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一起为主人效力啊,不过主人身边事情不多,重大事件,我一鸟足矣,她的话,主人可以为她另谋出路,总之,不能让我们分隔两地不能相守就是。”
小黑一边表着忠心,一边示好的往媳妇儿跟前凑了几步,还讨好的拿脑袋蹭了蹭小黑二号的脖颈。
陆樱一阵恶寒,险些没从条椅上跌下去:她面前,小黑一直威武霸气的像个王者似的,什么时候,该走谄媚路线了?这风格转换的太过突兀,她有点接受无能啊。
不过,小黑二号的出现,却让陆樱觉得眼前一亮。
她不是答应李君钲要送他一只鹰的吗?小黑二号的出现,可真是凑巧的很哪。
不过,李君钲能不能驯服小黑二号,就不知道了。
眼前一亮,陆樱抬眸看向小黑二号,“有个好去处,你别急着否定,你去看看,再和那人相处相处,愿意就留下,不愿意就算了,总归你是长着翅膀的,也没人能勉强得了你,不是吗?”
小黑二号偷瞄了小黑一眼,见它始终傻呆呆的望着她笑,似乎她答不答应都好,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心中一喜,陆樱起身回屋拿出肉脯,喂两只鹰吃了个半饱。
第二日,李君钲如约出现在陵山候府后门的时候,看见落在房檐上的小黑和小黑二号,一双眼先是睁的浑圆,继而,欣喜的眯成了缝。
第203章 黑脸()
“大哥”
骑马走在寂静无声的甬道里,听着马蹄得儿得儿的声音,李君钲不时的抬头看看盘旋在头顶一路追随而来的黑鹰,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冷不丁的遇到冷面而来的平王,李君钲竟也没了往日的畏惧,主动下马笑着招呼起来。
平王的目光从头顶那黑点上掠过,心中暗哼一声,面色更冷了,再看向笑容灿烂的李君钲,突地不顺眼起来。
“神机营的差事劳累,可应付的来?”
到底是长兄,平王不忘关切的问询几句。
李君钲点头,“累也是值得的,好男儿怎能怕苦怕累?”
一句话的功夫,李君钲已经抬头看了好几眼,看向平王时更是一脸“快问我啊快问我啊”的炫耀表情。
果然,头顶那黑鹰见李君钲驻足,也不再前进,绕着圈儿飞了起来,中心始终是李君钲。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畜生?还不快去找人来射/杀了。”
故作没瞧见李君钲显而易见的欣喜,平王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
那侍卫一脸为难的看看自家主子,再看看对面表现的再明显不过的李君钲,一时踌躇起来。
李君钲已经欣喜若狂的卖弄起来,“大哥,那是我的疾风,厉害的很呢,可千万不能伤到它。”
“你的?”
听到这两个字,平王心里更加不爽了。
从前注意到那只黑鹰在陵山候府和兆安宫之间来往频繁,他误以为是陵山候和李君钲之间有联系,可即便如此,平王也只是想想罢了,哪里敢明目张胆的监视陵山候府?
便是暗里的,他自然也不敢。
陵山候位高权重,是朝廷大员,并不是那没能耐的人,他就是有那心也不敢。
后来事情明朗了,他的心情却更加不爽了:他倒宁可是陆澄和李君钲有什么私下里的联系,存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可为什么,偏偏就是陆樱和李君钲呢?
还有,陆樱,你一女儿家,知道什么叫做贤良淑德吗?仗着自己会训鸟驯兽,仗着没人能抓住那只破鸟治你个私相授受的罪名是吧?
那些日子,他看李君钲颇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感觉。
也是在知晓了小黑是陆樱和李君钲之间的信使之后,他让手下的暗卫停止了暗处的注意。
可那日,收到陆樱送来的信,信中扑面而来一股差事交卸后的轻松惬意,平王回了那句话后,突然想看看,陆樱会是什么颓丧无奈或是气急败坏的表情。
似乎只要一想到女孩儿皱着鼻子一脸不虞的模样,他的心情就能莫名的好起来。
嘱咐了暗卫要更加小心的隐蔽身份,结果,等来了小黑,和那只伴侣黑鹰。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陆樱已经约见了李君钲,把那只破鸟,对,就头顶盘旋这只,送给了李君钲。
听长随来回话的时候,他正和吏部侍郎说话,一向脸色冰冷的他,通身漫出了一股慑人的阴寒,让站在他身边的吏部侍郎生生打了个寒颤,见鬼一般的朝四处张望起来。
办完了公事,鬼使神差的,他就步行着来了甬道。
因为他知道,李君钲回宫,必定会从这里走。
再从李君钲口中知晓陆樱真的把这只与她手里那只鹰一模一样,还是伴侣的黑鹰送给了李君钲,他还亲自取了很是威风的名字时,平王的心思,如冬日里喝了一碗结了冰碴的酸梅汤一般,极不是滋味。
“哪儿来的?瞧着不错的样子”
看着展翅飞翔的疾风,平王口是心非的问着,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
“是一个朋友送的。”
话到嘴边,李君钲转了个弯儿,生怕对陆樱不好。
平王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是吗?那你那朋友还挺有能耐的,这样的黑鹰,现在可是极难寻到的。什么时候有机会,不如引荐给我认识认识?我也好拜托他帮忙,替我寻一只合心意的。”
平王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李君钲的神情。
果然,李君钲怔了一下,有些为难的挠着头应道:“呃,我那个朋友,性子性子比较孤僻,不太爱接触生人,这个我会跟她说的。嗯好的,我记住了,时机得当的话,我会引荐的。”
编,接着编,我看你能编到什么时候。
心里没好气的说着,连和李君钲再周旋的心情都没了,平王大力的拍了拍李君钲的肩膀,“劳累了好几天了,快回去歇着吧。”
说罢,平王转身上马走了。
直到宫门吱呀呀的在身后合上,眼前一片夕阳西落的璀璨金光,平王才猛地一惊:他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是长兄,一个是向来相处甚欢的幼弟,就为了一只破鸟,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又想证明什么?
