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颜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有心推脱,只好慢慢说:“这样,不好吧……日后怎么收场?”
“兄弟忘了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了吗?只要这样了,一切都好办,”姓张地说完,一拍胸脯,“听大哥的,没错。”
“生米煮成熟饭?”唐乐颜咧嘴苦笑。
旁边的九门一个小校尉听了良久,此刻探头过来问:“乐兄弟这般人物,看上了谁家姑娘,是她地福气,怎么这么不识抬举的,兄弟若不愿意出面,让做哥哥的们帮你一把也是好的。”
他们都是楚歌行手下,对楚歌行向来是敬爱有加,知道楚歌行素来跟这乐颜“交好”,立刻将她的事也当成了自己的事,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起来,争先恐后地问她到底喜欢上了谁。
唐乐颜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心想如此下去,肯定是没完没了了,再加上她方才有心借酒浇愁,又没有人在旁边管束,不知不觉喝了个七成醉,再这样下去,不定会弄出什么来。当下咳嗽一声,举起半杯酒,妥协地说:“好好,各位大哥的教诲小弟都记下了,暂时不劳烦各位……让小弟再……咳咳,小弟我先敬……”
还没有说完,只听得周围忽然之间一片寂静,只剩下她的声音,说不完,卡在中央。
她呆呆地望着满桌上的人,却见他们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的身后,目光之中,有敬畏,有惊艳,有呆滞,形形色色,难以形容。
唐乐颜愣了愣,然后顺着众人的目光转回头看过去,这一看,手指一晃,手中的酒杯跟着抖了抖。
却见在众目睽睽之中,有个修长身影正从楼梯口出现,向着这边走了过来,他一步一步稳稳当当,一双眼带一丝迷离,半睁之间,含着无形压迫的气势,他懒懒散散地说:“都在这里啊。”
九门的将领顿时全部起身,齐齐低头喝道:“大人好!”声音整齐划一。
“吃完了就撤吧。”楚歌行淡淡地一声。九门那帮人即刻撤开饭桌,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走了个干干净净。
而禁军的人望着来人,一个个也坐不住,随便找了个理由向唐乐颜告别,不一会,也跟着九门的人消失无踪。
不过片刻的功夫,桌面上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唐乐颜歪歪地坐在首席上,望着满桌狼藉,抚着额头无奈地叹了一声:“难道今天要让我来付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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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未生 第二百三十五章 打机锋
唐乐颜歪歪地坐在座位上,喝的半醉,眼半睁着,似看非看,一张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此刻手中仍握着半杯酒,随意地转动着酒盅,嘴里发出无奈的叹息,似乎是想到要付账,心十分痛。
楚歌行缓缓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手中的那杯酒取过来,直接举到唇边,一仰头,一饮而尽。
唐乐颜斜眼看过去,笑着:“你也不嫌脏的……”
“哈,”楚歌行一笑,淡淡地问:“你几时跟我的人混的那么熟悉的?”
“我哪有这份能耐,”她喝的半醉了,打了个哈欠,一张口酒气四溢,他却不以为忤,在她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抬眼看她。
唐乐颜望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他们无非都是看小楚大人你的面子罢了。”
“看样子你还没有全醉。”楚歌行一笑,见她鬓角一丝发随着动作,歪歪地搭在鼻梁上,趁着绯红的脸颊,迷离恍惚的眼神,整个人看来颓废又可怜,忍不住伸手过去,替她拈下来,才说,“又在这里做借酒浇愁这种没出息的事,怎么,是哪里不如意了么。”
唐乐颜感觉到他的动作,忍不住一僵。
“才不告诉你。”片刻,她嘟囔了一句,醉眼迷离看他一眼,埋头趴在桌上,他看到那根刚被他拂到一边地头发被她凌乱压住。。。而她嘀咕说,“说出来,你还不得笑死。”
楚歌行倒是没笑,垂眸静了一会,才说:“我劝过你的,现在收手,来得及。”
“收手?”她埋头在臂弯里,肩头一抖。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个会服软的人吗?”
