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掌握别人的信息也就算了,别找上我啊。
“她今天一个通房明儿一个姨娘的赏赐下来,你能怎样?除了收着还是收着,你还能给赶出门去?那可当真是不孝了,有的是教训你的理由。”姚玉华越说,眉头就皱得越紧。对于自己的亲祖母,她当然是了解的,说句不太好听的,就是耳根比较软,人又比较固执。如今年纪大了,越发的受不得别人,尤其是小辈的违逆,哪怕明知是错,但只要是面对小辈们,也会一直坚持下去。
菁儿这丫头是个直脾气,向来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更是受不得半点委屈,怎么可能会全然顺从老夫人,这是她一直担心的一点。几次从家里回来的人都说老夫人最不待见菁丫头,这件事尽人皆知,真是让人不得不挂怀。
“好了玉华姐。你就少操心我的事情,横竖我自己心里有数的,有这功夫。你不如好好的把心思放在我小侄儿外甥身上。”安菁笑着拍着姚云华的肩膀说道,“老夫人那里,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她赏人下来,我接着就是了,我可是个限量大度的……”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姚玉华瞪起了眼睛,“你这丫头真是胡闹。”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有几个不纳妾的?哪怕夫君他现在除了那杨婉以外再没有其他妾室,将来只怕也避免不了。而三哥应该也同样,只是,如果能晚一点,少一点。总是好的。
何必像父亲那样左一个右一个,最终却苦了母亲呢。
安菁收起了笑容,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没有胡闹,玉华姐,这件事我自有主张的。”等到她离婚走人了,管姚瑄华找几个小妾呢。
姚玉华定定的看着安菁,终究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让人没办法啊。
这次安府之行,姚氏很不舒坦。她的来意是什么,不信那韩氏会听不懂,可韩氏却就跟那安菁一般滑不留手。说来说去都是在跟她绕圈子,到底没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紧接着又发生了意外,安府的一个妾竟然突然失心疯了,抱着安菁跳了水,瑄华那孩子去救人还落得一身伤。
这安府,真够讨人厌的!
听说姚瑄华受伤了。陈氏忙匆匆赶到了瑄华院,见姚瑄华和常人一样坐在桌前。她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问道:“瑄华,你伤势如何?”
没想到母亲竟然亲自来了,姚瑄华一愣,随即就忙起身说道:“不过是一点皮肉伤而已,竟然惊动了母亲,真是该死。”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他以为母亲那边使个人来看视一番也就是了,没想到母亲会亲自过来。
“什么惊动不惊动的,你是我儿子,受了伤我岂能坐得住?”陈氏瞪了儿子一眼,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听说是谋害你菁儿,那孩子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落水一遭而已。”姚瑄华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一声道,“就是庆成的那个妾,因为受庆成冷落心有不甘,本想害玉华的,可根本碰不到玉华,就恨上了菁儿……不过这次倒是一劳永逸了,出了这种事情,安府岂会再容她,玉华那里倒是一个妾室都没有了,清静的很。”那灾星还真是招人恨,将来,只怕他要头疼的事情还有许多。
闻言,陈氏略松了口气,这才有工夫左右看了看,不解的问:“那菁儿呢?怎么不见她。”
“哦,她去煮药了,说是要煮什么药水给我擦伤口。”不过,那药真能用么,别擦来擦去,反倒把小伤擦成了重伤。
总不至于……她要往里头撒一把砒霜,要了他的命,而后直接改嫁才对。
听儿子这么说,陈氏心里倒是有些轻松起来。这小两口是勉强成亲的,她一直担心他们两个究竟能不能处得来,如今看来,似乎还不错。叮嘱儿子要按时擦药,小心照顾伤口,陈氏便走了。
