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一眼苍冽,雅里你这个白痴,苍冽当然不会受你影响,你没看到他瞪着你的眼睛里以一片万年冰山为背景刻满了“情敌”两个字吗?
爱情真伟大!
“天随,”雅里又叹了一口气,“来,到我这里来好不好?”令人眩晕灼感觉又来了,苍冽动作更快,一把拉住我往自己背后塞。可是雅里的声音还在我耳边无限回荡,回荡,回荡——整个空间仿佛都开始扭曲。
“行了!”我大声吼出来,为了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你要用声音就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很明显我家阿冽的肩膀比你宽腰却不比你粗肩高与早同一水平线上个子却比你高腿也比你长!论身材你差得太远了,我才不会过去!”
一口气吼完,哇!整个世界豁然开朗!雅里的声音一下子失去了魔力,霎时间从那魔魅的空间中释放出来,心情真是说不出地愉悦啊!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呃,为什么眼前两个人似乎都很受打击?
雅里就算了,可是苍冽,我是在夸你啊,你那是什么眼神,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算了,我早就该对你绝望了。”苍洌一扭头,很不屑地白了我一眼。
我说的明明是事实啊!
“这样,”雅里的恢复速度明显比刚才那位元大姐又好上一筹,很快就平静下来,“没关系,既然你喜欢,我们会让你们永远在一起的。”
“什么意思?”我脸色一沉,仍保持着微笑问。
“呵呵,天随,你这样的笑容真让人着迷。苍先生的记忆力虽然很出众,比起你当年还是差远了。唉,当年那个医学事故,真是让人遗憾啊。”
“不要说废话,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还带着笑,雅里的表情却认真起来:“你的问题只是脑组织受损,正好我们最近在做一个脑部移植的试验,我会向上级报告,请他们试着用苍先生的部分脑组织对你的进行修补,这样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呵呵,雅里,”我清楚地听见自己的骨头在格格地响,“我听说那些用声音诱惑别人前去的妖精周围,总会有吃人的猛兽,不知道你那一只在哪里?”
“你是在生气吗?”
“不,”我笑,“我只是想杀人。”话音刚落,我足下一蹬,惊人的爆发力再次发动起来,上次我是冲向苍洌,而这一欠,是雅里。
接近极速的一击,没有被挡开,却被躲过了。
竟然被躲过了!
我心中一沉,见他敢只身前来,我就猜到他必有过人的本事,最好的情况是他只有声音这一项,而现在看来似乎是最坏的情况了。
一击不中我立刻发出第二击、第三击,却都被雅里险险避过,惨了,我的身体来就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何况刚刚才拉着苍冽跑了那么远,早已疲惫不堪。
速度一慢,小腹上立刻重重地挨了一拳,我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回击,一出手就被雅里避开,动作一缓,雅里又立刻靠过来。在以秒计算的时间里,我身上好几处都硬生生的痛起来。
可恶!他的速度其实和我在伯仲之间,要不是我刚刚消耗过大,此刻也不会如此被动。终于明白刚刚他为什么不追我们,这个阴险的,呜呜……
一眼扫过,苍冽面如寒冰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不看得清楚,几下功夫,体力早已透支,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最后挥出一招,落空,我的速度急剧地慢下来。
一声沉闭的呼声响起,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下,大口地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小小地赞叹不愧是雅里,竟然连惨呼都呼得如此悦耳。
“为什么……是你……”雅里趴在地上,不甘地怒视的对象不是找,而是刚刚出手的苍冽!
回忆起苍冽扭断我手脚时的力道,唉,雅里,我切身体会过,只是我那时不过欠他一个吻,你现在可是被他当成情敌加仇人,想想我真地很同情你。
“为什么你可以伤得到我?”不知为什么,伤他的人是苍冽这一点似乎让雅里格外地愤怒。
“我虽然赶不上你们的速度,但是刚刚你出手前我早已知道你会往那个方向动,不过是等在那里接你而已。”苍冽一边说,一边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刚刚那种情况,我是没办法对付雅里了,只好寄望于苍冽。虽然他动不了这么快,但是既然他能勉强看得清我换子弹的动作,眼力应该还是不错的。所以我也不知不觉中把速度降下来以便让他看得更清楚,一边向苍洌那边靠近一边有规律地重复一些动作,那种高速的情况下,除非刻意为之,一般出手都是条件反射性的,所以当我重复动作时,雅里的回应也反射性地跟着重复了。几次下来,足够苍冽了解他的出手方向,一个守株待兔便手到擒来了。
只见雅里脸色一沉,已经明白过来,反而更加不甘:“不可能!你跟我动手之前根本不知道我的能力,这些想法只是刚刚临时冒出来的,那么短的时间,你和他又没打过招呼,怎么就能配合得这么好?”
