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沉沦- 第176部分

“希娜，随便坐，这里环境一般，希望你能适应，我为你准备点茶水。”

希娜点了点头，找了一张小木椅坐了下来，随后她对着黛丝说道：

“雷恩在外面等你。”

黛丝拿着木杯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来了么？”

她闭上眼，终是将杯子重新放了下来。

“也许，我当初不该和他吵那一架的……”

对于黛丝的古怪，希娜抬起头。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的一场无理取闹而已，只是我需要回来了。”

“那为什么要吵？”希娜不解地问道：“不出去见见他么？”

“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有出去的能力，既使是现在，我也不过一过犯错思过的人而已。”黛苦涩一笑，转身问向希娜：“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以一枚深海超能火晶钻为代价，来你们这学习点魂技，顺倒和你说说雷恩的事情。”

“是么，”黛丝叹了一声，“看来有了那样东西，我们距离开的时间估计更短了。”

对话到现在，话题的气氛一直有些低沉。希娜并不适应这种有些生离死别的气氛，询问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么？”

……

……

第一卷　绯色年华　第336章　生之其哀

“影月氏族百年多的准备既将完毕，既将有通往原来世界的能力。在很久前，我们氏族不过是为了逃避某种追杀而通过一个跨界的魔法阵来到这个界面，现在过了那么久时间了，估计也该到了回去的时候了。”

“这关你什么事，你不回去不就行了？”

“没那么简单，属于影月氏族的人，必须全部接受族长的命令，到时一同前往我们原本所居住在的那片大陆，谁都不可以特殊，而且我是族长的孙女，最直裔的血脉必须全部回去。”

“那雷恩的事怎么办？”

“其实我后悔了，当初不该任性之下选择他的，因为我们注定没有结果。”

“你这算什么话！”

听到黛丝的回答，希娜真心不理解，她愤怒地质问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些日子以来你们相处的如何，我能感觉得到，雷恩是真心在乎你的，再有什么理由，至少也得勇敢地再见她一次吧。”

“不行……”

黛丝果断地摇了摇头，在那一瞬间，她的力气仿佛被抽离一般，无力地靠在那张普通的小木床上。

“他们会杀了他的……当初族中一名长老找上了我，让我回去。我起初犹豫了会，那名长老便告诉我，如果我再犹豫，族长发怒，谁也没有好结果。如果我不回去，他就要例行杀了雷恩，让我彻底死了这条心。”

“然后，你就和他吵了一架，而不是安静离去？”

希娜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一些。

“看来，你还是在乎雷恩的，你这样一吵，就是期待他可以重新找上你。可为什么你的家族会这么霸道，连让人选择自由权力也不给？”

“我们已经习惯了，也许你刚来时就看到了一众训练的孩子。小时候我们也正如他们一般被调教训练，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待遇。若有达不到要求的，累死了打死了也不过找个坑埋了，生在这里，注意要让我们磨灭所有感情。”

“可在我眼前的黛丝，并不似外面那众人般冰冷虚伪。”

希娜走上前拍了拍黛丝的肩膀，轻声说道：

“好了，你身上就穿了一件反思的囚服，这样穿着比较单薄，换身得体点的衣服吧。”

房间不大，希娜一眼就看到了衣柜，她走了过去，将衣柜打开。

映入眼前的，除了各别几身的夜行束身衣，便是清一色的女仆装，这让希娜顿时有些尴尬，转过头问道：“你这还有别的衣服么？”

黛丝不禁一阵莞尔。

“没关系的，随便找身女仆装就行了。”

希娜点了点头，抽出一件样式正规点的女仆装，递给黛丝，黛丝接过，随既开始换衣。而当看到黛丝身前那一抹脂白时，希娜红着脸，转过身去。

当黛丝换好衣服的时候，她说了一声“好”后，希娜重新转过身去。

穿上这身衣服的黛丝仿佛瞬间多了一丝精神，自当初第一眼看到黛丝时，那迷人的女仆形像就深入众人的心里，至少在希娜的印象中，没有女仆可以比她穿出更带邪恶兼具清纯般的味道。

黛丝理了理头发，将一个发箍盘好头发，然后对着希娜笑道：“你真的很有趣，同样是女孩都要转过身去。回想你以前的作为，有时真觉得你像个男孩子。”

“好了，别开玩笑了，我倒是好奇的的衣柜里怎么都是女仆装，你自从稼给雷恩之后，我生怕他被戴许多绿帽，可你接下来表现的气质与作为，完完全全的正紧人家。”

“其实，我喜欢上这个爱好，主要因为我当时真的有名小女仆来照顾我的生活，后来回想起来，不知不觉就喜欢上的这些打扮。”

“那那个小女仆呢？”希娜笑了笑，问道。

“她被我杀死了……”

希娜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其实我也不想……”似乎料到希娜会有此反应，黛丝苦涩的一笑：“像我们族中的亲族子弟，从小要求就很严格，在他们懂事开始训练后，会从外面安排进一名差不多的孩子作为佣奴，大多为女孩，负责照顾我们的生活，比如上药与房间打理。但我们的家训是不能拥有任何的感情，那些佣奴们定位大多属于没有人格与尊严的私人物品，我们想怎么使唤她们就怎么使唤她们。于很多男性家族子弟，那些佣奴们最后也会同时沦为发泄欲望的器物。我很幸运，当时分配到一个很会关心人的小女仆。”