看着母亲离开的身影,姚瑄华的嘴唇微微抿了起来。
父亲要照顾的子女太多了,除了他们这几个嫡出的以外,还有四个庶出的弟妹,而只有母亲才是真真正正将全部身心都放在他们身上的。
“一个人在那里发什么呆呢,过来,我给你拆开纱布重新包扎。”
姚瑄华回头看过去,安菁捧着一个小小的罐子走了过来,身后的美杏端着剪刀纱布以及金疮药等物。
看看那罐子里散发出淡淡药味的药水,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挺好的,不必了。”他真怕这灾星会不小心用纱布勒死他。
安菁瞪了他一眼:“少来,这药水我可是亲自到医馆问过大夫后才煮出来的,老老实实的把衣裳给我脱了,怎么着,我都不害羞了你还害羞啊?”她当然不害羞,前世那些五大三粗的爷们一到了夏天光膀子的到处都能见着,不过是光膀子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亲自去了医馆?”姚瑄华有些惊诧,不过是一点皮肉伤罢了。府里有现成的药,何必去医馆。
“是啊,抓点杀……消炎用的。”安菁差点习惯性的说成是杀菌消毒的。喵的,她可不想跟人解释什么是细菌什么是病毒。
杀?姚瑄华眉头一挑,这灾星难不成还真想借此机会要了他的性命?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她没那么大胆子才对。
“摇什么头,赶紧给我脱,先擦药水。然后再上药包扎。”安菁瞪眼,真不想跟人解释什么叫做破伤风啊。
后边的美杏涨红了脸。将头深深的埋下,两眼死死盯住手里的药,是半点也不敢移开。
“美杏,美杏?”安菁喊了两声没反应。回头一看,不禁笑了,“你害羞什么……”哦,她家小美杏可是正宗的古人,看见裸男不害羞才怪,挠挠头,“你把东西放下出去吧,我一人就行。”
“可……”美杏张了张嘴,还是没敢抬头——万一姑爷已经脱了衣裳呢?
“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麻烦事,不过是换药而已,我一人就足够了。对了。你去把我从咱们家带来的东西收拾下,别让人给我碰坏了。”必须得给美杏安排点事情才能让她放心得走开啊。
赶了美杏出去,安菁回头一看,姚瑄华还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别说脱衣裳了,连袖子都没撸起来。
“喂。脱衣裳啊,难不成还要我帮你脱?”安菁撇撇嘴。“我是不介意啦,就是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这药可是我亲自看着人给配,拿回来又亲自看着煮好的,你用过两次就知道好用了。”
她……亲自去抓药煮药?不知为何,姚瑄华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也罢,就让她胡闹一次,前世的她也不敢真正下毒手害他性命,更何况这一世。
解开那手臂上的纱布,露出里面的伤口来,安菁了然的挑了挑眉,果然红肿起来了,虽说那药粉里头有消炎的成分,但终究还是药力不够啊。
先用热水将伤口上的药末擦掉,随即用熬煮好放凉的药液将那伤口仔仔细细冲洗个干净,安菁这才重新把伤口擦干净,把药粉均匀的撒到伤口上,重新包扎起来。
她似乎很熟练的样子,面对那样的伤口,竟然半点畏惧都没有。姚瑄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如此。
难不成她过去经常帮人包扎?不可能,她是安府的千金小姐,谁能让她动手,况且,谁能让她时常动手?
将纱布缠好,安菁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两天换一次药,永不上半个月,你这伤就没事儿了。”说完,她有些纳闷的瞥了眼姚瑄华,他那一脸……哦,她是昭朝的千金安菁,不是现代的护士安菁啊,“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头一次给人包扎就做的这么完美,果然我是天才中的天才,不论做什么都有天分啊。”
……她最有天分的应该是脸皮吧。姚瑄华看了一眼安菁,然后默不作声的开始穿衣裳。
真的很让人意外,哪怕她脸皮再厚,可面对他脱下衣裳的时候,她竟然半点羞涩都没有,难道她真就半点都不会觉得不自在么?重新上药过的伤处没有原来那样火辣的痛感,疼仍然是疼的,但却是觉得清凉许多,痛楚也减轻许多。这就是她坚持要重新换药的缘故?
