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亲爱的格莱斯纳,我并不是不相信您,但是为了帝国的胜利,我只能将这些事情暂时对你们保密,不过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重用埃尔文了,因为他不愧是自克劳塞维茨和曼施坦因之后最伟大的军事天才,所以上帝并没有抛弃我们,而胜利也正在回到我们的手中。”
望着舒伯特眉宇间难以掩饰的兴奋,格莱斯纳不禁感到了一阵寒意,因为他知道舒伯特是一个很少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而今天他的这种出人意料的表现只能说明齐格菲尔德确实拟定出了一项非常可怕的计划
从艾德斯瓦尔宫回来后,格莱斯纳立刻找来了法布里奇乌斯,将自己从舒伯特那边得到的消息如实告诉了对方。
“看来元首是从齐格菲尔德将军身上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扭转过来的局势又要变得非常复杂了。”法布里奇乌斯紧张道。
“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元首如此兴奋了,这说明齐格菲尔德确实对他提出了一个扭转战局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还非常完美,只是我们却不知道这项计划的内容究竟是什么?”格莱斯纳皱眉道。
“我的脑子里到现在为止都是乱糟糟的,原先我们都以为齐格菲尔德已经死了,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而且立刻就获得了重上战场的机会!更糟糕的是我们甚至不知道究竟该把他当成朋友还是敌人!”法布里奇乌斯的烦恼溢于言表。
格莱斯纳同样是一副无奈的表情:“原先我以为齐格菲尔德会被关押上很长时间,而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营救他,结果没想到元首竟然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而我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我们不能就这样等下去,一定要行动起来!”法布里奇乌斯喊道。
“冷静点,我的朋友。”格莱斯纳在对方的肩头拍了一把:“虽然我们暂时还搞不清楚齐格菲尔德的计划内容,不过我们首先要把这件事情立刻告诉俄国人,要让他们知道齐格菲尔德可不是路德维希,任何轻视他的人都会付出代价,然后再通知美国方面做好应变准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齐格菲尔德应该会请求元首在美国暂时采取防御,而将主要兵力投入到斯大林格勒方面,等到俄国方面的局势得到控制后,再回过头来集中力量镇压美国的起义。”
“我不这样认为,”法布里奇乌斯出人意料的摇着头:“齐格菲尔德的战略战术总是充满了伟大的想象力,所以我们恐怕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
格莱斯纳心头一沉,脑海中居然浮现出齐楚雄那张苍老而又凝重的面孔
中国,北京,国家安全局。
“周平同志,你们这次去俄罗斯的目的,主要是向俄政府情报部门提供关于齐格菲尔德的情报,通报一定要详细,不要漏过任何细节,既要让俄政府明白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也要让俄政府知道齐格菲尔德其实对和平同样充满渴望,这样才能避免日后齐格菲尔德一旦走上战场,俄政府与我国之间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面对上级的殷切叮嘱,周平心里打的却是另外一副算盘,他早已接到了戴维的指令,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在中俄两国之间制造矛盾,而这次奉命带队前往俄国正中他的下怀,他立刻召集数名同样被收买的心腹组成工作小组,当天晚上就飞抵了莫斯科。
俄情报部门负责对接的官员费奥多罗夫将军将中方一行人接到了秘密会谈地点。简短的寒暄后,周平和费奥多罗夫聊了起来,他先是对俄国军民在战场上的表现大加恭维,眼看费奥多罗夫露出了非常受用的神情后,他却突然话锋一转:“将军先生,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向贵国表示抱歉,并且希望获得贵国的原谅。”
“?”费奥多罗夫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平:“周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
“我国安全部门近来发现了一名长期潜伏在我国境内的纳粹德国间谍埃尔文冯齐格菲尔德,本来我们准备逮捕他,但是没想到最后这个狡猾的家伙居然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如果因为我们的这点疏忽给贵国的卫国战争造成不利影响的话,那简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周平的语气极为诚恳,而费奥多罗夫在短暂的犹豫后,露出了宽厚的笑容:“周先生,和纳粹打交道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再说一个间谍虽然可恨,但是却永远不能阻挡俄罗斯赢得胜利的脚步,而且我们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去计较这些小事情了。”
