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丹凤又惊又恼,两支飞镖擦身飞过去,末伤及他一毫一发。
“哈哈……姑娘何必动气呢?你这一手飞镖,只能跟小徒玩,伤不了我的,不如坐下喝杯茶。”
“你是……”
那人傲然道:“粱兆堂。”
尹丹凤一听,柳眉倒竖,无奈飞镖用尽,趁着对方答话时,冷不防一个‘毒龙出海’,冲到那人面前,一刀刺向他腹部。
粱兆堂也不慌不忙,偏身把腿一抬。
“吧。”的一声。
脚尖恰好踢在刀身,尹丹凤虎口一松蝴蝶刀应之飞出去。
粱兆堂“哈哈”一笑,道:“别自不量力了。”
尹丹凤气得半死。
明明知道那粱兆堂本领大得出奇,自己万难逃脱,但是困兽犹斗,万无束手待擒之理。
“呀。”
尹丹凤一声娇吨,奋身进步,左掌迎面虚幌,右手五指平如钩,‘金龙探爪’对方的面目爪去。
粱兆堂的步子一撤,便用‘截手’来擒尹丹凤右腕。
尹丹凤连忙缩身,左脚飞起,疾如闪电一般朝敌人挡下踢去。
“嘿嘿。”
粱兆堂早已料到有此一着,冷笑了一声,骈手往下指去,正好点中她中她足背‘太冲穴’上。
“噢—一”
忽然,尹丹凤觉得右腿一软,左腿也支持不住。
她的全身上下好似瘫痪?一般,一蹬扑倒,整个人坐在地上。
尹丹凤又急又怒,还想用“地蹦”越起,再和敌人交手时,自己的‘麻穴’又补人家制使。
她才一挺身,下半截的娇躯却像棉花似的,再也站不起来。
“唉……”
尹丹凤长叹一声,“卟”的坐倒在地。
梁兆堂昂首大笑道:“把你带回去,不怕童子奇不说出,不死之药在那里?”
此时,那二圈女三个人,各自带着伤,勉强的走了过来。
马面少年首先道:“师父,这贱婢刚才砍我一刀,双打了不师兄一镖,这样心狼,等我砍她几刀,出了这口鸟气。”
言犹未了,脸上“啪”的一声,遭梁兆堂掴了一巴掌。
粱兆堂沉声骂道:“没用饭桶,不知道自己蠢,还要拿人家出气。快把你师兄扶去裹伤,你自己的臂伤,也上一些金创药吧。”
马面少年受斥,涨红了脸,含羞带愧退下去。
梁兆堂又吩咐:“小昭,取一条强子来,把她双臂反剪了。”
“是。”
好名叫‘小昭’的妇人,便应声走过来,取绳就捆,尹丹凤任由摆布。
本来,以她本身武艺,下半身虽然瘫软,上半身脸可以活动,打倒妇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可是,粱兆堂站在旁边,假使勉强挣扎不过自取其辱而已,倒不如识相一点好。
尹丹凤拿定主意,索性把眼一闭,两臂自动搭在背后,随便妇人去捆绑。
粱兆堂不禁“哈哈”笑道:“好极了,姑娘大可放心,我们也是受人这托,和令夫并没有仇怨,也不会为难姑娘。”
尹丹凤闭口不语。
言罢,他又向外屋喝:“江隆,快把这屋主放了,留下些压惊钱,咱们立即上路。”
“暖呀,谢谢,谢谢。”
斯时,屋外传来感激。
尹丹凤速才明白,敌人预先在此处设下埋伏,并把屋主绑起藏在外边。然后再命一男一女,民本宅夫妇,前来诱骗自己上当。
可惜自己已全然学觉,所以才中了诡计。
一切都弄妥之后,梁兆堂带着她,得意洋洋返回鬼屋。
赵俊已在大厅等待,童子奇也被带到,他手虽然没有绑,可是穴道仍然受制。
瞧他。
一脸不在乎在样子,好像并非阶下囚。
此刻,他口里还哼着:“不说谎”那首小曲。
“从来不说谎,三天到湖底,湖底楼上歇,伸手捞着月。
隔壁杀螃蟹,溅我一身血。“
被绑在旁的单享,一听‘螃蟹’两个字,心中很不是味道。
他暗暗骂道:“这个混小子,死到临头,还在那苦中作乐。”
这时候,粱兆堂押着尹丹凤,笑盈盈的走进来。
“哇操。”童子奇笑容敛起,紧张地说道:“你,你们真把她抓来啦,完了,这下完了。”
说着,又朝尹丹凤骂道:“你这笨女人,为什么要让他们给抓到?”
