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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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死了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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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大早晨自己挤了好几趟地铁,走了三条街才到这,进来后刚跟前台报了个包间号,就给人客气的迎到里面。
  蓝海是本市最好的酒店,里面豪华程度简直令人瞠目结舌,眼镜男刚来的时候随手翻了一下服务员递上来的点餐单,在确认了每样东西后面的数字长度候就什么也没要,光点了一杯免费的柠檬水。
  但是这种VIP包一看就是有最低消费的,要是真别被人放了鸽子,怕是自己接下来这一个月的饭钱都要没有了。
  正寻思着,忽然就听得脚步渐进,有服务员将门推开,接着就进来两个高个子男人。
  前面那个头发染了色,一身带着LOGO的名牌,看一眼这边就顺手将手包扔在一边,大喇喇的坐在对面沙发上。
  后进来的男人除了走路不大利索,别的就正常多了,烟灰色的衬衫衬的那人精神气儿很好,头发很短,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利落。
  就是黑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友好。
  蛋蛋赶忙往旁边一让,“合儿,你坐这儿,我上里头去。”
  陶合给他叫的一身鸡皮疙瘩,低声骂了一句,就坐在蛋蛋让出来的地方。
  段小瓶一见这衣着装扮就不敢怠慢,赶忙起身伸出手,“你们好。”
  俩人坐在沙发上,横着眼睛,谁也没上去跟他握手。
  段小瓶有点尴尬,将手收回去,重新坐下。
  “咱们好像不认识,不知道二位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蛋蛋点了一根烟,给陶合递了一根后,转眼去看段小瓶,“抽烟么?”
  段小瓶连忙摇头,“不抽,不抽,谢谢。”
  陶合接过烟,上下打量对面的男人。
  黑框眼镜又油又脏,头发也几个月没搭理了,发梢长的能盖住耳朵,脑袋上泛着油光,上面浮几点白花花的头皮屑,长相就更不用说了,面黄肌瘦黑眼圈,怎么的也得有三十大多了,真不想不通季姚是怎么看上这么个男人的。
  莫非有专长?
  陶合忽然很想让这男的脱了裤子比比,但又觉得这事实在太脑残,就只得作罢。
  “你不认识我们没关系,你应该认识季姚吧。”
  “季姚?”段小瓶明显的意外,“没听说过。”
  陶合看一眼蛋蛋。
  蛋蛋冷声一哼,“你装什么蛋啊。。”
  后来又觉得不对,赶忙改口,“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在外面不是有个相好的么?”
  段小瓶一口水差点呛出来,“相好的?这位大哥,冤枉啊,你说咱俩素不相识,怎么就生生给我扣个出轨的帽子。。我很爱我老婆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季姚是谁啊?”
  陶合脸色缓和不少,稍微一抬手,俯在蛋蛋耳旁低声开口,“我也觉得不太像,是不是找错人了?”
  蛋蛋将烟搁在烟灰缸上,听完后又凑到陶合耳边,“我上警局查的,叫小瓶的眼镜男就这一个,其余的不是小孩就是女的,都不可能啊。。”
  陶合坐直身子,稍微客气了点,“你真不认识季姚?他很想你,特意拜托我们来找你。”
  段小瓶维持一个端水的动作一动不动,后又无奈叹气,“季姚到底是谁啊,干什么的?男的女的啊?。。我的确不认识啊。。”
  蛋蛋跟陶合互看一眼,“哎呦,真对不住,那你先回吧,我们找错人了。”
  段小瓶如释重负,“我说么。。。。那行,我先走了。”
  等然出了门,陶合斜蛋蛋一眼,“你办的好事。”
  蛋蛋抹着汗笑,“你看看,这也不能全怪我不是。。你不说要走戴眼镜的男的么,就他一个符合条件,哎,我说你是不是听差了,比如叫段肖明啥的?”
