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臣的葬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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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臣的葬仪师-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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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和他相反。 

  『啪!』 

  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接著,一滩水飞溅到他的脸上。 

  是司寇巖岫拆解龙虾头的时候,压烂虾脑喷射出的液体。 

  『啊。。。』糟糕。。。『抱歉。』 

  傅尔祈面无表情,冷冷的瞪了对方一眼,默默的抓起餐巾,把脸上的水擦掉。 

  『司寇先生。。。』他勾起职业式的微笑,『吃饱了吗?』 

  『呃。。。』还没。。。 

  『吃饱了就上工吧。。。』傅尔祈冷冷开口,站起身,准备朝柜台迈进。 

  『等我吃完甜点再。。。。』 

  『对了,』他停下来,打断司寇巖岫的话,回过头,居高临下的看著身後的对方,『在公众场合,不要东张西望,也不要随便谈论鬼神之事。。。』 

  『啊?』什麽? 

  『它们会以为你看得到,便跟在你身边。』他瞄了司寇巖岫身边的空位一眼,接著转身离去。 

  司寇巖岫呆愣几秒,接著从椅子上跳起,顾不得盘里诱人的甜点,大步跟向傅尔祈的脚步。 

  吓死人。。。 

  走到柜台边,心有馀悸的望了望原本的作位,完全没发现站在他身侧的傅尔祈,正扬起嘴角,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这家伙和端木似玉一样有趣呢。。。 



  3 

  车子缓缓驶入商府,负责开门的老管家,脸上混杂了疲惫,无耐,已经隐藏不了的厌恶。 

  商府的华丽依旧,只是多了些人去楼空的萧索。 

  只是少了个人,屋子却变得空荡了许多。 

  『请问。。。』司寇巖岫正打算开口,就被管家流利的应对给打断。 

  『老爷的卧室在二楼角落,书房和古玩房在三楼转角走廊最底两间,二楼走廊右侧的房间都是商少爷的,一楼的是客房,仓库,和佣人房。。。老爷的所有东西都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其他地方真的什麽东西都没有,请高抬贵手,不要再去翻了。。。』老管家的语气间带有浓浓的无奈,听的出来这几天他已经被那票为了争夺遗产的人闹得疲惫不堪。 

  活到这把年纪,什麽样的人性他没见过,但是商家那群为了争遗产而丑态百出的亲友,看在眼里,还是让他心头一阵辛酸感慨。 

  『我知道了。。。谢谢。』司寇巖岫礼貌一笑,『对了,为什麽屋子里好像都没人?』从他踏进房里到现在,自始至终只看见老管家一个人,别说是那些亲戚,连其他的佣人也没见到。 

  『因为大叔父说,佣人的费用必须从遗产里支付,所以之前顾的人全被遣散了。。。』 

  『那你怎麽还留著?』 

  『我是自愿的。。。』 

  『为什麽?』 

  老管家露出一抹浅笑,『人老了就容易对某些东西产生依恋啊。。。』他边笑边叹息,缓缓的往内部的厢房里踱去。 

  司寇巖岫盯著老管家的背影,肃然起敬的低喃,『一个忠仆胜过一家子的恶亲。。。』事情结束後,他会让这个管家得到他应得的回报。。。 

  『嗯。。。』傅尔祈望著老管家,若有所思。 

  『走吧。』司寇巖岫拍了拍傅尔祈的肩,『上楼去。』 

  ************ 

  照著管家的话,两人先到了三楼的房间,走廊底端两间对开的房间,是商老爷的书房及收藏品的地方。 

  司寇巖岫转了转右侧的门把,没上锁,但是要推开时,却发现门的後方似乎有东西祖挡,使门无法顺利推开。 

  『卡住了。。。』他式探性的推了两下,接著,退後几步,用力往前一撞。 

  『喀!』 

  底部传来一声碎裂的声响,接著门版被涩碍的推开。 

  商平澜的房间大刺刺的呈现在面前,门外的两人顿时发现门打不开的原因。 

  『这。。。是遭小偷吗?』司寇巖岫咋舌。 

  宽敞的房间内,嵌在四壁的木架,每道玻璃门全被打开,架上的摆设被翻得凌乱,下方的抽屉一个一个被拉出,任意的堆置在地上,里头的文件、书籍和私人物品全被倒出,像垃圾一样,没有丝毫珍惜的在地上堆起一座一座的小丘,中央的书桌状况亦是如此,远看就像矗立於群丘中的高峰。墙上的画和装饰品全被拆下,不知道怎麽著,地砖还被挖起了两块,八成是以为底下有密室的人做的。。。 

