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要的责任。”罗恩说。
“你们的老板听起来确实像一位正直的绅士,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既然他这么伟大,为什么却不肯在起义军领袖宣布要彻底击败第三帝国的联合声明上签字?”戴维问道。
“这个”罗恩稍稍语塞:“我们的老板不是那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所以他宁愿把出名的机会让给别人。”
“哈哈。”戴维发出了一串戏谑的笑声:“罗恩先生,您真的很有喜剧演员的天赋,不过这倒让我们对彼此有了更好的了解,相信这一定能够成为促进双方合作的基础。”
“不,请不要误解我的意思。”罗恩的语气里出现了短暂的慌乱:“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不在联合声明上签字并不代表不爱国,因为就算签了字,也并不一定能够证明每个人都可以在艰苦的考验中坚持到底。”
“您倒是说说看,究竟有谁无法坚持到底?”戴维抓住了漏洞。
罗恩顿时沉默了。
“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些问题,”戴维迅速加快了进攻节奏:“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而且不是每一次冒险都能获得丰厚的收益,所以华尔街日报今天可以复刊,明天就有可能倒闭,但是如果你们的脚下有一座坚实的基础,那么财富就永远不会离开你们的身边,我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是也懂得躺在美元上生活与沿街行乞的区别,而您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个道理吗?”
“我们脚下的基础就是伟大的美利坚,只要能够恢复它的自由与民主,我们就依然可以创造出更多的财富。”罗恩说。
“那可不一定。”戴维微笑着摇头:“即使美国能够恢复民主和自由,那也要看这份民主与自由究竟属于谁。”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罗恩皱起了眉头。
“我承认,每一个美国人心中都会有一个神圣的美国梦,但是这份梦却做得千奇百怪,充满了种种夹杂着理想主义色彩的幻想,有人希望铲除所谓的资本主义,重塑一个乌托邦式的红色美国;有人希望在外国人的帮助下建立起一个资本主义控制下的新美国,而且这个美国最好能够由他们一直说了算;而你们,我的朋友,你们渴望国家能够重新获得安宁,这样你们才能像从前那样挣回大把的美元;但是很不幸,这三种不同的观念都无法完全掌控美国未来的命运,所以三方之间经常会发生冲突,而你们作为力量最弱小的一方,往往会受到更强大一方的欺凌,你们没有能力反抗,所以就算你们不在联合声明上签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在那些人眼里,即使没有你们的协助,他们也一样可以完成梦想。”
“事情不是这样的!”罗恩大声喊道。
“请让我把话说完!”戴维用更大的声音压制住了罗恩的抗议:“现在摆在你们眼前的有三条路,一是在红色美国中成为被清算的对象;二是接受被昔日的竞争对手彻底压制的现实;三是去努力抗争,建立起一个由自己建立游戏规则的新美国,你们选择那一条路,就决定你们拥有什么样的未来!”
“这场游戏你们已经出局了!”罗恩在咆哮声中挥舞着手臂:“你们的军队就快要被俄国人消灭了,正义的审判很快就会到来,而每一个在这场战争中对美国人民犯下罪行的人都不会被放过!”
“我们不妨试试看好了,看看俄国人能否像您说得那么棒。”戴维阴沉的脸庞上挂着一丝冷笑:“而且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在遥远的斯大林格勒有一场好戏正在上演,而你们很快就将见证什么才是第三帝国真正的实力!”
“这话还是留给别人听吧!”罗恩不耐烦的一挥手,一群壮汉突然冲进地下室,扭着戴维和比尔的胳膊,将他们塞进了停在酒吧外面的一辆卡车里。比尔想要反抗,但是脑袋被枪口顶的生疼。戴维一言不发,嘴角却带着微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戴维和比尔被扔进了一间黑暗的地下牢房。比尔看着对方,半天后才从嘴里挤出一句恼怒的斥责:“这都是你干的好事,现在我们成为了囚犯,说不定十分钟后就要被拉出去枪毙!”
