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更好的实验材料,居然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柳钧升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就是那只小白猫,它居然是第一代血炼改造的成功品,只要您点头,我就能将实验继续下去——在人身上的实验应该很快就能成功!”
藏天却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不行!绝对不行!”
“是因为我那侄女儿?只是因为那只小白猫是柳芽儿所养?你可是隐卫未来的家主,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罔顾隐卫的大业?更可况,那只是一只小小的猫,难道柳芽儿要做未来隐卫夫人,却连这个都无法舍弃?”柳钧升不以为然。
藏天毫不犹豫,坚决的反对,“小醅不可以!任何人,包括你都不允许动小醅半根毫毛,它的作用可不是单单是一只猫,你若是把我当家主,就听我的!柳芽的猫不能动!”
柳钧升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藏天性格中最大的缺陷终于暴露了,跟镜天一样,太过儿女情长,又是为了一个女人!
当年尉迟君筠遭遇大难,恢复之后,却意外的没有丝毫想要报仇的意思,镜天居然为了她沉寂了多年,每天只顾守着娘子,隐卫那几年几乎没有任何建树。
尉迟君筠自知受刑过重,命不久矣,竟然异想天开的想着,亲自培养一个女人出来,代替她在镜天剩下的生命中相伴。
于是,尉迟君筠精心挑选了萧雪茹回来,亲自教导,教她跳舞,念书识字,从里到外无一不是仿照着自己的影子调教……
萧雪茹也是个明白人,她知道自己改变命运只有这个机会,硬是将尉迟君筠的神韵学了三成,就这些资本就足以令她红遍整个京城,后来遇到了赵王这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王爷,便毅然改投了赵王怀抱,背弃了跟尉迟君筠的约定。
当萧雪茹退回“竹隐令”的时候,镜天因为从来没有对那个娘子动过心,也就没有丝毫异议,可是她的举动却给了尉迟君筠沉重的打击,竟然从此缠绵病榻……
尉迟君筠死后,镜天颓废了很久,若不是晋王世子横空出世,给隐卫造成不小的麻烦,恐怕他恨不得就跟着娘子一起去了!
藏天见柳钧升神色怔忪,久久不语,以为他心有不满,想到这个是父亲都信赖的下属,尤其是这个柳钧升掌握着武皇密宝,此人不能等同于一般隐卫成员对待,便放缓了语调,“柳芽儿的那只猫还有很多未知的特异之处正在开发之中,因此我不建议你动它,它的能力绝不是一般血炼之法能达到的水平!”
柳钧升也很合作的点点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看来血炼之法值得研究的地方还有很多,反正老猫未死,研究可以慢慢来!”
藏天送了一口气,他真的担心柳钧升罔顾他的警告对小醅出手,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关于面具部残余势力,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不如趁机出手,将他们打击到底!反正没了那些精英成员,现在京城剩余的面具部成员不足为惧!”
藏天含恨说着,镜天的死跟晋王府咄咄相逼脱不了关系,他一定要为父报仇!连计划他都想好了,丹儿既然跟那些人纠缠不清,不好好利用,岂非对不起这个居心叵测的娘子!
柳钧升点点头,“晋王府势力绝对不止这些,锦绣商团的覆灭才会是他们最沉重的打击!”
“醉红楼”里藏天跟柳钧升推心置腹的商谈还未结束,隐卫里的丹儿却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母子
镜天的灵堂设在隐卫总部,布置的庄严肃穆,周睿帝在追封中对镜天明显的礼遇,以及对藏天的看重,使得京城里触觉灵敏的各大家族前来拜祭的人络绎不绝。
丹儿之前在众人面前被藏天冷落,面子无光,便躲在房里养伤。
前院传来梵音阵阵,唱经的和尚抑扬顿挫的语调听得丹儿昏昏欲眠。
冷不防,丹儿感觉到一阵阴寒的气息出现在附近,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晋王世子幽灵般的身影突兀的立在房中。
丹儿跟这个性格暴躁的晋王世子短暂的相处经验并不算愉快,因此,对于这个晋王世子,丹儿的戒备心很重。
“你是怎么进来的?”丹儿眉头微蹙,满眼戒备。
晋王世子眼神阴鸷,双目赤红,狠狠的盯着丹儿,“你的情报害死了我四个得力的手下,你可知道,他们是我面具部花费了多少财力物力培养出来的精英?”