“啊对了。”安菁一边收拾剩余的药水等物,一边随口说道,“你体格不错,胳膊挺结实的,身上也没有赘肉。”嗷呜,面对一个半裸的美男,她竟然不能上手去摸,这是何等的折磨啊。
不过,今后还要继续换药呢,她一定会仔细的,小心的,慢慢的帮他换药的。
“你……你到底在看什么!”姚瑄华咬了咬牙,他怎么可能会对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动了心的,是不是那个叫做重生大神的阎王做了什么手脚!
安菁很无辜的抬头:“看你啊,不然还能是谁?”
☆、245 表妹不哭,站起来lu
伴随着姚瑄华的受伤,前来慰问的人源源不断起来,不光是各房的主子,就连府里比较有地位的管事都来走了一遭。
“住在一起就是麻烦啊。”送走对自己横眉竖目的姚润华,安菁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不是我刺伤你的,他干嘛瞪我。”
姚瑄华看起来轻松得很,正坐在窗前喝茶,听安菁这么抱怨,他笑了笑:“谁让我是为了救你才受伤呢。”
……魂淡杨婉,明明是你的罪过,结果我还得受人白眼!对杨婉怨念了一阵子后,安菁忽然察觉到一个很古怪的现象——好像姚瑄华这两天对她的态度有点怪啊。
“怎,怎么?”见安菁忽然狐疑的打量自己,姚瑄华有些不自在的搁下了手里的茶盏。
“没什么。”安菁摇摇头,难道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情绪不稳定?可就算是因为受伤情绪不稳定的话,那应该是会很不爽才对,怎么会突然对她有耐性了呢。
也不能说是有耐性吧,因为这家伙还是会时不时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可她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问题不在她身上,而是在别人身上?
“表哥在么,这几天有没有好些?”
外头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
安菁眉头挑了挑,问题会是在这位表妹身上么?从老妈话里的暗示来看,似乎老爸不打算插手这种事情。而且,以齐家目前的状况来看,似乎希望渺茫。
不等她想个明白。罗儿就跑进来说道:“小姐,表小姐来了呢。”哼,两天来了三趟了,我们爷有人伺候,用得着你瞎操心?
“快请进来。”安菁说着,扭头冲姚瑄华嘿嘿一笑。
不过,姚瑄华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有些不悦的对罗儿说道:“你们这几个丫头也该改口了,都两个月了。怎么还叫‘少奶奶’?”
罗儿一愣,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叫了那么久,叫惯了呢……以后一定改。”
“不用改,怎么习惯怎么叫。反正我知道是在叫我就行。”安菁一挥手,顺便白了姚瑄华一眼,压低声音道,“又不是真的,改这称呼做什么?”
姚瑄华没理她,直接对罗儿说:“以后改过来,不光你,还有美杏她们,省的总叫错。在外人跟前也不好。”
他这是抽什么风呢?安菁瞪圆了眼睛:“喂,你听没听见我刚才的话!”
“没有。”姚瑄华别开视线,对有些搞不清楚的罗儿挥挥手道。“记住我的话,出去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从这个噩梦里醒过来。竟然会对安菁这个灾星动心,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轻抚了下手臂,安菁今早刚给他换过药,伤势已经好转了不少。连续两次。看安菁全神贯注给自己擦药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神。直到安菁顺势拍自己一巴掌,他才会清醒过来。
她那么认真,全身心的为他,每每想到这一点,他总觉得心底仿佛变得很软,有种暖意慢慢散开……那感觉,仿佛是冬日难得一见的日光照在脸上,不刺眼,却让人全身都暖了起来。
不过,也仅限于那一时半刻而已。
“你这人情我可真是欠大了,话说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怎么也得在咱们和离之前还上啊。”这是给他包扎完毕后,那灾星说过的话。
和离?休想!
