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个呆头贵公子进来了,皱着眉头对我二哥说:“你怎么在这,你不知道按理你回来应该先和我打招呼顺道介绍一下今天的茶会情况吗?”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简直想喷血!
天哪,这就是正统的贵族教育吗,我要向他的家教老师下拜!
二哥,挑眉,脸上现出一个优雅的微笑(我知道,这代表又有人要倒霉了)。
“我亲爱的儿子,作为一个绅士你应该叫我‘妈妈’而不是直呼‘你’,而且我现在觉得缓解我亲爱的小弟一天的郁闷更重要。”
“他!”
“什么‘他’?他可是你妈妈——我——的弟弟,你该叫‘叔叔’才是懂礼貌的孩子。”二哥耐心地纠正他。
叫我“叔叔”?那个呆头鹅瞪了我半天硬是叫不出口,哼!我还不想被你叫老呢!
“还有,我们作为你的长辈,你在走进房间之前应该敲门,得到许可之后才能进来。你的老师没教过你吗?”二哥笑得妩媚至极。
呆头鹅改为瞪我二哥,瞪,再瞪,终于气哼哼地走出去,把门带上,然后敲了门。
“谁?”二哥明知故问。
“谁?”二哥继续问。
“我。”
“你是谁?”
“……妈妈,是我!”门外的人差不多到了极限。
二哥嘴角一翘:“乖儿子,你妈妈和你叔叔做少儿不宜的事。好孩子不能看,这时候该回去睡觉了,晚安。”
哈哈哈……
我很没形象的直接笑倒在床上,门外一声巨响。估计外面的人又开始暴走了吧!
(PS:说实话,鉴于我二哥现在穿着女装,虽然我不反对二哥这么做,但他这么破坏女性形象实在不太好。)
二哥保持着他优雅的微笑把头转回来,“来,我们继续!!刚刚说到哪了?”他拿起我的日记接着看:“呵呵,摩伦真是这么说的?摩伦这家伙果然不简单,生死关头还有闲心想这个——嗯,生死关头方显英雄本色,无赖之中才见大家风范,这家伙若不是个白痴,就绝对是个恶魔级的人物。嗯,果然,大哥也看出来了,肯定是嫌麻烦,把他丢给老三处理了,可怜的老三就这么被当成炮灰了。”
最后二哥做了这样的评论——
“看来是恶魔碰恶魔,就看谁更棋高一着了,呵呵,有得好戏看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
对一个恶魔来说,最高的评价就是被另一个恶魔承认吧?
我面前这个恶魔一下子就承认了两个恶魔耶!
看来人间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好兴奋啊!
“对了,小弟。”二哥看完日记,把目光转过来,我立刻草木皆兵。
“你到底有没有被你那个冰山美人吃掉啊?”
“嘿嘿嘿嘿……”
最后加一条,对付我二哥这种恶魔,最好的方式就是——装傻。
困了……睡觉去了,和自己说晚安。
3…8…2004
3/8/2004天气:持续闷骚
一天无事,晚上跟我大哥联系,被告知他那边现在很麻烦。
摩伦那天被我大哥吻晕了,在恍惚中被我三哥狠狠地揍了一顿——我三哥可是追了我大哥好多年,好不容易我大哥才算点下头来答应试著作他的情人,也不过止于亲吻而已,这个无赖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大哥亲了,三哥当然十分之不爽!
何止不爽,简直是气疯了!
可想而知那天三哥下的手有多重,不过据说摩伦那个终极花痴被扁的时候吐的还不是血,是——
“粉红色的泡泡。”耳机里传来我木头大哥平板的声音。
我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面对一个恍惚中不会还手还一边被揍一边冒“粉红色的泡泡”的人,连我天不怕地下怕只怕大哥谈恋爱的三哥都觉得恐怖,找个麻袋一袋远远地给扔到垃圾箱去了。
当天晚上就有一通不知哪来的十万火急的电话把我三哥调走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来的什么内容,总之我三哥就那么不知所踪了。
“大哥,你现在在哪?”
“在纽约的公寓。那家伙经常突然打某个角落冒出来——呃,我看见他的脑袋从窗户冒出来了,从上往下的……”
啊!大哥住的可是三十七楼啊!“现在呢?”我很激动。
“已经坐在窗台上了,正在脱上衣——”
脱上衣?啊——
摩伦那张狂加英俊的脸配上这样的动作真是——超完美啊!
“如果不流鼻血会更完美。”仿佛知道我想什么,大哥平静地加上一句。
流鼻血,对了,我大哥一个人独处时喜欢赤裸着上身,也难怪……
耳机那边传来卡拉卡拉的声音,不好,大哥一定是在上子弹!
