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什么?”
提着他的人面容冷峻,双目充满寒意。从来没有被人威胁过的彭父神色慌乱,几乎不敢看对面人的脸。
“你,你放开我,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大着胆子说完这句话,连他自己的心都不相信这话能糊弄住闯进来的人。
“你说对了,我就是来犯法的。”
彭父吓的六神无主,因为当一个人肆无忌惮的对你说,他就是来干坏事的,那只有两种可能,一,他是个疯子,二,他确实是胆大包天的匪徒。
“你,你不要这样,我们无冤无仇,你别伤害我们。你是来要钱的对吧,没关系,我有,家里有的都给你,好不好?”
家里有的都给他,太好了,孟欣受伤住院,正需要钱,而且是他们打伤的,钱应该由他们出。
“钱呢?拿来。”
听到这句话后彭父偷偷舒出一口气,在他看来能要钱就好办。
“你,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取。”
张齐瞥了一眼开了一条缝的卧室,“叫你老婆出来,打电话报警的话,后果会更糟。”
发现不对,躲在内屋的彭母正准备打电话,听到这话,手一颤,手机掉地上了。张齐抄起旁边的一张凳子砸过去。
“嘭哐当”卧室的门被砸开,彭母吓的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齐侧耳倾听,没有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彭浩还在住院,家里没有别人。这就好办了,不用祸及更多的人。
“出来,去拿钱。”
彭母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用目光询问丈夫该怎么办。彭父冲她瞪眼,意思是花钱买平安。
彭母会意,听话的去翻家里的钱。她也不知道张齐要多少。他们以为凡是打劫的,一定是早摸清了他们家的情况,所以肯定所图不小。这时候他们就后悔,佣人去看护彭浩了,保镖又全部在警察监视时间范围内,为了不招人耳目,都放假休息了。
劫匪赶这时候来家里打劫,还那么高调的打劫,肯定是清楚内情的人,所以彭母不敢耍滑头,乖乖的将藏在家里的现金取出大半,藏在大衣柜里的金条也搬出来一部分。希望这样能满足张齐。
当张齐看到彭母不停的搬钞票和金子时,他的眼珠子差点瞪掉地上了。他本来就是想敲几万块给孟欣治病,可没想到十几分钟后他的面前放的就是用百万计数的真金白银。
这是谁在开玩笑,这种玩笑好像开的太大了。
彭母自以为差不多了,心虚又装着很老实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都在这里了,你看能不能把他放了。”
“都在这里?”张齐是因为震惊才不由自主的用了疑问句,他是奇怪为什么彭家要在家里放这么多现金,为什么不放银行,利息也够吃了。
但这质疑的口吻吓坏了彭母,她以为人家摸的更细,连家里藏多少钱都知道,急忙挽救:“那个,他爸收的,我不知道,你让他去拿。”
张齐把眼睛瞪的更大,还有,丫丫的,到底有多少,放这么多钱在家里不怕小偷么。第一次见到人把钱藏家里的张齐决定看看到底这家人藏了多少。
“行,你去,不准耍滑头。”随手抓起一只紫砂杯子,轻轻一捏,紫砂杯子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想骨头变成这个样子,你们大可以试试。”
彭氏夫妇吓的浑身哆嗦,哀嚎:妈呀,这是人么。
第64章 彻底解决()
片刻后,又是一堆钞票和金制品摆在张齐面前。到此时为止,彭家的客厅桌子上堆的高高的像小山一样,这只能在电影电视中的场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张齐面前时,他傻了。
如果彭氏夫妇只能出几万,张齐会拿着就走,但这么多放在他面前,他却连一张也不敢彭了。
什么样的人才会把钱放在家里不放在银行,心里有鬼的人。钱的来路不正,就不敢拿出去。
彭父是官,彭母是商人,按理说如果这些钱都是彭母赚的。没道理不拿出去扩大公司,不去进一步发展。如果这些钱都能解释,何必放在家里等着烂掉。
今天他误打误撞看到了这些,该如何收场。真要全部拿走,他就是抢劫犯,彭家这么恶,不可能轻饶了他。如果不拿走,彭家也不可能轻饶了他,弄不好他会被灭口。
怎么办?张齐后悔了,后悔没有直接道明来意随便敲点钱就走。
事已至此,总要想个对策出来。
“这些钱是你的,还是他的?”
彭氏夫妇诧异的互望了一眼,“这个您就别问了,都在这里了,您拿走吧。”
“这么多来路不正的东西,如果我拿走了,你们不就是给自己洗白了么?”