既然已经陷入了这个噩梦,他怎么能独自一人承受这噩梦呢,灾星,你也一起来吧。
他也曾想过放弃,毕竟天下女子不独安菁这一个,有的是比她温柔和顺的。
只是,比她刁钻古怪的却没有几个。
看似鲁莽却又步步谨慎,看似胡闹却又能明辨是非,看似任性粗野却又暗藏良善……她怎么能这么古怪呢,让人难以捉摸,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想继续想下去。
不过,眼下他还不能让她知道,否则的话,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反应来。至少,要让她先离不开他再说。
齐媛走进来,只看到表哥正凝视着安菁,那眼神令她心生不安。
不过,安菁正背对着姚瑄华清点自己跟大夫讨论后配出来的药粉,嘴里仍旧在絮絮叨叨的抱怨:“改什么口,改了口我自己还不习惯了,就怕她们叫我半天我都不知道是在叫我。”
“没关系,终归还是要习惯的。”姚瑄华为自己续上热茶,视线转向了齐媛,“表妹来了。”
他当初曾想过,表妹这样温柔乖巧的女子,当是娶妻首选,可他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安菁这个与表妹大相径庭的灾星动心。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头又痛了起来。
“有些不放心表哥的伤势。”齐媛浅浅的笑着,看了眼并未在意自己的安菁,随后深深的望着姚瑄华,“伤……可好了些?”
“好多了,你表嫂亲自为我配药换药,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姚瑄华含笑点头,随即避开了齐媛的视线。
对于女子爱慕的目光,他见的多了,也知道表妹属意于他。只是,他既然已经对安菁动了心,就不该再有任何迟疑,至少不能让表妹再继续这样看着自己,否则的话,表妹终究会失望的。况且,表妹的名字已经报上去了,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只要在这时候出了什么意外,牵扯的人就太广了。
太子,那绝不只有表面的随和而已。
“这样么,那可真是辛苦表嫂了。”有些失望的转开视线,齐媛对安菁笑道,“这些天,有劳表嫂照顾表哥了。”
安菁的嘴角不禁抽动了下,有劳我?妹子,对你来说,我是你嫂子,我照顾我老公是天经地义的,你是出于什么立场跟我道谢啊?当然,安菁知道自己跟姚瑄华这夫妻做的是有名无实,关键是——她名正言顺啊。
所以,表妹啊,你这意思是我在帮你的忙么?
撇撇嘴,她随手一指自己刚收好的药粉药水和纱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正好表妹你这段时间都在府中,如果你今后有空的话,就来帮你表哥换药如何?”
“我……”齐媛张了张嘴,脸颊微红了起来。
不等齐媛开口,姚瑄华就不快的说道:“胡说什么呢,这种事情岂能劳烦表妹。”
“就是换药而已,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又不费劲,算得上是劳烦么?”安菁耸耸肩,她就是觉得不痛快啊,喵的,这位亲爱的表妹时不时的就会用幽怨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好像是她抢了人家老公似的。
妹子啊,我得跟你说明白几点。
这一呢,我也不是有心要嫁给你家表哥,你要怨就怨唐海和夏雨荷去,找不到我头上。
这二呢,你俩先前也没婚约,我瞧你们俩这意思,好像当初也没挑明了交往什么的,充其量算是双方有往这方面发展的倾向——可还没来及发展不是?你们要是早就结婚……不,别说结婚了,要是早就订婚……不,别说订婚了,早就热恋的话,我特么二话不说立马把你推上床怎么样?
这三呢,你这次进京是冲着太子府去的啊,要是让人知道你还惦记着某位表哥,信不信你表哥这辈子都会黯淡无光?你丫要是不想进太子府,那就抗争一下,别让你老妈向上报你的名字啊。还是说,你是打算如果进不了太子府就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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