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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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裳-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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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不得无礼。”玄奕声音不疾不徐,从长公主始向她一一介绍着,被称作小妹女孩一直有礼貌一一问候。可介绍到程晚清时候,小姑娘露出恍然神色。

“我知道,是宇大哥抢了人家东西却打不开那个。”

程晚清先是错愕,继而挑眉,笑,因女子直率。

长公主恍然,可紧接着疑问却又深起来。

白袍人名宇,黄衣人名寰,这上下千年,纵横万里世界,全被二人囊括其中。

“程……晚清,额也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你好,我叫洛如,洛如花洛如。据古人传说,其种即不易得,其花尤为少见,惟国有文人,始能放花。这说便是我了。”

程晚清刹那惊住,南疆洛如公主,她名气甚至比玄奕还大,因为这南疆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幼娇宠不得了,恨不得天上月亮星星都给摘下来送到她手中。

可与几乎处于同样境地八公主不同,洛如公主生性善良,且又聪慧异常,对待南疆百姓如同亲人一般。这样公主,被南疆军民心中是被奉为仙子存。

玄奕一只手将这满地乱跑妹妹抓了回去。略一抱拳,“小妹无状,让各位见笑了,奕先行一步,宴上再见。”说罢就要告辞。

“谁要和你宴上见,把我东西还我。”程晚清身形如风,伸出双臂挡住玄奕去路。

而后者只是笑,那眼神像是看一个调皮孩子。“还你可以,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程晚清直接无视他那自来熟笑容,冷哼一声。“不要欺人太甚。”

玄奕耍起无赖,“那你能耐我何!”其实这本不是他个性,只是这段日子真是因对那盒子无能为力而日渐焦躁起来。他自诩天才。从未有一个难题可以让他无奈至此。”

而且就如宇那日所说,程晚清对于那东西意太过明显,能让她如此乎东西,想必定是有着非同一般用途。

到京城这许多日子,唯一让他看不透摸不清。却又充满好奇,算一算,唯程晚清一人而已。连带着对这个盒子,倒有了一种非开不可执念。

不得不说,玄奕猜测是完全正确,要不是有那一层机关。恐怕这到了手虎符,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还给她。

程晚清沉下心来,说道:“好。那玄奕少主想要用怎样方式?”玄奕深思状。

“哎?要不等一下宴后我们比射箭好不好。如果你赢了,我就让大哥将你东西还给你,如果你输了,那你就要告诉我解开它方法,只告诉我一个人。我一定不告诉我大哥。”

当着她大哥面,洛如公主如是说道。

“一言为定。”程晚清再度看了玄奕一眼。转身离开。

“小妹,大哥刚刚没有答应她对吧。”玄奕一直沉静波澜不惊眸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狡黠。

洛如一愣,“啊?大哥你什么意思啊?”

“我意思是,我没答应她,她赢了你也没用。”诗词会那日,玄奕是见过程晚清身手。虽然弱了点,但意识却是一流。

这样人,弓箭不会差。

洛如公主憋起小嘴,柳眉倒竖,“臭大哥你不相信我能赢。”玄奕一巴掌拍她脑袋上,把洛如公主拍矮了一截。才道:“赢不赢不重要,重要是我需要亲自一试。”说罢露出意味深长笑容。

洛如懵懂,不知这笑容含义,但她清楚是,有人要倒霉,而且这个倒霉人,九成九就是那个美美晚清姑娘。

而这个时候,跟随长公主进宫程晚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狡猾玄奕少主给摆了一道。正一脸严肃思考着前世有没有听说过这洛如公主箭术如何。

“你一定要进宫,目就是为了找他!”长公主何等智慧,虽是只言片语,也已经推测出大概。

“对啊,七妹,他拿你什么东西。”

程晚玉闷了一晚上总算看到了点乐子,此刻两只眼比天上月亮还亮。

程晚清斟酌了下言辞,才道:“不是他,而是他手下,穿白衣服。总归是很重要东西,但是他们,打不开。”

“啊!是他们啊!”程晚玉一激动,声音都大了些,再接收到长公主瞪过来目光后,瞬间息声。

“那个,咳……我只是想到,诗词会那天船上三个人不就是他们么?”

