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一会,小鸟忽地惊起,四散飞走,这时只听得树林中传来一声怒喝声:“小贼休走!”
一个青衣少年正拿着一柄比他个头还大的大刀,不要命地往另一个紫衣少年头上砍去,而紫衣少年手使一柄长枪,一边格挡一边往树林深处退走。
紫衣少年退着退着,来到了一处桃林,退路刚好被一处断崖挡住,不用细看,紫衣少年也知道无路可退了,不由勃然大怒:“你这黑厮莫要逼人太甚了,若不是我可怜你身世,我这铁枪不知早已让你死个好几次了!你若真有本事,去城中找陈家去!”说着,那铁枪挽起一个枪花,突的直奔青衣少年面门而来。
青衣少年,吓一跳,一个后跃躲开,怒道:“你当我傻是吧!城中全是陈家的家兵,我才不上当去送死,我就要一个个的等你们陈家人落单了,再一个个的杀光所有陈家人!”
紫衣少年呵呵一阵冷笑,说道:“你要报仇,只管去找陈家,我从前虽陈家人,但是现在已经和陈家脱离关系,不信,你可以去市集随便打听一下!若有半个字骗你,我自己把这项上人头斩下送给你!”
青衣少年一怔,怒色稍减,但仍圆眼双目,大声道:“发誓谁不会啊!但要我信你,除非现在老天爷从天上下来!!!”
就在此时,青衣少年和紫衣少年之间的空间一阵波动,接着亮起一道刺眼的金光,青衣少年和紫衣惊得连退数步,如临大敌。
“这?”
“”
待金光渐渐消散,一个衣着打扮怪异的少年显出了身形,这少年正是冯耀。
“你是谁?可是从天上下来的?”青衣少年战战兢兢的举着刀大声喝问。
“哈哈哈!你不是说老天爷下来吗!这次真的下凡了,那黑厮,以后休得再纠缠于我!”紫衣少年喜道。
冯耀听得两人话语奇怪,有点搞不清状况,但是这一左一右,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一柄尖锐锋利的长枪正直冲着自己,着实也吓了一跳,但马上冷静下来,知道这两少年正怕着自己呢,于是面色一正。
“我说你们这一黑一白两小子,你们是想翻天了不成?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用刀枪对着本公子?”
冯耀猛的开口说话,青衣少年闻言一惊,用手指着天空,小心地问道:“你?你可是真的从天上而来?”
“不是从天上,你难道说我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哼!”冯耀面色一寒。
“那你可是?”
“可是什么?”冯耀冷喝一声。
“老,老天,爷?”青衣少年小声谨慎的问道,一双腿已经有些发软,只待冯耀回答一个是字,那双腿保证在下一刻立即跪在地面,接着五体投地,
“我有那么老吗?”冯耀忍住想笑的感觉,装作生气的说道。
这时,紫衣少年突然似是顿悟了,兴奋的大声喊到:“我知道了!”,那神情似是怕青衣少年抢了他的头功,又或是像是刚刚得到了一件人间至宝,急于拿出来炫耀的模样。
“哦——?”
冯耀看向了紫衣少年。
青衣少年,也疑惑的盯着紫色少年的嘴,生怕听错了任何一个字,他只知道,这从天而降,全身金光闪闪,打扮怪异的少年绝不是凡人,因此他绝不能因为听错了一个字,而让自己悔恨终身!
“我知道!尊驾从天而来,年纪又不大,一定是?嗯!一定是老天爷之子,天子!”
“啊?天天,天——子——!???”青衣少年惊讶得大张了嘴,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嗯?”冯耀也惊讶于紫衣少年的推论,正准备说不是,但转念一想,“这个身份的确也不错啊,看起来这两少年对天子这个身份很是敬畏,目前我还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如先套些话再说!”于是,面色一松,面带微笑的点点头。
“你真的很聪明啊!不过呢,你们也不用太害怕,我现在神力暂时封印了,和凡人差不多,不信,你拿枪刺我一下试试??”冯耀笑着道。
两少年这才注意到,大刀和长枪都还对着“天子”呢,吓得连忙收了回来,紫衣少年面色尴尬的收回了长枪,而青衣少年忙将手中的大刀的扔,连声道:“不了,不用了,我信我信!”
