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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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爱-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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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真不更了。

☆、第十一章

开始还是很好奇的。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他很亢奋,她很温顺。

他把自己的帽子扣在她的小脑袋上,抱着她一直亲,一直亲。

一直到帽子掉到床上,又被一只挣扎的手推落在地。

后来闻人玥就哭了,拼命推他□冒汗的胸膛:“我不要……我不要……”

于璧飞开始还哄着她,哄着哄着也恼火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为什么不要?你还想着别人是不是?!”

“不是……不对……”闻人玥嘤嘤地哭着,徒劳地反抗,“这样不对……以后……以后再……”

他一把按住她拼命推拒的双手,霸道地固定在她头顶上方:“没有以后!就是现在!”

她哭得更凶了,两条白嫩的小腿不断踢蹬;他心痛得要命,又不知道该怎么纾解,只能使劲把她翻了过去,不想再看到她的眼泪。

悬空的纤幼腰肢,低俯的光洁裸背,披泻的如缎黑发,一路摧拉枯朽地点燃了所有的原始欲望:“阿玥,你好美……不要哭……我疼你……”

于璧飞浑然不觉自己对闻人玥是用了一点诱又用了一点强——两人无论智力还是体力都太悬殊,他觉得自己只是在卖力地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地爱她,想要和她水□融,融为一体。

再说,最后她也颤栗尖叫了,不是吗。

(台长很严肃地提醒各位女孩子,强迫就是强迫,以爱为借口使用暴力,是不对的。这是错误示范。)

他是“璧”,她是“玥”;他得到了她的那颗“玥”,来填补自己“璧”上的缺孔。

“璧”与“玥”本来就是天生一对。

在于他,和心爱的女朋友做这种事情没有对与错,只有早与晚。

在于她,所有的记忆只有眼泪与钝痛,汗水与鲜血,抽搐与□。

她再一次以血为代价,转折了人生。

纸包不住火,于璧飞的无故脱队很快被上级发现。因为归队后依然魂不守舍,很快又被揭发出他居然交了个还在读高二的小女友。

兹事体大,一层层报上去,终于惊动了他的父亲。

他被父亲打断三根肋骨,还硬着脖子说大不了写个材料,报备一下:“反正我将来只想和她结婚。”

一个二十一岁,一个十七岁,学业未成,居然谈终身大事!

于父气得几欲发狂:“如果这个女孩子真要追究你的责任,你知道后果是什么!你什么前途都没有了!”

很快闻人玥的父母也知道了,坏事总是传得特别快。

闻人延捶胸顿足,悔不当初,没有好好教育;匡玉娇狠狠打了闻人玥一顿,又打自己:“是我没有教好你啊!你才多大?就是再喜欢他,也不能任他做这种事情啊!”

喜欢吗?

不可否认,闻人玥一看到于璧飞,心就会砰砰急跳,两颊烧得厉害,尤其是穿海军制服的样子,每每令她双膝发软。

但自从他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情之后,这种好感就如同海潮一般退去,只剩下满地狼藉的慌张与悲哀。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她明白自己再也不想看到他了,甚至不想听任何人提起这个名字。

歌里面唱过,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哪来的有情人?做什么快乐事?蹙眉是劫?浅笑是缘?她还没有想通,就已经体会过。

匡玉娇虽然没有母性,但在这方面倒是很有经验:“阿玥,你还小,不要让这种事情影响到你未来的路。洗个热水澡,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就当做了一场噩梦。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她寸步不离地守着女儿,劝慰女儿,甚至拿自己的经历来说明,那薄薄的一张膜,并不会影响女人最后得到幸福。

(台长有话说:匡老师!匡大姐!匡姑奶奶!求求您别添乱了好吗!!)

至于于璧飞的处理方式,双方家长决定还是坐下来好好地协商一下。

于父为了表示尊重,穿着正装来见闻人延:“我知道璧飞对你们的女儿做了非常糟糕的事情。作为父亲,我教导失职,不是一句抱歉可以抵消。”

他深深地弯下腰去鞠躬。

肩章的颜色好像深海,上面绘有金色枝叶与星徽。闻人玥的一对父母虽然有钱,却在这样的权势下无所适从,悲从中来:“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于父道:“我保证犬子会受到惩罚。或者我们可以用更好的方式来解决,让两个孩子都不要受到太大的伤害。毕竟他们都还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什么更好的方式?难道做亲家?我们不稀罕!”匡玉娇怒了,“对,被疯狗咬了一口,我们是不能咬回去,但疯狗总要被关起来吧!”