程晚清扶额。“郡主大人,您也太后知后觉了吧。”程晚玉晕,“后知后觉?你早认出来了?”

六公主也一脸懵懂,还是程晚玉给她提了个醒,她才想起来。这三个明白了,长公主糊涂了,“什么意思?什么时候?”

程晚清恨不得锤自己几下,她怎么忘了,她知道玄奕传闻,眼前人不知道,她听说南疆少主入京,便可想到那日之事,可这两位根本就不会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这么一想,程晚清急忙解释道:“那日一早,玄奕与他寰宇两个手下曾经到过芙蓉亭附近,但我离开时候,三人已经不。”程晚清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叶灵贞事情说出来。

叶府令牌之事是她答应皇上要保密,此时说出,定然难以解释,不如沉默。

沉吟了一会儿,她又说道:“而且,我觉得他们应该不是那时候才到京城。”

长公主疑惑:“早时候你见过?”程晚清急忙摆手,“没有,只是推测,或是说直觉。”

因毕竟没有证据,程晚清也不能将话说满。倒是长公主,思索了好一会儿,却也不得果,只能暗叹,“只希望不要节外生枝就好。”

程晚清倒是看得开,“趁着今夜看看他和蜀王之间有没有交流就好了啊。”若是针对太子,或真或假,此时此地,总归是和四皇子会有所交集。

“蜀王不会来。”长公主说道。程晚清又是一愣,据她所知,每年端午四皇子都不会缺席宫宴,有一年甚至特意从南疆马赶回京城,为何今年却不出现了。”

可此时此地,却是没有人能够解了她心中疑问。

就这京城内外灯火通明之时,蜀王府却显得凄清了许多。府内上下,连一盏多余灯都没有。

书房中闪烁着昏黄光芒。身着深紫色对襟绣梅枝儿锦袍男子,向来挺拔他此刻却是显得那样萧索。

他手掌轻抚着眼前牌位,指节因用力而泛着白。带着白玉扳指拇指婆娑着散发淡淡香气木牌,他手很漂亮。十指修长且骨节分明。

那是一双男人手,宽厚有力,却也果决而狠辣。前世林琬说那双手比他父亲林安之懂得杀伐。

而那时他说,抚远将军本是宽厚人,而他自己却并不是那样人。

“确不是。”四皇子手骤然紧缩。灯光晦暗,看不清轮廓,但安静室内,却有声音似眼泪划过……

“主人,冰有事禀告。”

片刻,门开,四皇子冷漠面容如旧,负手而立,背如松笔直。冰退后两步,道:“渥丹现,程晚清手上。而程晚清……宫中。”

四皇子眼中厉芒一闪,问道:“那可有盒子消息?”

“暂时没有。”冰回答简洁,毫无废话。

短暂地沉默,四皇子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又是程晚清,四皇子已经第无数次听到这个名字,每一次都和她有所关联。

每每觉得不会再有多,这就是全部时候,那个叫程晚清女子总是会再出惊人之举。

而越看她们之间便愈加相似,这让他甚至动了纳她为侧妃念头,可是她一系列反击,竟然让他不舍得再有所动作。

是啊,不舍得,已经许久没有过念头,从他做出此生后悔事情时候,从她无言入狱时,从她重镣赴刑场时。

不知何时,他心已经麻木,以为不会再出现情绪终究再见。

可如今,甚至连渥丹都出现她手中了么。

“程晚清,你到底知道多少,又有多少是我所不知道。”四皇子幽幽叹息声院子中悄然散去。

月透过云,映照院中梅树之上,落下一地阴影。树下人,淡漠孤寂,纯粹黑夜似乎嘲笑那形单影只男子,看吧!这就是你所追求,终结局。

这周是保底单,从十二月起,每日双。

第六十七章十 骑射比赛

皇宫晚宴,虽是朝臣携家眷而入,但真正入席时却是分开,朝官外,女子却是由皇后主持,殿内,隔着一道挽起风帘。

长公主,六公主坐都是主位,与她们并不一席,二人人一进屋子,便有宫娥来指路。因程晚玉毕竟是郡主,位置定然近主位,可程晚清就让人犯难了。

似乎看到宫娥犹豫,程晚清急忙拉住二人道:“两位姐姐,我不过是随家中之人来凑个热闹,也没见过如此场面,拘束紧,姐姐们给我安排个不起眼位置,等我吃完了,就溜出去逛逛。”

