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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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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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翎道:“她都不怕,我又怕什么,或许她不想要她父亲了。”

宫天鹤道:“李玉翎,她是个叛逆之女。”

李玉翎冷冷地道:“这个我知道,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都能要她,我为什么不能要她?”

宫天鹤道:“李玉翎,任何一个人也不甘心老婆被辱的,姓宫的不是戴绿巾的人。”

李玉翎道:“宫场主,她不是你妻子。”

宫天鹤道:“毕竟她跟过我,这,她明白,我明白。”

李玉翎道:“我也明白,我可以告诉你,对无双,这一把我是拉定了,你看着办就是了。”

宫天鹤道:“李玉翎,世上黄花大闺女多的是,凭你的人儿,不愁找不到一个好姑娘,为什么你……”

李玉翎道:“很简单,一个情字使然,她对我有情,对你没有情。”

宫天鹤阴阴一笑道:“李玉翎,别忘了,你只是‘亲军营’的一个领班,我要说句话,马上撤你的职,要你的脑袋。”

李玉翎漠然而笑道:“你不必恐吓我,我不吃你这一套,你有什么手段施出来就是,即使你能撤我的职,要我的脑袋,我在所不惜,也认为值得。”

宫天鹤阴笑更浓,道:“这倒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可忍,孰不可忍,李玉翎,你让我戴绿头巾是不是,我就要你的命。”

说着,抬掌欲击。

李玉翎卓立未动,道:“你自信杀得了我,尽管出手。”

宫天鹤道:“那要试试看才知道。”

右掌闪电击出,直取李玉翎胸前要害,李玉翎挺掌迎了上去,砰然一声大震,两人身形都晃了一晃。

宫天鹤猛然一怔道:“不赖嘛!我知道你所学不错,可没料到你的修为这么高。”

李玉翎道:“听说你艺出少林,兼涉密宗,功力高不可测,从不轻易出手,只一次一招便伤一个成名高手,是这样么?”

宫天鹤点点头道:“不错……”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不过如此,我比那位高手略强些,你要想一招伤我于掌下,那恐怕办不到。”

宫天鹤微一点头:“不错,这倒是实情实话,我也知道一招伤不了你,我这个人有个怪脾气,要是一招无法致胜,我绝不再发第二招……”

李玉翎道:“你打算罢手么?”

宫天鹤摇头道:“你抢我的老婆,硬把一顶绿头巾扣在我头上,你们不躺下一对,我是不会轻易罢手的,除非你现在回心转意把她交还我……”

李玉翎道:“办不到。”

宫天鹤道:“那也行,你们两个就别落在我的手里,一旦落在我的手里,我会把你们两个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玉翎笑笑道:“有什么本事,你尽管施出来就是。”

宫天鹤阴阴一笑道:“就冲着你这句话,咱们俩就非死一个不可,宫无双就任你享用几天吧!过几天我自会把她要回去。”转身行去。

李玉翎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说话。

宫天鹤走远了,身影隐人茫茫夜色中不见了,李玉翎把一双目光投注在宫天鹤适才站立之处,那块地平平的。

他皱起了眉锋,脸色渐趋凝重,旋即他也转身走了,他站立之处,有一双脚印,很浅很浅,若有若无的脚印。

他的身影刚消逝不见,夜色中一条人影疾掠而至,落在李玉翎适才站立处尺余外,是宫天鹤。

他一双目光落在李玉翎所留的那对脚印,很快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怕人。

而旋即,他的脸色突然一变,冰冷的说道:“哼!你把宫天鹤当成了三岁孩童。”转身飞掠而去。

适时,李玉翎适才逝去处那一片茫茫夜色中,传来一个低低话声:“还好我没毁去那对脚印。”

的确——

对击一掌之后,宫天鹤站立之处平平的,李玉翎站立之处却留下一双若有若无极浅的脚印。这表示李玉翎的修为要较宫天鹤差一点,他怕宫天鹤折回来察看,为不让宫天鹤知道他在修为上略差一些,他曾打算毁去那脚印。

