过那个时候，哪还能计较这么多？有罪就背上！只要为了家庭的存在，罪和怨，都得背啊！”

　　　　“只是希望，面对劫难的孩子能够尽快成长，将我的责任接过去，继续我所应该做的事情。虽然对不起他，但这确实是最后的想法。”

　　　　说道这里，白夜突然一笑，摸了摸头：“不好意思。我连一个孩子也没有，竟然就说出这种话，实在是有些想当然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或许是因为心中的话语说的太多，白夜抛却了道友二字，直接称呼这个未知姓名的大能为‘你’。

　　　　而黄衣女子似乎也有同感。当她片刻之后从自己的思绪中脱出之后，虽然没有恢复笑意，但面上已经温和许多，道：“你说的已经很好了！你要是为人父，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白夜笑道：“我等修行中人，哪里还会有这个机会？也就是在这里随便说说而已！”

　　　　黄衣女子微微摇头，却并未反驳。她明亮的双目盯住白夜，扬起的嘴角意味复杂。

　　　　“说起来，你虽然修为低，但想法却不简单——怪不得能够在玄仙阶段就得到尊位了！”

　　　　白夜闻言愕然，继而一阵苦笑：自己在这些个达能面前，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啊！

　　　　“呵呵，莫要做出这副表情，得了便宜还卖乖！”黄衣女子笑道：“我会送你一份礼物，作为你今日的这些话的谢礼！”

　　　　“哦？”白夜颇为惊喜，不付出任何东西都能得到好处？果然嘴炮才是真正强大的武器吗？“我冒昧的问一句，是什么谢礼？”

　　　　或许是黄衣女子的温和气息，也因为刚才的交心之谈，白夜竟然对这个至今仍不知身份的女子毫不遮掩，径自问道：“虽然有点惭愧，但可要好东西！”

　　　　“呵！你还得寸进尺了！送礼物的人已经在路上，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说罢，她伸出指尖，在白夜额头上轻轻一点，消失不见。

　　　　“不过百岁，就敢对我说教的小家伙！”（未完待续。。）

153。盘古殿中的对答

　　　　黄衣女子的离去就如同她的到访一样，悄无声息，无法预测。白夜甚至不知道她是真的离去了，还是又去了别的人族驻地。

　　　　但是无论如何，白夜心中已经放下心来：这位神秘大能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会对人族不利的样子。无论是她提出的问题本身，还是与白夜的交流态度，都表明她并非是那种心胸狭小、性格怪癖之人。

　　　　不过，她究竟是谁呢？

　　　　“以她这种级别，说出在那位人父眼中天地也不过如此……这话即便不真，也相差不远！”白夜沉思：“可又有哪个人物能够如此看待天地呢？即便是圣人至尊也不敢说出这种话！洪荒之中，根本就没有修为到如此强大的人啊！”

　　　　“不对！洪荒之中没有，但洪荒之外有！那位紫霄宫中的道祖！”

　　　　“但是道祖怎么可能为人父？开玩笑的吧？！”

　　　　思考片刻，走进死胡同的白夜正要放弃思考，却灵光一现，陡然意识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盘古！

　　　　“不会吧……如果那位人父是盘古大神的话，那刚才的那个女子岂不是……”

　　　　白夜深吸一口气，直觉自己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抛弃了孩子的父亲，迷茫不知所措的幼童……这不可能的吧？”

　　　　隐约意识到一些东西的他惊骇不已，不敢细想，将那个猜测压在心底。

　　　　“只要等到她所谓的礼物到达，见到那个送礼物的人，就知道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了！现在，还是暂且就当没遇见这件事，没见到这个人吧！”

　　　　打定主意，白夜重新冲天而起。欲要返回人族发源地。

　　　　刚刚悠闲的飞行了不远，就见几道流光飞遁而来。赫然正是嫦娥、有巢氏和莫灵！

　　　　白夜惊讶的迎了上去。还未开口，就见他三人也直冲自己而来，堪堪停在面前。

　　　　“怎么回事？”有巢氏不待白夜开口就抢先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夜一愣，反问道：“什么叫‘我出了什么事？’”

　　　　“娥妮子见你不大正常。行为不对，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问题！”有巢氏上下扫视了白夜一眼。狐疑的说道：“不像是有什么不正常的样子啊！”

