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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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长媳-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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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鸣终于耐不住了,声音稍大:“你省省行吧?我一大男人能叫你去睡那冷冰冰的客房吗?”

雷允晴把手一松,枕头轻噗噗掉在地上:“那我搬出去可以了吧?”

她不甘示弱的瞪着他,一场无声战火眼看又噼里啪啦点燃。陆子鸣忽然垂下头抚了抚额:“你安心睡吧,我晚上到酒店睡一晚,冻不着。这下你放心了?”

雷允晴反而有些迟钝的发愣。这样低声下气的口气,让她怀疑站在眼前的到底是不是陆子鸣。一时间高昂的“斗志”也不知何处发泄,声音不由也低下去:“好好的干嘛去酒店睡?”

陆子鸣嘴角一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店睡的比家里还多。好了,你赶快去休息吧。”说完,竟真的开始穿外套。

雷允晴虽然心里不安,但也觉得他说的话有理。况且他也许早就佳人有约,迫不及待要出去呢,自己何必拦他?

等雷允晴进了浴室洗澡,就听见外间的门咔嗒一声,该是陆子鸣出去了。站在热水里的雷允晴,到生出股“鸠占鹊巢”的负罪感来。

第二天一早,雷允晴醒来,陆子鸣依旧出现在客厅里,匆匆忙忙的换衣服,准备上班。大概是早上刚赶回来。他的脸色还是不好,鼻塞倒更严重了,跟她说话都带着嗡嗡的鼻音。

她看着,还是忍不住劝他:“下班就去医院看看吧,就算不挂水也吃点药。老这么拖着不好。”

陆子鸣点头应付着,已经换好鞋匆忙出门。

早上雷允晴在家接了个电话,没想到竟是江措打来的。原来临近年关,韩沐辰也要回家过年,就带着江措一块儿回北京来了。

两个好朋友多年没见,自有说不完的话,电话都说得烫了,还不舍得放下。雷允晴便约江措出来,那边自然是一口答应,雷允晴揶揄她:“唉,我都忘了你现在是有家有室的人了,约你出来不该请示你,应该请示你家韩沐辰,还有你家公公婆婆。”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两老人是看在韩沐辰份上,才同意我进门,这次回来,也主要是想见见儿子,哪有我的事啊。”

雷允晴笑道:“那你为啥不绑着他跟你回家?也让丈母娘给他点颜色瞧瞧。”

江措失笑:“我家那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奶奶去世以后,我在这世上就没亲人了,那才真正是天地一蜉蝣,浮萍无所依,过年也就沾个人多喜气,去哪儿还不是一样,总比待在上海加班好。”

“要不你来我家过年吧?”雷允晴提议。

“怎么你不用去陆家过年吗?还是你俩已经分手了?”江措向来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雷允晴叹了口气:“还没,不过也就这几天了。”

“那好,那种男人不要也罢,拿到离婚证的时候可别忘了拍一张给我发微博上。”

提到陆子鸣,雷允晴不由自主又想起昨天晚上在超市偶遇的情形,那孩子的眼睛时不时出现在她脑海里,扰得雷允晴一整晚没睡安稳。江措也不是外人,她便如实说了:“你还记不记得乔佩?”

江措漫不经心的接道:“哪个乔佩……啊?!那女人还在啊?”

雷允晴被她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半晌才低声说:“我昨晚在超市遇到她了。”

“我靠,真忒妈阴魂不散啊。她不是闹自杀么,怎么还没死翘翘啊?”江措咒了句,突然回过神来,“等等,她要是一直待在北京,那你家陆子鸣……”

江措的后半句没说下去,但雷允晴已猜到她要说什么,忙纠正道:“听说当年她自杀未遂,就被送出国去了。后来在国外过的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昨晚我遇到她的时候,她身边还有个男人,挺不错的一个ABC,还带着个两岁多的小孩。”

江措听完,这才长舒了口气:“原来妖孽嫁人了啊,还好还好,这世上总算少一个祸害。”

雷允晴却没她想得那么豁达:“我总觉得她身边的那个孩子,跟陆子鸣长得有几分像……”

“你怀疑他是……”江措顿时扬高了语调,“没这么巧吧?要是这样她老公还能闷不吭声的给别人养儿子,那他老公也太大度了。允晴,你是不是最近TVB豪门恩怨剧看多了啊,那小妖精要是有了陆家的骨肉,还不早就趁着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就趾高气昂的抱着孩子杀回来了,还能等到你醒过来?”