“你错了,”戴维伸了个惬意的懒腰:“罗恩真要是想杀了我们的话,又何必把我们关起来,所以我要是你的话,就会安心的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你还有心思睡觉!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我们已经成为了别人手中的筹码吗?”比尔怒吼道。
“即使没有来到美国,难道我们就不是别人手中的筹码吗?”戴维反问道。
比尔顿时语塞,因为他惊讶的发现戴维的语气里竟然有另外一层意思。
“别去想那么多了,我亲爱的朋友。”戴维在比尔的肩头拍了一把:“从现在起,我们的命运将由埃尔文来决定,不过我相信这个故事一定会有最美好的结局”
德米雷尔回到了司令部,把自己的见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齐格菲尔德。后者听完后静思片刻,道:“邱特金和维罗斯拉夫并不难对付,但是瓦西里耶夫却是个可怕的对手,如果他一直留在前线指挥,那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埃尔文,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你也会害怕吗?”德米雷尔用朋友的口吻问道。
“德米雷尔,我又不是机器人,当然也有复杂的情感,这其中也包括恐惧在内,不过我的恐惧与你想象的不同,因为我不害怕战斗,也坚信我能够赢得这场战役,但是我不希望看到更多的官兵在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鲜血,因为这将成为我一生都难以抹去的罪过。”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所以人们从来都只记得胜利者的名字,而胜利者需要的恰恰是欢呼和荣誉。”德米雷尔随口道。
“这大概都是路德维希将军挂在嘴边的话吧?”齐格菲尔德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对不起,将军先生,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德米雷尔慌忙解释。
“别紧张,我并不是想责怪谁。”齐格菲尔德放缓了语气:“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回归的初衷,若仅仅只是为了赢得欢呼和荣誉,那么我前半生赢得的东西就已经足够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来冒险了。”
“我明白了,您回来不是为了荣誉,而是为了保护我们。”德米雷尔认真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是什么,以后你会明白的。”齐格菲尔德说。
德米雷尔眨着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有搞明白齐格菲尔德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当一群将军们走进司令部时,他便暂时将这句话抛到了脑后,因为残酷的战斗即将打响,而自己能否活下去也还是个未知数。
“先生们,种种迹象都表明俄军即将发动一场新的大规模攻势,而能否顶住他们的这次进攻,将成为我们能否赢得斯大林格勒战役的关键,因此,集团军司令官决定采取积极战术,方案如下”
弗里奇耐心的解释着作战方案的每一个细节,将军们坐在会议桌两侧,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齐格菲尔德。上一次战斗的胜利让他们不敢再小看这位经历复杂的长官,但是莱因哈特却是个例外,他自顾自的抽着烟,居然视坐在身边的齐格菲尔德为无物。
作战方案被完全宣布后,将军惊讶的发现党卫军居然被列入了预备队行列,这就意味着莱因哈特与他的士兵们不用在第一线直接面对俄国人的攻击,这不禁让国防军的将领们心中萌生了一丝不平衡的情绪,大概这个结果连莱因哈特自己也没有想到,于是他便对齐格菲尔德投去了质疑的目光。
“阁下,我想知道您这样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
207血与泪(38)()
“俄国人这次的攻势将会猛烈,所以我必须掌握一支足够强大的预备队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这一点我相信您能够理解。”齐格菲尔德说。
“阁下,如果我认为您之前的那场胜利是侥幸的结果,您大概不会反对吧?”莱因哈特嘴角挂着一丝讽刺。
“您说的没错,那场胜利的确是侥幸的结果,因为俄国人没有想到我们还有能力发动反击,所以才让我们钻了空子,不过这一次他们肯定会集结起相当强大的力量,这对我们来说将会是一场真正的考验。”齐格菲尔德淡定的答道。
“既然您知道接下来这场仗不好打,为什么还要把我的部队放在预备队里,难道您真的认为国防军有能力挫败俄国人的进攻吗?”莱因哈特变得越来越咄咄逼人。
“我对他们有信心。”齐格菲尔德说。
“您的信心大概还停留在当年的演习场上吧?”莱因哈特对着齐格菲尔德吐了一个充满藐视的烟圈:“不过我有必要提醒您一点,演习与实战有着巨大的差别,而您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指挥过部队了,要是出了差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您。”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党卫军的协助,那么第六集团军就不可能赢得任何胜利?”齐格菲尔德问道。
“没错,”莱因哈特傲慢的说:“和国防军相比,党卫军才是真正能够让俄国人感到害怕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在斯大林格勒的战场上究竟有多少支德国部队?”
“只有两支!”莱因哈特底气十足的说:“一支是国防军,而另一支是党卫军!”
“您错了,”齐格菲尔德平静的说:“在斯大林格勒的战场上只有一支德国部队,所以我们才会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德国军人。”
“说得好!”弗里奇忍不住带头鼓起了掌,而国防军的将领们在短暂的犹豫后,也迅速加入了拥护者的行列。
莱因哈特的脸涨得通红,眼眸中还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然而他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齐格菲尔德的看法。
“只要您能够想明白这个道理,那么您既不会介意成为预备队,也不会在机场的仓库里堆满给养却不肯拿出来分享。”齐格菲尔德说。
莱因哈特的表情里立刻出现了一丝心虚的目光,而国防军的将军们也因此对他投来了恼怒中夹杂着不屑的目光。
“弗里奇将军,给党卫军分配的战利品准备好了吗?”齐格菲尔德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了。”弗里奇说。
弗里奇此话一出,国防军的将军们顿时炸了窝——尽管莱因哈特私自扣押给养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但是将军们却无法忍受把自己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分给党卫军这件事情。
“阁下!为什么要把我们的战利品分给党卫军!”拉德斯基第一个站起来反对:“这些物资都是我的部下们用命换来的,凭什么分给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
“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莱因哈特恼怒的瞪着对方:“我可不稀罕这些东西,所以您趁早拿回去!”