可是转念一想,他没有毁,把那双脚印留在那儿。

这一留,留对了。

…………………………

第三十七章

李玉翎带着一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亲军营”。

老人家将几十年的功力贯注他一身,没想到他的修为仍比这位大师兄略差一点,这位大师兄的修为可想而知。

今后要对付这位大师兄,是艰苦的。

宫天鹤的功力高不可测,也是个极具心智的人物。

今后要对付宫天鹤,无论是力是智,都够艰苦的。

留下脚印那一着,只是欺瞒宫天鹤一时,不能欺瞒宫天鹤到底,凭宫天鹤的心智,他很快就会明白的。

突然之间,他想起应该把那双脚印毁去,那样或许能欺瞒宫天鹤久一点。

哈善的“办公房”里,灯仍亮着。

夜这么深了,怎么哈善还没歇息?

到他的住处,势必要经过哈善的“办公房”,他有心进去看看,打个招呼,转念一想,夜这么深了,哈善既还没歇息,想必在赶什么机要公文,不见也罢。

李玉翎刚走到哈善的“办公房”门口,“办公房”里突然传出哈善的声音:“是玉翎么?进来一下。”

李玉翎一怔,旋即答应一声走进去。

进“办公房”一看,桌子上只有一本书,不是在赶什么机要么文,那为什么夜这么深还没歇息?

只听哈善道:“回来了?”

李玉翎定了定神忙道:“统带还没有歇息?”

哈善笑笑道:“我在等你啊!你坐,咱们聊聊。”坐定,哈善凝目问道:“宫天鹤他走了么?”

李玉翎心念一转,道:“走了,我送他出城的。”

哈善一摇头道:“不对,玉翎,宫天鹤绝不会走的,不是你让他给瞒了,就是你瞒了我。”

李玉翎怔了一怔道:“统带这话……”

哈善道:“宫天鹤这个人跟我共事多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这个人冷酷无情,绝不会念旧从热河跑到这儿来看你,他是来找他的女儿,却弯到这儿来找你,不会无因,他不是说过他那女儿在京里有个知心朋友么?他所指的也就是你,既然这样,他怎么会轻易的回热河去?”

以往都以为这位统带是个脑满肠肥的庸俗人物,没想到他也有这么高的心智,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玉翎心神连连震动,道:“我不得不佩服统带高明。”

哈善笑了,道:“别小看我,恐怕他还跟你谈判了一阵子,对不?”

李玉翎道:“您就像看见了一般。”

哈善道:“那也没什么,我太了解他了,我了解他甚于了解我自己,说句话你也许不相信,他眼神一动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顿了顿,接道:“先告诉我,他有没有找错你?”

李玉翎道:“不敢欺瞒统带,没有。”

哈善道:“宫无双来找你了?”

李玉翎道:“是的,统带。”

哈善道:“现在呢,她还在京里么?”

李玉翎道:“是的,她要走,我没让她走。”

哈善道:“她要走,她明知道宫天鹤会来找她,是不?”

李玉翎道:“是的,她明知道宫天鹤不会放过她。”

哈善道:“那么你为什么不让她走,你不怕宫天鹤?”

李玉翎道:“我不怕宫天鹤,不瞒统带说,我跟无双已然订了终身了。”

哈善道:“这么说,你打算跟宫天鹤斗斗了?”

李玉翎道:“是的,统带。”

哈善道:“你可知道,宫天鹤并不单单只是‘天威牧场’的场主,他另有身份,远比你为高。”

李玉翎道:“这个我看得出。”

哈善道:“宫天鹤的一身修为高不可测,在官家的好手之中,他是数一数二,几乎无人能敌。”

李玉翎道:“不瞒统带说,刚才在城外,我曾跟他对过一掌。”

哈善一怔睁大了眼,急道:“怎么样,结果呢?”

