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挑战开始。
“什么!这个锦绣居然是你们隐卫的人!”睿帝看完供词,仔细辨认着令牌,然后猛然盯着藏天,眼中酝酿着风暴。
——“爱卿,看看此物可是你们隐卫之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应对
藏天接过令牌,仔细辨认,包括隐秘处印刻的甄别标记都确认无误,看来从这个令牌之上寻找破绽是不可能了,显然锦绣这次陷害蓄谋已久。
之前藏天调查丽妃流产事件起因的时候,追查锦绣来历,线索就是断在她藏匿的隐卫身份之上,那个时候开始,藏天就一直留有后招。
锦绣的供词,藏天不用看就知道她认了哪些——锦绣一定会承认自己是京城人士,进隐卫六年,一直在宫中潜伏,隶属隐卫洛阳分部,直接听命于镜天家主,负责在宫中刺探消息跟接受特殊指令。
就算没有麝香事件的引导,单单派探子在宫中打探消息这一点,就足以令睿帝震怒不已,虽说隐卫不是没人在宫中潜伏,但确实是不能让皇上知道的身份,锦绣此计的可谓毒辣至极。
再加上母亲死囚的身份,从锦绣口中说出来,父亲镜天的作为可是连动机都有了——既然当年能为了爱人劫天牢死囚,也一定能为了爱人实施报复行动!
这也是为什么藏天要抢占先机,认下跟尉迟太尉府之间关系的原因所在,有了尉迟太尉府这个强硬后台的保证,再加上母亲云君筠的亲笔书信,要证明父亲对皇上绝无二心是很容易令人信服的。
当然云君筠的书信都是假的,因为母亲在世的时候,连她的身世都没有跟藏天说过一个字,显然是心灰意冷之余,有跟尉迟太尉府一刀两断的意思,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下来,对自己的娘家都毫无联络。
既然隐卫麾下有齐大师这样高明的笔迹模仿大师,连云君筠手筋断裂,字迹漂浮无力的细节都注意到了,那么就算面对尉迟太尉这样老谋深算的人物,照样能瞒天过海。
因此这两封模仿母亲笔迹的写的书信,藏天早有准备。目的就是为了应付锦绣的陷害。
也幸亏柳新雅提醒的及时,藏天才能抢先一步行动——如若不然。藏天一定会尊重母亲的意思,永远也不会跟尉迟太尉府牵扯上任何关系。
藏天的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还是说服尉迟太尉送另一个女儿进宫的预谋!
母亲云君筠遭遇的痛苦,根源就在尉迟皇后身上,既然藏天决定了要跟尉迟太尉府相认。那不妨先向皇后收点利息吧!
因此,藏天要做的就是利用尉迟太尉给皇后施压,只要一心为家族着想的尉迟登昆接受了他的提议,有了送另一个女儿进宫的打算。就足以令尉迟皇后体会到被家族抛弃的痛苦,就像他母亲云君筠当年在大牢里一样。
原本一切都十分顺利,就连皇后都几乎被尉迟太尉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不料居然半路杀出了一个吉祥,不但承认了一切罪责,还令母亲云君筠完美无瑕的名誉添了几缕瑕疵,令藏天周详的计划里多了意料之外的变数,更差点因为藏天的怒火。搅乱了全盘部署。
好在现今一切都回到之前的轨道,锦绣的诬陷供词如期而至,藏天的心神也迅速进入状态。
“启禀圣上,此物确是隐卫之物,特殊记号一应俱全。是一般人仿制不出来的!”藏天放下令牌,回答的面不改色。
睿帝脸色一沉。“这么说,锦绣此人是隐卫的密探,也是属实?”