对于红娘子那些人的死,丹儿心中早就忐忑万分。她想过各种面对晋王世子的情形,找了无数种借口为自己开脱!
若是晋王世子平常的性格,恐怕早就恶形恶状的直接发作她了,但现在这位显然隐忍不发的世子,令丹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是实话实说,若不是世子殿下您苦苦相逼,我本来是不想说出地址的。”丹儿低声解释,说到最后语气里还是带了几分无奈抱怨。
当初是晋王世子掐着她的脖子逼着丹儿说出地点,现在出了事居然找她兴师问罪,这算什么道理啊!
晋王世子一听,隐忍的愤怒终于爆发,他暴戾地狰狞起面容,抬手正欲抓向丹儿,忽听到有人说:“且慢!”
丹儿对晋王世子的出手的速度根本避无可避,本来闭上眼睛等待疼痛来袭,居然被人救了。连忙欣喜的睁开眼睛。
只见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帷帽之下,长长的黑纱垂到半腰之下。她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丹儿听来,仿佛天籁,这个娘子阻拦住晋王世子的动作,“吉儿,不要冲动!若丹儿娘子有心出卖。镜天就不会与他们一起死在那座宅院之中!”
这个神秘的女人正是锦绣商团的老板春娘!
晋王世子回头看了春娘一眼,握紧的拳头渐渐放松下来,“可是……红姨他们……死的太惨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不能再自乱阵脚。自己人内斗,只会让躲在暗处的敌人更加得意!”春娘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丹儿顾不得自己外裳已褪。仅穿了一件小衣便跳下床,躲在春娘身后。
春娘缓步上前,拿起床边挂着的披风,贴心地为丹儿披上,然后抬手取下了帷帽。露出标志出尘的脸庞。
“吉儿,你出去看看,别让人打扰我们娘俩儿说话。”春娘看着晋王世子,神色自然的吩咐,似乎她早已习惯指派世子做事。
晋王世子居然毫无异义。听话的出了房间,还关上了屋门。
春娘目光亲切的看着李昱吉的行动。回头看向丹儿疑惑不解的眼,主动解释,“丹儿娘子,为了之后咱们的谈话能开诚布公,我想有必要跟你重新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我就是世子的母亲,晋王府侧妃滕氏春娇,之前对你隐瞒身份,实在是为了锦绣商团的安稳,很抱歉!”
丹儿愕然地瞪着春娘,一时消化不了,“你……不,您是……晋王妃?”
“我只是侧妃!”春娘温婉地浅笑盈盈,“我想,丹儿娘子的真实身份也该让我们知道了吧!”
丹儿踌躇了一下,咬着嘴唇,“王妃,我早就说了,我不是贵部的敌人,我的先人曾是武皇时期的隐卫一员,因此对于面具部跟隐卫都知之甚深,家祖原本是三清门下,身为道派传人,奈何近几年家族人丁奚落,到我这一辈只剩下我一人,我只是想得到武皇密室里的几个丹方,才一直留在隐卫,希翼有朝一日能得到隐卫家主信任,得以进入隐卫山庄。”
春娘微微蹙眉,自己都这般放低姿态了,这个丹儿居然还是油盐不进,什么丹方,道派传人云云,都是借口托词,这个娘子的目的还没有真正透露,那么她所谓懂得真正的血炼之法,还有那个密码盒——被柳钧升偷走的武皇密宝——她也懂的破解,到底是真是假?为了世子的身体,这个险有必要冒一下。
“如果武皇密室真的有你说的丹方,我就做主全给你了!”春娘探究地盯着丹儿,“你知不知道镜天的那个庄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红儿他们会全部葬身那里!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因为红娘子是我的妹妹,她的死,我一定要彻查到底!”说到最后,春娘红了眼眶。
滕湘红可是她的亲妹妹,若不是为了她们姐妹情深,在晋王孤掌难鸣之际,面具部急需用人,滕春娇不得不狠下心肠,送妹妹进了实验场,却不料红娘子撑过了血炼秘法的淬炼,却遇上了她这辈子命里的魔障柳钧升,为了那个背信弃义的奸细赔上了一生!