尹丹凤不吭声,狠狠瞪了他一眼。
单享笑眯眯地道:“童子奇,现在可以说出不死之药的下落了吧。”
“哇操。”童子奇委曲求全说道:“可以,当然可以,不过呢,你务必要答应我,绝对不准伤我老婆毫发。”
单享沉吟一下,回答道:“我答应,你该说了吧。”
“它就在……”
只讲了三个字,他又吊起胃口来了。
单享关切问道:“在那里?”
童子奇笑了笑,道:“哇操,在我老婆的胸前。”
言讫,众人的目光不红而同,集中到尹丹凤的酥胸。
尹丹凤被看得是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单享沉声道:“我的耐性有限,你可别再开玩笑,否则就要大锅炒(轮奸)了她。”
尹丹凤听了,神情紧张,两眼祈望着童子奇。
童子奇皱眉说道:“哇操,骗你是小狗。”
“嗯?”赵俊怒哼一声。
童子奇抗日出笑容道:“不不不,话讲得太快了‘我是说,骗你的话,我就是一只小狗;北京狗,狐狸狗,是那掉毛癞皮狗。”
“老朽不管你是什么狗,最好就不要有狂犬病,否则,你定定了。”
赵俊说完,把头轻撇下。
梁兆堂立刻会意伸手就要去摸尹丹凤。
“慢着。”尹丹凤忽然叫道。
梁兆堂一听停下手。
尹丹凤立刻说道:“你们要的不死之死,用一条绒线悬着瓷瓶,扑在我的胸前,你只要解开后颈的经,即可取出那个瓷瓶。”
“哦。”
梁兆堂漫应一声,马上依言而行。
真的。
解开了那条绒线后,轻轻往上一按步就班,马掌长的小瓷瓶,应之被了拉了出来。
赵俊眼睛一亮,忙问道:“真是不死之药吗?”
粱兆堂拔开瓶塞,用手一嗅,然后回答道:“如兰花般清香,没有错,是真的不死之药。”
“好极,好极。”
赵俊心喜若狂。
他忽然拍手一挥,命令道:“把这些东西全撒掉。”
赵俊所谓的这些东西,就是那道铁栅栏。
那老仆人还在怀疑。
赵俊不耐烦的道:“你最好给我记清楚,梁掌门跟我,就好像亲兄弟一样,将来要为解帮主统治武林。因此我们兄弟间,约不能有东西阻挡。”
童子奇讥笑道:“哇操,好一对狗兄狗弟。”
赵俊竟然面不改色,笑盈盈说道:“你最好也搞清楚,只要我兄弟活着,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全都要听我们的。”
“嘎一—”
铁栅栏缓缓地开起。
赵俊欣然的说道:“老刀疤,赶快准备酒。”
“是,主子。”
老仆人入内。
梁兆堂拿着瓷瓶,恭敬的走上前。
“老朽从来就不喝酒,可是今天……”赵俊接过了瓷瓶,开心道:“今天,为了庆祝我们成功,无论如何必须要喝一杯。”
想要喝酒的人,一定要找个理由。
难过的时候,是要藉酒消愁。
成功之日,要喝酒庆祝。
可是,赵俊不会喝酒。
管他呢。
“我会喝。”童子奇拉嘴道:“哇操,我也来一杯好吗?”
