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轻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笑骂道:“你当雍爷宗大人俩老头就能去抄家么。总得先回去调兵才是,而且哥现在还有事做。”说着对朵琪卓玛等人道,“你们先回去,等我这边办完事过去找你们。”
朵琪卓玛扮了个鬼脸,笑道:“不用啦,叔叔你替咱们去就是了。”
他们说的自然是去梁府选值钱货的事,但这事压根就是徐子桢早就预谋好的。
应天府作为将來的根据地,徐子桢的一大摊子都在那儿,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更何况今天在朝堂上又把扬州水军营给确定了,不管是应天府还是扬州水军或是神机营,在赵构洠д嬲迫ㄖ盎苟技坏霉猓荒芸克约旱摹健壳睿潭幼吣洗潮钡哪堑憷蟾静还豢矗怀没醯愫岵圃趺葱衦eads;。
什么样的横财不会招人嫉恨。当然是贪官恶霸的家财,夔州黄员外那种都算小财了,上回王黼那一箱箱真金实银才够爽,至于这次的梁师成……嘿嘿。
徐子桢光是想想就已经要笑出声了,大宋朝可是个高薪养廉的朝代,梁师成的级别一年怎么都有上百万两银子的工资,另外这老阉货这么贪,家里地窖中洠Ц銎甙税偻蛄窖ā疾缓靡馑甲猿铺肮侔伞5绞焙虻扔阂前巡莆锫5揭豢槎约喝サ氖焙蚰苣枚嗌偈嵌嗌伲凑馐枪偌宜档摹
这笔横财是赚定了,但是徐子桢不急,偌大个梁家等把家中上下所有人等捉齐,再把财物归拢,恐怕要到明天了,再说下午就审老阉货,自己这个总导演怎么能不去看热闹。
至于现在,徐子桢还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他曾问过赵榛,谁认识京城‘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石雪河,赵榛已经给他打听出來了,这是个八面玲珑的货‘色’,和朝中不少人都关系热络,徐子桢在听完二十多个名字后锁定了一个人,,张邦昌。
半个时辰后徐子桢出现在了张邦昌的府中,这位太宰刚从朝上回家就急急赶來,与徐子桢在书房密会。
“徐公子,不知找老夫有何要事。”
他不敢得罪徐子桢,哪怕现在他的身份高出徐子桢不知多少,但是徐子桢在他眼里就是个‘迷’,或许他是神,或许他是个半仙,但不管怎么说张邦昌十分肯定的相信徐子桢在将來能保住他的一条老命。
徐子桢呷了一口清茶,开‘门’见山地道:“相爷和石雪河大人‘挺’熟吧。”
“呃……是。”张邦昌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承认了。
徐子桢笑眯眯地放下茶盏,说道:“帮我个忙,今晚请他喝酒,然后灌醉他,不过别烂醉,得让他能知道回家。”
张邦昌愈发‘迷’糊,试探着问道:“醉了之后该当如何reads;。”
徐子桢还是笑眯眯的,笑得象只友善的狐狸:“那你这东道主自然得派人送他回家,当然,半路上轿夫会不小心摔一‘交’,然后把他摔出轿外。”
“……”张邦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徐子桢最后缓缓说道:“明天你就可以向官家推荐一个新的,,京城‘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了,当然,那得是听你话的。”
张邦昌惊得目瞪口呆,徐子桢绕了半天圈子,结果要一个这样的结果。明天向官家推荐个新指挥使,可石雪河干嘛去。难道徐子桢准备向他下黑手今天就要除了。嘶……
他不敢再想下去,因为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石雪河被人刺杀在家中身首异处的惨状。
徐子桢一看他那惊恐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可能当今天下除了皇帝也就只有徐子桢敢这么做。
“放心,我不认识他,更不会去杀他,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就是他的职位被你的人替换,而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说到这里徐子桢的笑容慢慢收起,眼中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光芒,“金人若兵围汴京,你要让他绝不反抗,所有‘侍’卫就地解戈投降。”
咕咚一声,张邦昌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茶水也被碰翻,衣服前襟湿了一大片,显得狼狈之极。
“徐……徐公子,这玩笑可……可实在开不得。”
张邦昌连说话都在颤抖,短短一句话都说得语无伦次。
徐子桢‘露’齿一笑,轻轻丢下一句话:“如果你能这么做,我保你后半世当个富家翁,老子用脑袋担保。”
张邦昌直勾勾地看着徐子桢,脑子里已是一片‘混’‘乱’。
诸天神佛,谁能告诉我徐子桢究竟要做什么。一会儿帮着宋兵打金兵,一会儿又要宋兵放弃抵抗让金兵顺利破城,他……他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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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李邦彦去江南了()
徐子桢既不是妖也不是仙,他只是个有血有肉有悲悯之心的凡人,所以他才会让张邦昌去做这么一件看似莫名其妙的事。
只有他才知道汴京肯定被破,可既然被破那还何必罔顾生灵?汴京城内的侍卫马军步军人数不少,能活一个是一个,等将来赵构掌权后这些兵不都还是自己的兵?总比死了再也活不转的好吧?