闻人延无比心酸,虚弱道:“我们不希望这件事情对阿玥造成任何影响。她以后还要陪在我们身边,升学,还要工作,还要嫁人。令公子有远大前程,根本不必困守在格陵。”

于父尊重他们的意见。他主动提出处理办法——保留学籍,将独子贬到太平岛上的军事基地去执勤,三年内不许离岛:“璧飞,你听清楚——你在他们眼中不过疯狗一条,死心吧。”

太平岛是南沙群岛中的主岛,虽然离明日港有1800公里的距离,但风光旖旎,有鲜花有候鸟,有植被有淡水,椰树飘香,海风习习,环境优美,设备齐全。

此举到底是下放还是流放,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还是珍惜儿子。

只是于璧飞深深不服,深深不服。

那天晚上匡玉娇恰巧没有陪闻人玥睡。

雷雨前的天气总是极闷热,闻人玥出了一身的汗,每个毛孔都被贴住了,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她又不想吹空调,就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

凉风拂面,不知为何清晰地想起去外公家的那条山路……蓝天白云绿树……她和海泽表哥一路走上去,走上去……会客室里坐着一名穿海军制服的青年……

辗转至半夜,她朦朦胧胧一睁眼,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是翻窗进来的于璧飞。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坐了多久。

她寒毛直竖,正要尖叫,他扑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他有飞檐走壁的身手,要制服她轻而易举。很快颤抖抽搐的她就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于璧飞将父亲转达的话,一句句地复述出来,一句句地质问。

“你说算了?”

“你觉得我是疯狗?”

“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他的伤还没好,一边咳嗽,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闻人玥,你好狠的心。不,你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声音不大,一句句送入她耳中,阴恻恻地。闻人玥头痛极了,又喊不出来,还好有一只手是自由的,拼命挣扎着去够床下暗屉的把手。

眼角瞥见了她的小动作,他冷冷地任她折腾。闻人玥好容易够着了,他一伸手就越过去了,使劲拉开:“你要拿什么。剪刀?好,好极了。来啊,给我这儿扎上一刀。”

挣扎拉扯间,整个暗屉哐当一声翻到地上去了。

掉出来一顶贝雷帽。

“……这是谁的帽子。”于璧飞一看就知道是海军的物品,而且不是他的,“这是谁的帽子!”

她果然心里还有别人。或者说,她心里从来没有他。

不顾她的阻扰,他一扬手,就把帽子给扔出去了。

眼睁睁地看着帽子飞出窗外,闻人玥停止了挣扎。

一道闪电劈过天空,很快又有雷声滚过。

原来,原来是这样。她扔了钢笔,钥匙扣,护身符,可是舍不得扔掉这顶帽子。

原来,原来来不及。

她的眼角慢慢溢出了晶莹的泪花。

隔壁的闻人玮最先听见姐姐房里的动静,赤着脚就跑出来拍门:“姐姐!姐姐!你在干吗?”

他赶快去告诉父母;闻人延和匡玉娇急慌慌地跑到女儿门口,一撞门才发现门从里面顶住了:“阿玥!阿玥!是不是于璧飞!于璧飞你不要乱来!我们报警了!阿玥,你不要怕!老公,你快想想办法啊!”

发现闻人玥不挣扎了,于璧飞松开手,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的喘息中带了点哨音,是肺上的伤还没有好。

“阿玥。”

他俯□去亲她,亲了又亲;他的口腔里有浓烈血腥气味,可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失却焦距的瞳孔,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一点。

“阿玥。我爱你。”

“阿玥。我爸要我去和尚岛。”那是海军对太平岛的“爱称”,“他罚我做三年的和尚。你怎么办?你等不等我?”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躺在他身下,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静若雕像。

和他第一次看到她,在太阳底下穿着海魂衫又完全不一样。

美中不足的是脸色苍白,泪痕交错,我见犹怜。

她小小的身躯里有充沛的情感,已经在他心底投下一颗种子,生根发芽;若是拔去,心之土壤也会四分五裂。

“你这么美,怎么等我。”

他拿起剪刀。

等门终于被撞开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胆大包天的飞贼竟然没有逃。

房间里很黑;黄豆大的雨点胡乱地砸在玻璃上,数只电筒白白的光柱照过去——于璧飞坐在床边,闻人玥蜷着伏在他大腿上。

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仿佛贪恋那一刻的相聚,久一点,再久一点。

床上,地下,身上,到处都是一绺一绺的长发,仿佛从黑暗中生长出来的恶之花。

匡玉娇尖叫起来,因为看见于璧飞前襟上染着点点血迹:“杀人啦!抓住他啊!”

那血其实是他自己咳出来的。于璧飞根本没有反抗,但也没有束手就擒。

他一边咳,一边朝外走:“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

被接到父母身边的闻人玥被详细检查过,身上也并没有伤口,除了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青白头皮依稀可见。

出了这种事情,于父不得不把儿子赶到扁礁上去了。

扁礁离明日港有2400公里,面积不足0。04平方公里,杂草丛生,海风呼啸,连海鸟都不会落下来栖息。

岛上只有一间小小哨所,他一人驻守。一应淡水食物补给由海船带来,两周一次。

于父说:“好。很好。你几时想通,几时回来。”

闻人玥附在应思源耳边说的是:“和第一个男朋友闹分手的时候,他拿剪刀把我的头发剪光了。”

一句话就概括了所有情节,可是概括不了所有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绝对不更。

☆、第十二章

翌日早上查房,有病人问:“咦,那条小尾巴呢?两天没来了。出院了?”