我大哥赤裸着上身嘴里叼着子弹一只手给枪上膛的动作已经成为国际刑警的必杀招牌之一了,俊美的脸冷静的表情深邃的眸子配上那样健美的身材英气的动作,传说中有很多罪犯就是在看我大哥这个动作时完全丧失行动能力进而被俘的。
果然,只听一个明显不是我大哥的声音大叫“宝贝!你好性感……”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知语在哪,我要过去避难。”大哥吹了一口气——当然是吹枪口不是吹我的耳朵——波澜不兴地说。
知语是我三哥的名字。我们一家五兄弟,从大到小分别是:祁澜、祁知语、祁焱、祁临、祁天随。
这真要解释一下,因为工作关系,五兄弟经常天各一方,谁也不知道谁在哪,像二哥和四哥就从来不告诉别人他们的行踪,而家里除了我们伟大的妈妈以外,我是最擅长找人的。
兄弟有难,岂能袖手——当然要把二哥拉下水啦!哼哼!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把二哥地址告诉他了。
3…11…2004
3/11/2004天气:春雨欲来风满楼
一连三天过去,大哥还是没出现——太不符合大哥的效率了,难道已经被二哥不声不响地处理掉了?这豪宅倒是热闹起来,似乎是举行什么晚宴。
二哥倒是给过我一本到会人员名册,一眼扫过去没一个熟悉的。
最重要的是,我的脚竟然还没好!
我这么活泼可爱精力充沛的偷儿,怎么可能要这么久?我怀疑是我二哥动了什么手脚!
呜呜,结果在楼下一片歌舞升腾的时候,我却可怜地被扔在床上整理日记,呜呜。
我开始祈祷——神哪,给我送个美人过来吧!我给你老人家上香!
一只乌鸦停在窗台上,哇哇叫了两声飞走了……
继续——神哪,给我送个美人过来吧!我给你老人家唱赞美诗!
一只黑猫跳到窗台上,喵喵嚎了两句跳走了……
再来——神哪,给我送个美人过来吧!我给你老人家写外传,让撒旦做你的老婆让路西法做你的情人让七君主全部暗恋你!
一道惊雷劈下,吓得我一弹。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五宫精致身材颀长的美人走了进来:“对不起,请问书房在哪?”
我使劲揉揉眼睛,望望窗外的天。
今天哪个神当班啊?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炸得满室光明。
我立刻转过头来,“怎么会扫雷,我好怕。”
“啊?”美人一愣。
“可不可以帮我把窗帘拉上?”我眼泪汪汪地望他,见他走进来连忙补上一句:“把门带上好吗,外面好吵。”
他似乎是盯着我看了看,顺手把门关上了。
“还有,把大灯关了吧,我不喜欢太亮,留我的床头灯就好了!”趁热打铁,再加一句。
拉上窗帘,他转身:“还需要什么吗?”
呜——好温柔细心的美人,如果笑一笑就更完美了!
“能不能帮我把桌上的水拿过来,我脚不方便。”我继续热心地引导他。
“你的脚怎么了?”
“被一个混蛋弄断了!”想起来我就气!
美人端着水走了过来,直接在我床边坐下:“你是不是手也不方便啊?”
好聪明啊!孺子可教……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个场面这么熟悉?
才一想,美人已经压过来,一手掐住我的右手手腕,卡擦就是一下,恶废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个把你脚弄断的混蛋,是不是就长我这样啊?”
好痛!混蛋!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我——我竟然第三次调戏了同一个人!
呜呜,作茧自缚啊……我招谁惹谁了,一共才和这冰山美人见了三次面,第二次他一上来就扭了我的脚,第三次开场不到五分钟他又弄断我的右手!
“现在想什么?”他坐在我床头一手按着我的肩膀冷冰冰地开口。
我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望着他:“我很失望……”
“哦?”一如既往的寒冰眼神,不过大家要相信我,寒冰也是会发光的,而且发起光来不比任何东西逊色。
“你真是个超没情趣的人,枉费我好不容易营造点气氛,你就不能多维持一下吗?”
他的眼里的光芒一下子冷了下去。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这么容易就想看到我痛心疾首后悔的样子,做梦吧你!
其实刚说完我就有点后悔了,毕竟偷儿我真的不是什么硬骨头,无奈舌头向来是不需要硬骨头作芯的……
冰山瞪了我一眼,终于又开了口:“色心不改。”一边说一边一手按着我一手开始扒我的衣服。
喂喂!到底是谁色心不改啊!
“等一下!等一下!”我急忙大叫。
“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不行!我保证等你脱了我的衣服肯定说不出话了!喂!等一下啊!”
才说到一半,他闷哼了一声,身子被猛地弹开。
我的叫声自然也嘎然而止,双臂一张外套自然落下,现出贴身的黑色装束。机关在瞬间已经启动,我的身体平平地腾了空,腰上的滑轮自动扣上了早已设计好的悬在空中的滑线,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向窗户滑了过去。
看着他猛扑过来却扑了个空,我只能叹气。这可是我这个行动不方便的职业偷儿住的房间,早就被我改造好了。窗帘在我滑到跟前的刹那间自动拉到两边,窗户自然也是顺势而开。
我顺着滑线滑了出去,黑色的夜行衣在茫茫暗夜裹并不显眼,按照我的计划,我会一直滑到院子里花丛中,那里有我早已藏好的逃生装置——有点类似零零七的汽车,由一台智能计算机控制,我叫它coco。就目前看来,一切都如我的计划,我的滑绳方向没有变,我也看到了我藏好的coco,只是、但是、居然、竟然!!