两个宫娥相视一笑,倒也松了口气,便按程晚清说,给她找了一个靠着门角落坐了。

这地方离主客位远,来往都是宫娥太监,但却能透过珠帘看到外场景象,程晚清只搜寻了一会儿,那带着淡漠脸上带着不真实温润笑容男子便映入了眼帘,丝毫不觉违和。

待到人都来齐了,殿门下了风帘,皇后公主入位,众人跪拜,乐声起,司膳宫女们开始传酒传菜,宴开!

席间谈笑不歇,其乐融融。可程晚清一双眼却直盯着那黑衣男子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后者对此有所察觉,一抬手,一杯酒,隔空相敬。

洛如随其兄外,南疆少女没得那么多规矩,行事全凭喜好,颇得随性自由。目光随之望了过来,与程晚清撞了正着,顿时绽开璀璨明亮笑容,不知怎地,那笑容里为何藏着些许心虚?

程晚清揉了揉眼,心道是自己多想了。

酒酣淋漓,畅不已。宴已过半,却忽闻南疆使臣大声道:“禀皇上,这宴虽好宴,总归无聊了些,我南疆王后亲排,精选出十名少女,已经等外面数个时辰,愿为陛下献舞。”

皇帝闻言,忙道:“皇朝不周,怎能唐突了贵客。还不有请!”

“稍等!”出言是洛如公主。

“皇上,我南疆,女子与男儿地位等同。又怎能屈居与帘内,不得一睹我南疆一片诚心。还望皇上暂改惯例,来一场真正举国同庆。”

洛如公主款款而谈,爽利大方,敛了骨子里古灵精怪。偏得说完这些一偏头,对门口抻着脖子往外看程晚清眨了眨眼。

程晚清一怔,合着这是送人情给她!这公主,倒也实,只不过她渴望不是看人跳舞啊,只是怕一个闪神。她大哥就那么消失不见了。她虎符可还他手上呢!

皇帝也只是略一思索,便吩咐让人撤了帘子,毕竟殿内殿外。没那么容易唐突了这些皇朝娇女。

程晚清很开心,视野加清晰了。乐声起,鼓声一瞬间铺天盖地。十名少女赤着雪白玉足,头上银丝绕发,额前点点梅妆。颈上系月光宝石,璀璨夺目。似明湛星光。左手鼓右手锤,腰间有细穗,随腰肢摆动而轻扬飞舞。

鼓声骤停,如同一场暴雨疾风瞬间停歇,十人呈左右五五队列,忽而散去,不知从哪而起花瓣飘然满天,落下时,一名美少女缓缓起身,皓腕凝霜,相互环绕间,似阳春白雪,指甲大红蔻丹,如同雪中红梅,美惊艳!

席间殿内,充耳只有丝竹阵阵,入目只有妙舞蹁跹。

一舞罢,又添了琉璃灯数十盏,夜明如昼。

皇上龙颜大悦之下,赏了舞者无数黄金布匹,一瞬间气氛上升到了极点。

这时,洛如公主突然抬起头看了看月色,左手搭右肩,深深鞠了一躬,“皇上,此时已经过了子时,便是洛如生辰,不知可否按照我南疆风俗,答应洛如一个请求。”

皇上来了兴趣,“不知洛如公主家乡有和风俗?”