丹儿目光一凛,她在镜天那个庄子里看到四周景物被破坏的程度,就猜到部分的真相——红娘子那些面具部诸人必然是进了陷阱,显然镜天早设下陷阱,然后故意借她的口诱使面具部的精英们前去自投罗网。
镜天本来应该有脱身的法子,只是恰好藏天被她框着误打误撞的也进去了,镜天很可能是为了救藏天才跟红娘子那些人同归于尽的。
丹儿微微眯了眼,这个真相绝对不能让面具部的人知道!不然她的责任终究解释不清了——没想到滕氏姐妹真实的身份居然这么惊人,晋王没有正妃,唯一的侧妃就是滕春娇,还育有世子,她离晋王妃的位置就一步之遥罢了,红娘子是晋王妃的妹妹,她的死,滕春娇不可能善罢甘休!
绝对不能让此事跟自己牵扯上任何关系,丹儿下定决心,这个滕春娇初当晋王侧妃的时候,一副歌喉如百灵鸟般婉转动人,现在这般沙哑的喉咙显然是服了药的,一个对自己都如此狠辣的女人,她想对付的人还能讨得了好去吗?
“我想,红娘子她们必定是触发了镜天宅院里预设的陷阱,想那镜天敢私设这样一座宅院,连他的儿子都不知道这个宅子的存在,那么他肯定在里面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红娘子她们既然发现了镜天的秘密,显然镜天为了掩盖某些真相,试图杀人灭口,幸好,贵部精英们武功高强,也成功留下了镜天本人,跟隐卫家主同归于尽!”丹儿诉说这些的时候神色黯然。
说着,丹儿悄眼看了看春娘的面色,接着说:“贵部精英损失固然可惜!但是相信镜天的死对隐卫的打击才是致命的,镜天突然离世,他很多隐秘根本没有来得及告诉藏天公子,那么显然隐卫以后内部的纷乱就足够藏天公子应付一阵子了,对贵部也就无暇顾及,此时正好是面具部积极发展的时机啊!”
春娘玩味的看着丹儿,红娘子生前对丹儿评价很高,说她虽然来历神秘,但是小小年纪为人处事更是老道,是个人才!现在看来她确实会说,一番解释合情合理,四平八稳,不但把自己的嫌疑指摘的干干净净,更是将坏事说成好事,让人心里舒坦不少。
而且丹儿说的确实有理,藏天虽然才气名满京城,但是到底太过年轻,虽然不知道镜天为了什么目的,居然将他安排进朝堂任职,但是像隐卫这样庞大的组织,没有经验跟资历如何管理的好!藏天名气再响,管理跟查案可不一样,等他完全接手隐卫,没个三年五年是不可能的。
虽然这次面具部精英损失殆尽,但是镜天的死多少给了春娘跟世子一些安慰,更何况经此一事,晋王本人已经在赶来京城的途中,名义上是为世子选妃,其实就是过来亲自处理这件事。
这次的意外让地字部精英损失殆尽,世子办事的莽撞必然会被晋王责怪,那么这个丹儿掌握的那些秘密,如果能透露出一星半点有用的东西,例如血炼秘法的成功率如何提高之类的,那么世子将功补过,必然能躲过晋王的雷霆震怒。
晋王虽然只有世子一个儿子,但是他对世子一向严苛,春娘神色黯然,自己虽是侧妃,但是不得晋王的宠爱,纵然为晋王牺牲了这么多,晋王却一直心有所属,迟迟不肯给她应有的名份,连带儿子的身份也耽误了,若再为了这件事,让晋王剥夺了儿子现有的权利,那他们母子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春娘虽然疼惜妹妹的意外身故,但是儿子毕竟是她唯一的依仗,现在春娘顾不得对丹儿这个人的追究迁怒,她首先要确保儿子平安,以及世子在面具部里的威信,丹儿身上的秘密无论如何她都要问出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试药
醉红楼里,随着夜幕降临,丝竹之音靡靡响起,乐伎们妩媚宛转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缠绵的抚进人耳里,酥进人心里。
柳钧升跟藏天用餐的房里,花魁胭脂红轻巧的进来,指挥婢女撤下桌上的残羹冷炙,明媚的大眼多情温柔的看着柳钧升,含笑问道,“郎君是继续来一瓶好酒,还是上一壶好茶?”