再回想自己这一阵子的表现,平王的心里,突地漫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自责和悔悟。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再随着自己的性子,再这样任性下去了,否则,终有一天会酿出什么不可弥补的祸事,到时候,怕是悔之晚矣。
眼前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平王却觉得说不出的陌生。
马儿嘶鸣一声刚在平王府门外停下,他便松开脚蹬下马,将缰绳丢给了迎出来的门卫手里。
回到书房坐下,喝了几口茶静了静心,平王一颗焦躁不安的心,好不容易才宁静下来。
门被叩响,听到应声,胡总管小心翼翼的推了门进来,“殿下,廖先生等还等着您去听湖居议事呢。”
“嗯”了一声,平王起身去了听湖居。
方一进门落座,幕僚廖忠清便递上了一本册子,“殿下,八月就要选秀了,虽说您曾在除夕夜宴上表明要为王妃守丧一年,可陛下未必会真的等够一年再将新王妃的人选定下。与其受制于人,不如您先心里有个数,到时候也好掌握主动权。”
册子里女子,或清丽或明艳或温婉,清一色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嫡出小姐。
看着那些女子明媚的笑脸,平王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心绪,如同下雨时候的荷塘水面一般,再度起伏不平起来。
第204章 端午()
潇然轩里,听小黑说李君钲给小黑二号起了名字叫疾风,而疾风和李君钲相处的却并不那么融洽的时候,陆樱颇有些怅然。
可是,再怅然也没用,这样的事情,旁人再着急,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李君钲如果收服不了疾风,那么,疾风即便每日跟随着他,也没什么用,更加指望不上能用它了。
翌日便是端午,墨园轮休一日。
陆樱早早起身,去陶然居寻了云姨娘,一并去了寿安堂陪陆老夫人说话。
进屋的时候,二夫人已经到了,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只一会儿的功夫,陆樱就知道原因了。
陆慧的亲事定下了,说的是二夫人娘家的侄儿,少年郎今年十七岁,比陆慧大三岁,据说文采人品都是极出众的。
果然表兄表妹什么的在古代都是最佳夫妻人选。
暗自念叨着,陆樱十分庆幸云姨娘是从江南那边嫁过来的,自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表兄什么的被长辈拉郎配。
少顷,陆慧姐妹几人来了,见众人都笑眯眯的看着她,不由的脸便红了,娇羞的少女平添了几分婉约动人。
吩咐沉香带着小丫鬟支了牌桌,等薛氏到了后,陆老夫人并薛氏、二夫人、杨嬷嬷四人打起了叶子牌。
其他几位姨娘小姐要么三两说话,要么坐在各人身后围观。
丫鬟们蝴蝶一般穿梭于屋里屋外,呈上厨房蒸好的粽子,抑或洗摘干净的水果,摆放整齐的蜜饯糕点,屋子里香气扑鼻,欢笑声不断,愈发让人心情大好。
临近午时,陆澄和陆淳进了院门的时候,听见的便是屋子里洋溢出来的笑声,两人相视一眼,脸上都带了笑容。
进了屋,陆澄先看了一眼陆老夫人,目光继而便落在了华姨娘和站在她身后的陆晴身上。
但凡陆澄在的地方,华姨娘的目光必定都是追随着他的,所以,陆澄的注意,华姨娘顿时心里一跳,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而陆老夫人那头,眼见儿子们都回来了,打完手里的一圈牌,便让人收拾了准备午膳。
说了会儿话,华姨娘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
午膳过后,喝了消食茶,众人才从寿安堂散了。
出了院子,陆澄笑着拍了拍陆樱的头,脚步放慢了几分。
云姨娘和陆樱知情识趣的告退,母女二人挽着胳膊,亲密的回陶然居去了。
“侯爷”
眼见陆澄的目光一直看着那远去二人的背影,华姨娘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却面色平静的上前行了礼。
“走吧,去你屋里说话。”
陆澄笑了笑,率先迈开了步子。
走到半路,华姨娘便打发走了陆晴和陆芸,及至到了冷香阁,华姨娘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
果然,陆澄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儿下朝,我是和吴大学士一起出宫的,话赶话的,便提起了家中的子女,他膝下三子俱是嫡出,嫡三子的庶长子,如今十八岁,已经中了举人。”
“吴大学士那人,我是知晓的,向来举贤不避亲,他言语中对那孩子很是赞赏,可见人品才学都是不错的。而且他说,三年后会试,那孩子必定金榜题名。”