藏天依旧不急不缓的回答,语气沉稳,态度平静,“从这个令牌看起来,锦绣此人应该是微臣隐卫的成员。”
藏天的回答令在场的几位都变了脸色,睿帝是气红了脸,尉迟太尉饶有趣味的看着藏天淡定的态度,脸上似笑非笑。
秦老夫人则是迅速看了柳新雅一眼,后者不加防范的面露惊异之色,令秦老太君心中的疑虑又放下几分,看来柳新雅确实毫不知情。
柳新雅则是意外藏天承认的干脆,她本以为凭借隐卫的实力,在令牌上做点什么是完全可能的,尤其因为吉祥之事,这个令牌的找寻过程多费了不少功夫,在这期间,藏天只要稍动手脚,就可以解除危机。
再不济,只要藏天不承认这个令牌是隐卫的东西,那应该也能行得通,却想不到藏天居然完全承认下来,那么公子的打算究竟是什么?
小醅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藏天公子在宫里的几个真正的隐卫密探什么都没做,一直按兵不动,显然得到了另外的指示。”
“难道是时间来不及部署?还是公子太轻敌,以为只要直接对付皇后就能平安无事?”柳新雅实在摸不透藏天的心思。
小醅自然也摸不透藏天的心思,对于藏天这样心智坚定的人,要找到破绽本来就很那,因此它也只能静观其变。
睿帝语气森然地开口,“那么这个人犯供认镜天指使她们对朕的皇嗣使用麝香谋害之罪,也确有其事?大胆镜天,居然犯下劫天牢将人犯偷梁换柱的重罪之后,还敢向朕的皇嗣下毒手!”
睿帝之前一直隐忍,对镜天为了救云君筠所犯的重罪故意忽略没有追究,一方面是因为镜天跟云君筠都死了,何况武皇贵妃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犯不着为了武皇贵妃讨什么公道;另一方面也是怜惜云君筠就算苟且活命,却已经形同废人,更是为了对藏天的惜才之心,但是现在藏天居然坦然的承认,莫非真的是恃宠而骄起来?
藏天面色不改,却跪下诚恳的回答,“陛下容秉,关于这项指控,微臣是冤枉的!父亲为了母亲,确实做了错事,这一点微臣不敢狡辩,但是父亲那么做,只是为了要救一个无辜的人枉死,这一点吉祥宫人的认罪已经证明了,若是圣上一定要追究父亲这一项罪状,微臣甘愿替父受罚!但是其他莫须有的罪名,微臣是万万无法承认,请圣上为微臣做主!”
睿帝面色有所缓和,深深地看着藏天从容不迫的喊冤,他第一次发现,藏天的脸居然跟云君筠如此相似,尤其是那份出尘的气质,任何时候都不慌不忙的从容风度,简直跟云君筠如出一辙。
怎么面对着藏天那么久,到现在看出这一点?果然不愧是云君筠的儿子,睿帝眼眸微动,面色缓和。
“带人犯上来,朕要亲自审问!”睿帝没有看藏天,却直接对着柳新雅下令。
柳新雅眼皮跳动了一下,躬身退下,亲自前往暂押锦绣的偏殿提审,有些事,她还要最后一步确认。
华音尽责的守着锦绣,没有对话,也没有任何交流动作,小醅在柳新雅不在的时候就一直关注这里,不但注意锦绣有任何小动作,更是为了柳新雅特意留意了华音这个人。
此人绝对是个聪明人,深谙宫中门道,恪尽职守,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小醅对华音如此沉的住气,评价很高。
“锦绣,皇上很重视这件事,有话要亲自问你,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供词上所说的句句属实吗?”柳新雅盯着锦绣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问到。
锦绣眼里闪过一丝解脱的欣慰,“句句属实!奴婢只求速死!”
柳新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见了皇上,好好回话,说不定你的造化到了!”
听了柳新雅意有所指的这句话,锦绣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华音却似乎没有听见一样,面色纹丝不动。
柳新雅满意地看了华音一眼,“这就带着人犯跟我走吧!”
华音举手拎起锦绣,虽然锦绣个子不高,但全身的镣铐分量就不轻,华音这个动作驾轻就熟,显然身手不凡,柳新雅突然有种有捡到宝的感觉。
小醅传音,“这个华音实力深不可测,小黑都说她是不能轻易惹的。”
柳新雅叹息着,“吉祥手下得意的干将,想来这些素质都是基本的,我只希望她是个心思单纯之人!”