“您的宽宏大量真让我们感到惭愧,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这一次我专门从国内带来了大量关于这个人的资料,请贵国政府及时做好防范准备。”
费奥多罗夫立刻派人去接收资料,然而关于齐格菲尔德的情报在周平等人的篡改下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他不仅被描述成一个长期潜伏的间谍,而且还是个没什么本事的胆小鬼,就连他临行前留下的那封信也被烙上了试图打着和平的旗号逃脱惩罚的印记。
这样的情报自然无法让费奥多罗夫引起警惕,不过在责任心的驱使下,他还是派人将这些资料送到了克里姆林宫。巧合的是,“光明天使”这时也送来了关于齐格菲尔德的情报,当这两份截然不同的描述被放在卡西莫夫面前时,这位精明的总统也被搞糊涂了,为了稳妥起见,他立刻召见了瓦西里耶夫。
两个小时后,当瓦西里耶夫阅览完手头的情报后,两道剑眉不由自主的拧到了一起:“这两份情报充满了矛盾和对立,但是我认为来自德国的情报显然更为准确。”
“我也这样认为,毕竟中国人并没有抓住这个齐格菲尔德,所以他们的情报存在一定缺陷,但是中国派来的情报人员却口口声声要道歉,这让我感觉到他们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却不方便告诉我们。”卡西莫夫说。
“如果他们想对我们隐瞒秘密,那为什么还要派工作小组来送资料?”瓦西里耶夫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也许他们意识到齐格菲尔德很快就要走上战场,到时候他曾经躲藏在中国的经历一旦曝光,中国政府势必要承受非常大的压力,而且提前道歉还有个好处,那便是可以遮掩中国情报部门拙劣的表现。”卡西莫夫说。
“您的判断也许是正确的,但是我认为您不如安排专人去落实这件事情,因为这样才能获得最正确的答案。”瓦西里耶夫说。
“没有这个必要,”卡西莫夫摆手道:“既然我们的东方朋友已经摆出了道歉的姿态,那么我们也应该大度一些,况且这个时候少一些指责也会更好的促进两国之间的关系。”
瓦西里耶夫没有去过多的思考卡西莫夫的决定是否正确,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即将出现的对手身上——抵抗组织领袖的儿子、德国历史上自克劳塞维茨和曼施坦因之后最伟大的军事天才、进攻美国战略的提出者、隐姓埋名的流亡者然而当这些符号最终落到一张照片上时,他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187血与泪(18)()
“米哈伊尔伊卡诺维奇,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卡西莫夫敏锐的察觉到瓦西里耶夫情绪的变化。
“我们的朋友也许有些紧张过度了,”瓦西里耶夫抖了一下手中的情报:“这个齐格菲尔德虽然很年轻就成为了将军,但是他所有的成就都是建立在政治斗争的基础上,而且他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只是在演习场上取得过几次胜利,与其说这样的人是被派来扭转战局的,倒不如说是克劳柏森派来替路德维希送死的。”
“您可不要轻敌,毕竟我们的朋友在情报里说得很清楚,这个人意志坚强,在德军官兵心中有着很高的威望,而且他还是进攻美国战略的最早制定者,仅从这些方面来看,我认为还是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卡西莫夫说。
“阁下,在战术上我们当然要重视敌人,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目前的第六集团军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如果第三帝国元首的女婿被俘,势必会严重打击德军士气,所以克劳柏森必须找到一个替死鬼,而主动承担责任的齐格菲尔德毫无疑问就是最佳人选,如果打赢了,那就是克劳柏森敢于用人的功劳,如果输了,也没有路德维希被俘或被击毙造成的影响恶劣,而且还可以除掉一个潜在的威胁,我想这种事情无论换做是谁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另外,”瓦西里耶夫继续道:“虽然齐格菲尔德很早就提出了进攻美国的战略,但是提出构想是一回事,落实到具体的行动中又是另外一回事,当年保卢斯亲手制定了侵犯我国的‘巴巴罗萨’计划,可是自己到头来却还是在斯大林格勒栽了跟头,而且齐格菲尔德脱离军队多年,对于人员和装备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这样的人就算再厉害,到了斯大林格勒也只能举手投降。”
“凡事还是小心点好,您看,我们的朋友们写得很清楚,‘任何轻视他的人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切记!’,我觉得他们既然已经感觉到纳粹德国正在酝酿某种大规模的行动,但是在我们没有搞清楚敌人的计划之前,最好不要轻易下结论。”卡西莫夫说。
“是。”瓦西里耶夫迅速回应道:“我会立刻通知前线的指挥官,让他们从今天起加强警惕。”
“这样很好。”卡西莫夫点头赞许道:“第六集团军已经撑不了太长时间了,接下来我们要选择时机彻底消灭他们,一旦战局扭转,我们就要从防御全面转入进攻,让法西斯再次尝到失败的滋味!”