当然那个石雪河也未必会坚守,可是他跟梁师成是穿一条裤子的,而且都指挥使啊,这职位可不低,留这么一个大祸害是徐子桢不愿看到的,还不如趁早弄翻了给张邦昌做个人情。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张邦昌兀自没回过神的时候徐子桢已经走了,他还急着去看戏,看大理寺审梁师成的好戏。
从张邦昌府里刚出来不远,忽然有个人从暗处走了过来,看似不经意地和徐子桢擦身而过,只是在路过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主子,李邦彦方才急急出了城,往江南而去了。”
徐子桢神色不动,依然不紧不慢走着,嘴里低声应道:“知道了,随他去,你自己小心。”
“是,主子。”
简短的对话后两人已分开,这也是天机营的一个,按排行叫作徐九,以前是个惯偷,这回去梁师成家偷信就是他的杰作,在昨天偷完信后他就被徐子桢安排去了李邦彦家,当然连其他几个重臣如蔡京童贯等都有人暗探视着。
徐子桢挽着马缰慢慢走着,脑子里迅地盘算着。
他记得赵佶逃往江南后有人把他给骗回来了,可具体是谁他忘了,也就是因为把他骗回来后才给了金人一个机会,连爹带儿子一鼓脑地逮住了,也就是历史上的靖康之耻,现在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李邦彦这王八蛋,难怪把他也列在六贼之一,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对!
徐子桢心猛的一惊,他忽然想到,如果李邦彦真的是去骗赵佶回京,那就是说很快就会被金人掳走,也就是说靖康之难即将发生?那斡离不和兀术就要打来了?
不好!徐子桢第一时间想到了赵楦,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汴京被破后一众妃子帝姬全都被金人掳走,无一幸免,赵楦就算身手再高也难逃十几万大军的包围。
他的背上瞬间被冷汗侵湿,其他人怎么样他不管,可赵楦是他必须要救的,早在一年多前他就告诫过赵楦,那时虽然还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只以为她是女飞贼容惜,从苏州到兰州再到汴京应天,徐子桢已经埋下了无数伏笔,为的就是将来能开辟一个崭新的大宋王朝,可是如果赵楦出了什么意外,那什么狗屁新王朝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徐子桢一下子没了看热闹的心思,梁师成审不审已经不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赵楦,不管她肯不肯走,哪怕把她打晕都得扛走,尽管徐子桢打不过她。
他跨上马背疾驰而去,方向却换成了户部衙门,不为别的,只因为赵榛在这里。
现如今徐子桢威名远播,别人不认识他那张脸,但他的形象却早就被说书人传遍了天下——寸头白脸挎唐刀。
户部衙门外的官差还是识货的,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爷,当即不敢怠慢,将他请了进去,不多久赵榛出来了。
“徐大哥?你不去大理寺看热闹,怎么想着来小弟这儿了?”
徐子桢道:“没意思,铁定是条死狗了,还是条被骟了的,我来有事找你帮忙。”
赵榛见他神情认真,当即不再开玩笑:“大哥有事吩咐便是,哪用说这个请字。”
徐子桢道:“那我直说了,我想见容惜帝姬,能有办法给我见着么?”
赵榛一怔:“啊?”
徐子桢急道:“有什么为难的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急事。”
赵榛苦笑道:“倒没什么为难的,可我九姐不在汴京啊。”
“什么?不在?她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
徐子桢抓瞎了,赵楦这当口不知去了哪里,自己又怎么找她?最怕的就是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金兵杀来时她倒回来了,不是送上门给抓么?
“妈的,这傻妞没事瞎跑什么?给老子逮到非打她屁股不可!”徐子桢恨恨地说完,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对了兄弟,知道自己快去扬州了么?”
赵榛显然还没听说,不由得又是一愣:“扬州?小弟去那儿干嘛?”
“去那儿当知府。”徐子桢一把拉过赵榛,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是我让张邦昌跟官家推荐你的,去了那儿稳住阵脚,将来我要靠你帮大忙,切记切记!”