“大理寺卿谢大人家那门亲事,想来不日就能定下来了,夫人说,谢夫人相中了琦儿,等过了端午就请人上门来提亲呢。晴儿比琦儿小的不多,这亲事自然也不好再等了,这门亲事,我觉得是极好的,你若同意,我就去跟夫人说,那头也应承了吴大学士。”
无论谁家府里,再得宠的姨娘,对子女的亲事也是没有话语权的,陆澄能做到如斯地步,也算是对华姨娘的另眼相看了。
可华姨娘明显没这么觉得。
对她而言,只对方是庶出,这门亲事就极不匹配。
心里很不待见,面上却丝毫不敢显现,华姨娘温柔的笑道:“侯爷若觉得好,那便是极好的。可是,到底长幼有序,既然三小姐的亲事已经有眉目了,不如先等这门亲事先定下来再定夺四小姐的亲事?两桩亲事一起说,知道的,是侯府双喜临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的小姐不值钱,急着嫁出门去呢。”
“妾身始终相信,是我的,早晚都是我的,急也急不来,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所以,吴大学士府的那位少爷,总是能等得的,再说,也等不了多久不是?”
陆琦的亲事从请人上门提亲到定下吉日,怎么也要两三个月,这点时间,陆晴还是等得起的。
陆澄不疑有他,点头应道:“既如此,也好,那等琦儿那头定下来再说吧。”
说罢,陆澄起身欲走。
“侯爷”
华姨娘起身追上,一双媚眼柔情似水欲语含羞,诉说着无穷的挽留之意。
想着今儿是端午,陆澄怔了一下,“我明晚过来。”
说罢,便走了。
华姨娘态度温顺的将陆澄送出院门,看着男子宽厚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不忿的怨怼。
这一年间,陆澄每月只来冷香阁三五次,相比从前每旬三五次而言,实在是少的厉害,她想尽了办法,可见效甚微,现如今,那些惯会看碟子下菜的下人已经将她与秦姨娘视同一样了,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本想着早些料理了薛氏,可是,自打陆瑶嫁了人后,薛氏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现如今的春辉堂,铁桶一般严丝合缝,她从前花了手段和银子安插/进去的眼线,这几个月来,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打发了。
本想着有了嫡出的身份,陆彦聪和陆晴姐妹俩的亲事都能上一个台阶,可眼下瞧来,似乎真的是要落空了。
陆彦聪还好说,毕竟是侯府的少爷,只要她豁出脸面去求陆澄,亲事就算不是极好,可也差不到哪里去。
陆芸还小,还能等,可陆晴就不一样了。
家世再好,文采人品再好,可是个庶出的,又有什么用?
该怎么办才好呢?
看着院子角落里盛开着的石榴花,华姨娘心急如焚。
第205章 冤家()
继崔小姐在那刺猬精手里三番五次的讨了没趣之后,四方云来里有关崔员外家那位崔小姐的故事,如同折子戏一般,又有了下文。
年约十八正值好年华的崔小姐,高攀到了一门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败絮其中的亲事,对方是郡县知州,土皇帝一样的存在。
而崔小姐那位夫婿,知州家的独子,说好听些叫风流倜傥,说不好听些,叫贪恋美色。
在两家议定了吉日之后,崔小姐才知道未婚夫婿的品性,苦于无法摆脱,最终不得不认命的接受家里的安排。
辗转反侧了几夜之后,崔小姐突然发现了一个新的折辱刺猬精的法子,那就是寻一个与刺猬精相貌相似的女子,作为滕妾与她一起嫁入知州家。
夫婿不是爱美人吗?
到时候见了那滕妾,眼里心里定然痒不可耐,再有崔小姐在一旁授意,那滕妾定然使出浑身解数勾搭男主人却又不叫男主人占到便宜。
美人还没到手就病魔缠身,至死都没让男子得到,再出现一个比美人更美更媚的真人,知州家那独子能忍得住才怪。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知州家那独子定然要想出九九八十一种法子得到刺猬精的。
到那时,刺猬精被占了身子,失了清白,除了嫁入知州家做妾,还有什么法子?
崔小姐摇身一变成了刺猬精的主母,还不是想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
当然,这只是说书人对崔小姐意图的揣摩,话本子里可没这么说。
而现如今,堪堪讲到崔小姐寻到了一个与刺猬精有**分相似的少女,藏在崔员外家里夜夜训导勾人媚人之术。
这样儿女情长的故事,除了那些妇人,其实男人们是没什么兴趣的,可四方云来里这些日子偏偏客满如云。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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