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菲尔德为什么要承认自己的身份?
从常理上来讲,幕后的操纵者显然已经提前知晓了国安部门围捕齐格菲尔德的计划,那么对于齐格菲尔德而言,最安全的办法莫过于紧急撤离,而不是在众人眼前搞这么一出极其冒险的举动,但是他不仅应约而来,还当众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显然与幕后操纵者的意图截然相反。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展示自己的勇气?或是为了保护什么人?”付斌的脑子想到这里突然一亮——秦雪!
没错!从齐格菲尔德留下的那封信来看,他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正面临被捕的危机,但是他逃跑后却无法保证秦雪不会受到牵连,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也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简单意义上的逃犯,他必须冒着巨大的风险来赴宴,而从今天现场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似乎也证明了他非但不想为妻子惹来任何麻烦,更是要在人前证明自己回国的目的。
想到这里,付斌又仔细回味着齐格菲尔德留下的那封信,心里不由对齐格菲尔德萌生了一丝敬佩的心理,只是强烈的责任感又迫使他暂时按下这种心理,开始仔细分析对方可能的逃跑路线。
齐格菲尔德究竟在什么地方?
答案很简单,当那群黑衣蒙面人向外冲的时候,柯尔特把他迅速拉进了餐馆门口的一间小卖部里,老板随后把他们带到了餐馆的后院。由于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四辆疾驰而去的轿车所吸引,因此没人会想到两人会穿过后院,然后乘坐公交车来到了郊外。在那里他们又换乘了两辆自行车,以一种非常休闲的打扮进入了黄河滩区,此时正值旅游旺季,所以两人的打扮很难引起别人的警惕。当中州市公安局开始封锁外出的道路时,两人已经坐在一条渔船上离开了中州市辖区,夜幕降临时,渔船停靠在一座河心小岛上。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戴维将他们领到了河心岛的一大片空地上,在那里他们透过芦苇荡的缝隙看到那艘渔船摇摇晃晃的沉没在黄河的浪涛中。
“没有了渔船,你打算让我们赤手空拳的游回雅利安城吗?”柯尔特盯着戴维皱起了眉头。
“不用紧张,我们很快就会去到一个安全的地点。”戴维微微一笑,便抬头看着天空。在漫天的星河中,一个小亮点快速的移动,而且越变越大,最终以一架完整的飞碟状态停在了三人面前。
“请上路吧,将军先生。”戴维伸手指向舷梯。
齐格菲尔德没有立刻迈动脚步,而是朝四下打量了一阵后才对戴维说:“你这里有照相机吗?”
“您要做什么?”戴维一怔。
“我想和柯尔特在这里留一张合影,以纪念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记忆。”齐格菲尔德说。
“好吧,希望多少年后,您还能记得这个夜晚。”戴维微微一笑,不知道到是讽刺还是感慨,总之他用一台照相机记录下了这样一幅画面——漆黑一片的黄河滩上,齐格菲尔德与柯尔特站在一大簇芦苇旁,两个人脸上没有笑容,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
飞碟快速爬上了天空,齐格菲尔德透过机舱窗户向外看了许久,虽然深沉的夜幕让大地一片漆黑,然而他却分明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和他的心脏同步的跳动着。
“我们这是要直接飞往雅利安城吗?”柯尔特打破了机舱内的寂静。
“不,我们要先去希腊,在那里呆上一阵子后再回去。”戴维说。
“为什么不直接回去,难道你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吗?”柯尔特问。
“请不要质疑我的诚意,希腊沿海有很多荒废的岛屿,藏在那里很难被人发现,所以有利于你们的安全。”戴维说。
“藏起来干什么?我们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正好可以回去洗清冤屈。”柯尔特说。
“亲爱的哥哥,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你真的了解帝国内部的局势吗?我敢和你打赌,一旦将军先生现在回到了雅利安城,虽然军事法庭已经宣判他无罪,但是他照样难逃一死。”戴维说。
“你以为随口编造一个理由就能吓倒我吗?”柯尔特气呼呼的喊道:“即使没有军事法庭的宣判,将军先生也依然是无罪的,而且我相信阿尔伯特叔叔也会欢迎他的归来”
“柯尔特,你还是先听听戴维的解释吧。”齐格菲尔德打断了柯尔特的质疑,后者没好气的瞪了戴维一眼,便暂时停止了追问。
“将军先生,眼下帝国军队虽然在俄国战场陷入了僵局,但是整体上依然占据着优势,所以这个时候您回到国内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还会受到主战派的疯狂攻击,别的不说,光您在外流浪的这段经历就足以让盖世太保寻找到无数条罪名,而且还会连累到比尔等人,我相信这肯定也不是您愿意看到的事情。”戴维说。
“没错,请继续说下去吧。”齐格菲尔德颔首道。
“所以我们必须耐心的等待时机,一旦战场形势出现逆转,急需有人站出来解决危机时,您的机会就来了,这个时候就算那些主战派再怎么恼火,他们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您的身上”
“你把帝国军队的将领们都当成了傻瓜吗?”柯尔特忍不住又插言道:“就算是出现了危机,难道他们连一点处理问题的能力都没有吗?”