到这里，黛丝的眼神中泛起一丝怀念。

“小时候，我们每次回来都累得半死，我的那名喜欢穿漂亮女仆装的佣奴会很勤快地为我换水、换药。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既使我偶尔心情不好骂她，她也不曾在意过。印象中，她是一个一直微笑着的小女仆。因为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们关系也越来越好起来。我曾问她，女仆好玩么，要不我们来换个角色玩玩，你当主人，我来当当女仆……”

“起初她不肯答应，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终于答应了，我使出任何办法逗她开心。那些时光，是我小时唯一值得开心的事。只是后来我们亲密的关系被我名义上的爷爷所知晓，他将我的那名佣仆带走。我不肯答应，被我爷爷一个耳光打落在地，他再次强调我，影月氏族的人是不能拥有任何感情的，没有牵挂的人才会变得更强……然后，我爷爷将我禁闭了一段时间，而看我那佣仆尚有几分姿色，他随手赏给了某名表现较出彩的亲族子弟。”

“后来，我从禁闭中出来，我听闻我那亲如姐妹的小女仆送给了某人时，怒火中烧的我第一时间里冲至了那人的房屋处。当我看到我的那名要好的小女仆时，她已被各种花样折磨地不成样子，奄奄一息，身上同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糜烂的气息，当那名族人回来后，我当场一剑将他抹杀在屋中。那名小女仆告诉我，她最大的幸运就是和我生活的那段时间，既使时光再来一遍，她也不会后悔。她请求我杀了她，那时的她，已经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与能力了，那时的她，已经被折磨得差不多是个废人了……那个傻瓜，在最后前还在担心我再度受到族长的惩罚……”

话到这里，黛丝闭上眼，不忍回忆当初的那段过往，她的眼角划落一道泪光，顺流至下巴，滴落在女仆装的的百皱裙上，沾湿了衣衬。

“当那蓬血花飞溅在我的脸上，我感受到血液冰寒得刺骨。那一刻，我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止不住的泪水涌下，我深刻地感受到一种有如灵魂抽离般的痛苦。而于我而言，最后所面对的结果又是那么可笑……那次击杀，我不仅没有获得我爷爷的谩骂，反倒受到了他的嘉奖。那一刻，我觉得世界变得那般么冷冰，让我愈加疯狂起来。我将自己当做了一台机器，我在对试中接连脱颖而出，成为族中年轻一代中最强之人。也因此，我获得了越来越多的话语权。”

希娜沉默了一阵，她不知该怎么说，生活在这样一个无法被理解的世界，生来就是一种悲哀。

她抬起头，注意着黛丝的眼睛。

“我印象中的你，并不是故事中那样的一个女孩，而这似乎解释不了你冲动地选择和雷恩一起的原因。”

“确实，我的改变源于另一场失败，族中的一人在我心中埋下了另一颗种子，”黛丝继续说道：“我们影月氏族的人从小被下了某种血咒，要生生世世忠于家族，任何人都逃脱不掉家族予以他们的使命。在我差不多十七岁时，我所在的一队人获得任务，追求某名企图逃离家族控制的家伙。那人我也认识，和我同一期成长的族人，以他的表现而言不过很普通的实力。只是让我们意外的是，他竟然杀死了数名实力本该在他之上的族人，而我在最后终于单独追上了他……”

“我的实力本该在族中年轻一代中最强的，可我却意外地败在了那个本该弱于我的家伙。当然，接连的战斗，他也受了重伤，本来他准备杀了我的，而他也已经没有多少继续逃亡下去的能力了，他的肺叶被我一剑洞穿，连着呼吸都很困难。而在死前，我那时竟然傻傻地问他，明明我的实力比他强，会什么最后败的人会是我？”

“他笑了，他告诉我，那是因为生活在氏族中的我们没有追求。他曾在某次任务中失败，重伤逃离，被山村间某名少女所救，被照顾中，他也真心喜欢上那个并不漂亮的温柔的女孩，他很喜欢上了山间那种无掬无束的生活。不过不安的他后来还是回到了影月氏族，可在那个冰冷的家园中，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原本如呼吸般习惯的那种气氛却接连让他疯狂。于是，他叛逃了，虽然拥有血咒附体，但他宁原相信，只要自己逃得更远，家族总会忘了他那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虽然他很明白，那天罗地网般的追杀又岂是那么容易逃脱……”

……

……

第一卷　绯色年华　第337章　魂之力量

“他对我说，像我这种可悲的永远生活在阴暗中的人，又怎么可能明白真心在意一个人时的感受……那句话当既刺痛了我，在最后的一刻，我突然回想起死在我剑下那唯一的伙伴，那笑着离去的眼神……若真的没有感情么？我真的没在意过一个人么？只是被这个世界逼的！”

“我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死神的降临，可他意外地没有杀我。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里，可以他的伤也注定逃不了多远。”