　　　　嫦娥上前轻迈一步，黑白分明的眼睛锁定在白夜的脸庞上，视线之中的探寻意味清晰可见。然而更加清晰的。却是发自心底的关切。

　　　　“大哥。没事吗？”

　　　　白夜笑道：“当然没事！你纯粹是在多想！”

　　　　嫦娥的视线在白夜身上停滞了片刻，终于柔软下来。她轻轻一笑，说道：“没事就好。”

　　　　“就是，我就说娥妮子是多想！”有巢氏大笑着拍着白夜的肩膀：“这小子现在比我和首领还厉害，哪里会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你真当人族第一这个称号是假的吗？”

　　　　嫦娥笑了笑：“还麻烦您跑一趟，真是对不住了。”

　　　　“没事。就算是活动活动身子。”有巢氏大笑起来：“想当初，我也是和首领一起……”

　　　　看着嫦娥和有巢氏放下所有怀疑大笑交谈。白夜终于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位黄衣女子来到人族，本来就是隐匿身份的。当时他顾忌这位大能的脾性和来意，不愿让嫦娥以身犯险，这才将嫦娥支开。

　　　　现在虽然证实这位大能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他刚才得出的那个匪夷所思的结论着实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干脆的，白夜就不打算让他人知道这位大能来过此处，一口咬死毫无事情。…；

　　　　只是，白夜有些惊讶：嫦娥竟然从他当时的行为上发现不对劲，甚至将有巢氏给叫来，以应对可能存在的险境！

　　　　这妮子真是不能小看！

　　　　心中对自家妹子的聪颖感叹了一声，白夜便和嫦娥燧人氏一道，继续向人族中心而去。

　　　　……

　　　　不周山下，盘古殿。

　　　　偌大的盘古殿中，空空荡荡。那总是满满当当的十二个座椅现在足有十个空无一物，只有为首的位子，和最末的位子上坐有两人。

　　　　一个是甚有威严的壮汉，一个是气息温和的黄衣女子——十二祖巫之首帝江以及十二祖巫之末后土。

　　　　视线在是个空空荡荡的座位上一扫而过，后土轻叹道：“他们都没来吗？”

　　　　帝江目中暗色一闪而过：“这又不是集体讨论，不需要来的。”

　　　　后土神色一暗，默然无语。

　　　　盘古殿是盘古父神留下的至宝，又是他们十二祖巫诞生的地方。所以无论祖巫身处何方，都是能够感觉到盘古殿中的基本情况——诸如是否有其他祖巫进入。

　　　　以往时候，只要有任何一个祖巫进入盘古殿，其余祖巫感应到之后，马上就会不约而同的赶至此处，与其他祖巫相见。就算明知道没有什么事情，他们也会亲身赶来，来到这个证明他们身份，将他们孕育而出的地方。

　　　　然而自从那次之后，就不再是这样了。

　　　　后土帝江进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还是一个人也没有过来……祖巫们并不愿意来到这里。除非帝江亲口发出号令，否咋他们都不会前来。

　　　　很不可思议的变化。

　　　　然而后土和帝江却无话可说。

　　　　沉默了好长时间，帝江才将脸上那一丝黯然扫去，主动开口问道：“小妹，你有什么事情？”

　　　　后土强震精神，回答道：“我已经想好了。继续将父神的路走下去！”

　　　　“什么？你确定？”帝江惊讶的睁大双目，惊声问道：“你还愿意去走父神的路？”

　　　　“当然。”后土笑了：“虽然也有过迷茫，但是现在总算坚定下去了。”

　　　　“我们十二祖巫本就是修行‘盘古之道’，希望能成就父神威能，重演父神的伟业。现在在父神的指引下，能够看清楚未来的方向，这不是很好吗？”

　　　　帝江沉默良久，终于从紧抿的口中挤出四个字：“我不如你。”

　　　　后土赶忙说道：“兄长只是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一时间想不明白而已。”

　　　　“不是。我有自知之明。”帝江道：“我们十二兄弟分别选取了父神的不同道路，其中以你的道最危险。一个不慎，就可能彻底神魂飞散，不存于世……但你却是最先确定下来的！”

　　　　帝江顿了顿，再次重复道：“我不如你！”

　　　　后土沉默良久，终于说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就想明白的，而是人族的一个小子说明——很好笑吧，我们身为父神血脉，竟然自己想不明白，而是非要让旁观者讲清楚。”

　　　　虽然说着调侃的话语，但她脸上却是前所未有的苦涩。

　　　　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