“我并不否认帝国军队中有许多出色的将领,但是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危机,而且说句老实话,这些年帝国军队的高层为了争夺权力,已经把对自己忠诚与否列为了选拔指挥官的头号标准,这就导致了军队内部派系林立,大家平日里都在争夺功劳,一旦出现危机却都想保存实力,同时国防军和党卫军之间也矛盾重重,互不信任,所以一旦出现某种有可能引发全局崩溃的危机时,无论哪一方都不会愿意站出来替元首承担责任,而将军先生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毫无疑问将会替元首解决掉一个大难题。”戴维说。
“你的意思是说,将军先生很可能是在扮演一个替死鬼的角色,这可不行,要是将军先生真的上了战场,而那一方都不愿意伸手支援的话,这仗还怎么打?”柯尔特喊道。
“如果用商人的话来讲,风险越大,利益也就越大,如果你想让将军先生平安无事,有时候我倒觉得有必要冒点风险。”戴维说。
“这么说,你已经意识到了危机的存在,而且还能肯定危机的爆发时间了?”柯尔特问。
“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我刚才的话只是在猜测。”戴维说。
“你简直是在胡闹!”柯尔特恼火的喊道:“这种事情能乱猜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需冒险就能获胜的赌注”齐格菲尔德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好久没有去过希腊了,真想念爱琴海舒适的阳光啊。”
“将军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柯尔特顿时惊讶的转过了头。
“戴维说得对,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那么我的出现将变得毫无意义,所以我们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齐格菲尔德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柯尔特着急的说。
“我们在中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道连短短的几天都等不了吗?”齐格菲尔德反问道。
柯尔特一时语塞,而戴维却对齐格菲尔德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目光。
“你不要去猜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因为那只会让你更加困惑。”齐格菲尔德闭上了眼睛,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却都牢牢地刻在了戴维心里:“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合作是真诚的,而且我们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第三帝国,也是为了阿尔伯特叔叔,因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机舱内陷入了沉默,而在遥远的美利坚,一场几乎让纳粹帝国陷入绝境的起义也即将爆发
164心碎无痕(95)()
2017年7月2日,美国。
自从国土沦陷后,一向以世界警察自居的美国人突然发现自己一夜之间从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变成了被人踩在脚下的奴隶,大街小巷高悬的“”字旗无时无刻不在深深刺痛着美国人傲慢的心理。而占领者则想尽一切方式来炫耀自己的胜利,从禁止美国民众悬挂星条旗,到所有的孩子从出生起就要学习德语,纳粹政权迫不及待的想要从文化和精神上摧毁美国人的抵抗意志。只是他们忘了一点,美国人除了傲慢自大的心理之外,他们骨子里依然燃烧着先辈们反抗殖民统治的血液。