“我被救了，后来就没听说他的事，看着族长对此不在意的表现，我已经预料到了他可能的结果，虽然那次的经历再度让我萌生了另一种想法，但我必须继续伪装，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直至我被推荐安排至与皇室合作，暂时效忠王子特亚修，尤其是另一个叫小米的家伙很有趣，如笨蛋一般总是来向我打招呼，虽然一开始会被我修理得比较惨，不过因为常混在他们堆里，我的心情反倒放松了许多，至少日子不再以往般生硬。我突然想起了穿女仆装的小爱好，以后一直以这种形像出现在众人眼前……”

“至于当初选择雷恩之时，一是因为意外，第二个原因便是我对既将归去后的命运做出的挣扎。原本我的爷爷想将我许配给族中某名少年，却是因为我强制抵触一直没有举行，我以那家伙太过弱小为缘由拒绝许配。能有这番强势是因为我亦是那一代中的最大的希望，有了足够的话语权，有着一定的选择能力。可继有血咒的女孩必须在二十岁生日前与一名男子那个，以阳性之力冲散女性阴咒数年的下来沉积，我相比于族中很多浪荡的女孩可务实多了。所以当发生了舞会时的那一幕，我会问雷恩那些话，而为了怕再受伤，我要他签下了那个共生契约，其实我真的无所谓生死，只是那个笨蛋不知是碍于面子还是什么，直接的撞上来了……”

希娜叹了一声，不由得微笑道：“其实，这样的相遇也挺是浪漫，虽然看似无意，也正是命运的安排，不然也不会在你最迷茫的一刻，上天决定由他来站在你的面前。如果论形像和能力而言，在我所经历的世界里，没有比你们更相配的一对了。”

“或许吧……”黛丝摇了摇头，脸上的苦涩更盛了几分：“其实在之后一起生活的时间里，我意料到可能会发生的事，因为愧疚，我想以自己方式最大程度的补偿他。而雷恩也对我挺好，不过这让我更有种不忍离去时的感受，我知道，最后的时光，我真的动情了。”

希娜摇了摇头，抓住黛丝的手，道：“为什么要想得生离死别般，其实，现在的你们不过一墙之隔，他一直在外面徘徊，等候我的回音，而且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你在这恢复休息一下，这些日子以来你还要做为我的指导师来教授我魂技的应用，我对这个很是兴趣。接下来我去问问能不能出去一趟。”

随后希娜站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

在一番希娜打听到找到了那名叫舞的女人。

“哦？小姐，这么快找我有什么事么？”

“之前达成交易之时，我还未向其实人说过我在这里的事，我想向暴风宫中的特蕾娅公主殿下告知一下我现在的情况，再安心回来学习魂技。”

舞摇了摇头道：“影月氏族不是随便进出的地方，如果你有什么要交代的我们可以代为通报，如果是外出或是送什么物件出去的话我们是不允许的。”

“是么？”希娜皱了皱眉，道：“那好吧，只要向公主殿下通报一下我这里学习的情况，让她放心就可以了。”

希娜随后转过身，表情有些不好看，她再次回到黛丝的房间，黛丝从希娜的表情中查觉到她碰钉子了，笑道：“这里没有那么好进出的。”

“他们有政策，我有我的对策，黛丝，帮我找个相对边缘点不会被人注意的角落，我必须传递一些信息出去。”

“希娜，没用的，你也感受到这里空气存的在气氛，一直笼罩着一层结界。任何生人或是内部人员进出都会立刻被发现，别指望翻墙什么的出去再进来，那边缘的结界，一碰就会有反应。”

“你带我去就行了，我不用出去，自有我的办法，别人注意就说你在教我魂技就可以了。”

黛丝看着希娜，眨了眨眼，叹了一声，答应道：“好吧。”

两人一同走了出去，在一处并不引人注目的边缘角落，希娜在确定附近没有眼睛盯着自己之后，从自己的契约空间里召唤出了久久未露面的辛巴。

“主人，你终于想起我了！”

猫形态下的辛巴可怜兮兮地爬过来，使劲蹭着希娜的衣角。

“主人，你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你么，你那绝美的容颜，让人沉迷，你那如清月皓石般的眼瞳，无不吸引着……哎哟……”

其实在动物的认知里，人大多长得一模一样，希娜充其量不过在这些一样的生物中更加顺眼一点，出口的只能说是惯用的马屁而已。

不老实的小猫额头被希娜轻指弹了一记，希娜弯着身子，额头冒着几道黑线。

“没事不学好，从鲁迪克那胖子那里估计学了不少拍马的功夫，现在有任务交给你，若是完美地完成，到时会给你相应的嘉奖的。”

辛巴挠着额头，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希娜。

“主人……那个，奖励什么？”

“嗷呜……”

又是一记弹指……

“先做好这事再说了。”

随后希娜将任务交托给了辛巴，让它去宫殿告知提娅自己这边发生的事。而从那层结界中打开一个足以让辛巴小猫形态通过的小口子还是容易的，当辛巴确定明白事后，希娜挥剑暂时扯开一道结界口子，辛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