锦绣的供词真的无懈可击吗?柳新雅开始飞快的思考。
锦绣自称京城人士,可是小醅的得到的讯息她明明是地道的岭南山地人,这一点能否成为破绽呢?
“小醅,你能不能探测出锦绣的家乡具体的位置,能不能探测出她的家人?”柳新雅突然传音给小醅。
小醅回忆了片刻,“从锦绣的记忆里我只能知道,她出生的山寨就在一个瀑布边上,已经深入山林之中,她的家是寨子里唯一种满跳舞草的那座竹屋……”
柳新雅若有所思,“你说带她的家人过来,能不能令锦绣说实话?”
“不是吧,岭南那么多山,那么多瀑布,找一个山寨,难度太大了吧!”小醅夸张的惊呼。
“所以你要继续努力啊,看看能不能挖出她记忆深处的东西,必须是哪座山?哪条道?还有她最重视的亲人是哪个?有什么特征?”柳新雅循序渐进的启发小醅。
“小雅,你不会打算为了帮公子,利用人家的家人威胁吧?”小醅突然沉声道。
“小醅,你想什么呢?不过就是让她说实话,没人会伤害她的家人,其实锦绣也是身不由己,我也想帮她。”柳新雅的心境多了一丝沉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退让
甘露殿外,藏天向尉迟太尉深深作揖,“太尉慢走!”
尉迟太尉看着藏天,有欣慰也有赞赏,“你很好!不愧是留着尉迟血脉的孩子,君筠有你这样的儿子足矣!”
藏天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霾,只是因为尉迟血脉吗?
“多谢老太尉谬赞!我定不会辜负父亲母亲的期望!”藏天回的非常谦卑。
“不错,你有这样的志气很好!”尉迟太尉像一位慈祥的长者,拍了拍藏天的肩头,“回去吧,圣上那边估计是快审完了!”
走了没几步,尉迟太尉忽然转过头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关于这件事,要不要老夫出面?”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多谢太尉关心,我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切全凭圣裁!”藏天回答的斩钉截铁。
尉迟太尉点点头,便没有多言,转身离开。
秦老夫人跟上尉迟太尉的脚步,走过藏天身边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希望有一天你能唤我一声外祖母!”
藏天的神色更加谦卑,再次一揖到地,“老太君慢走!”
秦老夫人步履一顿,随即挺直了脊梁,一声细若未闻的叹息传来,“藏天家主有空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藏天置若罔闻,低垂着头,恭送着尉迟老太尉一家离去。
尉迟太尉算得上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面对他的时候,自己的心却没有丝毫的悸动跟期待。或许这种带着算计跟利用的亲情本来对他而言,就只不过是一种待沽的筹码!
如此想着,藏天清润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回到甘露殿书房外等候。
“圣上唤您进去。藏天大人这边请!”禄公公亲自出来招呼。
藏天知道皇上已经问完了锦绣的口供,接下来,不管圣上究竟还相不相信隐卫。他都必须鲜明的表明隐卫的态度。
“微臣见过圣上!”藏天跪下行礼。
沉寂,长久的沉寂,皇帝没有任何的回应,没有免礼平身,也没有想象中的天子震怒。
这样的沉寂换做一般的臣子,或许早就被这种浸透到骨髓里的压抑气氛给折磨的情绪失控,高地求饶。但是藏天还是像往常那般的镇定,额头轻触地板,继续说道:“微臣见过圣上!”
皇帝仍未作声,藏天继续低伏着。
两人就像是两个斗气的顽童,谁都不想做先松口的那个人。
藏天知道。这场斗争中,拼的无非是皇帝对自己的信任,还有自己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强势。越是强势,越能证明自己的无辜,只有做贼的人才会心虚!
