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恋。
“第二种叫布丁,也还有叫果冻的,这其实是指口交。”罗杰在此一句话带过,没有多作解释。只要发挥一下简单的想像力,就不难明白为什么口交被称为布丁和果冻。“钢箍顾名思义是指肛交,而蔬菜是指用黄瓜、香蕉、茄子这一类的瓜果来进行肛交游戏。”以上其实都不难理解,但对最后一项拳肘,我就有点迷糊了,不知道这词的真实意思是什么。
看到我有点迷惑的样子,罗杰有点得意地笑了。“你这回无法理解了吧。拳与肘的意思其实还是很明确的,那就是用拳来进行。”
罗杰看我有点发呆的样子,更加得意地说:“你不知道,这样的了解是深入和内在的。”
“那你有没有被人如此深入了解过呢?”
“我的一个朋友想让我领教此法,我还是谢绝了。”罗杰说完后大笑起来。
看到罗杰的直爽和对我的信任,我想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向罗杰了解同性恋的真实世界。我很坦诚地对罗杰说,我想通过他了解同性恋,罗杰很高兴我谦虚的态度,愿意和我一起探讨同性恋的问题。
“你们同性恋现在是如何进行交往的呢?”我想知道最新的同性恋交往模式。
“互联网。”罗杰毫不犹豫地回答:“在互联网上,你可以和全世界的同性恋交往。我有德国、丹麦、南非、土耳其的同性恋朋友,我的德国朋友希望我在周末到德国去欢度春宵。”
“那么谁出机票呢?”我笑道。
“这我倒没有问,因为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呢。不过,是有人愿意出钱邀请对方赴约的。”罗杰应道。
“如果一方付钱,会不会有卖身的嫌疑?”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事实上,在我们同性恋团体里流行一种观念,同性恋可以让人更加增进对人的了解,所以,同性恋是一种教育,打开思想枷锁的教育。”
“那么,付费的一方算是学生?”我一听就感到这种说法的荒谬性,所以故意问道。
罗杰并没有在意我话中的讽刺意味,他继续解释道:“我现在属于一个名叫“年轻对年长俱乐部”。这个俱乐部的宗旨是鼓励年长者和年轻者交往,由年长者传递经验给年轻者。”
罗杰已是50岁的人了,所以在这个互联网俱乐部里应该是属于长者。“你在这个俱乐部里是老前辈,你的责任是教年轻人同性恋的知识吗?” 我问道。
“对,我现在有两个年轻人在网上向我讨教同性恋的知识。”
“你会不会实地示范呢?”
“如果大家信任的话,当然可以了。”
“那么,你教他们,要不要他们付钱呢?”
“嗨,18岁的毛孩子,能有什么钱,我只是尽义务罢了。”罗杰说得激昂慷慨的样子,给人一种印象,他真的是在做一件伟大和正义的事。
在同性恋群体中,基本上存在着正反两派,一派极尽所能地尝试所有古怪危险的性行为,而另一派则极力向世人证明同性恋者和异性恋者,除了在性认同上有差异外,在其他任何方面都不存在明显差别。
“你看来是属于正派同性恋者。”我笑着给罗杰定位,罗杰也大笑着默认。说实话,在中国的时候,我对同性恋的了解是非常浅表的。到了美国以后,接触了不少同性恋者,虽然我的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但同性恋在我眼里已是大不一样了。我现在对同性恋的态度,倾向于接受其为一种人类在异性恋之外的性生活方式。如果说过去同性恋者给人以一种异样的外观的话,我相信那是生活在重重异性恋压力之下的一种过激反应。事实上,现在我在美国遇到的同性恋者,如果他们不开口告诉你的话,根本无法从外表去分辨。
同性恋和异性恋就好像是人类生活形态的钟摆的两极。过去数千年来,人类一直生活在异性恋的这一极,到了20世纪,同性恋的这一极有很明显的复活的迹象。同性恋会不会达到与异性恋分庭抗礼的局面,在今天来看,似乎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在逻辑上却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从总体来看,异性恋应该是占主流的人类性生活形态,原因很简单,人类性生活的交往模式是为异性恋的生殖目的特别设计的,同性恋者的性生活毕竟是一种变异的性交往模式。
于是,一个有趣的问题出现了:人类为什么不可以同时拥有男女两性性器官呢?如果最初造物主就是这么设计的,也省得人类许多麻烦和痛苦。读者大众以为我又在痴人说梦了,看来张源侠这个心理医生真的有点不正常啊。但读者大众请且慢给我套帽子,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还真的比一般人见多识广。我就见过双性人,那就是同时拥有男女两性器官的人。
第二部分 毒品会让美国亡国吗?