雷允晴被她说的一窘,也不知怎么说下去,只别扭着:“反正我觉得心里不踏实,眼皮子老跳,总觉得最近要发生什么。”

江措想了想,劝她:“唉,你要真不放心,就去做个DNA比对啊。现代高科技,由不得你不信,也免得你成天睡不好觉。”

“我倒是想啊。可那是人家的孩子,哪那么容易让你弄到毛发血液来做比对。况且这事要是让陆子鸣知道了,没准又要跟我吵起来。”

江措点点头:“也对,万一就是你心理作用,根本没啥亲子关系,到时候也不好跟姓陆的交代。”

“行,这事我再考虑考虑吧。你回来我还没给你接风,你去问问韩沐辰啥时候有空,一起出来吃顿饭吧。”

挂了电话,雷允晴心里就安定许多。也许江措说得对,是她心理作用罢了。

晚上雷允晴一个人把昨天冰箱里买的菜拿出来化冻,把米饭坐进电饭锅里,又炒了两个小菜。正炒到一半,听到门响,陆子鸣回来了。

还在客厅就听到他的声音:“好香啊,看来我回来得正好。”

雷允晴没说话,陆子鸣脱了外套就循着香味自己钻到厨房来,正要伸手去掀锅盖,雷允晴忽然拿筷子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别看了,没煮你的饭。”

他到不生气,搓着手,说:“那你给我下两根面条也行,我就着面条吃点菜。”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你在外面吃山珍海味不好吗,非得回来吃这白煮的面条?”

他已经从柜子里拿出挂面往她手里一塞,颐指气使:“快点,水开了一焯就行,费不了多少事。我饿死了。”

雷允晴只好闷不吭声又去拿锅下面条。陆子鸣已经帮忙把她炒好的菜端到外面餐桌上,一盘碧绿碧绿的炒空心菜,一盘西兰花炒牛柳,色香形俱全,只不知这“味”怎么样?

陆子鸣趁她不备,已经用手拈了一条牛柳,刚送到嘴边,搁在手旁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不耐烦的拿起电话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号码,这才换了神色,恰好厨房间的雷允晴也转过身来看他,他的表情略微不自然,手里的牛柳也滑掉到地上。

她问:“怎么了?”

他这才笑笑,摇了摇手机,说:“我接个电话。”

他一直穿过客厅,走到阳台上才接起,如此小心,像是在回避什么。

雷允晴透过落地窗,能看到他握着电话的背影。他的声音不大,她站在这里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就看见他低着头,一手捂着听筒。这几天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偶尔有电话过来,但他从不瞒她,都是大大方方当着她的面接。今天这异常的举动,倒更让人怀疑。她不知怎么就想起昨天晚上遇见的乔佩,不由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等陆子鸣讲完电话回来,见雷允晴还在低头发怔,于是问:“面条好了吗?”

她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回头,锅里的面条早已泛着白沫扑到了锅盖外头。她匆忙关火,陆子鸣却抢在她前头,还对她说:“小心烫到。”

等沸腾的白沫慢慢平静下去,锅里只剩一团软趴趴的面条挤在一起。雷允晴尴尬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办,都糊了。”

陆子鸣却笑笑:“没事,我就爱吃糊的,嚼着不费劲。”

雷允晴睨他一眼:“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牙齿都掉光了,还嚼着不费劲。”