没想到竟是聂未回答他:“快了。”

病人叹道:“每天一堆穿白袍的人涌进来,心理压力很大啊。看到那条臭美的小尾巴,总会轻松一些。”

实习生发现聂医生竟微微牵了一牵嘴角,顿时怀疑自己眼镜度数要再次提高了——冰山怎么可能裂开?!

等查到闻人玥这里时,应思源发现她不像之前那样起身迎接,而是蒙头大睡:“叶子,你们昨天是不是聊得太晚了?”

“不是我。是她男朋友来了。”桑叶子隐瞒了自己偷看到的内容,“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病房的。”

漂亮的女孩子自然很多人追求,有男朋友也不出奇。

应思源并不在意,问实习生闻人玥的CT检查预约到几点:“还有叶子啊,你今天就出院吧。床位很紧张,你回去休息也是一样。”

医院从无淡季。

“啊?”桑叶子看了看聂未,有点舍不得,“聂医生,不是要观察四十八小时么?我都摔出血来了啊。”

聂未没有发表意见。

他只是瞥了一眼将自己从头到脚裹成一条蚕的闻人玥,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桃红色带子,丢在她枕边。

正是她查房时落下的那一条。他捡起来了,还没来得及还给她。

正要走开,医生的敏锐却令他停下了脚步——她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过,只要站得起来,就不坐着,遑论躺着。

聂未俯□去拍了拍被子:“闻人玥。醒醒。”

“嗯?”被拍了好几下,昏昏沉沉的闻人玥挣扎着睁开眼睛,“几点了?查房了吗?我有点头疼。”

头疼——应思源皱了皱眉。聂未已经朝实习生一伸手:“拿一支眼底镜来。”

一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冰冷俊脸,她立刻清醒了:“聂医生……应医生呢?我是不是该去做检查了?”

照过瞳孔,他捏着她的下巴,察看嘴唇的伤:“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思想还未集中,眼前黑黑的,他的脸又靠的太近,薄荷气息浓厚,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我……”

聂未想起刚才桑叶子说的话,松开手,淡淡道:“男朋友咬的?”

“不是……我没有……磕的。”她下意识地去捂伤口,小臂上的一片淤红展露无遗。

“磕的?”聂未按按那片淤红,眼神一沉,叫名护士过来,对她低声交代了几句。

护士便拉上隔帘:“闻人玥,翻个身,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闻人玥翻身的时候才觉得背痛——她背后的淤红比小臂更严重,可见她睡熟后并没有变换姿势。

护士一惊,对应思源道:“会不会是偶然现象?或者是太累了?”

不,正常人即使在睡梦中也会翻身,更何况是在这么坚硬的病床上。

应思源立刻对实习生道:“先去做检查。结果出来第一时间打电话到手术室。”

做完检查回来的闻人玥上了监护仪。

与其同时,桑家父母来接桑叶子出院。

走之前她对闻人玥告别:“阿玥,我先走了。”

闻人玥对她挥挥手:“嗯,你好好休息。”

那时候的手机尚无照相功能,否则桑叶子一定照相留念了:“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怜。”

闻人玥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叶子,你还会来找我玩吗?”

桑叶子一口答应:“会啊。等你回学校了,我拿我们学校的内部资料来给你看哦。不要告诉其他人。”

“好,一言为定。”

两个女孩子都伸出小手指来拉勾。

闻人玥仍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叶子,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桑家人一出了病房门口,桑母就劝道:“叶子,你要专心读书,准备高考,考完了再找她玩。”

“叶子。朋友要交三观相近的。”桑父也说,“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一定娇纵惯了。你们玩不到一起。”

“爸,妈,你们不知道,她很可怜的。”桑叶子撅着嘴道,“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她挽着父母的臂弯,离开了医院。

手术室的电话被接通了。

“应医生,聂医生,病人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

他们正在行一台较为复杂的手术,为一名八岁男童切除位于侵染到整个第四脑室的胶质瘤。

“讲。”

听完报告,应聂两人都呆了。

原病灶尚未消失,周边又出现了新的出血点,十分凶险。

聂未问:“病人情况如何。”

九点,十点四十分,十二点零七分,十三点十七分,十四点整,闻人玥又多次差点陷入昏迷状态。

“虽然一喊就醒了,但发作愈来愈频繁,病人精神状态很差。”

人的大脑有最复杂的结构,许多问题至今悬而未解。更何况是闻人玥发病的那个时候,许多脑外技术尚未取得重大突破。

保守治疗失败,血块压迫神经,会出现什么样的后遗症——如同掷骰,一到六均有可能。

“通知她父母立刻来医院一趟。还有,绝不可让她睡着。”

闻人延知道不对劲,再大的生意也放下了,和妻子与儿子一起赶到医院来:“怎么会这样?治疗不是很顺利吗?”

“爸爸妈妈。”闻人玥头一次看到全家人一起出现在病房里,知道事态严重,立刻将事情原原本本讲出,包括和第一名的谈话内容,巨细靡遗,“当时不痛,就是有点晕。”

匡玉娇从来就不同意她和那个第一名在一起,但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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