  大概是侦探警匪片看太多了。 

  『您这样讲,还真是污辱小偷了呢。。。』傅尔祈冷漠的蔑笑。 

  这种手法,连贼也自叹弗如。。。 

  司寇巖岫用脚推开满地的杂物,勉强清出一条可行之道。漫无目标的在房里四处游走。 

  『其他人已经先来这边搜过了。。。』傅尔祈始终站在门边,冷淡的开口,『我们晚了一步。。。』 

  『并没有晚啊。。。』司寇巖岫边笑,边将橱柜内的东西拿起来把玩。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就算先起步,但却朝著反方向猛跑,还不如按部就班的朝目标前进。』他才不相信那票杂鱼这样乱搞能搞出什麽明堂。 

  外公可不是省油的灯呢。。。怎麽可能把东西藏在这麽明显的地方。 

  『你怎麽确定自己走的路一定是对的?』 

  『至少我确定他们走的一定是错的。』司寇巖岫咧嘴一笑,『怀表还没被找到,不是吗?』 

  『嗯哼。』这倒是。 

  傅尔祈缓缓走向蹲在地上的司寇巖岫,发现他正拿著一只景泰蓝盒子端详。 

  那是一只镌著金花纹的精致烟盒,他拍了拍上头的灰,将盒盖重新盖上。『镌有金杯纹路的怀表啊。。。』司寇巖岫望著盒上的花纹低喃,『老爷子还真会折腾人。。。根本没见过的东西要怎麽找。。。。』 

  傅尔祈微微一愕,『你没见过那只怀表?』 

  『不只我,其他人也一样。。。』他问过舅舅商执竞,对方告诉他老爷子从来就没有戴过什麽怀表。 

  呵呵呵。。。。这下可有趣了。。。。 

  傅尔祈越来越肯定,这是商老爷为了恶整儿孙所安排的闹剧。。。 

  『对了,我外公有跟你说过怀表的事吗?』 

  『没有。。。』商平澜只乞求他帮他还魂一小时在丧礼上大闹尸变的戏码,让那些丑陋的亲友吓到不敢放肆。 

  『这样啊。。。』司宼巖岫站起身,抬头一望,发现柜子顶端有个造型古怪的雕像,便搬了张椅子,蹬了上去。 

  『如果没人见过那个怀表,那岂不是可以造假?』 

  『没那麽简单。。。』他站在椅上,盯著那只和视线平行的石雕。『外公所有的遗产都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我猜怀表里会有密码。。。』 

  唔。。。看起来是一只羊,但是犄角的部分尖的像两只戟,眼睛是漂亮的孔雀蓝,脚底却踩了两片祥云。。。 

  这什麽怪东西。。。 

  『请问,您在做什麽?』傅尔祈站在下方,以相当有礼的语气询问。 

  『看这个。』他轻轻端起雕像,在傅尔祈面前展示一下之後,放回原处。『很漂亮的石雕呢!』 

  『呵呵呵,司寇先生真是有艺术鉴赏的品味。。。』虽是在赞许,但是讽刺和不悦的意味相当浓厚,『您似乎忘了您来这里是为了找寻怀表的下落。。。』 

  『我没忘。。。』这个眼睛是用什麽材质作的啊?怎麽会这麽亮。。。『慢慢来没关系啦。。。』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龟兔赛跑的故事。。。』太过狂妄,到时候可是会败北。 

  他可不想输给那票杂鱼。。。 

  『别那麽紧张。。。』司寇巖岫放弃观察雕像的材质,侧身准备爬下梯子,『反正我主要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怀表,有没有得遗产到并不重要。。。』 