这是勇气与皇权的碰撞,这是心智与帝王权术的斗争,他输不起。
柳新雅担忧的看了藏天一眼,锦绣的供认远比对着吉祥说的更具体,几乎毫无破绽。她似乎对隐卫的运转非常熟悉,说了不少隐卫不为人知的方面,虽然没有涉及敏感的题材,但是那些模棱两可的说辞,更能引起睿帝的猜忌。
锦绣很聪明,事事都推在镜天身上。从她的供词里分明透露出一个意思,这一切都是镜天做下的事,藏天全然不知,虽然侧面可以证明藏天确实是无辜的,但是对镜天的污蔑却是死无对证的!
这一点对隐卫来说,是致命的!而藏天身为现任隐卫家主,是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柳新雅忐忑不安,藏天跪地不语之时,睿帝已经有了决断。
“朕已经问清楚了,此事都是镜天一人所为,既然镜天已死,朕也不想将此事的事态进一步扩大,而且藏天之前为朕立下大功,这件事就此了结吧!藏天你代父上书认罪,然后公告天下,朕就不会继续追究你隐卫的责任!”睿帝面露倦怠之色,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失望。
睿帝这番意味深长的说辞,柳新雅听得动容起来,睿帝对藏天的爱护真是没说的了,连这等谋害皇嗣,足以被灭九族的重罪都能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不过,她知道藏天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只见藏天几乎匍匐在地,沉声开口,“请圣上宽恕微臣不敬之罪,微臣绝对不会写这份认罪奏折的,因为家父清白的名誉只能由我这个做儿子的为他守住了!微臣恳请,圣上彻查此事,让奸人的阴谋彻底曝光于天下!”
“你……不识好歹,朕一片维护你的爱才之心,连这等谋逆之事都可以容忍,若不是看在你还算忠心,之前为朕彻查出了朕的龙床之上的阴谋,你以为,朕会放任此事,你父亲做下的好事,丽妃的孩子就是那个锦绣在你父亲的授意之下用麝香谋害流产,还试图诬陷皇后……藏天!你不要以为朕爱惜你的才能,就可以放任你继续犯上!”睿帝狠狠地掷出了手里的茶盅,暴喝出声。
藏天的拒绝在柳新雅的意料之中,涉及自己父亲的名誉问题,藏天必须硬挺到底,从孝道来讲,藏天若真的牺牲已经死了的镜天来保住隐卫,藏天这一生也一定蒙上了一层阴影!就凭藏天的骄傲,他是绝对不会用这样几乎示弱的方式换取隐卫的平安。
藏天的恳求还在继续,“微臣愿意暂退家主之位,隐卫家主之职请圣上另外派人接管,只求圣上能将此事交付专员审理,还微臣父亲一个公道,我父亲已经死了,他不能从坟墓里跳出来为自己辩解,那么就让我这个儿子为他尽最后一份心意——圣上!那个阴谋陷害我父亲的人还在暗处得意,微臣不能让这样的罪人逍遥法外!”
睿帝震怒之情还未过去,就被藏天的恳求惊呆了,隐卫家主之职,数百年来铁板一块的隐卫从来不曾让皇室有任何机会渗入,就算是他如此抬举藏天,也没有试图打破这样的惯例,想不到藏天才刚刚接手隐卫居然就把这样的机会拱手奉上!
某非真的另有隐情?还是藏天的忠心已经到了对他如此推心置腹的地步。
睿帝看着藏天一片坦诚的神情,对这个才能出众的臣子突然有些迷惑了,那么他该顺水推舟?还是网开一面?
睿帝沉吟不断,神色间多了一丝意动。
柳新雅则几乎要为藏天喝彩了,公子如此表态,圣上的天秤一定会更向他这边倾倒。
“既然藏天爱卿态度坚决,那么朕就成全你一片孝心!”睿帝把玩着桌上的白玉镇纸,沉吟着,“宣赵王世子李莫离进宫!”
藏天再次深深拜倒谢恩,他明白自己争取到的机会已经来了,圣上既然找了跟他私交良好的李莫离过来,显然就是在给他自己申辩的机会。
赵王最近有点烦。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好事,一桩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