柳钧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似乎没有看到胭脂红新换的淡粉蝉翼纱抹胸长裙,也没有留意她精致的妆容,精心梳理过的乌发,硬邦邦的吩咐,“端茶具上来,我自己分茶,我们有要事商谈,你去见别的客人,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胭脂红眼神顿时黯淡了几分,却温顺地退出房间,片刻,亲自端着茶案上来,为柳钧升跟藏天妥当的安排好一切,像藏天刚来的时候一样,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房中,将静谧的空间留给柳钧升跟藏天。
藏天斜睨了柳钧升一眼,“人说,美人当前,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我们大名鼎鼎的阡陌客柳钧升居然连醉眼都不看美人,佩服佩服!”
柳钧升目光明锐,倜然一笑,“对我而言,女人不过是一件上好的装饰,越美的女人价值越高!男人行事,何必在意一件装饰物的感觉,你父亲英雄一世,终过不了情字一关,我希望你这一点不要像他,任何一个女人,对成功的男人来说,价值只在于她有没有作用罢了!”
藏天听柳钧升说的刺耳,似乎有编排他的父亲母亲之意,眉头微微一蹙,不悦的提醒,“柳堂主,你喝多了!”柳钧升在隐卫的职位一直没有升迁,原来他就是隐卫最神秘的阡陌堂主!
柳钧升脸色不变,淡淡地开口,“我今天跟你说的话。走出这个屋子就绝对不会再说,若有什么不顺耳的。请家主原谅。我没有喝醉,就是当着你父亲的面,这些话我也是这么说!”
说着,柳钧升向藏天欠身施了一礼,语调依然平静。“家主是看不上我对待女人的态度?还是看不起我利用女人的做派?对红娘子你觉得惋惜?甚至对这个胭脂红,你也觉得我应该更温柔一些?”
藏天目光一顿,抬手继续往小壶里添水,轻轻放在小炉上慢烧。没有说话,神态里显然默认了。
红娘子临死时候的情形凄惨,藏天是亲眼所见。后来听到柳新雅转述小醅的话,说不动容是假的,连他这个外人都被感动了,可是柳钧升的冷漠实在令人寒心。
听说,柳钧升家里的娘子也还在死心塌地的等着他。眼前这个醉红楼的花魁显然对柳钧升也动了情,柳钧升这样处处留情,岂不是把那些女子当成儿戏,又或者其实这个男人确实是心肠冷硬,寡情薄幸之人。这样的男子绝非忠义之士!那么这样的人又凭什么得到父亲的信任跟重用呢?
柳钧升却不以为意,他缓缓地舀出茶叶。神色自如,“柳芽儿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们柳氏家族的事?我很早就离开家乡,起因是为了我父亲的宠妾灭妻,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识了女人的奸猾狡诈,为了自己的私利又是如何颠倒黑白,挑拨是非,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再相信任何女人,在我看来,女人可以宠着玩玩,但是不能让她们影响自己的原则,所以我甚至为了达到某些目的,与她们虚与委蛇也无所谓……”
藏天想起柳新雅说过的大伯的事,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你是因为如此才离乡背井!说起来,柳芽被她父亲的小妾跟奸夫合谋卖给了人贩子,她还指望着你回去为她主持公道呢!”
柳钧升面露震惊之色,“柳芽儿居然遇到这样的事!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