  司寇家的财产已经够他用了,没必要再锦上添花,添一丛会引来臭虫的花。 

  遗产不重要?怀表不是目标?傅尔祈困惑了。『那,你的目标是。。。』 

  『哇啊!』司寇巖岫,脚底一个打滑,顿失重心,颀长的身子像进入大气层的陨石,以斜角落向地面。 

  落向地面上的傅尔祈。 



  『轰!』 

  一阵重重的闷响从地面传来,地面堆叠著的纸张,受到冲击,像粉蝶一般,乘著气流在空中翩翩飞舞。 

  啧。。。这跤。。。跌得真重。。。 

  但似乎不怎麽痛? 

  司寇巖岫维持著趴伏的姿势,侧向一旁的面颊,隐约感觉到下方传来微微的震动,还有不该属於磁砖的柔软。 

  『迫不及待参加自己的丧礼了吗?』冰冷的语气从前方传来,『请问您希望灵堂上摆什麽花?司寇先生。。。』 

  司寇巖岫抬起头,只见傅尔祈凛著脸,不悦的瞪著他。 

  啊。。。原来是有人殿在下面。。。难怪不觉得痛。。。 

  他盯著傅尔祈好半晌,不发一语,就这样直勾勾的盯著对方,就像是研究方才那只石雕一样,聚精会神,眼底闪著兴味盎然的光芒。 

  『司寇先生。。。』他不喜欢被人这样盯著看。。。 

  感觉像是上了展示台的画,赤裸裸的放在那儿任人评赏。 

  这让他想到年幼时,当他在和路过的浮游灵说话,同学们传来的异样眼光。。。 

  不悦的别开脸,斜睨著像块石子压在他身上的人。 

  『傅尔祈。。。』司寇巖岫无视於对方眼中传来的愠色,玩味的笑著低喃。『这是我第二次跌倒被你救了呢。。。』第一次是在丧礼上,他被那两只冰冷的手给撑住。 

  冰冷的手。。。 

  『您若是想表达谢意的话,麻烦请立即移开,敝人感激不尽。。。』 

  『为什麽你的手总是那麽冰呢?』司寇巖岫置若罔闻,自顾自的顺手抓起摊在腰边的冰凉手掌,用力的搓了两下。 

  『司寇先生。。。。』傅尔祈的表情转为阴郁,『当您断气时,您的手掌会比我更冰。。。』 

  『你连说话也冷冰冰的呢。。。』是因为和冷冰冰的尸体打交道太久的缘故吗? 

  『那是因为你让我热不起来。』他微怒,用力推开身上的障碍物,拍拍裤管,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依旧趴跪在地上的司寇巖岫。鼻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该去下一间搜寻了。』傅尔祈转身,跃过满地凌乱朝门口走去。 

  无聊的人。。。 

  要是找不到怀表的话,他一定会尽全力从司寇巖岫那里抠回本,当作是精神耗损的补偿。。。 

  司寇巖岫从容地慢慢站起,嘴角噙著丝兴奋的笑容。轻笑著摇摇头,跨著长步,跟向对方的背影。 

  〃那是因为你让我热不起来。。。〃 

  啧啧。。。 

  傅尔祈小朋友,你知道这句话有多麽引人遐思吗。。。 

  **** 

  卧房和书房的状况一样,像大战过後一般,荒芜一片,惨不忍睹。 

  两人在混乱的物品中翻了几下,一无所获,找不到半点和怀表有关的线索。 

  『看来,线索不在屋子里。。。』关上商平澜的最後一个房间,傅尔祈略为挫折的开口。 

  『或许在老爷子常去的地方。。。』司寇巖岫边走边思索著其他可疑的地点,乎然,在一道门前停下了脚步。 

  『怎麽了?』 

  司寇巖岫盯著斜对著楼梯的门板,像是被灯光吸引住的蛾一样。 

  『管家说,右边的房间是舅舅的,左侧角落的房间是外公的。。。』他敲了敲位於商平澜卧室旁的这个房门,『那,这间是谁的?』 

  『您认为我会知道吗?司寇先生。。。』 

  『说的也是。。。』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经过这道门时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有某种魔力在召唤他一样,促使他停伫在房门前。 

