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但是看到剑宗弟子同样是少了一根胳臂,不知为何,范如申的心里很舒服,这种感觉,他感到很公平。
范哲同样也是范如申的一名孙子,范宇乃是他的哥哥,其实范哲一直都看不惯他的哥哥,自小到大,范宇便被称作赛诸葛。
范哲则是一直生活在哥哥的光环下,而如今,范宇死去,而他又在黄炎大世界中偶遇得宝,修为更是进阶到辟谷前期,所以近日来范哲嚣张无比,将所有人都不放在心里。
此时听到爷爷教训他,范哲根本就不恼,他一步踏出,来到范如申身后,大声道:
“家主,在下愿身先士卒,将那吉飞擒下,为我兄范宇报血海深仇!”
范如申本不愿意让范哲去,毕竟即便是他对于吉飞都有些无奈。
不过听孙儿范哲的口气,竟是在众人面前称呼他为“家主”,他便明白了范哲是必去不可的。
范如申倒也没有多虑,虽然他没有将擒下吉飞的希望寄托在孙儿范哲的身上,但是孙儿范哲身上法宝众多,用来自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况且,这更是一个颜面问题,在剑宗面前,他不愿意让后辈丢了颜面。
剑南天身后同样也是一群剑宗弟子,此时听闻范哲嚣张的口气,自然群情激奋。
剑南天本来心中就有一丝怒气,他正欲有所表态,却是看到王越身后的王卓,脸上神情怪异,看着范哲就像是看着白痴一样。
剑南天深深了解自己的弟子,尤其是王卓,为人谨小细微,从不涉险。此时从他的表情上面,剑南天已经有所明白。
他双手虚空一压,顿时身后的剑宗弟子默然不语,脸上却是一脸恨意望着范哲。
剑南天呵呵一笑,对范如申道:“既然令孙骁勇威武,远来是客,我剑宗也不好拂了客人的面子。请!”
范哲面色桀骜,望着王越却是冷哼一声,鼻息浓重,表示轻蔑之极。
王卓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古怪。
数里之遥,范哲望着在虚空中站立伸着手臂的吉飞,讥笑道:“白痴耳!”
说罢,他一拍储物袋,身上陡然浮起一层魔气,一套闪烁着幽幽乌光的魔甲出现在他的身上。
范哲身上的气势,在此瞬间,提升了数个层次。
这套魔甲威风凛凛,看起来不错,乃是一件极为强悍的法宝,就防御来说,甚至可以和吉飞身上的琉璃七玄五彩纱相媲美。
威风凛凛的范哲虚空一踏,像一把利箭向吉飞飞去。
数里之遥,对于辟谷期的修士来说,小道耳。
感觉到身后数百道羡慕和嫉妒愤恨的目光,范哲感到心满意足。
几十息后,他来到吉飞的身后。
感觉到身上没有丝毫气息的吉飞,范哲更是冷冷一笑,“真是一群蠢材,被一个废物断掉双臂,若是我,直接自宫算了!”
范哲阴阴一笑,他一抹储物袋,其中飞出一根闪烁着金芒的绳子。
“此宝乃是由蛟龙筋炼制而成,灵虚索,去!”
范哲双手掐诀,一手抛出灵虚索,顿时其上浮现出一道蛟龙虚影咆哮着向吉飞冲去。
“嘿嘿,被灵虚索束缚,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
范哲嘿嘿一笑,似乎已经看到了结果。
与此同时,吉飞挥出的手臂在虚空中轻轻一划,手臂上显现的一根逆天神木枝干,如笔在纸上一划,一笔之下,他手臂上面陡然激射出凌厉之极的气息。
灵虚索抛出后,范哲静待好戏,但,就在此时,在他眼皮闭上的瞬间,抛出的灵虚索在刹那间崩裂成数段,那条蛟龙自然而然,溃散消失。
吉飞这一点,乃是由虚空中点向大地。
一点之下,一道波动由他手臂激射而出,向着地面上激射而出。
远在数里之遥的范如申自然比范哲强上数百倍,此时他霍然感受到了吉飞伸出的手臂其上的气息令他心中一颤。
孙子有危险!
范如申老脸皮颤抖不停,胡须乱斗,他厉声一吼,“小辈尔敢!”
但迟了,那道波动虽然是激射向大地,但是余bobo及到了察觉事情不妙正欲逃跑的范哲,他连一声惨呼都不曾发出便在虚空中支离破碎,化作一滩血雾消失在世间。
“死!”
吉飞嘴里轻轻一吐,站定虚空,望着被一点之下波及到的建筑楼阁,此时纷纷碎裂,剑宗无数的弟子溃散死亡,原本逃遁的一些弟子,没有幸免!
此时的吉飞,一脸阴沉的笑容,却不停地收割生命,好似一方主宰。
第185章 找到他,干掉他()
余波不绝……
吉飞伸出一截手臂,在虚空中一划,一道强悍到了极点的波动在地面上炸裂。
余波更是将前来擒拿吉飞的范哲绞成粉碎。
而那余波,急速向铸剑城上面笼罩而去。
吉飞此时的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他难以压制内心深处的那丝狂暴,另一方面,他体内残存的那丝清明使得他觉得如此行为实在是大逆天道。
他心里的情绪,同样很矛盾!