这只是张齐随口忽悠的,倒不是真想吓唬彭氏夫妇。
落在彭氏夫妇耳中这就是再明显不过的敲山震虎。
彭父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大哥……”
大哥?张齐差点笑出来,可以做他父亲的人竟然喊他大哥,这个世界疯狂了。
“大哥,求您高抬贵手,把这些都拿走吧。我们不会报警的,你只管拿,好不好,也不要问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大哥,求您可怜可怜,这些也都是别人硬塞的,我们不想要的。”
“哦,硬塞的,硬塞就可以拿了,我明白了。”
“大哥明白就好,大家都是明白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求大哥放我们一马。”
张齐煞有介事点点头,突然一拍桌子,将一小堆金条震的滚翻在地。
“放你们一马,我放你们一马,你放孟老师一马了么。你们对孟老师做了什么,好好想想,拿出一个让我满意的方案来,我就放过你们。”
彭氏夫妇都是贼精的一个人,一听这话突然明白过来刚才是他们误会了,这家伙不是来打劫的,好像是来讨要公道的。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气恼万分,气恼的同时也很懊悔。本来是个简单的事,现在被他们弄复杂了。怎么办?关键是这些钱怎么办?
夫妻两个沉默片刻,彭父慢慢爬起来,恢复了冷静。
“你是为那个孟老师报不平的,你是她什么人?”
彭氏夫妇的转变落在张齐眼里,张齐心里转了一个弯,这两个人为什么一下子变得不害怕了,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让他们又找到了某种信心。
“我是她什么人不重要。”抓过一边桌子上的便签纸,丢到彭父面前。
“你们打伤了人,有些责任是要负的,不是只把人送医院就完事了。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及相关补偿,粗略算一下十万够了。写一下吧,多余的钱,我不会拿走的。好好收藏,努力洗白。”
彭父的脸色难看之极,迟疑着不肯动手。张齐知道他一定在想什么对策,不屑的笑笑,抓过一根粗大的金条,掂掂挺沉的,钢筋他都能拧弯,别说高纯度的金条。
在彭氏夫妇的注视下,张齐像拧面条一样,把这根金条拧成了麻花,然后举到彭氏夫妇面前。
“我拧你们的胳膊,比这个还省劲。”
彭氏夫妇面如土色,就算他们想玩什么花样,眼下也不敢轻易玩,眼前这家伙根本不是常人,真要对他们动手,他们就会吃不来兜着走。
彭父急忙抓起笔,听话的开始写。写完了胆怯的推到张齐面前,“行么?”
张齐认真的看了一会,点点彭母:“你也签名,摁手印,人是你伤的,负责的人应该是你。”
彭母还想挣扎一下的,但看见张齐冷森的眼神,不敢啰嗦,急忙抓笔签名。
张齐点了十叠钱,拿塑料袋装了。站起来,看了两个人一眼,掏出手机,“站好,拍照留念。”
“啊?”彭母叫起来,“别,别这样,我们都把钱给你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呵呵,我放过你们,你们会放过我么。我记得你们要告我,想让我后半生都在监狱里度过。我不留点纪念,将来在监狱里多无聊。”
“你,年轻人,你是……”
“张齐。”
“啊?!”彭母向后倒退一步,惊的两个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上次在楼道里看的不甚清楚,当时的张齐又穿的太过寒酸,跟今天的一身气质男士打扮完全不像一个人。刚才又害怕的要死,根本没敢仔细看,现在才发现自己因为粗心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你就是张齐?”彭父的眼珠子快瞪掉地上了,他们一心要整死的人大模大样的站在他们面前,还轻松的就把他们吓的半死。这不是他们印象中的学生,感觉就跟阅历丰富的混世老大差不多。
“你想干什么?”反应过来的彭父气势汹汹的问。
张齐快速的拍好几张照片,揣进口袋,晃晃装钱的塑料袋:“替我老师讨要医药费,仅此而已。”
“你……”彭父气坏了,一个箭步冲过来,就想抓抓起的手,冲动之下忘记了害怕。想在他想做的就是抢了张齐的手机,然后用一个最妥善的办法将张齐处理掉。
对于彭父的冲动之举,张齐报以轻蔑的一笑,用脚勾起一边的椅子,朝彭父身前一送。彭父是以冲的姿势过来的,又不是练家子,哪里躲的过突然出现在脚前的椅子。
“哐咚”两声,人与椅子相撞,人被椅子绊倒,一头栽倒在地板上。椅子跟他的胸部撞在一起,疼,肯定很疼,幸亏他平时保养的好,但凡有点骨质疏松胸骨也就断了。便是这样也疼的他呲牙咧嘴,哎哟妈呀的叫起来。
彭母慌忙去扶,一边扶一边发火:“你这个野蛮人,你把我儿子胳膊弄坏了,又打到我家里来。你是学生么,我看你根本不是,你就是土匪,流氓,我要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彭父正疼的狠,没来及阻止老婆说这种狠话。平时他们是说狠话说惯了,情急之下也忘记在意现在是什么状况。彭母说完了,自己也反应过来了,急忙补救。
“不是,我是说你这孩子太鲁莽,怎么能动手就伤人,这是不对的。”
张齐看着她那张刚刚蛮横,转眼又变为惶恐的脸,忍不住冷笑。
“您之前之前不也动手伤了孟老师么,我怎么没见你说自己鲁莽呢。”
“我,我也是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我们没有真的想告你,之所以说那些话也就是气极之下随口说的。”
虚伪的面容,掩饰的言辞,张齐岂能上她的当。
“这样,那么我怎么听说有人强烈要求我们校长开除我呢?”