在我和coco之间,还有一双后跟足有十厘米的尖顶名牌高跟鞋!
我顺着高跟鞋往上看,一个穿着华丽的晚礼服、打扮得珠光宝气明艳照人的贵妇人正妩媚地冲我笑。
“二哥……”真正的恶魔登场了,可怜的我立刻被吓成一只纯洁可爱无辜无害的小鬼了。
呜呜,就知道,要不是你那家伙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我的房间啊!
“哦,原来你是这么跑掉的啊,看来我可爱的小弟还没被那个美人吃掉啦?”我哥笑得一个灿烂,我只能陪着傻笑!
呜呜,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犯不着用这种方法来求证吧?
“既然二哥已经知道了,能不能请您——呃,往旁边挪一步?”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为什么要挪一步?”他索性坐在我的水陆空三用逃生工具coco上,好奇地四处望。
“二哥——”
“唉,我说小弟啊,你也太不小心了,我给你的嘉宾名册里明明就有他的名字,你怎么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啊?”
“谁知道那家伙叫什么名字啊?”我大声地叫完,忽然觉得好像有两道速冻光波从背后直射到我身上,那个寒啊!
我不要回头看,呜呜。
“搞了半天你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二哥,你就别强调了!
“唉,不过也可以理解,你调戏过那么多美人,排成行都够绕赤道转一圈了,哪还有闲心去记别人的名字呢?”
二哥,你就别在火上加油了行吗,呜,我只觉得冷汗直冒,一冒出来就在那两道速冻光波的照射下成了冰柱!
背后的人大步走了过来,把悬在半空中的我从滑线放了下来,顺手把我腰上的滑轮扯下来扔到草丛里。
呜呜,你怎么能随便乱扔呢,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是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我抬头看了看他,我调戏过他三次,他试图强暴我两次,上一次被我的手刀劈晕,这一次虽然弄断了我的手,又被我衣服里的“自动防暴装置”——一个小充气拳头狠狠地给了一拳,而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啊,他的眼里好像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很受伤很受伤……”
那眼神看得我心虚地傻笑,一扭头开始大叫:“二哥!救我啊!”
二哥只是笑看冰山抱着我转身。
“二哥,我错了!我不该告诉大哥你的地址!呜呜,我知错了啊!”
二哥忽然眼神一变:“等一下。”
冰山站住脚防备地看着他。
二哥朝我甜甜地一笑,笑得我不寒而栗,然后目光一转扔了本小册子过来。冰山一手搂住我一手在空中接了:“这是什么?”
“我可爱的小弟衣服上的配置详解,先研究一下再下手。”
我瞪大了眼睛瞪他!这个人真的是我哥哥吗,呜呜呜呜,你怎么能这样!
冰山看看我,又看看我二哥,冷冰冰地道了声谢。
“还有啊,先让他喝点红酒,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二哥笑得跟狐狸似地加上一句。
呜呜呜,我恨你!
***
冰山美人打横抱着我直接回到他的车上。上次我只能待在后车厢,这次我的待遇比较好,可以待在汽车后座上。
不过我倒宁愿是被锁进后车厢,那里很好睡觉,虽然不够软,但是光线够少。空间够大,最重要的是,在你睡觉的时候不会有双狼爪子在你身上摸来摸去。
现在的情况是,我躺在还算宽敞的后座上,双手被绑在脑袋后面,冰山美人坐在一旁,仔细研究着我二哥扔给他的小册子。从我身上卸下了两个充气锤子、一把万用军刀、几只飞镖,被弯成各种花朵形状的铁丝若干,不明遥控器两个、万用电子表一块。
“这是什么?”
“快餐面啊。”我翻白眼。果然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子弟,连快餐面都不认识。
“你带快餐面做什么?”
“当然是吃啊。”继续翻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像某些屏幕英雄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地跟别人斗上好几天啊。
“这些又是什么?”
我傻笑,他不至于不认识花花公子杂志、玫瑰花和情书吧?
“你随身带这么多情书干什么?”
总不至于给我自己吧?我继续傻笑:“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内容我都写好了,绝对是标准格式、经典句子,分别有中文、英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等等版本,想用的时候挑出合适的语言版本再在前面加个收信人的昵称就行了,很方便吧?”
冰山不动声色的看着我:“花花公子杂志、玫瑰、情书,接下来——全球五星级宾馆联盟的VIP会员卡?”
喂喂,杂志是杂志,玫瑰是玫瑰,情书是情书,宾馆VIP卡是宾馆VIP卡,你你犯不着把它们组合到一起看吧?
大约驶出了两个小时的车程,眼看就要出城上高速公路了。冰山忽然示意司机停车。
跟在后面的另一辆保镖专座的车也跟着停下来。一个体格魁梧的保镖立刻下车走了过来。
冰山勾勾手,那个身长一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