赵俊理都懒得理。
“主子,陈年女儿红来了。”
老刀疤用银盘端出了玉壶,以及两只碧玉杯。
赵俊提起壶来斟酒。
粱兆堂接过酒杯,脸上现出得色。
“来,为解帮主重生,称霸武林干一杯。”
梁兆堂接口道:“干。”
“叮。”
碧玉杯互撞,发出了一声脆响。
赵俊,粱兆堂一饮而尽。
“呵呵……”
赵俊的笑容末减,梁兆堂也跟着在笑。
他们好像都非常愉快。
童子奇又道:“喂,你们得到不死之药,我也有功劳,哇操,我也来一杯嘛。”
“你……”粱兆堂含笑道。
童子奇抢道:“是啊,是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基劳,也还有疲劳。”
粱兆堂想继续说,可是脸孔剧变。
他先是僵住,跟着转为惊恐,最后变成悔恨。
看梁兆堂的样子,好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难不成那酒里有毒?
“你好狠……”
粱兆堂说完之后,蓄足余力,举起了双手,有扑向赵俊。
“困兽之斗没有用的。”
说时,赵俊举手轻轻一推。
粱兆堂像小孩子,毫无力气,歪斜斜倒向一旁。
随之,倒地咬牙蹬腿。
童子奇咋舌道:“哇操,好厉害的毒酒。”
赵俊微笑道:“那是我亲手调配的。
“专为他——个人?还好我没喝,不然下场插足一样惨。”
赵俊走上前笑道说道:“解帮主能知,老实说你童子奇,的确是功不可没,你要想喝酒,老朽也可以亲自为你调配的。”
童子奇心有余悸遣:“哇操,我没有功劳?我也不想喝酒啦?”
“你不但有功劳,而且功劳不小。”
童子奇道:“真的没有。”
赵俊脸一沉,不悦道:“我说你有你就有。”
童子奇见他翻脸,惧道:“好好好,有就有嘛,何必要动怒呢?”
“所以,老朽要得重谢你。”
童子奇笑问道:“是不是也要我死?”
赵俊回答道:“死有很多种。”
童子奇望着粱兆堂,又问道:“哇操,他的死是哪一种?”
“噢。”赵俊叹息道:“是最愉快的一种。”
“是不是因为他死得很快?”
赵俊又点点头;说道:“死得越快,就越没有痛苦,只有好人才配这样死。”
他疑视着童子奇,嘴角露出很奇特的笑意。
“咦,你笑得很奇怪哟?”
赵俊缓缓地道:“你曾经对我有恩,在我的心目中,你也是一个好人。”
童子奇接口说道:“因此,你也想要请我喝酒?”
“的确。”赵俊笑容可掬道:“我是有这个意思。”
童子奇无奈的道:哇操,看来我得好好谢你。“赵俊道:“你本来就该谢谢我。”
尹丹凤忽然道:“但你却忘了一件事?”
赵俊诧异问道:“什么事?”
“哇操,你忘了先问问我,现在想不想死?”
赵俊不由大笑:“哈哈……”
童子奇问道:“你在笑什么?得了狂犬病啦?”
赵俊淡淡回答道:“我要杀人的时候,从不问他想不想死,只问他该不该死。”
童子奇点点头道:“哇操,道理。”
“那你就领死吧”
童子奇忙叫道:“等一下。”
赵俊问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童子奇急道:“你曾经答应我,要放过我老婆的。”
“不。”尹丹凤哭叫道:“就算他放了我,我也不会走。童子奇,我们是夫妻,你死了,我活得有什么意思?”
童子奇薄责道:“哇操,你这笨女人,难道没听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尹丹凤伤心哭道:“我不管,我只要你,你死了,我绝不独活,呜呜……”
说完,又号陶大哭起来。
“唉。”童子奇感叹道:“我实在太有男性魅力了。”
赵俊的道:“有关尹丹风,等你上了黄泉路,老朽自然会放了她。”
“哇操,那我就先谢了。”
赵俊沉声道:“斟酒。”
闻言,老刀疤送上一杯酒。
童子奇尹丹凤要求道:“你能不能喂我喝?”