冯耀见两人将兵器收起,这才在心中暗暗大出一口气,心道:“哎呀,吓死我了!”
“小子,此地是什么地方?”冯耀问道。
“平舆城北!”这次是青衣少年抢着回答了,完了还得意的看了一眼紫衣少年。
冯耀心头一跳,这两少年身穿长袍,说话难懂,本身就已经让冯耀有了不好的直觉,再一听平舆两个字,更是陌生,一种不妙的感觉犹如一支钢针从背后直刺入脊骨之中。
“现在是何时?”
“初平四年正月下旬。”紫衣少年抢先答道。
“不是按公元纪年的吗?怎么,哦,你是说,皇帝?”冯耀暗暗心惊。
“是啊,如今是大汉初平四年。”
虽然有些奇怪冯耀连这些最基的常识都不懂,但转念一想,天子不是经常在天上吗,哪有时间来管人间是几何了?两少年不但没有对冯耀的身份起疑,反而更加相信冯耀是来自天上的“天子”了。
然而此时,冯耀却是直接倒在地面上了,“哎呀,妈呀!这可是东汉末年啊!我怎么到这个人吃人的乱世了!难道我真的穿越了?哦!不,不不,这一定是骗我的!这根本不可能的事!”
对!!一定是那本古书搞的鬼!
冯耀又忽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也不管两少年诧异的目光,上下开始乱摸自己的衣服,接着又不死心地在四周的地面寻找!“我一定要找到那本该死的孙子兵法,我要回去,我要我的美好高中生活,我要我的光明前途!我不要在这个没电没网没有汽车的乱世!”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回不去了!”冯耀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
“主公,你没事吧?”两少年不知何时和好了,一左一右的小心侍立在两边。
“主公?是叫我吗?”冯耀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主公,主公来历非凡,将来一定能成为万万人之上的至尊,我等愿意追随主公,望主公不弃!”青衣少年和紫衣少年急忙跪倒在地。
“你们都是谁?要认我为主公,总得让我知道你俩的身份背景吧?”冯耀嘴角开始有点上扬了,心道:“原来被人称为主公的感觉貌似真不错啊!”
“我姓周名仓,字元福,吴房县人!”青衣少年道。
“吾,陈到,字叔至,平舆县本地人!”紫衣少年道。
周仓?陈到?冯耀一愣,心道:“这不是三国中很有名的两员蜀将吗,竟然要认我为主公?难道我真的捡到宝了?如果是真的,我可要好好对待,不能怠慢了这两位,有了这两位名将相助,说不定我在这乱世中还真能闯出一番成就来!”
第二章 结义()
话说冯耀心念电转,越想越是兴奋,四处一望,入眼的竟是盛开的一片灿烂桃花,只在内心喜道:“想不到天助我也,三国中,那刘关张三人义结金兰,干出了一番天大的事业,不如今日我冯耀也效仿一下,正好借此安两人之心!”
冯耀决心一定,连忙将陈到,周仓二人扶起,正色道:“你我三人年岁相仿,如此大礼岂不是见外了吗,不如我等三人借此桃花盛景,义结金兰如何?”