  『那是小姐的房间。。。』 

  一个苍老的声音无声无息的从两人身旁传来,吓了司寇巖岫一跳。 

  转过头,只见管家苍老的身子,不知何时,站立在後方的楼梯上。 

  『哈哈。。。』司寇巖岫固作镇定的朗笑了两声,移向楼梯,豪迈的拍了拍老管家的肩,『吓我一跳。。。您该不会练过轻功吧?走路都没声音的,像幽灵一样呢。。。』 

  管家的嘴角微微扬起,『那间是商净亭小姐的房间。。。』 

  『我妈的房间?』他愣了两秒,顿然领悟。 

  对对对。。。他差点忘了,他的娘亲也是在这个房子里出生,在这里住过二十年的人。。。 

  『里面也被翻过了吗?』傅尔祈淡然开口。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这个房间也被翻得一团乱的话,乾脆直接走人,省得多花时间,像个拾荒老人一样在这堆杂乱的废物里搜寻。。。 

  『没有。全都保持完好。。。』 

  『什麽?』 

  『大概是对方一听说是商小姐的房间,就直觉的认定老爷不会把东西藏在他最讨厌的女儿的房里吧。。。』老管家悠哉的开口,眼睛骨录录的在眼眶里转了几圈。『门上锁了,您要进去吗?』他带著笑意,询问司寇巖岫。 

  『要。』当然要,就算找不到怀表,搞不好可以挖到娘亲年轻留下的少女纯情日记或是心情手札什麽的。。。 

  被他找到的话,他非得拿回去好好消遣母亲一番。。。 

  管家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钥匙,解开门锁。 

  『出来後请锁上门。』语毕,转身步下楼梯。 

  『神出鬼没的老先生。。。』司寇巖岫咕哝著走进房间。 

  傅尔祈收回停留在管家身上的目光,走进房里。 

  淡黄|色灯亮起,房间的摆设一览无遗,大大方方的呈现在面前。 

  并不像一般少女的房间,商净亭的卧室里只有简单的几样家具。典雅的桧木书桌,上头摆了几样文具;线条单纯的书架上放满了书,空位参杂了几样小装饰品;还有一张略宽的单人床,床上甚至还铺了床单。 

  完全看不出是閒置二十多年的房间,看起来就像是有人使用一般。 

  『似乎是保持著当年的样子呢。。。』司寇巖岫感慨,巡视著宽厂的卧房。 

  桌上一点灰都没有,显然是有请人打扫。 

  看得出来,商平澜一直期待著女儿回家的一天,一直将她的房间准备好,等著她回来使用。 

  外公啊。。。 

  司寇巖岫站在书桌前,慨然一叹。 

  既然後悔了,为什麽不讲出来。。。是因为拉不下脸吗? 

  故执的老家伙。 

  『找到什麽了吗?』搜查完书柜的傅尔祈,走向司寇巖岫。 

  『没有。。。』 

  『那个是你母亲吗?』他望著桌面上的一帧照片,不经意的开口。 

  『是啊。』司寇巖岫顺著对方的目光,随手将表著华丽相框的照片拿到面前。 

  照片是彩色的,但因年代久远而略微褪色。 

  画面里的背景是这个房间,主角是少女时代的商净亭,还有挂著和煦笑容的商平澜。角落的日期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温馨的节日。 

  『令堂。。。年轻时和你挺像的。。。』 

  『呵哼哼。。。我们像的地方可不只外表。。。』 

  司寇巖岫看著照片几秒,赫然被照片中的某个点吸引住目光。他将照片凑到面前,用力的盯著画面中的那个点。 

  『司寇先生?』 

  『找到线索了。。。』 

  傅尔祈将目光集向司寇巖岫手指之处,发现商平放在膝上的掌中,握著金色的圆形物体,光华的表面上,镌了一只华丽辉煌的酒杯。 

  司寇巖岫咧嘴一笑,『这就是遗嘱里说的怀表。』 

  有了具体目标,找寻起来会更加容易。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麽顺利。。。简直如有神助。 

  不过。。。他可不希望事情顺利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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