李玉翎道:“统带,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哈善道:“我知道你回来了,总该有个高下之分,是不?”

李玉翎道:“统带,要是他比我高,我就回不来了。”

哈善一点头道:“不错,这是实情,宫天鹤就是这么个人,只要他识出他比别人高,他就绝不会放过那个人的……”目光一凝道:“这么说,你的一身所学比他还高?”

李玉翎道:“不,统带,我不敢这么说,事实上只是平分秋色。”

哈善神色一松,嘘了一口气道:“行了,这样就可以跟他斗一斗了。”

李玉翎一怔道:“统带这话……”

哈善道:“我这么说自有我这么说的道理,你先别问,待会儿我自会告诉你,你已经有理由跟他斗,也能跟他斗了,现在且让咱们看看,你值不值得跟他斗……”顿了顿道:“你知道宫无双的出身?”

李玉翎道:“知道,宫天鹤告诉我了。”

哈善点点头道:“你知道宫元双的过去?”

李玉翎道:“宫天鹤也告诉我了。”

哈善道:“他就是这么个人,冷酷、阴狠、卑鄙,你知道宫天鹤跟宫无双的关系?”

李玉翎道:“统带既然了解他,就该知道他不会放过这一点。”

哈善道:“你不计较?”

李玉翎道:“统带,我若计较,就不会和宫天鹤对这一掌了。”

哈善一点头道:“说得好,这么说你决心要宫无双了,决心跟宫天鹤斗到底了。”

李玉翎点头道:“事实如此,统带。”

哈善道:“你认为值得,也不后悔?”

李玉翎道:“统带,那一掌已够说明一切了。”

哈善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方始说道:“玉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样一样的盘问你么?”

李玉翎道:“我愚昧,统带指示。”

哈善道:“那是因为我支持你跟他斗,可是必须要在你自己愿意的情形下,也就是说,将来你赢了,那是你的事,万一你输了,那也是你的事,你明白么?”

李玉翎道:“统带的意思我懂,统带只在背后支持我,万一将来我输了,绝不能把统带牵连进去。”

哈善点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放心,只有我支持你,你便操十之八九的胜券,因为我了解他,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李玉翎道:“谢谢统带。”

哈善微一摇头道:“你不必谢我,我所以支持你有一件事是为了自己,可是我不敢正面跟他斗,因为我是‘新军营’的统带,他是‘侍卫营’的大领班,同任要职,宫里绝不会私斗,所以我只有找个人替我跟他斗,多少年,到今天我才找到了你。”

李玉翎道:“统带跟他有私怨么?”

哈善道:“你我既然合作,就该以诚相待,我不瞒你,天威牧场是个大肥缺,那儿也山高皇帝远,大小事都可以自己做主,多少人想争取这个位子,那‘天威牧场’场主一职,原是我的,你明白了么?”

李玉翎暗道:原来如此……当即点头道:“我明白了。”

哈善点头说道:“那就行了,别的我也不用多说,现在咱们既然合作了,接下来就该商讨对策,我知道他的致命弱点在那里,他这个人冷酷无情,这四字冷酷无情是他的长处,也是他的短处。当日他成名在这四个字上,将来他败也败在这四个字上,当这个差,干这种事,是要冷酷无情,可是就因为他冷酷无情,他得罪过不少人,我就是其中一个,你知道,国法还不外人情,可是他这个人就不讲这一点。对他最为深恶痛绝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我,因为他夺去了本该是我的‘天威牧场’场主一职,另一个是‘侍卫营’统带高禄,他怕他有一天夺他的统带职位,最后一个是‘九门提督’桂荣,因为当年他当着诸大臣让桂荣难堪过;你只要连络这三个人,你能轻易置宫天鹤于死地。”

李玉翎道:“您是我的顶头上司,您支持我了,‘九门提督’是熟人,也好办,唯独这位‘侍卫营’统带我没一面之缘。”

哈善道:“没关系,明天你去连络‘九门提督’,我去找高禄去,包管马到成功,一拍即合。”

李玉翎道:“多谢统带,只是怎么对付宫天鹤……”

哈善笑笑道:“我已成竹在胸,‘九门提督’不是正在办多伦格格失踪的案子么,可巧宫天鹤这时候在京里,只要能让他跟‘斧头会’扯上关系,高禄到时候再烧上几句,宫天鹤他就是死路一条。”

李玉翎心里跳动了一下道:“统带,他二位肯么?”