“这?主公可是当真!!”周仓道。
“主公?”陈到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陈到面色中已经暗暗透出喜意来。
“当真,我姓冯,名耀,家吗,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若论年岁?这个也不好说啊,若按阴历的话?反正我今年十五周岁了,五月初五生日吧!”冯耀想要说清自己的来历还真有些说不明白,但这些在周仓,陈到二人耳中听来,一点也不起疑,反而认为冯耀贵为“天子”,肯定是说不太清了。
见到冯耀是真的认真的,周仓,陈到二人喜上眉梢,连忙报上自己的生辰。
周仓比冯耀略小,也是十五岁,六月初八生人。
陈到:十五岁,六月十五生人。
三人一番感叹三人都是同岁,更加相信这是天意,在冯耀的一番从简的提议下,也顾不得去买些香烛贡品,三人一字排开,按年纪大小,冯耀居中,周仓左,陈到右,跪倒在地。
立誓道:“我等冯耀,周仓,陈到,三人虽为异姓,今结为兄弟,从此以后,有福同享,有祸同担,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有背义,天人共戮!”
三人立誓完毕,按年岁,冯耀为大哥,周仓为二哥,陈到为三弟。
就在三人正要互相祝贺时,这时只见桃林中冲出一蓬头散发的妇人,妇人直奔三人立身之地而来,状似疯颠,双眼直直的盯着冯耀大哭道:“耀儿!真的是你吗!娘找死你了!耀儿,耀儿啊!”
“这是啥情况?”冯耀差点呆住了,但是看这疯妇人神情语言甚是悲切,心中竟有些不忍,只是微微退了一步,便又止住了脚步,想看看那妇人下一步想要干什么再作打算。
周仓,陈到二人见状,立即挡在了冯耀身前。
“你是何人!”陈到喝道。
“休要伤了我大哥!”周仓迅速的拿起了他的大刀,横在了胸前。
疯妇人也不答话,见有人挡住她的视线了,也不知是怎么出的手,但见下一刻,周仓和陈到竟然双双被摔倒了在地上,疯妇人一脸慈爱的抓住了冯耀的手,一手伸手在冯耀的脸上抚摸着,柔声道:“耀儿,你吃了不少苦了,瞧这脸都瘦了!不过,耀儿不要怕,娘来了,娘不会再扔下耀儿了!”
冯耀僵立在当场,哭笑不得,而且冯耀确认如果反抗也不会有效果的,凭周仓和陈到的武艺,竟然在这疯妇人手下走不了一招,自己这个半点武艺也不会的,就更不用说了,还好这个疯妇人对自己没有敌意。
冯耀虽然认为这个疯妇人暂时不会对自己造成危险,但是周仓和陈到二人可不是这样认为的,两人拾起兵器,又呼喝着向疯妇人招呼了过来。
“慢着,都听我的!”冯耀见状大声道,这个疯妇人虽然疯颠,但是她那满含母爱的声音,让冯耀又想起自己刚刚去世的亲娘,就算认错了人,也不至于要取人性命吧。
疯妇人安慰冯耀道:“我儿,不要怕,凭他俩还伤不了为娘,要不是为娘见他们刚才和你称兄道弟,此时他俩早已不能站起来了!”
“夫人!我想你真的认错了人了!我姓冯,也不是本地人,我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冯耀耐着性子,好心的解释道,他真的希望疯妇人能相信他的话,而且他自己也确认他绝不可能是疯妇人口中所谓的儿子,他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某人的儿子呢。
哪知冯耀不解释还好,疯妇人一听,反而双目更是异样的发亮,喜道:“对呀,娘也是姓冯呀,而且娘的老家就是在很远的地方呀,耀儿,娘没有认错你,就算你改名换姓了,为娘只听声音也能知道是我的耀儿回来了!耀儿,快叫一声娘,让娘也高兴高兴,,耀儿?你怎么不叫娘了呢,是不是嫌娘没有给你买糖吃啊!呵呵,耀儿,只要你叫一声娘,娘这就买糖去!”
冯耀虽然鼻子一酸,但是一想,这个乱世不知还有多少像这个疯妇人这样的可怜人,自己总不能见一个就认一个娘吧!但又不忍心直接把疯妇人甩开,于是开口道:“那你去买糖吧,我吃了糖了就叫你娘!”