“这一天会到来的,”瓦西里耶夫诙谐的举起了双手:“不仅是德国人,还有我们的中国朋友们,我们要让他们亲眼看到齐格菲尔德是怎么被打回原形的。”
许尔勒缩着脖子坐在一架运输飞碟上,身后的货舱里装满了准备运往斯大林格勒的给养和弹药,不过这一次货舱里多了一位特殊的乘客——腓特烈。它已经老迈不堪,而且兽医也认为它能活到现在其实已经是一个奇迹,因此齐格菲尔德才决定带着它一起上战场,一匹战马倒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这不仅是它最好的归宿,也象征着齐格菲尔德以死报国的决心。
不过许尔勒可不想呆在斯大林格勒送死,他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只要一见到卡尔,他就会立刻将其带走,不给齐格菲尔德留下任何与卡尔单独相处的机会。
“阁下,请问给路德维希将军的命令发出去了吗?”弗里奇匆匆跑到了许尔勒身边。
“还没有,”许尔勒假惺惺的笑道:“毕竟齐格菲尔德将军已经回归这件事情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我希望把这件事情留到最后,这样就可以给路德维希将军和整个第六集团军带来更大的惊喜。”
“您考虑的可真周到,我相信很多人一见到将军先生肯定会激动的哭出来。”弗里奇高兴的说。
“我也期盼着那一刻的到来喏,齐格菲尔德将军上来了吗?我们得赶紧起飞,运气好的话,我们才能躲过俄国人的防空导弹攻击。”许尔勒忙不迭的催促道。
“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齐格菲尔德带着一缕笑容从后舱冒了出来,“腓特烈有些兴奋,不过这倒可以理解,毕竟它活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过雅利安城,这次终于有机会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了。”
“一匹马知道什么?就算您对它说上一整天,只怕它也不会明白您在干什么。”许尔勒没好气的说。
“也许腓特烈听不懂我的语言,但是它却能读懂我心里的世界,所以它才会带着愉快的心情和我一起上战场。”齐格菲尔德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许尔勒讨了个没趣,只好催促飞行员赶紧起飞,随着运输飞碟拔地而起,黑暗中的雅利安城迅速被抛在了身后,柯尔特盯着黑黢黢的地面看了半天,却有些恋恋不舍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了,但愿上帝能够保佑我们。”
“上帝保佑不了我们,”齐格菲尔德平静的看着他:“因为他对每个人都很公平,所以命运只能依靠我们自己去改变。”
天空飘起了雪花,刚进入冬季的斯大林格勒气温已经骤降到了零下二十度,尽管被围的德军官兵绝大多数都接受过耐寒训练,而且他们的装备也足以抵抗寒冷的天气,但是心理上的恐惧却正在摧毁他们的意志,战地医院里挤满了伤兵,而发病的理由几乎都是寒潮引起的发热、肺炎和冻伤,每一间临时病房里都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乞求着军医开出一张能够让他们被送往后方的医疗证明。
一辆吉普车停在了战地医院的门口,车身上沾满了泥巴,车厢里弥漫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卡尔摇摇晃晃的跳下车,在贝尔曼的搀扶下,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巨大的压力已经让他失去了昔日的自负和光彩,如今的他脸上长满了像杂草一般的络腮胡子,深陷的眼窝里没有一点生气,消瘦的脸庞上除了掩饰不住的暴躁,还有一丝旁人几乎无法察觉的恐惧。
卡尔的突然到来让战地医院里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无论是伤兵还是求诊者都用一种不安的目光注视着他,而卡尔满身的酒气和充满愤怒的眼神更是加深了人们心中的恐惧,他们纷纷躲到一旁,生怕自己被卡尔盯上。
卡尔左右打量了许久,却没有看到有人来向自己汇报,心头的怒火顿时燃烧的更加猛烈了。他的目光随即落到了一张憔悴的面孔上,这个倒霉的士兵正躲在一张脏兮兮的行军床上蜷缩成一团,刚一和他的目光接触,便畏惧的低下了头。
“你!”卡尔粗声粗气的指着这个不幸的人喊道:“给我起来!”
倒霉蛋哆嗦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卡尔面前心惊胆战的举起了右臂。但是卡尔并未回礼,而是一把将他揪到自己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后,便扯着嗓子咆哮道:“混蛋!你没有受伤,为什么要躲到医院里?”
“将军阁下我发烧还得了肺炎我需要得到治疗”可怜的士兵浑身都在发抖,眼眶里含着恐惧的泪水,但是这一切并未获得卡尔的怜悯,他把士兵狠狠地踢到在地上,又从病床边抄起一根皮带,狠狠地抽打着士兵:“猪猡!胆小鬼!都是你们的无能才让我打了败仗,我真该把你们统统都枪毙!”
士兵的军装在皮带的蹂躏下变成了碎布条,裸露在外的肌肤皮开肉绽,他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哭喊着,却依然无法让卡尔停止疯狂的发泄。站在一旁的人们都在瑟瑟发抖,既同情可怜的士兵,也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感到绝望。
在一通歇斯底里的发泄后,卡尔气喘吁吁将手中的皮带扔到了一旁:“卫兵!把这个混蛋拖出去枪毙!”
卫兵们把倒霉的士兵拖出了医院,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哀求,只是那种绝望的眼神让谁看了都忘不了。
“都看到了吗?谁要是敢故意装病就是这样的下场!”卡尔挥舞着拳头,在酒精的刺激下喊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咒骂。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在他离开战地医院之后,却有更多的人哀求军医发放医疗证明。
战地医院的不远处就是野战机场,由于俄军在斯大林格勒周围布置了大量的防空系统,导致德国空军几乎每周只有一两架飞碟能够降落在这里,而当天空中隐约传来一阵刺破空气的呼啸声时,战地医院顿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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