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苍穹之下,浩土之上,唯有巍巍中南雄浑千载,他本是中南山下少年,因缘际会上山求道,冥冥中被黑暗势力渗透。求平衡不惜明暗双修,抑反噬只得佛典加身,究竟永坠暗夜,还是正道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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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巍巍中南()
剑战横空金气汇,旌旗映日彩云飞。
凌云一峰擎日月,中南千仞锁云雷。
“吼……”
八丈高的无头巨尸,腹部血盆大口中不时喷出阵阵魔风。
不少正道弟子被魔风扫中,瞬间失去生机,自空中栽落。
各正派和世家已有不少高手在对抗中陨落,就连三大巨擘也有首座、长老折在其手,只凌云就有三位首座永远闭上了双眼。
三天前,黑暗势力不宣而战,闻听消息的正道世家火速驰援,正当双方胶着时,一无头巨尸自天外飞来,威力无穷。
一下扭转双方局面,被逼之下,掌门千一真人启动凌云大阵。
不料甫一启动,便被巨尸一拳毁掉了阵心。
千一真人重伤吐血,正道高手群起攻之,魔教趁机偷袭,双方你来我往,正道折损不少高手的同时渐渐处于弱势。
正当正道诸派摇摇欲坠不支之时,天边传来高亢清啸,啸声中原本失去理智的正邪双方灵台一清。
只见一道耀眼白光隔空而来、划破天际。
转眼间便到了巨尸跟前,面向它凌空而立,一身紫蓝衣袍,头戴通天冠,银色长发随风飘荡,手持一把绽放异彩光华的宝刃。
看见那宝刃,有凌云弟子不禁一声惊呼。
“那…不是云仞…么?”
巨尸对着男子喷出一股魔风,同时巨拳袭来。
“快躲!”
有正道高手急声喊道。
却见玄黑魔风到男子身前一丈便不能寸进,被一股罡气牢牢挡住。
轰隆!
一声巨响,大拳竟被弹开,巨尸一阵踉跄,险些倒地。
这男子,竟有如此威能!
他身形突然暴涨数倍,周身闪现耀眼白光,龙吟般声响后,一道五彩光华袭向巨尸。
一声怒吼,巨尸轰然倒地,溅起烟尘无数,渐渐变为常人两倍大小。
“不…”
西北方向传来一声惨呼。
风吹烟尘散,男子转过身来,众人一阵惊呼。
“范百里,是你么?”
男子,微微轻笑,不发一言,化作一道白光飘然而去。
当初的那份纯真,
那份深情,
回不来了么?
就像划过天边的流星!
***
苍穹之下,浩土之上,唯有巍巍中南雄浑千载。
大气磅礴的威压下,周遭零丁散落的小山只如众星捧月般拱卫在侧。
故老相传,中南之地本无山,盘古开天辟地,虽有峰峦,却无这般高耸云端、经年积雪。
共工怒触不周,女娲采石补天,然五彩石难练化、世间黎民恐等不及便被天池水淹没。
当此紧迫时,有散修神邸不惜散尽修为、动用洪荒之力,从南海归墟移山至此,支撑住遥遥欲坠的天顶,女娲才得以补天成功。
然而归墟岂是凡地,纵然散修神邸神通广大,但一己之力与归墟相抗实属不易,又不远万里移山至此,天得补,神力却难恢复。
散仙想邀道友将山移走,奈何乡民谩骂不已。
“为何会有高山山妨碍出入、压掉满园麦黍、害死熟睡的父母妻儿。”
散仙未料自己为救黎民却害百姓,造成如此灾难。
修为本就所剩无几,劳累之下,更因无限忏悔伤掉心肺经脉。万分懊丧下发下大宏愿……
“张大召,快来干活,三叔的故事你听了不下百遍,还那么入神,再干不完,回家看你爹如何收拾你!”