他双目一利,恨不得将她揪着拉起来……想了一会,那已经紧握了的手却始终是垂了下来,仍旧放在桌上。
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着她的酒杯,楚歌行缓缓印尽,说:“我看你像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嘿。”唐乐颜笑了笑,并不抬头,酒力上涌,浑身酥软。身子随着椅子向下不停地滑下去,嘴里兀自说,“算你厉害,没白认识一场。”
楚歌行见她不停地哧溜着,很快就会滑到地面去。不由地伸手。一把拉住她手臂:“你醉了。”
唐乐颜借着他的力气。从椅子上爬起来重新坐定了,这才长长地吁一口气,振奋了一下精神。推开他地手,正色说:“没有,我心底,清醒的很呢。”她伸手戳了一把自己的胸口,“这里,又清醒,又郁闷。当然,你不会知道是什么滋味。”
楚歌行望着她的动作,仿佛那手指戳的,不是她的身,而是他的心。一路看不知道……或者他真的不知道吧。他只是皱眉说:“你自找的。”
唐乐颜望着他,双眸出奇地明亮,说:“有时候明知道是自找的,却仍旧停不下,没有办法。我呢……只希望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就好了……嘿,嘿嘿。”
楚歌行听了这话,缓缓地皱起双眉,沉默了片刻说:“能说出这种话,可见你心中还真的是清醒的。”
“你明白,那我就放心了,”唐乐颜说,望着他,忽然一笑:“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那么聪明。我回去了,改天……嗯,积蓄力量,改天再战,战,战!”
她挥开他地手,垂死挣扎般叫了两声,迈步踉踉跄跄向着楼梯口走。
楚歌行看着她背影,想了一会,对着那背影叫:“喂,你是不是该留下来付账?”
说一出口,唐乐颜跑的更快了。
楚歌行瞪着那迅速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一笑,自言自语地说:“我不清楚,你是真的醉了,还是……”
唐乐颜一路走走停停,时常半弯着腰,扶着墙,想吐又吐不出来,模模糊糊摸回了府中,侍书一见她双颊绯红的样子便急了,急急忙忙去煮醒酒汤,又准备她平日里吃地药丸,勉勉强强,折腾了半天,终于给她灌了下去一些。
而她却觉得很难受,喝下去地酒尽数在心底造反起来,好像心头长了些刀枪剑戟,戳地她痛,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大一会,才爬起来,趴在床头上大吐。
一直吐的浑身出汗,头发也被汗湿的贴在了脸上脖子上,才觉得好受一些。
回身倒在床边上,那边侍书慌忙又拿了湿毛巾来替她擦汗,却被她一手捉住手腕,甩在一边。
侍书望着她衣领半解,想必是酒力上涌,内热无处发泄,却又怕她因此着凉,于是伸手去摘被银钩挑起地床帐子挡住风。
唐乐颜模模糊糊,望着床前的人影,嘴里咕哝了一句,侍书听不真切,她却忽然挣扎,又极大声地叫了一声,这次侍书听明白了,吓了一跳,手上一抖,银钩脱手,床帘子晃晃悠悠垂落下来,将床内的人儿挡住了。
“咦,宁可跟在身后看着,也不上前扶住她,小楚大人,我是该称赞你的深情,还是笑你的懦弱?”北堂御剑哈哈一笑,望着楚歌行。
楚歌行缓缓回头看他:“我喜欢,怎么样?”
“其实我知道,你若上前,也只是被推开而已,”北堂御剑很狡黠地又是一笑,眼见楚歌行面色凛然,又说:“咳咳,其实不怎样,也难怎样,我啊,只是忽然之间有所感叹而已。”
“果然是目光如炬,”楚歌行目光却如刀,笑意却更绝艳:“温山剑阁的少公子,也甘心情愿做个旁观者?这场戏这么精彩,没有意愿下场一把么?”