冯耀心道:“等会等你买糖来了,我们早躲得远远的了,不就吃不到你的糖了吧,也不算食言吧!”
“真的!买糖了就会认娘了吗?”疯妇人喜道,但是一只手仍死死的拉住冯耀不愿松开。
“是真的!”冯耀点点头。
周仓,此时也站了过来:“夫人,我大哥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走丢的,而且不是还有我们两个兄弟照看着吗?”
陈到会意,也点点头,“夫人,我不会让大哥受到伤害的!”
疯妇人这才不舍的松开冯耀的手,三步一回头的,喜滋滋的跑开了。
待见疯妇人真的走远了,三人这才松了一口大气,陈到说道:“大哥,二哥,小弟身边还有些散碎银子,今日三生有幸,能结拜二哥哥,不如一起去城中喝个痛快!”
周仓一听有酒喝,差点掉下口水来了,咂吧了下嘴,道:“说的是,这些日子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冯耀远远的望着疯妇人消失的方向,怅然道:“那疯妇人真是可怜,但愿你我兄弟三人将来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彻底的改变这个世道,让世间不再有此等可怜之人!”
“大哥能有如此胸怀,我陈到在此立誓,他日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会做出让大哥为难的事!”陈到一脸严谨,仿佛刹那间长大了十岁。
周仓,亦是感叹的说道:“我周仓又何尝不是可怜之人,我全家只剩我一人还活着,她至少还有个可以寻找的儿子!大哥,我周仓也要支持大哥的大志!改变这个万恶的世道!哪怕为此而死!呵呵呵!如此世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冯耀见气氛有些低落,于是指着疯妇人消失的方向,道:“二弟,三弟,你们说的城镇不会是那个方向吧?”
周仓见状,一下子被逗乐了,笑道:“大哥,你放心好了,那疯妇人去的方向完全和平舆城相反,她怕是买不来糖了!”
三人说笑着,正准备离开,冯耀眼尖,突然发现不远的一棵桃树后面竟有个山洞,依稀有人曾居住过的样子。
“快看,那边有个山洞!”冯耀指向桃树后面道。
前行几步,越过那棵桃树,一处高数丈的断崖挡在前面,在山崖的石壁上赫然有一个不算是很大的山洞,山洞也不深,借着斜照的日光,洞深不足三丈,高不过两丈,里面摆着一张简陋的木床和几件破旧的家具,洞口只是用一些干草略微遮挡了一下。
冯耀点点头,暗道:“我说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桃树呢,想来定是居住在这里的人种的了!”
三人搜查了一番,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物品,而且可以断定的是,这个山洞似是已经荒废数月了,由于担心疯妇人会随时找回来,冯耀三人很快就离开了此地。
陈到领着二人来到城中,三人在一家酒店中推杯换盏,说些奇闻奇事,让冯耀了对这个东汉末三国初的时期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三人高谈阔论,越说越兴奋,只觉相见恨晚,一直聊到了晚上,冯耀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听周仓和陈到二位兄弟讨论,饥渴吸收着纷乱如麻的信息。
有些大事还真如历史中记载的一样,比如吕布真的已经将董卓杀了,不过让冯耀意想不到的是,貂婵竟然在事发后并没有跟随吕布逃难,听说还是居住在长安城中,而此时吕布却在外逃难,各州郡还张贴了不少悬赏的告示。
另一个让冯耀感觉迫在眉睫的事是,他冯耀还没有自己的字号,在这个时期,没有字号的都是一些戝民,或是小儿还不到时候取字的,所以冯耀以后走出去,想要不被人看低,必须要有字号。
周仓在讲完吕布的故事后,一阵叹息,良久才道:“想那吕布,号称飞将军,爵位温侯,曾立下天大功劳,也曾位极人臣,没想到如今却落得这种下场!”
陈到亦是默然,感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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