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琼懵逼了半响,最后傻乎乎地朝墨上筠和丁镜二人问道。
墨上筠和丁镜对视了一眼,心想:她们怎么会跟梁之琼分到一组?
“学霸,要不要跟这位说一下高处摔死的特征。”丁镜手肘搭在梁之琼肩膀上,道,“你要知道,就算你能悲壮,那也只是几秒的功夫,之后——除非你是蜘蛛侠,不然会很难看。人嘛,死了没关系,要是死的很难看的话——”
丁镜用手摸了摸梁之琼那嫩嫩的脸蛋,然后惋惜地摇了摇头。
墨上筠:“……”她怎么会跟这俩分到一组?!
“那我们怎么办?”梁之琼拍开丁镜的手,有点恼火道,“冲回去?”
“不知道。”墨上筠挑了挑眉,“我们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按理来说,她们应该会抵达同一个目的地,并且有很大的可能会遇到其他的学员。
绝对不应该走向一条死路才对。
但,很遗憾的是,就是这么一处断崖,处于她们跟前。
“真往下走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丁镜朝下面看了一眼,然后又走到右侧,看了眼中间的裂缝,往下面指了指,“从这里爬下去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风险太大,而且——”
说到这儿,墨上筠特地朝梁之琼看了一眼。
梁之琼:“……”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拖后腿的。
咬了咬牙,梁之琼慢慢地挪到丁镜身边,然后探出头往下看。
这里是俩断崖之间的裂缝,裂缝不算大,差不多一米左右,往下的空间也没有变大,倒也足够一个人往下爬。
但是,很高。
光是看一眼,梁之琼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感觉心脏正在砰砰直跳。
她学过从裂缝中间往下爬的方式,如足背支撑法、“大”字型攀登法、反向支撑法。
这种的话……可能,可以采用……足背支撑法?
梁之琼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个学渣。
“可以找几根藤蔓来可以保险。”瞧着梁之琼紧张兮兮的模样,丁镜又道。
身为行动派,丁镜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有了蠢蠢欲动的架势。
墨上筠没有说话。
其实可以的话,她更倾向于去抓一个教官来问问,这样安全且保险。
虽然往下走是一种途径,但风险比较大。
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怎么选择都没有问题,可如果丁镜和梁之琼都在的话……
多数时候,墨上筠都喜欢一个人行动。
哪怕,她真的很想信任同伴,也知道同伴的能力并不差,一般情况下都无需她担心,但习以为常地想将她们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这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培养出来的。
------题外话------
【1】
看到有人好奇【端倪】是什么。
我想说,很多小标题,可能是指的一个内容,也可能指很多内容,因为情节不是按照小标题来的,小标题就算概括。
所以,这个【端倪】,指秦雪、丁镜,也指墨墨。
【2】
曾经不小心在围脖剧透【四月一日有情感危机】(我现在很想打死我自己),结果闹得很多读者都知道了,并且很惦记,甚至无比期待。
趁着七夕,我也就不隐瞒了,跟你们说一下。
情感危机肯定会有的,你们盼望的分手肯定也是有的。
我只希望现在那些盼望着【求分手】【换男主】【虐阎爷】的,不是以后因为【分手了】【换男主了】【阎爷挂了】而抨击我的。
这就信了?
别急啊。
我这人比较喜欢胡扯,说的话里半真半假,到底哪个信息真,哪个信息假,各位可以慢慢看。
155、端倪【完】疯狂逃命()
一堆灌木丛后面。
牧程用望远镜观察着悬崖周边的情况,澎于秋眉宇紧锁地跟纪舟进行沟通。
几分钟后,澎于秋吐出口气,然后神情沉重地看了眼牧程。
注意到澎于秋的动静,牧程立即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然后朝澎于秋问道:“纪先生怎么说?”
澎于秋瞧着他,有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们没错。”
“哈?”
牧程不明所以地出声。
在中途有一条岔道,但是并不明显,最明显的道路就是往这边来的,但因为他们一个走神,就给错过了。
之后墨上筠她们的行动速度太快,他们只能勉强跟上她们的速度,也无法对先前的错误进行板正,于是跟着跟着,就来到了这一条“死路”上来。
“就是,将错就错。”澎于秋道,“从这里下去,一样可以抵达目的地。纪先生说,这悬崖可以走下去,如果她们不下悬崖的话,就当是弃权处理。”
“……”
牧程一时无言以对。
不过,这也很符合纪舟的做法就是。
将错就错。
他们是教官,就算犯下了错误,也不能承认。他们必须让所有的错误,都像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那样,不然会降低他们的威信。
牧程一直觉得,阎天邢在决定让墨上筠她们过来后,撤换掉诸多跟墨上筠熟悉的教官,主要就是为了避免“失去威信”这一点。因为在训练场上,面对熟悉的人,总是会不可避免地心慈手软。
而,阎天邢很少往学员基地跑,估计也是想避开这一点吧。
对熟悉之人的多余关注,是不可避免的,要么过度宽松,要么过度严格,想要达到一个平衡点……除非阎天邢跟墨上筠解除现在的关系。
“行吧。”
半响,牧程点了点头。
牧程刚接受这个事实,却发现澎于秋一眨不眨地盯着悬崖上的几人,当即叹了口气,劝道:“不用那么紧张,你又不是没经历过。”
斜了他一眼,澎于秋实话实说:“控制不住。”
牧程叹息道:“那你把心继续挂在嗓子眼,小心了,别让它跳出来,我到时候可救不了你。”
若不是牧程头上戴着战术头盔,澎于秋的手肘早就朝他的脑袋撞上去了。
“不是我说,你有这功夫在背后担忧,怎么不直接上去表白?”牧程想了想,又忍不住多嘴道,“小梁妹妹那么好哄,多哄哄就行了嘛,许可的事情跟她解释清楚,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确定关系后跟阎爷打个报告,不再来掺和学员考核的事儿了,到时候该咋地就咋地。你这么婆婆妈妈、纠纠结结的,到底几个意思?”