“来啦来啦,‘白米饭’,三叔的故事多有趣,听一次着迷一次,是你这厮不懂,还说无趣!当真是对牛弹琴。”
说话间,脚步不停,几个半大孩子作鸟兽散,各自拾起柴刀砍柴去也,跑的方向正是之前打断众人听故事孩子处。
远远看去,便是一普普通通中南山下少年,毫无出人之处。洗的泛白的粗布衣衫罩在身,头发随意的挽个少年髻,若非要说相貌,深陷的双眸和英挺的鼻梁怕是最大特点。
为首张大召正是这伙孩子的小头目,衣袖挽起显露出壮实臂膀,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样子看上去充满灵性,仿佛为中南大山灵气从小滋养,端的是孩子王模样。
嘻嘻哈哈的欢笑追逐声中,一帮孩子奔到中南山余脉小山腰,虽说仍是嬉戏打闹,却再也不敢耽搁砍柴进度。
中南山木柴乃方圆百里一项特产,尤其乌沉木,顾名思义,黑色木头、入水即沉,虽不便引燃却十分耐烧,蒸一大锅馒头只需添一次柴火即可。难得是生长速度不慢,一年小苗两年即能成柴,但若要成材却漫长,是以成为柴薪最佳选手。
然而柴虽好烧树难砍,乌沉木硬度极大,一刀下去震得虎口发麻。
一般孩子砍一天乌沉木需休息一周才敢砍第二回。
但范百里和张大召例外。
张大召虎背熊腰,一股蛮力,生生做到隔天一次。
更恐怖的范百里,身体没有任何优势,知道乌沉木价格三倍于普通木柴后,靠一口气硬撑着砍完两捆。
第二日范百里没来,大家以为他手伤休息,此人竟手缠麻布,一地口瞪目呆下,慢悠悠磨出两小捆乌沉木。
第三日,范百里还是没来,大伙觉得此次无论如何要休息,到山上发现他已早早开工,血渗透麻布,依然在砍乌沉木。
在小伙伴们掉一地下巴的目光里,又收获两捆乌沉木、大的那种。
第四天,两捆乌沉木。。。
第五天,两捆。。。
手上麻布开始时候越来越厚,后来渐渐变薄,最后不用麻布也能砍两大捆。
曾有人欲像范百里一样,然后有人五天未到,有人七天未到,有人休息一月才敢来。
从那时起,小友们看范百里的眼光再也不同。
以前因他无父无母各种排挤,后来是羡慕嫉妒佩服;以前趁张大召不在轮着欺负,现在是各种花言巧语、奉承讨好……
一阵喧嚣过后,各自担柴回家。
夕阳斜挂、众鸟归还。
无忧无虑的少年成群结伙下山,叽叽喳喳,甚是热闹。
突然间,领头的张大召察觉出一丝异样。
方才吵闹的鸟雀瞬间就没了踪影。
蛙鸣蝉声也猛然消失。
周遭似乎成为死亡地带,空气中弥漫危险气息,一股生命禁忌赫然乍现。
常年混迹中南山脉,祖辈大多狩猎为生,这群小子对危险的直觉浑然天生。
马上全部站住不动,随后一个个猫起脚、弓起腰,向四周可藏身的地方小心挪过去,同时四下打望。
没有等太久,正主出现。
四周生物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踪影,寂静的背景下,甚是明显。
连续不断沙沙声由远及近,继而传来枯木枝叶压断的噼里啪啦声。当先的大召望了一眼,迅速把拳头塞进嘴里,满脸惊恐的回头看向众人。
他艰难的用动作和口形表达出是一条长三丈、大腿粗的巨蟒后,已然满身大汗。
张大召心里是拒绝的,大蟒要比虎狼更难应付,原本捡便宜的想法马上消失,恨不得背生双翼,飞离此地。
不过幸好曾听三叔讲过,路遇大蟒不讲话不袭扰,放过去即可,除非被攻击,否则基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可惜,该来的总会来,从不以个人意志转移,巨蟒还是攻击了。
起因很简单,巨蟒靠近时压断根大枯枝,声响不小,惊到一个小子。
紧张的气氛让他瞬间崩溃,抓着柴刀大喊着砍上去!