一方面,看到他一手破坏之下的碎尸、残垣,他的心中升起一丝主宰天下的快感。另一方面,却是不忍。
吉飞负手而立,站定虚空,风起,将他满头的黑发吹得漫天乱舞。
他的脚下,余波动荡,好似一颗原子弹爆炸后形成的冲击波一般,肉眼可见,卷过了无数的建筑。
所过之处,必是残垣断壁,狼籍一片,偶有几名修士飞遁而出,也不知是什么修为,却是连惨呼都不曾发出,一个个崩裂在虚空中。
吉飞,高高站立,眼里古井无波。
他的身上没有丝毫气息的流露,他感觉到这种情形十分熟悉。
他喜欢这种感觉,主宰天下阴阳胶葛,一笔划生死,一笔断阴阳,天下生灵,主宰我手!
他负手而立,望了远处一眼…
远处,剑宗宗主剑南天和范如申、以及他们门下的弟子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很快,那道波动便已经波及到了他们的脚下。
举目望去,宛若巨大的野兽铸剑城,此时满目萧条,偌大的铸剑城,只残存了一小半儿。
一划之下,比北京城大上数百倍的城市,消失了一半儿。
这是什么概念?
不知不觉中,剑南天和此地所有修士的额头出现了一丝冷汗。
虽然他有心想要暴走,毕竟 这里是剑宗的地盘儿,但不知为何,他的心狠狠地一动,却是不敢迈出一步。
刚刚那一眼,尽管隔着数里,但剑南天依旧能够看清那一张稚嫩的脸庞上面如今已被满脸的黑色气息覆盖,那一双瞳子更是漆黑如墨。
他,不敢!
剑南天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平静的范如申……
范如申彻底的平静了,刚刚前几息他又丧失了一个孙儿,突然暴怒的范如申此时突然平静了、流汗了,不敢反抗了。
同样是吉飞望过来的一眼…其中的感觉很难言明,身为殇城内范家家主,他也曾经和十万秦岭内妖主打过交道,虽然妖主双瞳冷漠,但是和眼下吉飞相比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知为什么,就是这样的感觉。
场中所有的修士都没有动,他们不知为何,却好似将要臣服在那人的脚下。
“此人是谁?”
“吉飞…”
“吉飞?”
“吉飞!”
……
站定虚空的吉飞脸上黑色气息不散,萦绕不绝。眉心处一道木符闪烁着妖异的乌光,他身上无息,却是令人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一人之下,皆为蝼蚁,一人之力,主宰阴阳。
谁乎?
阴司。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只是吉飞眼中久久不散的黑色气息此时爆射出两道清明。
“这种感觉虽是令人陶醉,但,恐怕我不愿清醒就将永远迷失自我…”
他眼底流露出一丝痛苦的清明神色,吉飞黑发飞舞,一步踏出,身形如梭,如黑芒一般卷过,飞向无尽的虚空。
数息后,人去,唯独留下满地狼藉的铸剑城。
自始自终,剑南天都没有祭出背后的那把大剑。
范如申默默无语,他一招手,对着范家众后辈说道:“走……”
这一声,无奈和辛酸。
范家之人默然不语,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眼下之事,但是他们明白,先前那个少年体内迸发的能量绝非眼下家主可以抗衡。
范家的人走得很快,此地空余剑宗之人。
虚空中,又飞遁而来数百人,乃是铸剑城后闭关修炼的众修士。
他们看了宗主剑南天一眼,望着眼下铸剑城的情形,饶是他们心坚似铁,此时也是一阵悸动。
剑南天的目光转过人群中一人,那人满脸的羞愧神色,目光不敢直视剑南天。
“卓长老可无恙?”剑南天望着卓不全包裹着白色纱布的手,无奈说道。
卓不全叹了一口气道:“在下无能……”
剑南天伸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剑南天思忖片刻,道:这不怪你。
他想了想又道:“此子身上必有逆天重宝,即便是我等元婴期都不可与之抗衡…”
剑南天说罢,场中修士眼中先是一愣,但随后便同意地点点头。
“此子不过是辟谷修为,便能做出如此逆天之举,将来的成就远非我等可比,说不定他可能像幽冥天尊一般,突破元婴后期!”
王越一听,眼中虽有恨意,但是目光转动数息后,一阵黯淡。
“那我剑宗古越剑胚该怎么办?”王卓深吸一口气,说道。
剑南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古越剑胚竟然在此子的手中?”