“呃,这个需要打招呼吗?”缓过气来,我有些奇怪地望望他,再看看苍冽,刚才和雅里激斗时一瞥见苍冽站在一边紧紧盯着我们,我就知道该这么做了。
“你怎么就知道他了解你的意思?”雅里快要抓狂了。
“他不是等着出手那他杵在那里做什么?”今天体力消耗过多,晕晕欲睡地被雅里问得我也快糊涂了。
“他就不能只是观战而己吗?那么紧张的时候谁会注意那么多!”
雅里叫起来的声音还是很好听,所以虽然我很累还是忍不住想回答他的问题:“喔,你不了解苍冽,越是危机的时候,他越冷静,反应得越快,绝对不会被动的等下一次机会。”要不然我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还被这家伙给吃了,呜……忍不住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
雅里还想说话,苍冽冷冷的声音终于冒出来打断了他:“这是默契。”
一句话就让雅里乖乖闭了嘴。
不是吧?你刚刚干嘛不说白白浪费我这么多唇舌?
“回答得很好。”苍冽说着低下头吻吻我的额。
什么叫“回答得很好”?这家伙自从为是幼稚园老师吗?
“现在怎么办?我们拿这家伙当人质?”逃跑方面不擅长,苍冽开始征求我的意见。
“呵呵,”雅里笑起来,“拖的时间够了,你们以为还跑得出去吗?我们这里,可不止我一个能打的。”
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来,纷繁杂乱,来的不止一个人。见我还站不稳,苍冽很干脆地把我打横抱起来。
“呵呵呵呵,”我也笑,“是我拖的时间够了。你以为他们还有机会出手吗?我逃跑的办法,可不止一路杀出去这一种。”迅速在苍冽月边说:“向后跑,跑到尽头往左转。”
什么也没问,苍冽转身飞速跑起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却很快被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压了下去。
跑到尽头,向左一转,只觉一股大风迎面而来,对面整整一扇墙已完全被炸开,外面盘旋着我的宝贝逃生装置coco——目前它的形态是一架小型直升机。
“太远了!我勾不到!”苍冽一边飞奔一边大声地叫道。
“没关系,你能跳多远是多远,它接得住的。”风声太大,我也只能大声地在他耳边喊。
至今我仍不知道苍冽干嘛相信我昏昏欲睡时说的话,当时他没有再问什么,加速猛冲至墙角边拼尽全力跳了出去。
哇——原来我们在这么高的地方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找,我现在收回刚刚的话行不行?
直升机的侧门刷地打开,巨大的机器了一下子弹出来在空中准确无误地接住我们,收了回去。
“呜呜,天随,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呜呜!”
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来,苍列一惊:“这是什么?”
收回的机器手已经还原成舒适的坐垫,我一倒下就不想起来了,好困,你们不要和我说话……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宠物电脑coco。”coco马上把目标转向了苍冽。
“嗯,嗯,智慧电脑,声控的,最喜欢帅哥,你和她慢慢聊,我先睡了。”
“天随困了吗?要睡觉吗?”coco马上善解人意地把我靠的坐垫放下去变成一张躺椅,“要不要一点轻音乐?”
“呃……不要了……我困……”
我听说人有三种欲望,食欲、睡欲、性欲,只有在前两种满足的情况下才能产生第三种。
所以现有虽然只有我和苍冽两个人,但我还是只想睡觉而已。
朦胧中,有人贴过来,细细地吻我。
呜……苍冽你这混蛋……别每次都趁人之危……
3…19…2004
3/19/2004天气:乍暖还寒
清晨从睡梦中酲来时,伸手一摸,身旁没有人。
迷迷糊糊撑起身体,只听见浴室那边有絮絮叨叨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是苍冽正打电话。
自从那天从研究所跑出来,已经是第七天了吧?刚好一个星期,这段时间我们不断地在城市间穿梭,白天四处观光,晚上找家酒店住下,然后疯狂地Zuo爱。
呵呵,怎么感觉像是在蜜月旅行似的?
“偷儿,醒了?”苍冽从浴室走出来,敞胸披着的睡衣把他的魅力十分完美地勾勒出来。
这家伙,一天到晚跟着我到处跑,他应该不知道我到底在躲什么吧?
“我说,你这样子看上去还真诱人!”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靠过去咬性感的锁骨。我和他似乎都更热衷于把对方压在身下,目前为止的具体比分我已经忘了,只记得好象他欠我越来越多了似的。
我好像犯忌了,其实我该在一周前就把这家伙给甩了的……
“偷儿。”他伸出手揉着我的发,我含糊地答着,顺着他结实的胸肌往下轻轻咬住了他胸前的敏感。
“偷儿!”他的声音开始有些变,这种冰冷却是微微颤抖着的声音,总是让我无比兴奋,相比起来,那天雅里的魔音贯耳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一直想,那家秘密研究所,是国家资助的吗?”