雷允晴要把那锅面条倒掉,陆子鸣坚持不肯。最后,她眼睁睁看着他把那一锅煮过头的面条都盛进了碗里。

雷允晴有些过意不去,给自己盛饭时便说:“要不,你吃米饭吧。”

“没事,你吃你的。我就爱吃面条。”

不是雷允晴小气,她以为陆子鸣晚上肯定不回来吃饭,就把中午吃剩的一点米饭蒸了蒸,不然烧多了,隔夜米饭也是扔。现在手里这一小碗,估计也不够陆子鸣吃的。

他倒是一点不在意,就着桌上的菜,一大碗面条,哧溜哧溜就吃完了。那样子,让雷允晴怀疑,不是他饿了三个月,就是他赶时间,有什么事来不及了。

果然,他放下筷子就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下,碗你先搁那,等我回来洗。”

雷允晴抬头看他,不知不觉又想起刚才那通电话。

见陆子鸣已经起身要走,忽然叫住他:“换身衣裳吧,沾上油烟气了。”

他状似诧异的低头闻了闻:“有吗?”

陆子鸣一向讲究,况且雷允晴难得这么体贴的提醒他,不管有没有,换件衣裳总不耽误时间。

他笑笑:“那好,我进去换件。”

等到陆子鸣进了客房,雷允晴就迅速从他脱下来的外衣里摸出手机,调出刚才的通话记录。只有一串号码,没有任何名字,她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机,输入这串数字,然后又把手机塞回他口袋里,回到餐桌上重新坐好。

陆子鸣刚好换完衣服出来,见她还在低头扒饭,于是说:“我出去了。记得,碗搁在那不要洗,等我回来洗。”

雷允晴牵起嘴角冲他笑了笑:“知道了,没人跟你抢。”

门关上的声音传来,雷允晴脸上的笑慢慢淡去。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那一串数字,半晌,终于按下拨出键。

电话果然拨通了,她把手机放在耳边,伴随着里面传来的一声声铃响,心脏也提到了最紧处。

大约响了五六声,电话被人接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雷允晴屏息静气,没有作声。电话那端,女人又“喂”了两三声,然后静了下来,好像是好奇拨了电话又不出声的人是谁。虽然时隔四年,但是乔佩的声音,雷允晴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颤抖的握紧了手机,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对方忽然又说话了:“是雷小姐吧?”

她一怔。没想到乔佩这么快就猜到是她。却不得不承认:“我是。”

“呵呵,”乔佩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声,“我就猜到是你。时隔这么多年,雷小姐还是好手段。”

“过奖。”她的声音里埋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干涩。

“那让我再猜猜,你为什么会打这通电话?你一定也很不放心子鸣吧,自从昨天在超市看到我,你就开始怀疑他。所以趁他一不注意,就偷看了他的手机,然后找到了我的号码。”

乔佩对自己的推理似乎很有信心。雷允晴本来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被她这样一说,倒像是闲着没事,成天神神叨叨疑心自己丈夫的小妇人。

她的语气也沉了几分:“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乔小姐对有妇之夫的兴趣还是不减当年。”

乔佩被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神气:“其实我知道雷小姐你担心的是什么。这么多年了,你陆太太的位置还稳坐着,你也相信我动摇不了你什么。你担心的,其实是……孩子。”

乔佩直截了当的吐出那最后两个字,仿佛一柄尖锐的刀锋切入她的心脏,让她本能的倒吸了口凉气,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疼痛。

四年前乔佩曾经怀孕过一次,但最后死在她自己的苦肉计下。那时雷允晴就如同面临灭顶的打击。幸好孩子最后没了,她还可以劝说自己原谅陆子鸣。其实如果当初孩子留下来了,她又会做何选择呢?她是否仍然能大度的视而不见,继续当这个陆太太?

偶尔想不开钻牛角尖的时候,她不是没问过自己。但幸好这个“如果”并不存在,她也不用面临如此困难的选择题。

然而四年后,旧事重演,那个孩子看起来不过两岁多的样子,如果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也只能是在她昏迷的这四年。在她有手有脚却不能动弹的四年,在她生不如死的四年里!