北堂御剑回看着他:“不甘心又怎样,该分的都已经分出去了,难道要我去喝一口汤?不够饱不够饱,本少爷才不愿因此而争得头破血流啊。”
楚歌行眉一挑:“你还真是看的通透……”
北堂御剑摇头:“不通透不行啊,万一看的模糊,不小心落在其中,遭受什么池鱼之殃,落得个粉身碎骨倒也痛快,只怕不死不活地心伤了,可再也治不好,小楚公子你说是吗?”
楚歌行深深地看他一眼:“那不知道,在少阁主的心目之中,谁会粉身碎骨,谁又会不死不活地心伤呢?”
北堂御剑哈哈大笑:“这个……我却是不知道,所以等我慢慢地看,等看出什么念头来了,再告诉小楚大人,怎么样?”
“很好,”楚歌行缓缓一笑,“那希望少阁主瞪大眼睛认真的看,千万别看漏了看错了,看的眼花缭乱身不由己就好。”
“我也希望不会那样,哈,哈哈。”北堂御剑抚着额前乱发,歪头看了楚歌行一眼。第三更,粉红票250的加更?苍天啊,继续呼唤票票,快点260吧差三票哦未完待续,如!)
君生我未生 第二百三十六章 甜又苦
唐乐颜醒来之后,头疼欲裂。
外加口干舌燥,刚张嘴说想喝水,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如乌鸦。
大惊,“咳咳,哼哼,怎么会这样?”她伸手按在喉咙口,试着练练嗓子。
门口人影一闪,是侍书走了进来:“公子爷醒了。”将水盆放在地上,从桌上拿起茶壶,替她倒了一杯水。
唐乐颜拿在手中,咕嘟嘟喝了一气,又试了试嗓子,这才觉得好过了些。
侍书将茶杯接过放在地上,又重新端了银盆过来。
唐乐颜摆摆手:“不用啦侍书,我自己来就行。”
她起身下地,侍书从旁边将她扶住,下地只觉得腿有点软,试着走了两步才觉得感觉好了些,缓缓到了银盆边上,净了脸,又用热毛巾擦了擦,才觉得精神渐渐地回来了。
“没想到喝醉了那么难受。”她嘀咕两句,走到门边上。
“穿了衣裳再出去!”侍书正在身后整理被子,见状急忙叫了一声。
唐乐颜回头一笑:“知道啦,我不出去,只站在这里看看罢了。”
侍书望了她一眼:“你自己要知道自己的身体怎样,那就好。”手上干净利落,将被子叠好放在床内。
“昨天麻烦你啦。”唐乐颜回身,伸了伸懒腰,说。
“那倒没有。”侍书瞥她一眼。稍微皱了皱眉。
唐乐颜见她神情不对,上前一步,问:“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高兴地样子?”
侍书看着她,犹豫了一会才问:“您……还记得昨天回来后说了什么没有?”
唐乐颜皱着眉想了一会:“一片空白,我说了什么?”
侍书垂了眼睛不做声。
“怎么啦,难道我说了些调戏书书的话?”唐乐颜笑着说道。
“那您昨天是去哪里了?”
“在酒楼跟人喝酒。”
“说了些什么?”
唐乐颜想了想,忽然一笑:“没什么,我都忘记了。”
“但愿您真的忘记了。”侍书瞥她一眼。迈步向外走,“算了,我去准备点吃的。”
唐乐颜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慢慢地后退一步,坐在了床边上,低头,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她安全回去了吗?”楚真问。
北堂御剑答应一声:“大人放心。是我亲眼看到她回去的,而且……”
“怎么样?”