  陶合继续抽烟,“等我在回去问问的他的。”
  蛋蛋摁下服务铃,点了两人常喝的东西进来,“我给你介绍的医生怎么样啊?那是特意托朋友关系安排的,说是门诊专家呢。”
  “不知道,人早晨已经过去了,这是头一天,”陶合忽然皱了脸,接着将烟掐掉,撩起裤管。
  蛋蛋见状伸脖子过去瞧,“好像比刚才好点了。。还疼么?”
  陶合放下裤管,将受伤的脚搭在旁边的皮质方凳上,“哪会好的那么快。。还是有点疼。。”
  “没事,刚才医生不都说不是啥大问题么,我看你就是矫情,”蛋蛋摆弄着手指头上的镶钻指环。“能疼到哪儿去啊,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你懂个屁,我那是心痛。。”
  蛋蛋哈的一笑,“季姚还那个脾气啊?这一脚够狠的,你可真是,没事上去啃人家干嘛啊。。”
  陶合一瞪眼睛,“他是我对象我不能睡还不能亲一下啊!”
  “人家不是不记得么?”
  “不记得那也是!我反正没做错什么,而且我觉得我够可以了,因为怕他反感,我整天跟他睡一张床上什么也没干。。”
  “所以说要赶紧治病啊,治好了好办事,”蛋蛋一脸坏笑,“对了,要是那个医生你觉得不好,回头还可以在换。”
  陶合漫不经心的重新点烟,“你怎么不一步介绍到位啊。。”
  “不是我不想一步到位,而是那个心理博士古怪的很,仗着有点本事,基本上不给领导面子,他们院领导拿他也没辙,谁叫人就是牛逼呢,反正除了他,这个姓石的大夫就是最好的,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行,我就再给你想想办法。”
  话音刚落,酒店大堂经理就端着茶点进来,满脸笑容的跟蛋蛋打招呼。
  “丹总,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
  陶合赶忙把脸一转,生怕给他看见了多嘴。
  蛋蛋挥了挥手,“不用打招呼了,我们这说事呢,有事叫你行了。”
  大堂经理听了把东西放下,瞄了陶合一眼,赶忙赔笑退下。
  等人出去了,陶合没好气的盯着蛋蛋,“在这么折腾下去,我家人就要知道了。”
  “别说,我今天还碰见你姐了,”蛋蛋对着一边的镜片整理发型,“我妈要过生日,我心思去给她买个包,结果就碰见你姐了,还是你姐帮着挑的。”
  陶合一愣,“我姐说什么了么?”
  “说你啊,你姐可想你呢,还说你在国外过的也不好,想过两天出国看你去呢。。”蛋蛋挤挤眼睛,“我就跟你姐说,咱俩刚通过电话,你过的可滋呢,整天学习充电,日子过得特别充实。。”
  陶合冷声一哼,“我姐肯定不信。”
  蛋蛋哈哈大笑,“你说你姐要是真飞英国了,你可咋办?”
  “怎么办?凉拌呗,”陶合说,“我本来想着季姚醒了就带他去外地躲躲,可一看他病的这么厉害,就寻思不然先在这里治疗一阵子,毕竟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治病没人也不好办事。。”
  “这神经病一时半会可治不好,”蛋蛋忽然想起来,“到时候你把他带外地,跟你家断绝关系你可怎么生活?”
  “我书也不是白念的,”陶合并不担心,“找工作就行了呗。”
  “就你这大少爷脾气?”蛋蛋嘴都撇到了耳后根,“从来都是你颐指气使别人,你能受得了别人使唤你?”
  陶合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心却想着你们是没看见我在季姚面前跟孙子一样,一想起季姚就觉得别人给的气都不算气。
  蛋蛋见他不说话,就同情的叹口气,“跟老爷子好好商量商量不成么,非要走到这一步?”
  陶合心绪繁乱,“没用,岁数大了,又给这么些人围着恭维了半辈子,干什么都是说一不二,他接受不了这个,根本不听你解释。”
  蛋蛋点点头,“其实我也能理解,你爸去的早,你爷爷就你这么一个孙子,那么多财产等着你继承,结果你又给他断了香火,老爷子能不着急么。”
  陶合赌气的吼一句,“那还有我姐呢,我姐生的孩子不也是陶家的血脉么,再说我姐夫还是入赘。。”
  “那不一样,就算你姐的孩子姓陶那也是外甥,”蛋蛋拍拍陶合,“其实要个孩子么。。也不一定结婚。。代孕不是也行么。。”
  陶合想起来就觉得无力,“都说了,想到的想不到的都说了,说的越多他越觉得我是神经病。”
  蛋蛋听见手机铃声响,便跟陶合示意了一下,掏出手机接电话。
  “哪位?”