不成,那厮小身板不够巨蟒一合之击,只怕一下就能拍扁搓圆,作为带头大哥,张大召是要挺身而出的。
在巨蟒还未回过身之前将那小子扑了出去,自己却控制不住冲到它身上!
想必巨蟒颇为无奈,正常赶路,竟被渺小人族冲撞,愤怒吐几下芯子宣战,便一尾巴将骚扰自己的生物扫向一边。
随后盘旋成圈,发觉面前渺小人族举起柴刀要发动攻击。
简直藐视王的权威,竖子敢尔!作势游走上前缠住之以宣示莽皇的强大。
这对张大召绝对是摧残!无论意志还是肉体。
巨蟒吐一下信子,远远便嗅到令人作呕的恶心味道。
蛇尾一扫更是威力巨大,枯枝败叶裹挟沙砾石子击打在身,未等做出防御就被千钧之力撞中腰眼。
张大召抓在地上的双脚不由自主飞离地面,刚刚攒起的力量更似泥牛如海,消失毫无影踪。
第2章 蛇宝()
绝对力量下,人何等渺小。
坚韧蟒皮伴随巨力打击,他第一次感觉毫无对策。
常言天威难测,这异兽可曾好像与么?
翻滚的飞撞到路边土石后他不敢大意,强忍疼痛做出防备姿态。
巨蟒弹射如电,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腥臭味道再次弥漫散开。
张大召不敢硬接,迅速后退几步,左手扔出一根树干,右手随后隐蔽掷出柴刀。
这招黄雀在后,不求毙命,但求能伤到大蟒,得以逃脱。奈何它经验丰富,似乎看穿谋划,甩头将树干击飞,然后呼的侧闪,柴刀扑空!
赤手空拳和巨蟒搏斗,经年老猎人也不敢,张大召掉头就跑!
孰料大蟒速度尤甚,噌!就窜了开去,在空中盘成圈,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向前,铺天盖地砸下去。
堪堪扫到,张大召就飞了开去,快逾惊雷,势震云霄。
砸到的地面,已经七分八裂,中心处更是碎成尘埃。
大蟒动作太快,众人惊呆的功夫,已经再次到了他近前,鹅蛋大的三角眼瞪两下,再次吐出信子,嘶!嘶!嘶!
大召动弹不得,别无他法,只能双臂抱头,希望能不受痛苦、留个全尸,万念俱灰的闭上双眼。
只是片刻后,不见大蟒再有动作,只是探头打量着他,信子依然嘶!嘶!嘶!不过力度似乎弱了些。
本能告诉他,这下八成死不了,但如何脱身也是难事。头脑急转间,只见巨蟒一个跳动,忙大喊:“不要!”
然为时已晚,范百里在人蛇愣神间,柴刀砍破蟒皮。
大蟒未曾料会被偷袭,不禁勃然大怒!
左右忽闪避开范百里第二刀,猛然欺身而上,眼看就要撞到。
忽的亮光一闪!
电光火石间,大蟒仿佛被烫到般,迅速弹向一边。停顿下后,就逃跑似的游走。
四周举起柴刀或者木棒赶来的小子们也是一脸惊呆,没人知道中间发生何事。
***
“爹,有大事,快来!”
张大召呼喊的跑进门,喘着粗气。
“我们,碰。。。碰上大。。。大长虫了。范百里受惊吓晕了过去。”
“什么?赶紧去看看!”