洛如微微一笑,“南疆,每个月都会选出一日,将当月生辰女子聚集一起,骑马狩猎,若是谁得了第一名,便会得到猎神保佑,一世都会太平顺遂。”

顿了一下,洛如又道:“可是这里是宫中,恐怕无法狩猎,可洛如不想违背祖上遗留下来风俗,不如请皇上派出几个五月出生女子来,大家不狩猎,只比弓箭。”

洛如笑着,灿若明华,程晚清却是怔了怔,洛如赌约一事,她可是记心上,可自己又不是五月生辰,如何上得了场。

摇了摇头,只得且先看着再说。

皇上哦了一声,问道:“那要看你想怎么玩了?”洛如沉思了一下,说道:“洛如自幼便听闻皇朝之内人才济济,无数巾帼不让须眉之人存,想必皇朝女子也都有着不输男儿能耐,既然如此,我们就来玩点有难度。”

洛如扬起一张脸,充满着朝气蓬勃自信,还有一种程晚清久违了张扬。

“哈哈哈,说好,皇后,选些五月出生,精通骑射少女来。”皇上说豪迈,皇后嘴里发苦了。

皇朝善骑射姑娘被您处死了,你还让我去哪找!还要五月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当然这话皇后可不敢说出来,心里想想都觉得大逆不道了。

这哪月生还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南疆人又不会去查,能找出一个两个骑马射箭不是花架子已属不易了。

皇后娘娘有点想念林姑娘了,林姑娘正下面吃着东西喝着茶,盯着玄奕没事干呢,连眼光都瞄皇后一眼。

洛如目光扫了扫殿内诸女,“这有难度,便也有危险,南疆如果遇到需要一决胜负之事,也往往采用这种办法。双方各处一人,用十根细线分别吊着十个铃铛,各守一方,用黑布蒙住双眼,只凭借声音判断铃铛位置,射对方铃铛同时要保住自己铃铛,后先将对方十个铃铛射落人获胜。”

皇上闻言有些踌躇,这箭矢锋利,又目不能视,姑娘家家娇娇弱弱,真要是误伤,可就不好了。

“奕南疆之时,曾数次听闻林将军之女林琬大名,虽此人现已离世,但这晃晃朝野,应该不会连一个替代者都找不出来吧。”

火上浇油,偏偏进退有度,能将火候把握如此炉火纯青唯玄奕是也。如同外交谈判掌控者,总会将局面扳回到朝着他有利方向发展。

“皇后娘娘,姚萱请命。”被称为皇朝天险潼城守将之女姚萱站了起来。

程晚清来了兴致,目光投了过去,只见一身着翡翠烟罗绮云裙少女款款而立,头发只是随意一挽,露出洁白颈,笑容下藏有不服输决心。姚萱之名,程晚清早有耳闻,但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到。

只一会儿时间,姚萱便也换上一身骑装,偌大广场被围了起来,外围升起无数灯光,这边宾客看得清楚。场中两位却用黑布被蒙住了双眼。

一方十根细线,一共二十个铃铛晚风轻拂下发出悦耳响声。姚萱握着弓手紧了紧,策马徐徐而行,不敢有所动作。

程晚清一扶额,这姚萱射箭功夫怎么样她是不知道,但就凭着这几个动作,她便猜得到,这个游戏她定然是第一次玩。

其实就如洛如所说,这样游戏南疆并不如何稀奇,有时候甚至男女组合,连八九岁孩子也会试上一试。但是必须一提是,那时候她们用箭是圆头凃粉,铃铛刷黑灰,只要沾了白色便算是失守。

而这种用真箭只有真正决斗或是节日比赛时才会进行,但除非签订生死状,否则便会有高手护卫,若是有生命危险,便会强行终止比赛。

场上一直互相试探局面因为一阵强风而陡然改变。洛如双箭齐发,抢先进攻,姚萱反应不慢,急忙从背后抽出一支箭,弯弓射出。

那箭矢速度极为迅速,洛如连续两箭轨道上撞击而上。三箭齐落。

姚萱一箭击落洛如两箭,众臣刚觉得扬眉吐气,却有眼尖人大叫一声不好。只听得“铛”一声,姚萱一个铃铛落地。

前两只箭不过是陷阱,真正出手是这第三支,洛如算好了时间,与姚萱之箭相错,第一回合,洛如先拿下一分。

姚萱强自镇定下来,不着急寻找着机会。“叮铃铃”铃声飘过,姚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箭,目标却不是铃铛,而是场中洛如。

程晚清眼一眯,正看到玄奕好不着急面容,再转头去看场中,只听得洛如一阵悦耳轻笑,身体向后一弯,整个后背都贴了马背上,紧接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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