被他一通戳破,澎于秋脸都变了。
澎于秋沉着脸,“你不知道情况。”
“还有啥情况?你们也没家族问题,她爹跟你关系不是也挺好的吗——”说到这儿,牧程不由得睁了睁眼,“我勒个去,你们俩不会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吗?!”
“滚!”
澎于秋忍无可忍地砸了下他的后颈。
牧程差点儿惨痛地叫出声。
生怕自己的叫声惊扰到墨上筠等人,牧程才强行将声音给压制下去,他捂着后颈,痛苦地倒在地上。
澎于秋冷冷剜了他一眼,然后懒得搭理这个戏精。
演了会儿,见澎于秋不管自己,牧程顿时叹息,心想这兄弟情义竟是如此淡薄,他用手肘支撑着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坐在澎于秋身边,牧程继续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会儿,但脑子里一直在思考澎于秋所谓的“情况”。
过了好半响,他终于恍然出声,“我记得你跟许可‘确定关系’,是在四月集训开始之前,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正好跟阎爷请假?梁之琼的老爸找你了,是不是?!然后当天你就跟许可在一起——”
牧程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感觉自己忽然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事儿。
“闭上你的嘴。”澎于秋黑着脸警告道。
“他是不是给了你一笔钱,让你离开梁之琼什么的……”牧程自顾自地分析着,最后,他颇为古怪地看着澎于秋,颇为语重心长地感慨道,“老澎,你身为人民子弟兵,可不能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啊——”
澎于秋再一次对准他的后颈来了一招。
这一次,再次趴回地上的牧程,痛得眼泪都差点儿流出来。
缓过一阵后,牧程打算从地上爬起来,不过未等他起身,澎于秋便摁住了他的肩膀,然后把一把枪丢给他,低声道:“她们过来了。”
牧程总算收敛了心思,把注意力放回到眼下的任务上。
墨上筠三个人都返回了丛林,她们应该是来林子里找合适的藤蔓来下悬崖的,但异样在于,丁镜和梁之琼则是专心去找藤蔓,而墨上筠却将更多注意放到周围环境上,仿佛想要找出他们的踪迹。
不过,牧程和澎于秋都隐蔽得很好,而且就在原地没有动弹,就算墨上筠有天大的本领,也很难找到他们。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改坐为趴,尽量隐藏着自己的痕迹。
“对了,你知道吗?”牧程偷偷观察着墨上筠的动作,然后低声朝澎于秋道,“最近步队办公室里都是烟。”
澎于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步队不是不抽烟吗?”
呼出口气,牧程稍稍靠近澎于秋,道:“我怀疑是从阎爷那里没收的。”
澎于秋更奇怪了,“阎爷不是戒烟了吗?”
“我也不清楚,就是猜测而已。”牧程说着,然后蹙了蹙眉,“但我总觉得吧,自从墨墨来gs9后,阎爷就有些怪怪的。”
“不是一如既往地虐我们吗?”澎于秋莫名其妙。
“呸,虐我们是没错。但你看他,有去虐学员吗?”牧程白了他一眼,如同在看一个傻子,“以前训练的时候,他虽然很少去,但每一次现身,都得把人整的死去活来的。今年就抓墨上筠一个了好吗,而且对墨上筠也是心慈手软的……我的阎爷啊。”
说到后半段,牧程的口吻可以说得上是很悲痛了。
“这倒是。”
就这一点,澎于秋还是很赞同的。
“说起来,你比我来的早,你知道阎爷为什么会抽烟吗?”牧程不由地八卦道,“我觉得阎爷的生活习惯已经迈入老龄阶段了,不应该啊……”
澎于秋极其冷漠,“不知道,具体情况要步队和燕哥他们才知道。”
八卦阎爷,一旦被知道,等同于死罪。
不过,步以容和燕寒羽,都对这个话题很避讳,从来都不提及。
想从这俩人嘴里套点消息,那是比登天还要为难,其余的更不用说了。
他们也习惯了,阎爷所有的事都是谜团,于是从不去私下里议论。
牧程和澎于秋都适可而止。
再一次回到悬崖上时,梁之琼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
她们找到了几根藤蔓,因为不够长,所以决定将两根藤蔓拼接在一起。
拼接的方法很简单,但也不能保证绝对不会断,重要还得靠她们的技巧,不能将抱着“反正失手没关系,还有藤蔓支撑”的想法。
墨上筠站在断崖上面,随手捡了一根石子丢下去,停顿了几秒后听到声音,然后道:“大概四十米左右,需要一定的体力。”
“你怎么知道的?”