我一下子冷静下来,抬起头想要吻他的唇,他却避开了,坚持着要把话说完:“偷儿,你听我说,如果那家研究机构不是国家……”
我冷笑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用说了,那是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天随,”他一认真,就会叫我的名字,提醒我这不是个玩笑,“天随,我只是想帮你!”
“噢,帮我。”扯过床头的衣服不紧不慢地穿起来,“以什么身份来帮我?”
苍冽终于明白过来,语气恢复了冰冷:“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身份?”
我低头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一边随口说:“我这个人,若是喜欢什么东西,一定会疯狂地喜欢上一阵。如果我特别喜欢一张唱片,我会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重复就放这一张,后来我发现没有一张可以让我坚持上三天的,如果我特别喜欢的一道菜,我会餐餐都点,结果发现没有一种能让找坚持上五天。而且很多时候,那些曾经特别喜欢最后让我厌倦了的东西,我再也无法提起兴趣。”
“天随,你想说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说,虽然我特别喜欢你的身体,但是我觉得我不该再占用苍家二公子、苍氏集团副总裁的工作时间了,要你每天这样抓紧时间用电话处理工作,我很过意不去。至于上次那帮要抓你的人,你放心,我兄弟们的工作效率很高,现在应该不会再对你有威胁了。”
“你的意思是?”他再一次向我确定。
我看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说,你可以走了,房费我自己可以付的。”
要询问?要怒吼?还是要用暴力?
“明白了。”他简简单单波澜不兴地说。
倒是我愣了愣,直到他换好衣服走到房门口打开门,我才想起来问一声:“你真的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喀哒——门锁上了。
甚至不是被人用大力甩上的。
你你你你你——你也未免走得太干脆了吧?
墙上的钟走过了五分钟,我终于确定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无聊地整理日记,发现自己还真忘了一些细节,看着文字努力回想,初次见面时的玩笑,之后见面的暴力,在高速路上的合作,第一次Zuo爱——呵呵,这家伙竟然是用色诱,真舍得牺牲!然后是我英勇的英雄救美,靠默契胜了雅里,之后七天的疯狂……
不过几天时间,点点滴滴冒出来,窗户外面是阳光普照,一点要下雨的迹象都没有。
唉,老天,你果然对我不公平!
把所有细节在脑袋里细细地过了几遍,其实我知道这很徒劳,因为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忘记,不会是一下子全部忘记,而是如同退潮一般,一点一点地模糊掉,直至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唯一可能唤起记忆的是这本日记,我看完了,开始动手准备将这几页撕下来烧掉。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的。
“喂?”我扑过去把电话拿起来,里面的声音我很熟悉,却是我期待之外的另一个人,“四哥,你怎么打电话来了?你在哪啊?哦,不清楚……”随口闲聊起来,我抱着电话眼光无目标地到处乱扫,忽然一个放在电话旁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小小的火柴盒,上面印着这家酒店的名字。我探过头去,随着那行字慢慢变得清楚,只觉得心脏慢慢地缩紧了。
“你说你在什么地方?”我抱着电话叫起来,而那边的轻笑确定了我的想法,该死,我竟然连这家酒店的名字都没记住!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别说你是好心特意来看我的!”
“我当然是特意来看你的,我亲爱的小弟。听大哥说,你几天前差点被那帮家伙抓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都不告诉哥哥们一声,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没事,我好得很。”
“你不要瞒哥哥了,是为了一个什么叫苍冽的才被抓的吧?”
“我没有被抓!我很安全地逃出来了!”
“哦,安全。”四哥笑得冷冷的,“现在已经早上十点了,我可爱活泼的小弟为什么还在房间里呢?是不是睡到刚刚才起来?你又超出极限使用自己的身体了是不是?这么想死的话还不如回来给我当试验品!何况你真以为你们是自己逃出来的?若不是当时大哥接到coco通知后在第一时间赶过去牵制了他们的主力,你以为你还有命逃出来。结果因为你的莽撞,还害大哥受了伤!”
大哥?怪不得那时候安静了那么久,最后还只有雅里过来找我们……
“大哥,伤得重不重?”我声音有些抖,如果因此拖累了大哥,我真是万死不足以谢罪了。
“就凭那些家伙?不过一点轻伤而已。但是事情已经够严重的了!而你竟然还和那个人在一起待了七天!而且使出这么多法子不让我们找到你!天随!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拖累了大哥,而且刚刚我已经和他说再见了,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呵,天随,你该知道为什么是我来处理这些事情,你以为你那点心事能瞒得过我这个心理医生吗?我一听你的语气你的反应就知道。”
“不是!我已经……”
四哥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放心,哥哥们只是担心你,你甩不掉的包袱,哥哥帮你甩掉他。”
话到这里就断线了。我茫然地看着话筒,苍冽现在在哪?这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