“九门提督也随行。”
“是么。”
“嗯,所以大人不用担心。更不必自责。”楚真默然,脸上却仍旧带着一丝的担忧:“那孩子向来任性,我实在是……”
北堂御剑低头说:“大人既然选择了避而远之,那就要硬下心肠。”
楚真闻言。双眉一皱轻轻叹息:“是啊,的确是该如此。”
“此事大人自己决定,是北堂御剑多嘴了。”
“怎么,你又多说了什么了?”人未到,声先至。
北堂御剑收声。楚真一愣。随即低头。看向桌上地公文上去。
红衣影动,人已经迈步走了进来,宿醉之后。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人却还精神:“真叔,是北堂御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声音朗朗地问。
楚真目光几番闪烁,终究是忍不住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泛白,心头一阵揪痛,可那两只眼睛却又黑又亮,显见是更加精神。
他想了想刚才同北堂御剑的对话,终究还是冷冷地低头下去,仿佛没有听到她那句问话。
唐乐颜见他仍旧是刻意躲避,心头一阵黯然,却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仍旧神采飞扬地,转头看向北堂御剑:“真叔生气了,你自己给我招认吧。”
北堂御剑后退一步:“喂喂,我的乐颜大人,你不会是又要拿那金牌来压我吧?”
唐乐颜一笑:“嗯哼哼,孺子可教也。”
北堂御剑笑笑:“大人都没有说我,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唐乐颜说:“那好吧,就许你将功补过,大人吃过早饭了没?没有的话……”
“我立刻就去催人拿来。”北堂御剑善解人意地说。
“不用了,本部不饿。”楚真终于出声。
唐乐颜走到他的身边:“不饿也要吃。”
楚真正抬起毛笔,想要动笔,唐乐颜一伸手将毛笔拔出去:“不吃饭就不许你动笔。”她一脸的顽皮,楚真一抬头看到,又无可奈何地转开头去。
“那你吃过了没?”他问。声音闷闷。
唐乐颜听了他问,大喜,立刻说:“没有,我,我……”
楚真望了她一眼,说:“那就一起吧。”
“好好好。”唐乐颜一叠声地回答,简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
楚真望着她喜形于色的模样,忍不住又轻轻地心头一痛。
唐乐颜手脚勤快,替楚真倒了一杯茶,便坐在他地身边,静静等待早餐来到。
楚真倒是面色如常,唐乐颜屡屡偷眼看他,他都做不知模样。
过了一会,有人迈步进来,唐乐颜一眼看到来人,顿时无语。
竟是女官洛伶。
从什么时候,洛伶居然连早上都来军机部了?
唐乐颜抬眼盯着洛伶看。
女官洛伶目不斜视,先是向着楚真行了个礼,然后指挥手下人将饭食在桌上一一摆开。
唐乐颜望着她,又看看楚真。
仆人们将东西摆好,便鱼贯退了出去,只有洛伶仍旧站在楚真身后。
楚真点了点头:“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洛伶这才福了福,眉眼之间流露出极其温柔的表情,转身轻盈地出门去了。
唐乐颜目送她出门,又转头看向楚真。
原来他不是不吃饭,而只是,还没有开始……
原来不是因为她的劝他才吃饭,而是因为,早就有人准备好了。
虽然说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大的差别,而她也只是想要他好好地保重身体,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中有点难受,梗在那里,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楚真抬起筷子,招呼她:“为什么不动,洛伶做地饭菜很好吃的。”
唐乐颜勉强地答应一声,这才拿起筷子,望着满桌子的色香味俱全,筷子高高地提着,却落不下来。
楚真望着她,叹了一声:“你要多吃点东西才行。”说着,从自己面前夹了一根菜放在她面前的碟子内。
唐乐颜低头望着那根菜,答应了一声,这才夹起来,送在嘴里,慢慢地咬起来。
是他递过来的,所以应该是甜地。
可是是他地女官做地,所以又感觉是苦的。
他那么温和的话来对她,所以应该是甜地。
但是他可能是因为当她是后辈才如此,所以又是苦的。
这又甜又苦,顿时勾起了昨天不好的记忆,一时之间胸口又是隐隐作恶,轻轻地将筷子放下,向着门口跑去。
楚真望着她匆匆地跑出去,也跟着放下手中筷子,起身向外。
门边上北堂御剑的身影一闪而过,楚真这才停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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