哈善道:“一定肯。”

李玉翎道:“宫天鹤到京里来是找宫无双的。”

哈善道:“据我所知,他这趟回京是秘密的,除了你我之外没第三者知道,这他就吃了亏,找他女儿的话他说不出口,上面一旦追究下来,他更是罪加一等,不管他有什么理由,只他这偷偷进京他已背了重嫌,他无法自圆其说,到时候也由不得他。”

李玉翎道:“只是,怎么让他跟‘斧头会’扯上关系……”

哈善道:“这就看你跟‘九门提督’的了,办真的不容易,办假的还不容易么,只要到时候没破绽就好了。”

李玉翎沉默了一下道:“那就这样了,明天一早我找‘九门提督’去……”

哈善道:“明天我也找高禄去,就这么办,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去吧!”

李玉翎站起来欠身说道:“谢谢统带。”

哈善一摆手道:“别谢我,我不说了么?这件事一半是为自己。”

李玉翎辞出了哈善的“办公房”,一路走,一路想,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得到哈善这么一个助力。

有哈善为助,再加上“九门提督”桂荣、“侍卫营”统带的高禄,对付宫天鹤自然就容易得多了。

只是,哈善可信不可信?

万一他跟宫天鹤串通好了,是反过来整自己的又该怎么办?

想想之后,他认为他不怕这一着,多伦已经走了,官家再也没什么心事,到时候大不了一走了之。

有此一念,他那刚掀起的心又放松了。

一切等明天了。

李玉翎起了个早,收拾完毕之后,他出了“亲军营”直奔,‘九门提督’。

桂荣也有早起的习惯,客厅里见李玉翎,一壶好茶,倒却也是个享受。

寒喧了几句之后,李玉翎直问多伦格格失踪的案子,多伦格格虽然已经失踪了,可是还有回来的时候。

再说,李玉翎背后还有怡亲王这么一个靠山,桂荣不敢慢待,惭愧地摇了摇头,一声苦笑道:“到现在还没有线索,看来这件事还得老弟你帮个忙。”

李玉翎忙道:“不瞒您说,我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不然,我怎么敢一大早就跑来打扰您?”

桂荣忙问所以。

李玉翎笑笑道:“多伦格格是皇族亲贵,案子悬在这儿总不太好,宫里即或不追究,怡亲王也一定会问,到时候不但您脸上不好看,也麻烦,是不?”

桂荣道:“当然,当然,你老弟说的是理。”

李玉翎道:“有鉴于此,我想了一个落案的办法,只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是否放得开手?”

桂荣急急问道:“什么办法?老弟,老弟既有高明的办法,那是帮我的忙,我那有不愿意的。”

李玉翎不提哈善,单把哈善献的计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桂荣皱起了眉,沉吟着说道:“老弟呀!这宫天鹤是‘侍卫营’的一个大领班……”

李玉翎道:“我知道,这也是您帮我个忙,当然,愿不愿意,那还在您……”

桂荣忙道:“老弟客气,单说这么办对老弟你有好处,也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怎么会不愿意呢!这个案子就这么悬着,万一上头要追究下来,我还真吃不消,只是,这个赃怎么栽法……”

李玉翎道:“那就要看您的了!”

桂荣沉吟说道:“办起来倒不难,可是总不能这么空口指人,要是能逮个‘斧头会’的人来就好了……”

李玉翎道:“这不难,只是您得答应,到时候得把他放了!”

桂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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