“为什么?”
“我实在没勇气,喝掉这杯毒酒。”
“好。”赵俊一口答应,“我让你死而无憾。”
他左手拿瓷瓶,右手端酒杯。
尹丹凤又哭喊道:“不,不要!呜呜……”
童子奇劝慰道:“别哭了,老婆,我要先走一步啦,万一你耐不住寂寞,就找个男人嫁了,千万别让我死后,还带绿帽子,叫螃蟹他们笑话。”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鸣鸣,我不会嫁人的,一辈子都不会嫁。”
童子奇一听,心中感动不已。
他循问赵俊道:“哇操,看在我老婆专情份上,我能不能不死?”
赵俊一口回绝道:“不行。”
童子奇难过道:“老婆,对不起,我是非死不可了。”
“呜呜……”
这时,一旁单享高声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分入蚊宫,仰天嘘气管成白虹。”
他的歌声高亢而且悲壮。
童子奇不由称赞道:“真他妈的唱得好,唱得好,螃蟹居然会唱歌,真黑矸装豆油,没处看。”
单亭反唇相讥道:“别夸我了,自己好好保重吧。”
童子奇仍然笑道:“各位,拜拜了,二十年后再见吧。”
“哇……”尹丹凤痛哭失声,骂道:“你这死没良心的,最后还是要我做寡妇。”
“没办法。”
童子奇双肩一耸,自动的张开了嘴。
赵俊也毫不客气,将杯中的酒倒进了他的嘴巴。
眼看童子奇。闭上嘴巴吞下去。
“哈哈……”
赵俊见此情景,一进开心,不由张开嘴大笑。
就在这时候,童子奇口中的酒,突然喷出,仿佛一道彩虹似的,全落在赵俊的嘴里了。
“哈,吐噜……”
毒酒出其不意由空而降,全吞下赵俊肚子。
“乓。”
这一紧张,他在手松天,瓷瓶坠地跌碎。
奇迹。
这简直是奇迹。
单享不取相信。
连尹丹凤也傻限了。
童子奇走上前,伸出右手,帮他抚胸顺口气。
“你……”
老刀疤两眼暴睁,惊讶不可名状。
童子奇摊开手,问道:“老实告诉你们吧,我之所以被逮,完全是故意放水,主要想查出幕后到底谁在搞鬼,这才是夺不死之药的目的。”
赵俊的双手,紧紧炮位脖子。
“这……这么说,老朽是被你耍了……”
话语未了,毒性已经发作,赵俊的神情痛苦。
赵俊七孔流血,身体抽搐,绷绷的倒下地去。
“来人,快来人呀。”
老刀疤一面大喊,一面夺门而出。
童子奇循声望去,见老刀疤站在门口,身中数箭痿顿倒地。
“嘎。”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童子奇没为他们解绳,即就地滚过去,“碎” 。
又是一阵响声,数不清的利箭,一支支射在门上。
“呼……好佳在。”
这时,外传进来话声:“姓童的,带着你老婆、朋友、乖乖出来受死吧。”
童子奇由门缝偷看,只见大厅外,站了八、九个弓箭手,各个都蓄势待发。
“好家伙,埋伏了弓箭手,要杀咱们三人灭囗。”
说完了这后,分别为单享、尹丹凤解开绳索和穴道。
尹丹凤急问道:“在外的人是谁?”
单享道:“前面被堵地,咱们改走后头。”
童子奇、尹丹风也尾随其后。
“哇操,伤脑筋啦。”单享惊讶道:“连我们后路也断了。”
童子奇和尹丹凤心头不由一震。
真的?
左后的门外,跟前面情形一样,也站满了弓箭手。
单享不由苦笑道:“想活着出去,看样子是不太容易。”
童子奇否认道:“哇操,事在人为,那可不见得。”
尹丹凤问道:“以你之见呢?”
童子奇挥手道:“什么都别说了,看这种情形,我们只有作最坏的打算,你我手无寸铁,这样不是办法,拳力再大再强,毕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