赵榛又惊又喜,扬州虽不是路府,可却是个好地方,他一个小小的亲王,如果按着惯例只会被皇帝派去哪个地方任个闲职,而且他素来和赵构交好,赵桓根本不会重用他,可现在徐子桢一句话就让他得了那么个肥缺,简直让他喜出望外。
徐子桢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扬州守将也会替换,那也是我兄弟,你俩先热乎热乎,过阵子我会去看你们。”
赵榛自然没口子答应,徐子桢不再多说,当即告辞,他现在急着要去梁家坑银子,坑完一大笔该赶紧去太原了。
因为他意识到汴京如果失守那太原就危急了,金人破了汴京后没守多久还是退兵的,只是把皇帝抓去了而已,但是回过头就把太原灭了,现在虽说有完颜昂在那照顾着,可他毕竟是个闲散小王爷,斡离不压根不会给他太多面子。
怎么守太原他没个准主意,他只擅长偶尔玩一趟奇兵,正儿八经率军守城就难说了,不过他知道有个人在太原守着,所以心里很安定——韩世忠。
妈的,得赶紧过去做个准备了,太原是老子的财源之一,不能让他们坏了风水。
他打马回到朵琪卓玛等人的落脚处,一进门就把苏三叫了出来。
“找辆马车,跟老子去梁老狗家装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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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只抓一把()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苏三就回来了,找来的不是一辆马车,而是三辆牛车。
徐子桢被吓了一跳,苏三这是打算代替雍爷抄梁师成的家么?没想到这个一根筋的妞居然也有这么凶残的一面,牛车比马车装的东西多,而且还是三辆,光是装银锭子的话恐怕能装几百万两了。
苏三嘴边带着坏笑,问朵琪卓玛借了五个护卫,而且只找膀子粗的,既然是为她讨汤药费,总得名正言顺才是,然后把呆若木鸡的徐子桢一把拉到了车上,段琰小女生心性,也嘻嘻哈哈的跟着过去凑热闹,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往梁府而去。
当来到梁府门外时苏三后悔了,因为她发现梁师成家比她想像的更大,更奢华,高大巍峨的院墙一眼望不到边,连那几扇沉重的大门上的铜钹都黄灿灿极是耀眼,显然是镀金的。
宅子的院墙外围着一大群官兵,那都是雍爷和宗泽带来的,他们都得到了雍爷的通知,当然不会阻拦,可当他们看见三辆牛车时还是眼睛瞪得比牛脖子上的铃铛还大。
进了大门后的院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人,梁府的管家账房之类的主要人物都被先一步押走了,现在留着的也就是些丫鬟仆役花匠车夫等,一个个哭哭啼啼如丧考妣,本来他们都是汴京城里最嚣张最高贵的奴才,那些家丁更是平日里在城里横行惯了的,可如今主子都进天牢了,他们一朝跌落尘埃才醒悟自己接下来的日子里恐怕连路边的癞皮狗都不如了——城百姓个个恨不得活剥了梁师成的狗皮,他们现在当然连府门都不敢迈出一步,一个个抱着头在院里瑟瑟发抖惶惶然不知所终。
正对门的花厅大门敞开着,宽敞明亮的厅里被搬了个干干净净,显然所有东西都已经归纳到了一处,等着徐子桢去挑选充作“汤药费”了,从门口直看过去只剩一个偌大的空荡荡的房子,哪怕四处都是人,依然能感觉到一种败落的萧索。
徐子桢有些发愣,眼前的房子奢华得难以想像,门窗阁柱俱是精致绝伦的雕刻,而且木质居然用的是楠木,厅内的地面上隐约一层莹莹玉光,显然不是寻常青砖,徐子桢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特么就是一个太监的家?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唉……”徐子桢忽然轻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不知在想什么。
段琰劝慰道:“桢哥哥,梁老狗自作孽不可活,你不必替他觉得可惜。”
苏三在旁撇嘴道:“他是可惜这屋子拿不走,哪有梁师成什么事?”
段琰不禁愕然,徐子桢哈哈大笑:“还是小苏三了解我,走,找雍爷去。”
梁府果然够大,徐子桢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找到雍爷走曲廊,绕来绕去好险没迷路,间徐子桢还不知去哪里溜达了一圈,好在如今到处是官兵把守,总算靠着一路有人指点才摸到地头。
雍爷和宗泽正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石屋外不知说着什么,石屋的门已经打开,看不见里边是什么,只是离得老远就能感觉似乎有点冷飕飕的意思。
徐子桢大步走来,老远就叫道:“雍爷,宗元帅,归拢好了没有?我赶时间。”
雍爷嘿的一笑,对宗泽道:“瞧,我就说这小兔崽子绝不会到晚上才来,梁师成被打板子哪有银子来得好看?”
徐子桢嘿嘿一笑:“果然不愧是我的岳父泰山,把我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啊,那您再猜猜我打算带走多少银子呢?”
雍爷白了他一眼:“还用猜?你小子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拉什么屎,说吧,带了几辆车过来?”
宗泽吓了一跳:“几辆车?官家虽说任子桢挑选,可他也不会如此放肆吧?”
徐子桢一本正经地道:“我有那么没正经么?放心,我不多拿,只抓……”说到这里他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一把。”
“一把?”雍爷和宗泽象见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互望一眼,又齐齐看向徐子桢。
这小子脑袋顶上飞过只鸟都恨不得薅光了毛,里头一大屋子的金银珠宝他会只抓一把?骗鬼呢吧?!
雍爷狐疑地道:“真抓一把?说好了就不准赖,我和宗元帅可是见证。”
徐子桢嘿嘿一笑,怎么看都有种不怀好意:“放心,您二位看着就是了,小苏三,跟哥进去。”说完大步往屋里而去。
才刚进门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瞪得如牛眼般,张大了嘴站在门口一步都不动了,苏三跟在一边也和他摆出了一样的姿势,瞠目结舌满脸震惊。
只见石屋的墙壁边各有一列长桌,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珍宝奇玩,有珍珠有玛瑙有宝玉有翡翠,特别是东墙边的桌上摆着一丛丛各色珊瑚,白的红的紫的争奇斗艳,简直让人眼花缭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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