雷允晴勉力的压制住翻涌的情绪:“你到底想怎么样?”

乔佩呵呵一笑:“雷小姐你别太紧张了,我不过带孩子回国探亲罢了。不过,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呢?雷小姐,你不妨猜猜看?”

雷允晴指尖冰凉,咬住了下嘴唇,没有作声。

“哎呀一不小心就说久了,子鸣应该快到了。不过说起叙旧,我和雷小姐你也很多年没见了,要不要一起出来?我约了子鸣在我的酒店房间见面,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也一起来,说不定正好能赶上一出好戏。”

“我对看戏没兴趣。”雷允晴冷冷说。

“那太可惜了。真人版上演,错过可就没了,这戏的名字呢,就叫做《金风玉露一相逢》,如果你来了,说不定还有额外的精彩桥段呢。”

雷允晴捏紧了电话。看来四年前,那点倾家荡产的惩罚,不仅没教训到乔佩,反而让她的气焰更加嚣张了。她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些令人作呕的画面,那个刚才还抢着吃一碗糊了的面条的男人,那个坚持要回来洗碗的男人,正赤着身子,跟另一个令她作呕的女人滚在一起。

她几乎要掐了电话,却听到乔佩再一次的询问:“真的不来?”

她仿佛看到自己心尖上有一把小矬子,在反复不停的磨来磨去,沙沙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带出血肉横飞,带出残缺不全。

四年前,她追出去,非得亲眼看见他们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才肯死心,付出的却是失去孩子的惨痛教训。四年后,她绝不会再这么傻!

她慢慢抓紧了手机:“好戏,就留给你们俩慢慢欣赏吧。多个人,岂不乱套?”

“那好吧。”乔佩的口气颇为惋惜。

挂了电话,雷允晴才慢慢跌坐回椅子里,面对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早已没了胃口。

乔佩吃过四年前的苦头,仍然感如此大胆的向她挑衅,手里必然握着足够的筹码。到底她凭的是什么?陆子鸣对她的旧情为了?还是别的……比如孩子?

在超市见到的那孩子的一双眼睛,像极了陆子鸣小时候。也许连他自己本人都记不太清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模样,但雷允晴心里却再清楚不过。

这个模糊隐约的事实,就像是一根刺插口进了雷允晴心里,虽然绵密无形,却时不时要揪心的疼上那么一阵子。她觉得要是不拔了这根刺,肯定得睡不着也吃不好。

雷允晴继而又想起江措的那个提议。DNA对比的确是最简单直观的办法,问题是血液样本不容易得到。

……她抓起电话又打给吴秘书:“帮我调查下乔佩这些年在美国都做了什么。还有,顺便盯着她回国的一举一动。”

九十七,亲子鉴定

乔佩打开门将陆子鸣迎了进去,在他身后反手将门关上,指了指房内:“随便坐啊。”

猩红色的地毯铺在脚下,走路几乎无声,房间里唯一一扇大窗窗帘紧闭,厚重的咖色为整个空间蒙上一层隐秘和昏暗的感觉。

其实“酒店”本身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更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还被烘托得这样昏暗迷离。乔佩看似轻松的一句“随便坐”,对陆子鸣来说,选择无非是床和茶几旁的一张躺椅。但是躺椅上已经被乔佩随手搁了件外套。

陆子鸣犹豫了片刻,仍旧选择站着。

乔佩已经为他倒了杯水递过去,见他仍站着,不禁轻笑:“你跟我何至这么拘谨?”

陆子鸣皱着眉头推开了她的杯子:“对不起,我不渴。我来只想问清楚你一件事。”

乔佩眨了眨眼睛,又把杯子放回原位,旋了个身,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轻松而惬意的叠起双腿,朝他笑了笑:“你这么拘谨,弄得我反倒有些不知怎么做才好。子鸣,你不记得了吗,以前我们也是这样在酒店,我在浴室里摔倒了,你接到电话就飙车赶过来……”

“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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