大召爹和几个猎户围坐在厅里,听完几个孩子七嘴八舌说完,对蟒蛇逃走一事很是不解。
几人说着说着,突然发掘出更吊诡之事。
山中素有怪兽出没,伤人无数,十几年来只有此少年带队上山砍柴,从未有怪兽滋扰。
如果不是巨蟒事件,大家还未想到。如今一想,当真奇怪。
还有一事更离奇。
中南山平地拔起,灵气浓郁,但灵山必有煞穴。
村子里有座古屋,正是数千年前镇压煞气所在。
所谓屋比村更早,就是说的半山柳。因需要常年看守封镇,历代守卫人就在此地繁衍生息,慢慢形成村落,后来戾气衰减,封镇不再,就渐渐遗失使命。
但阴阳交界,屡有怪事,古屋无人敢住。
想拆掉多次,每次动工前,总有怪事发生。
不是带头拆工发疯,便是狂风大雨,或者白日惊雷。
后来范百里幼年长成,不愿寄住在他人家,便糊里糊涂的找了这唯一空宅中一小屋睡下。
村民害怕出事,劝他离开。
但他觉得身世凄惨,是不详之身,不愿给村民们带来晦气。
说来也怪,从他住进去,古屋回归平静,再也没有怪事发生,但见他精气神甚好,便任由他去。
几人不得要领,便把目光转向桌子。
桌上摆着大蟒逃走前留下的珠子。众人俱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一眼便知这是枚上好蛇丹。
远远闻起来清香怡人、沁人心脾,更让灵台空明、心情镇定。
放在范百里鼻端晃一晃,果然醒转过来,只是尚有些虚弱,在大召屋内静养。
自古便有牛黄、马宝、狗宝合称的三宝,是在牲畜胃中或者胆内凝聚之物,有着清热解毒、定惊解痉的效用,可治神志昏迷、癫狂惊风等症。
三宝甚是难得,古来牛黄便价比黄金,而这蛇宝,更是比三宝更加罕见。
传闻是多年修行有成的大蛇才会结丹,而如此大珠子,怕是要漫长的修行才可。其华丽的外观更说明它来之不易,要多精纯的蕴育,才可晶莹剔透、不含杂质。
问明白张大召来龙去脉后,几人讨论起来。
“你们见过蛇自己吐宝?”
余人摇头
“你们可曾见过如此品质蛇宝?”
余人摇头
“你们能想到那闪光是何物?”
余人依然摇头
“那好罢,虽然平时我半山柳所得之物都会上缴分配,但此物是个意外,没人知道范家娃子是如何做到,想必是有大机缘才会如此,这又是他性命所换,蛇宝虽妙,却不能让外人说我们怠慢人家一个孤娃子。”
几日过去,范百里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孩子。只是他也不明白究竟发生过什么,意外获得异宝。
“爹,我回来啦,今天的柴禾砍完了。”张大召将两捆柴扔到了柴堆边上,就向厨房跑去。
“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一天干的活还没有你吃的多!”大召爹在修理农具,看见儿子模样,笑骂几句,就低头继续收拾自己东西。
一样有力的臂膀,一样精壮的胸膛,若非脸上岁月的痕迹,就仿佛张大召的双生兄长一般。
“大召爹,放下活,你来一下。”屋里传来张大召爷爷的声音。
“大召今年多大?”
“十四,爹。”
“十四啊,该出发了。”
“出发去哪里,爹,现在提亲是否早?”
“那点出息,我说该上山了。”
“啊,上山!十四岁,会否过早,我那会不是十六才去的么?”大召爹抓了抓脑袋,讪讪说到。
“唉,你那会是山上人才济济,各路英豪齐聚,也不缺你们几个毛小子,所以去的晚。”
原来今时不同往日,前几日山上传下话来,近年良才难遇,资质平庸者做杂役的做杂役、回家的回家,一下差不少,所以年纪放宽两年,大召他们几个娃子就该去历练了。
第3章 议事厅()
中南山颠,晚霞漫天,斜阳将天边云彩染成淡淡金黄。
主峰山顶处并非陡峭尖崖,反倒是一个方圆数百丈的平台。
其上是一栋大气辉煌的建筑,飞檐斗拱,虽无雕梁画栋却是气势雄浑,蔚为壮观,正配合这中南风骨。
坐北朝南的门楼有九丈九,上书凌云阁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金钩银划!
门楼上此刻有一人正凝神西望,但看表情又非欣赏这壮观夕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