第39节 两道合一
裴伊是一位双性人。当我的朋友告诉我时,我感到十分的惊奇。造物主是在开玩笑,还是向人类显示存在的无限可能性呢?我宁愿相信后者。我第一次见到裴伊是在一家中国自助餐厅,他和他的女朋友一起来。我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裴伊的长相有点特别,他留着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看起来真的既像男人又像女人。席间,裴伊对他的女友关怀备至,他的女友也小鸟依人,两人的感情看起来可谓如胶似漆。
后来,我从我的朋友那里了解到,裴伊是一个成功的会计师。他有两个女儿,都考上了大学。在与他的太太生活了20年后,裴伊有一天对他太太说,他想尝尝做女人的味道。他的太太知道裴伊的身体秘密,于是答应了他,他们之间的约定是两年。
裴伊从他住的城市飞到另一个大城市,开始了他的女人生涯。他用雌性激素让自己的女性特征明显起来。没多久,他的乳房隆起来,头发也长起来,他神奇地变成了她。在她新住的城市,没有人知道她原来是他。裴伊把她压抑多年的做女人的渴望转化为无比的柔媚和缠绵,她居然把她公司的老板迷得晕头转向。她的老板愿意抛弃家室跟她在一起永生厮守。裴伊知道自己虽然有两副性器官,但那副男性器官终究是累赘,于是动了切割的念头。很快两年的时间到了,裴伊希望能够再延长一点时间,但裴伊的妻子无法容忍裴伊的状态,于是决定与裴伊分手。
分手以后,裴伊立即动了手术,于是她在形体上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裴伊以为这下她可以尽情享受做女人的快乐了,可不久她就发现她的梦想与现实之间还是有不小的差异。不知怎么搞的,裴伊还是比较容易吸引女性,与女性在一起,裴伊现在变成了一位女性同性恋者。
我原想和裴伊好好聊聊以了解她更多的内心世界,但裴伊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我也就没有主动去做什么。几个月后,我的朋友邀请我和裴伊一起去听一场由加州交响乐团演奏的音乐会。在音乐厅的大堂里,我看见裴伊穿一身碎花连衫裙翩翩而来。在我第一次见到裴伊时,裴伊的角色是一位男性护花使者;这一回,裴伊变成了一位仪态万千的女子,因为他的那位女朋友与他分手了。
在坐定以后,裴伊向我莞尔一笑道:“上次是男,这回做女,你感到奇怪吧?”
“你可以阴阳互换,这在道家传统里可是阴阳合璧的理想状态啊。”为了表示我的开明,我胡诌了这套道家理论。
“我原来很为自己的不男不女的状态烦恼,后来想通了,发现自己既可男又可女,真的比常人还多一份自由和乐趣呢。”裴伊灿烂地咧嘴一笑。
音乐很快就开始了,我和裴伊短短的交谈到此为止,但我感到已得到了我想得到的所有重要信息。又过了数月,裴伊正式和一位他在互联网上结识的女子结为连理。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热闹而隆重。有趣的是,裴伊过去所追求过的几位女朋友也都前来,而他的那些女朋友都带来她们的男朋友或丈夫,席间笑声不断,这样的婚礼场面实在是奇特。我想这在异性恋夫妻的婚姻中是很少可以看得到的,可见大家都愿意欢欢喜喜地来见证这场奇特的婚姻。裴伊实在是一位热爱生命并顺其自然的奇人啊。
第二部分 毒品会让美国亡国吗?
第40节 我棒喝恋足狂
若丝是诊所的常客,在我之前他已见过3位心理医生。当他转到我手上时,他的前任心理医生告诉我,若丝患有一种不常见的心理障碍:恋足癖。若丝是一个男人,但他有时把自己打扮成女人,他的名字“若丝”也是既男又女。我想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病例,于是很高兴地接下了。
若丝初见我时有点腼腆,但他的情绪却是快乐的,我们很快就消除了初见面时的拘谨。他给我说了几个有趣的梦,其中有一个梦中,他变成了一只小老鼠爬到了他前任心理医生的头上。我问他如何看待这个梦,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又告诉我另外一个相似的梦。
“在一个洗手间里,我爬上了一个男人的头。当他看到我在他头上时,他突然把头撞向镜子。镜子碎了,血流了一地,我也受了伤,但和那男人相比,我只是轻伤。”
“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呢?”我还是把话题扯回去。
“我是一个遭受父母、老师和权威虐待的幸存者。那些在我之上的权威者使我生气,所以我要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若丝在说这话时收起了的笑意。
“你遭受了虐待?”