正在整理藤蔓的梁之琼,下意识问了一句。
丁镜帮忙回答道:“计算石子落地的时间。”
愣了一下,梁之琼问:“重力加速度?”
并不懂名词的丁镜,看了梁之琼一眼后,又看向墨上筠。
墨上筠含糊地应了一声。
抱歉,虽然是这个原理,但她刚刚是凭借经验判定的。
身为学霸,墨上筠没来由有些心虚。
有时候,书本上的知识,确实很难应用到生活里。满腹学识的学者,就算背诵了再多的书来到丛林里,或许一天都很难待下去,还不如大字不识、自幼在山上长大的农民。
梁之琼知道理论,却很难判定高度,而丁镜或许什么公式都不会,却能知道高度。
墨上筠抬手摁了摁眉心,觉得单纯当个理论派亦或是行动派,都有不足的地方。
“好了。”
在悬崖上折腾了一阵,丁镜终于将两根藤蔓拼接在一起。
她累得满头是汗。
墨上筠将其中一段固定在石头上,再三确定绑的很稳后,才算是了事。
“丁镜,你第一个。”墨上筠朝丁镜说道,“到时候接应梁之琼。”
丁镜将手中的刀收好,然后道:“要不你第一个下去。”
因为藤蔓的长度是不可调节的,到时候如果不小心掉下去,上面的人可以帮忙拉着一点,最起码也只会撞到悬崖峭壁上,不会直接摔在地上,但身为最后一个下去的,上面若是没有人拉着,一旦失手掉下去,那就很惨了。
丁镜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不需要墨上筠的照顾。
而且,她总是隐隐觉得……墨上筠会顾全大局,然后下意识照顾她们。
独来独往惯了的丁镜,说实话,不大适应这种单方面的照顾。
墨上筠斜眼看她,挑眉道:“我想让你下去试试水。”
这样笃定的眼神,让丁镜想起“至今处于跑腿阶段”这件事,想了想,丁镜最终决定不跟墨上筠计较,然后把这件事给应下来。
正如梁之琼所料,丁镜在下降的时候,采用的是“足背支撑法”。这种方法适用于1米左右宽裂缝,需要将双腿瞪踏在对面的岩壁上,用身体的臀部和背部紧贴后面的岩壁,如果摩擦力不够或者裂缝超过腿长,双手也可以用来辅助支撑。
足背支撑法靠的是反作用力和摩擦力,应该在保证瞪踏力和摩擦力的前提下进行,如果鞋底太滑或瞪踏物太光滑则不宜采用。
丁镜可能不太清楚具体的原理,但就实际操作这一块,真不是盖的。
她保证在安全的前提下,有条不紊地下降,一踩一个准,迅速利落,也不在悬空时浪费体力、耽误时间,就这么飞速地消失在视野里。
梁之琼和墨上筠站在一起,手里的藤蔓一点点地往下,梁之琼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紧张的难以自制,手心的汗水一直都在往外冒,感觉要比正在攀岩的丁镜还要紧张。
墨上筠虽然紧锁眉头,但状况要比梁之琼要好很多了,一直盯着丁镜下去的身影,中间有一段被突出的岩石阻挡,有一到两分钟没有看到丁镜,但在通过这段路之后,丁镜就再一次出现在视野里。
一直等丁镜落地,墨上筠的眉宇才舒展开,而梁之琼,则是直接瘫倒在地,感觉双腿都被吓软了。
“我的妈呀,太惊险了点儿吧。”
直接坐在地上的梁之琼,心有余悸地感慨道。
“下一个到你了,”墨上筠偏头看她,“要休息会儿?”
“给我两分钟。”
梁之琼伸出两根手指,然后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有经历过攀岩训练,但一般都是绳索和防护措施的,以前在攀岩训练里好几次失手,也因为防护的原因没有受到伤害,只是有些磕磕碰碰罢了,那时候一咬牙一闭眼也就这么过了。
可现在,一咬牙一闭眼,没准这辈子就玩完了。
一场把命博上的挑战,梁之琼确实需要一定的心理准备。
墨上筠也没有催她,但站在悬崖上往下看,见到丁镜在下面招手的身影,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她将垂落下去的藤蔓一点点地给拉上来。
有给梁之琼足够的时间,因为她还需要用藤蔓帮着竹篓,把竹篓给放下去,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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