“布劳恩将军,别在我们面前演戏了!”拉德斯基喊道:“自从你们奉命防卫机场以来,每次空军送来的给养都会被你们克扣掉相当一大部分,我的部下们每天都吃不饱饭,而您的部下却在抱怨军用罐头不合他们的胃口!当我们向你们请求支援时,换来的却是你们的咒骂,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拉德斯基话音刚落,其他的国防军将领们就像被点着的炮仗,一个个对着莱因哈特发出了压抑已久的愤怒。莱因哈特起初还在辩解,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指责的行列,他渐渐变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声不吭的坐在椅子上,脚下落满了烟头。
“先生们,”齐格菲尔德突然打断了对莱因哈特的攻击,“我很高兴你们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这不仅意味着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又增进了一步,更意味着我们将挫败俄国人的攻势。”
尴尬与愤怒让莱因哈特几乎失去了理智,甚至毫不顾忌的对齐格菲尔德投去仇恨的目光,但是齐格菲尔德却并没有对他的表现做出任何激烈的反应,而是对将军们讲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
“如果我没有下令把缴获的物资分给党卫军一份,那么你们也许还会把心中的不满继续隐藏下去,这样做或许可以换来表面上的和谐,但是却会在官兵们中间造成难以弥合的裂痕,对于任何一支军队来说,一旦失去了团结,那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将所有人的力量都凝聚在一起,而失败也就无可避免,所以我才想用这种方式逼着你们说出心中的不满,因为逃避和沉默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你们不想以战俘的身份离开斯大林格勒,那就必须学会将所有的问题都摆在桌面上来谈。”
国防军的将军们若有所思,尽管他们对于莱因哈特的不满并未消退,但是齐格菲尔德的提醒却让他们开始反思眼下的处境。
“布劳恩将军,”齐格菲尔德随即将目光转向了莱因哈特:“虽然扣押给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打算追究您的责任,从现在起这件事情一笔勾销,而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您不要再重复过去的错误。”
莱因哈特的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便极不情愿的起身对齐格菲尔德躬身一礼,尽管他的心里还藏着太多的恼羞成怒,但是他也知道私自扣押给养这种事情并不光彩,一旦被人捅了出去,势必会影响到他未来的仕途。
“关于党卫军被列入预备队一事,我希望您能够正确理解我的决定,因为这次俄军发动进攻的目的就是为了全歼我集团军,所以我必须把最强大的力量用在最关键的地方,党卫军毫无疑问拥有着非常强大的战斗力,而且我也相信您有足够的智慧与勇气去完成任务!”
面对齐格菲尔德语气中罕有的凝重,莱因哈特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尽管他依然对齐格菲尔德充满仇恨,但这毕竟是个人间的恩怨,如果第六集团军在斯大林格勒打了败仗,那么他就算想复仇也没机会了。
“是!”莱因哈特刷的一下双腿立正:“我将率领‘施特莱纳’装甲师全体官兵与俄军血战到底!”
“很好。”齐格菲尔德微笑着在莱因哈特肩头拍了一把,那种真诚而又亲切的的态度中没有丝毫的做作成分。“等这一仗打完了,我亲自做几道中国菜请大家品尝,到时候我们一起喝个痛快!”
“阁下,我们可以把您的邀请视为庆功宴吗?”克洛伊谨慎的问道。
“那还用说吗,”齐格菲尔德给了他一个诙谐的笑脸:“毕竟集团军司令官亲自下厨的机会可不多见,所以你们更要珍惜这个机会。”
“如果我们打了败仗怎么办?这顿饭也许就没机会吃到了”克洛伊喃喃道。
“那不是你们该考虑的事情,”齐格菲尔德迅速回应道:“只要你们打了胜仗,我会立即向雅利安城宣传你们的战绩,如果我们打了败仗,那么所有的责任都将由我一人来承担!”
齐格菲尔德的这番话给予了将军们极大的触动,多少年来他们在卡尔的熏陶下学会了邀功请赏,见过了太多的逢场作戏,甚至把虚伪和推卸责任看成了人生的必修课,但是今天他们却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唤醒他们心灵深处那份沉睡已久的初心
将军们的触动也开始在不经意间感染着麾下的官兵们,德军又恢复了凶残好斗的一面,他们紧锣密鼓的在防线上构筑着各种陷阱,各个火力点的覆盖范围几乎做到了毫无死角。军官们带领士兵在舒伯特的半身肖像前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