“对,我在父母那里没有得到应有的爱;在我的老师那里,我得到的是轻蔑的贬低;在女人那里,我感到无法进入,因为我对女人兴趣不大;在男人那里,我总是被误解。”
“你几乎和所有的人的情感关系都很脆弱。”
“对,所有的人,但我对男人却有一种特别的情感联络。”
“我知道那是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若丝顿时露出十分害羞的神情,他用眼角瞟了一下我的脚。在夏天我穿凉鞋通常都是不穿袜子的,但我知道若丝的恋足癖,所以那一天特别穿上了袜子。
若丝很快把他的眼神从我的穿有袜子的脚移开。他说道:“我这个癖好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我每天晚上从凌晨2点到4点拿了相机到街上和公园去寻找那些赤裸的脚。当我找到后,便想办法偷拍,在面对那些无家可归者的脏脚时,我每每感受到无法抑制的性冲动,我甚至想把精液射在那些脚上。”
“男人的脚成了你的性对象,那么,女人的脚呢?”我问道。
“我对女人的脚不感兴趣,只爱男人的脚。”若丝又瞥了一下我的脚,继续说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这个嗜好的来源。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全家人都睡在一张大床上。我就睡在我父亲的脚旁,我每晚都抱着父亲的脚进入梦乡。后来,我开始在父亲的脚旁手淫。”
“那时,你几岁?”我问道。
“大概也就5岁左右。”
一个5岁的男孩对父亲的脚产生爱恋,这在常理而言是很怪异的事,但这却正好符合了弗洛伊德的儿童性发展理论。弗洛伊德认为在孩子5岁左右的时候,儿童的性发展进入了“生殖器阶段”,孩子的“力比多”(性心理能量)自然投注到与生殖器有关的部位。因为若丝在正常的生活中没有得到应有的爱(亲密的感情联结),他便把他的力比多投射到父亲的脚上。因为他每晚都和父亲的脚发生了“亲密的感情联结”,父亲的脚成为他的力比多投射最可靠和稳定的对象,父亲的脚成为爱的象征。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若丝一直没有得到正常的爱,所以他对爱的投注便一直被定格于男人的脚上。
“你爱男人的脚,那么你的性取向是什么呢?”我问道。
“我爱男人,也爱女人,但我最爱的是男人的脚,可最难得到的也是男人的脚。为了得到男人的脚,我常常使自己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或付出很大的代价。”
“非常危险的境地和很大的代价?”我重复他的话。
“对啊。我每晚到公园去拍照,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在那静静的夜里,照相机快门的声音和闪光灯的刺激是非常明显的,我每次都提心吊胆。如果我向酒吧里的男人提出要求,想看一看他们的脚,他们就提议用口交作交换。”
“你愿意吗?”
“愿意?我只对男人的脚感兴趣,对他们的阴茎实在是没有兴趣。”
“但为了得到男人的脚,你还是委曲求全了。”
若丝没有回应我的话,只是叹了口气道:“男人的脚。”
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若丝被他的恋足癖折磨得不轻。我想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帮助他解脱他的苦闷。“若丝,在我看来,你的恋足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去学推拿的话,你就可以天天和男人的脚为伴了,不但满足了你秘密的渴求,还可以有收入呢。”
我这样提议的目的,是要让若丝对他的问题放轻松一点,但若丝并没有回应我好心的提议。于是我继续说道:“喜欢看男人的脚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若丝立即答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我的生活中,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让我看他们的脚。”
“我就可以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好啊,你现在就脱给我看。”
“脱不是问题,问题是脱了能否达到治疗目的。”我解释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脱的。很多男人都对我说,脱不是问题,但真要他们脱时,他们就退缩了。”我可以看出若丝眼中的失望。
“如果时机合适的话,我会脱给你看的。”用脱这个带有晦涩意义的词,我的内心生起一种滑稽感。
第3次见面的时候,我又恢复了不穿袜子的习惯。当若丝看到我时,他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我知道那一定是我的光脚丫惹的。我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我故意不穿袜子,我想要让你打破对男人脚的禁忌。”
“那你把鞋子也脱掉啊。”若丝的态度有点冲,我能够理解他。
“我想要让你了解的是, 男人的脚只是脚而已,那并没有什么神秘的,一切都是你把你的性能量错误地投注的结果。如果你真正能够意识到, 你对男人脚的癖好只不过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一种错觉,那么,面对现实,你应该可以警醒了。”说罢,我把我的右脚从鞋里抽出一半。若丝的神态微微一震,呼吸有一点急促,但他还是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
“你现在可以看到,男人的脚只不过是脚而已,主要是由骨头和肌肉组成,那和性的关系其实不大。这脚并没有神秘的地方,是你的幻想把脚神秘化了。”说着,我就把脚完全抽出来,若丝咽了一下口水,但他还是很镇静的样子。一两分钟的时间,对若丝来讲却意味着几十年的蹉跎。
后来,若丝很坦白地告诉我,神奇的变化真的发生了。他似乎突然明白了,男人的脚不过是脚而已。他甚至回想我的脚的模样,试图进行手淫,但他没有成功,因为脚的吸引力似乎突然消失了。虽然我依旧光脚穿着凉鞋,若丝并没有提议我再脱鞋子。
“你知道吗,过去我有一个男心理医生,他一直对我说,脱鞋子对他来说毫无问题,但当我逼着他脱时,他却退缩了,这对我的伤害其实很大。如果连我的心理医生都不敢在我的面前脱鞋子,我当然会以为我自己的毛病无药可救了。自从你上次脱鞋以后,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人的心理就这么奇妙,一件很简单的事被卡住后,那么多年都无法解脱。就像一道坚不可摧的铁门,如果找到了钥匙,打开它其实也不难。若丝因为他的恋足癖,所以和男人靠得很近,但他否认自己是纯粹的同性恋。他告诉我一件有趣的事,每当他把自己花枝招展地打扮成一个女人时,那些同性恋者都很讨厌他这么做。他们认为若丝的妖艳打扮会使社会对同性恋者的偏见加深。
“现在的同性恋者希望在日常生活中把自己平常化,最好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