  陶合不再说话,恶作剧似的,靠上去听。
  手机那头的男声听起来挺文静的,就是声音有点小,听不清说什么。
  只见蛋蛋两眼冒光,直勾勾盯着陶合,“哦,是你啊…”
  陶合一脸莫名,压低了声音,“谁啊?”
  蛋蛋没什么反应,“好啊,好啊,你愿意亲自出诊那最好…”
  陶合整个人直接贴到蛋蛋手机上。
  里头的男声一本正经,没点半点恭维色彩,出人意料的冷淡,
  “那好,我已经跟石大夫打好招呼,下次出诊就由我来接手,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见一下病人家属,初步了解一下病人病情。”
  陶合在蛋蛋面前比了个OK的手势。
  “可以,我们现在在蓝海零点咖啡VIP,你过来直接跟大堂经理说找丹当就好。”
  “好的,麻烦您等我二十分钟。”
  说完电话就挂了。
  陶合坐直身子,“怎么回事?”
  蛋蛋将手机收起来,起身在屋里头来回踱步,“这事真奇怪,一开始找这个博士的时候,他拿架子死活不同意,谁知道这回又忽然同意了,已经跟那边接洽好了,价格也不作调整,这不要来跟你聊聊病人病情么。。”
  陶合连忙提醒,“可别说我叫什么,万一传出去了,我家人再找过来。。”
  “那他给季姚治病,季姚还不跟他说么?”
  “没关系,我回去嘱咐季姚一声就行,他除了觉得他自己是鬼这方面不太正常,别的地方都挺正常的。”
  “那石大夫也知道啊。”
  “我只跟他说我姓陶,没说别的,别说全名就行。”陶合有点懊恼,“当时没想到,早知就说我姓丹了。”
  “你真够哥们,这种时候才能想起我来…”
  “你得了吧,当年上高三的时候,你跟女同学出去开房哪次不是拿我的身份证啊…”
  …
  俩人靠在窗台上说了好半天,就看见底下停车场驶入一辆白色凌志。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西装革履,又高又瘦。
  蛋蛋看了一眼陶合手腕上的江诗丹顿,“真准时,还真是二十分钟。”
  又过了两三分钟,包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男人面色素白,满身书生卷气。
  只见他几步上来,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不知道哪位是丹总?”
  蛋蛋上前跟他客气的握了握手,“我就是,刚才忘了问你,你贵姓?”
  男人的眼睛又黑又亮,微微一笑,
  “免贵姓段。”
  陶合在一边眼看着两人各自做着开场白,一直闭着嘴没说话。
  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一件不相干的事。
  直到那人个转过身来跟自己打招呼。
  陶合依在窗台边儿,因为角度问题,双腿就显得格外的修长,加上又板着一张脸,就给人一种冷肃,强硬的感觉。
  “段小瓶么?”
  蛋蛋笑了,“别闹,你魔障了,听见姓段的就来劲。”
  那人摇摇头,笑容沉稳,“不是,我叫段免。”
  
    8、同情

  陶合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好。”
  段免跟陶合点点头,伸出手,“您怎么称呼?”