王卓点点头。
剑南天想了想,道:“若有机会,本宗亲自前去拿回古越剑胚。”
宗主都这么说了,宗内弟子也便安下心来。
剑南天身后一少年,淡然的神色,望着吉飞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少年,神情坚毅,好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却是淡然一笑,这一笑,脸上竟是露出两个淡淡的小酒窝。
剑南天犹觉不妥,他略微思索后便对着众人道:“此番,相信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有些东西不是我们可以抵御的,所以日后我剑宗弟子若是遇到那人,退避三舍!若是实在无法避开,以礼相待。”
众修士一阵嘈杂,剑南天又道:“然则我剑宗和那人势不两立,至今日起,全宗弟子勤加修炼,若有一天……”
他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众弟子明白他所想什么,虽然恨,但是惧。只怕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临。
事了,剑南天又吩咐弟子,眼下之事绝不可泄露出去。
只是,这一切发生在铸剑城。
铸剑城中,还有一半儿的房屋建在,这也意味着,铸剑城中修士的数量依旧恐怖。
剑南天想要这件事不要泄露出去,那不可能。
一个名字,如风一般席卷沧溟海大陆。
世人不信,取证于剑宗、范家。但是,两方势力唯唯诺诺,虚与委蛇,间接承认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一时间,“吉飞”二字如狂风一般,席卷了沧溟海大陆。
这二字,代表的是年青一代中第一人!
这二字,代表着老一辈的隐退和少一辈的崛起!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眼下这风骚之人便是吉飞。
一时间,广袤无垠的沧溟海大陆,在隐世宗派内闭关修炼的弟子纷纷出关,寻找着吉飞的身影。
少年自有少年狂,少年的血性便是,从来都不屈服于任何一个同辈。
他们纷纷闭关而出,他们是沧溟海真正势力中的天纵奇才,他们都是天才,他们谁都不服谁。
但是,眼下忽然跳出来一个人,蔑视了铸剑城的剑宗和殇城的范家,被众人称作了少年第一人。
年轻气盛的心怎能屈服?
要找到他,然后将他踏在脚下,成就我无上威名的垫脚石!
年轻俊杰一辈都在寻找吉飞,他们的目的就是这样。
事发地,铸剑城,此时汇集了无数年轻俊杰,他们希冀能够遇到那人,然后干掉他。
谁干掉吉飞,谁就是第一人。
一时间,干掉吉飞成了所有年轻一辈俊杰证明自我最好的工具。
暗流涌动,铸剑城内涌来无数的修士,但也因此,铸剑城修复的速度得到了极大地提升。
眨眼,数个月后,一个崭新的庞然大物便再次屹立在原来颓圮的废墟上。
铸剑城,恢复一新,其繁华程度,远超往昔。
只是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都依旧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那道身影。
今夜,月明。
楼台庭院中,无数道身影仰望苍穹,等待着吉飞的出现。
某处庭院内,圆月楼台,一清秀之人抚琴而坐,他如玉纤长的手指在古琴上轻拢慢捻,铮铮古角之音跃然而起,如仙乐一般。
倏尔,一道鬼魅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安排下去了么?”
黑暗中,那道模糊的身影点了点头,道:“谨遵少主吩咐,已经全部安排下去了。”
清秀之人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我剑宗之辱,要他百倍偿还!”
模糊声音身子一动,似有话所说。
那清秀之人端起左手边的香茗放到红若鲜血的嘴唇边,轻轻点了点,道:“父亲那里,你不要管!”
不容置疑,模糊的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那清秀之人,伸出纤长玉指扶上古琴,古音之乐再次弹奏而起。
一轮圆月下,铸剑城中灯火通明,喧闹异常,唯独此处,灯火全息,只有回荡在空中的清悦之音。
第186章 祭炼指骨()
在距离铸剑城百里之处,那里荒山林立,树木丛生,妖兽横行。||
一座荒山,其上雾霭飘渺,每每有凡人上山砍柴的时候进入此山便会迷路。
但是转来转去,最后却是发现还是回到了原来之处。一来二去,此山之下百户凡人将此山敬为圣山,每月对此山遥遥朝拜。
山中,一处古剑开出的荒洞内,吉飞盘膝而坐。
他脸上黑色的气息淡淡的笼罩着一层,相较于往昔之日,这淡淡的黑色气息远远要淡了许多!
“这黑色气息阴寒无比,好似阴煞之气般……”吉飞研究数日,对于体内忽然出现在的阴寒之气不得其解,“莫非是我本身乃是十阴之体的缘故?”
他一皱眉,“前几个月,在生死危机存亡之下进入那种诡异的状态,这黑色阴寒之气才显现。而那种诡异的状态……力量真的很强!”
那时吉飞只有一丝清明,但也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情形下强悍的能量,在那种能量下,他感觉到,只要他愿意,他就能灭宗、屠城。
吉飞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他伸出手摸了摸眉心,“那日狂暴状态,最明显的莫过于眉心处出现的木符了。此事前所未有……”
这一切,吉飞自然明白,都是逆天神木的功劳。
眉心处那道形似神木的木符,就说明了一切。
吉飞思索片刻,神识一扫,他脸上神情陡然一变,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再次细细查看一番。
数息后,吉飞轻点指尖,一滴鲜血缓缓地从指尖渗出。
细细瞪了片刻后,吉飞的脸色再次大变,眼内瞳孔忍不住一缩。
这血,鲜红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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