“这个……”彭母眼珠乱转,“这个也是一时气愤说的话,不能当真。”
“你们是官,我是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是一时气愤说的不当之词,可是我们校长当真了。麻烦彭叔叔给校长再打个电话,取消之前所说的话,如何?”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干脆做到底,把自己的事情也解决了。
彭父眼里怒气翻腾,坐在地上不动,也是拖延时间想对策的意思。张齐自然看出来了,弯腰又抓起两根金条,像玩儿似的把两根金条捏成一根。
“我有的时间,咱们可以慢慢耗。有本事就报警了,再告我入室抢劫,故意伤人加入室抢劫,再添上敲诈勒索,这几个罪加在一起,我至少可以在牢里呆上二十年。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年,你们不想看我如此悲惨么。”
他们非常想,这是他们只能想,不敢做,因为二十年跟无期徒刑没多少区别,惹火了,谁知道面前这个非人的家伙会不会把他们的脖子拧成麻花。
彭母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们绝对没有那么想。你想多了,我们不告你,真的不告你。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给你写保证书。张齐,你看,你跟我们家彭浩是校友,看在校友的份上,别做太偏激的事,好么?”
“行,想我不偏激也可以,打电话啊。”
彭母急忙掏出电话塞进丈夫手里,对他眨眼睛:“你打啊,赶紧的。”
在不甘心也要认,谁让他们现在是张齐手中的两只待宰羔羊。按着张齐的意思,彭父给校长打了电话。提到取消对张齐的控告和免除对他的惩罚时,校长那边非常诧异,诧异完了就是连声道谢。对于校长来说赶走一个优秀的学生对他来说也是损失,他当然不想张齐因为这件事情被赶走。
一切搞定,张齐觉得今晚的事比较完满,忍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好了,既然如此,我们两清了。叔叔阿姨,晚安。”
抬腿刚要出门,门突然被撞开了,从外面闯进来一群人,一个个全副武装,手里端着轻型冲锋枪,黑黝黝的枪口齐刷刷的对着张齐。
第65章 执着的人()
特警,拿枪指着他的是特警,透过钢盔的眼睛各个闪着犀利的光,在他们眼里张齐就是暴徒。
头一次被人拿枪指,还不止一杆枪,这种惊心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危机降临,浓浓的杀气瞬间将张齐包围,而下一刻他的身体机能就被调动起来,血液高速奔流,全身肌肉紧绷起来,眼白泛蓝。
屋内灯火通明,不注意看不到此时张齐整个人也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彭母见状大喜,叫道:“警察同志,他是劫匪,入室抢劫的劫匪,抓住他。”
彭父可没有这么兴奋,他比老婆理智,已经意识到这一辈子只怕要完了。
张齐快速的举起手:“不是,我是来讨公道的。”
冲进来的特警目光从他身上落到一屋子的真金白银上,职业的敏感性告诉他们,今晚逮到大鱼了。
这时候门外面大步走进来一个人,一看见张齐,就哼哼了两声:“我就说你小子不是善主,被我逮到了吧。”
随及目光被张齐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淡蓝色的光吸引。只是在看见这个人时候,张齐紧绷的神经很快放松下来,所以他身上的淡蓝色光芒迅速消失,让进来的人诧异之后甩甩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紧接着他的目光被屋内的东西吸引过去,眼神先是亮了一下,随机眉头皱起。满桌子的硬通货,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家里放这么多,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
“这是……”
张齐之所以放松下来,是因为他已经想到,他一定是被人监视了。今晚的事注定不能善终。明白了自然也便释然了,放下手,撇撇嘴,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秦队长,您真聪明,我的确不是善主,但他们也不是。”
秦队长将目光转到彭氏夫妇脸上,沉默片刻,最后缓缓的道:“很好,我抓悍匪,误打误撞好像逮到了一个国家蛀虫。这个应该交个纪委,但是既然是我们查到的,就先过我们刑警队这一关吧。带走!”
这时候彭母终于反应过来了,惶急的辩解:“你们刑警没有权力带我们走,我们没有犯刑事案。而且这里的钱都是我们自己的,你们没有证据,不能逮捕我们。”
秦队长盯着她看了一会,他可是老干警了,什么事没见过,这种贪官早年就查过不少个。几乎所有的贪官都是把钱藏家里的,没有露出尾巴之前,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意外财富。
到露馅的时候,都不用费劲,随便查查就有一大把证据。这些老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在他们办案的眼里简直幼稚的不够看。
他以前也是查贪污案,最后觉得实在没有意思,才主动要求到刑事组办案。他喜欢冒险,喜欢刺激,一点儿都不喜欢跟这些又贪又蠢的家伙打交道。就今天这种情况,他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家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