  陶合伸出手,“我姓陶。”
  段免非常礼貌的跟陶合握了握手,笑容温雅,“陶先生您好。”
  看他这么一笑,陶合忽然有点意外。
  只觉得这人刚见的时候觉得挺冷淡的,谁知道笑起来还真是很有亲和力,比那个石医生给人的感觉好不少,当然这里头也有长相的关系。
  陶合觉得这个人长的还挺顺眼的。
  面部线条很不错,眼睛深黑,鼻梁挺直。
  一边的蛋蛋赶忙张罗段免坐下。
  段免坐下身,忍不住盯着陶合看了一会。
  身材高大,从头到脚的牌子货,奢侈却不张扬,就是这张脸张扬了点,眉毛稍稍挑上去,掩不住的凌厉傲气。
  陶合打小脾气就硬,是个不管跟谁都敢顶嘴还手的主儿,就算在大街上给人瞪一眼都要睚眦必报的瞪回去,更别说这会给段免紧盯着不放了。
  只见他也不别扭,就那么跟段免对视着看回去,看的比段免还来劲。
  蛋蛋看这阵势,浑身发毛,“你俩这干啥呢。。”
  段免先笑了,面朝陶合,“您也是病人家属?”
  陶合正想说我是他老公,可又怕这个姓段的私底下八卦坏了事,便勉为其难的回了一句,“我是他大表哥。”
  一边喝咖啡的蛋蛋差点喷出来。
  段免语气平淡的‘哦’了一声,“那您对您表弟还真好。”
  蛋蛋擦净了嘴,拿眼睛去瞄陶合,“是啊,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表哥呢,这生了病比你妈还关心你的表哥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段医生你可得好好给他表弟治病,不然表哥好伤心的。。”
  陶合没好气的看蛋蛋一眼,“你怎么刚才没呛死呢。。”
  段免笑了笑,“这么说,对病人的治疗问题只要跟你沟通就好?他父母呢?”
  陶合一顿,“只跟我说就行了。”
  段免弯弯唇角,不经意转了个话,“我在来的路上从同事那边打听了一点他的事,对他的病情大概有个了解,据说他出现这种情况是在车祸之后才有的,而且额头上有个直径五厘米的伤疤,现在看来外伤恢复不错,意识也比较清楚,可以走路,除了这些我还需要知道他家族有没有过神经病史。”
  蛋蛋一听家族病史就来劲了,“有啊,他大表哥,两年前还治过一回呢。”
  陶合满眼戾气,“你再说话我废了你!”
  段免很小心的没露出笑意,只淡淡的望着陶合。
  陶合挠挠头,因为根本不知道季姚家有没有神经病史,就顺口胡诌了一句,“没有。”
  “那么初步可以确定病人是由车祸造成脑损伤引起的神经病,这种情况的话最好能到医院神经外科做个检查。”
  陶合有点为难,“做检查?这个好像有点难。。他应该不会愿意去的。。”
  蛋蛋放下咖啡杯,“你把他扛过去不就行了,反正他也打不过你。”
  陶合一瘸一拐的过去坐在沙发上,未说一字,只用行动无声的反驳了蛋蛋。
  段免脸上的表情有点怪,似笑非笑的,“没关系,这个交给我,我可以劝他过去。”
  陶合终于有点笑摸样,“那就拜托你了。”
  接下的时间里,段免大概跟陶合说了一下他的治疗理念和需要陶合配合的地方,安排好了出诊时间,总之严谨认真,直到将每个细节都确认好了,这才起身告辞。
  经过刚才几个小时的谈话,陶合已经对段免印象非常好了,见人要走,瘸着腿还起来送,拍着人肩膀赞美连连,还告诉他有事找丹总就行。
  等段免出了门后,蛋蛋老大不愿意,“你妈你结交你的人,干嘛让他有事找我啊。。”
  陶合将手搭在蛋蛋肩膀上,“我不是不方面出面么,再说了,你身边的圈子都太低俗,给你介绍个高知人士不也提升了你朋友圈的智商么,说句不好听的,你以后老年痴呆流口水吃鼻屎的时候,这人不也有用么。”
  后又整个人都靠在蛋蛋身上,“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得把我扶回去啊,刚才来送他已经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蛋蛋脸色难看,扶着陶合,“拉倒吧,我看你刚才送人的时候腿脚挺利索的。。”
  “刚才不疼,这会儿真有点疼,”陶合勾着蛋蛋往回走,面色凄然,“我这脚什么时候好啊…你说没有你,我晚上回家连卧室都上不去。。”
  蛋蛋将人安顿好,“季姚不会不管你的,你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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