夜幕笼罩了拉斯维加斯,这座昔日以繁华的赌场而著称的城市如今却显得有些冷清,纳粹政权以危害公共秩序的名义关闭了绝大多数的赌场,但是那些精明的赌场老板们却又找到了另外一条路,他们把赌场的经营活动转入地下,甚至不惜为此献上重金来收买纳粹的官员们。对于那些在雅利安城里一天到晚都在备战的官员和军官们来说,清苦阴暗的地下世界显然无法和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相提并论,他们把舒伯特禁止在占领区内搜刮财富的命令弃之不顾,高级官员和将领们争先恐后的在自己的名下添置高档别墅、豪华游艇与数不尽的香车美女,而中下层官员和军官们抢不到这些东西,就到处敲竹杠和勒索普通民众,占领区内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腐败犹如一味毒药,侵蚀着骄狂不可一世的德军,强奸、吸毒、抢劫这些在军事条令被明令禁止的行为如今却几乎变成了半公开的行为,在地下世界过惯了苦日子的德军官兵迷失在灯红酒绿的世界中,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从上到下整日都在寻欢作乐,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呆在训练场上。
一些软骨头的美国人纷纷拜倒在纳粹脚下,为了博得主子们的欢心,他们动不动就在部分无辜的占领区民众头上冠以抵抗组织成员的帽子,并借此机会将对方的财产搜刮一空,更有甚者还残酷的杀害不听话的民众,导致占领区内褐色恐怖盛行,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正是在这种恐怖的环境下,美国的地下抵抗组织如同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规模较大的如在美国中部有共产党领导的“红色美利坚”,在西部和北部有民主党领导的“自由美国”,在东部和南部地区有共和党领导的“斗争联盟”,除此之外,全美各地还分布着大大小小数千个抵抗组织和游击队。
大批的美国民众、退伍军人在各类抵抗组织的领导下,纷纷拿起武器来反抗纳粹的统治,尽管双方实力对比悬殊,而且抵抗组织的斗争也主要是以小规模的袭扰为主,但是仍然给纳粹当局带来了非常大的困扰。
一名高个子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拉斯维加斯的一间旅馆,门口的保安警惕的围在他身边,直到他出示了一张专属卡片后,保安们才为他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那里已经挤满了一掷千金的赌徒,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在战争中发了横财的美奸与纳粹军政官员,他们整日在这里挥金如土,输光了便继续出去搜刮普通民众。
中年男人来到了赌场边缘的一间包厢里,那里已经坐满了人,赌场小姐在他走进门的一刹那迅速将门反锁,还拉上了窗帘,而一众人等也纷纷上前与中年男人拥抱——乔尔霍普金斯,一名普通的前美国邮政总署官员,如今的身份是民主党“自由美国”的首领。
“先生们,我们已经和俄国人取得了联系,他们即将对阿拉斯加发动进攻,而在此之前我们要在全美范围内发动起义,以策应俄国人的攻势!”
霍普金斯的话立刻在包厢里引发了一阵激动的低吼,只是为了不引起怀疑,人们都刻意压低了嗓音。然而即便如此,每个人眼中闪烁的泪光也足以证明他们是何等渴望这一时刻的到来。
“起义的命令即将下发,只是不知道各地是否都做好了准备?”霍普金斯问。
“我们已经和全美各地的主要抵抗组织都取得了联系,他们将全力执行命令。”
霍普金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他走到窗户旁,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外面有一群喝得烂醉的德国军官正在赌骰子,嘴边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赌徒们自以为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只是没想到这场赌博的结局是让他们失去了一切”
一夜之间,起义的命令被以各种形式传达到全美各地,人们纷纷从地下室、储藏间、自家的游泳池里取出珍藏的武器,等待着进攻号角吹响的那一刻到来,而纳粹当局对此却浑然不觉。
两天后,全美迎来了沦陷后的第一个独立日。为了庆祝所谓的“胜利”,纳粹当局决定在这一天正式承认由自己一手操纵成立的伪政府,华盛顿大街小巷都挂起了新政权的国旗,国旗的图案依然是星条旗,只是在国旗的右上角留白,并且多出了一个铁十字,用纳粹当局的话来说,这寓意着美德两国之间的亲密关系,但是在美国民众心目中,这无疑是在赤裸裸的炫耀美国已沦为第三帝国的殖民地。
当这一天的午夜钟声敲响时,全美各地几乎同时爆发出激烈的枪炮声,德军兵营、主要交通设施、伪政权军队营地和警察局都陷入了起义者的包围之中。驻美德军副总司令安德雷西中将在睡梦中被副官拼命唤醒,连军装都没有穿好就落荒而逃,各地的德军向位于华盛顿的驻美德军司令部发来如同雪片般的告急文书,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所有的军官都在逃难,而司令部的通讯联系也被起义军切断。
混乱的情况足足持续了四十多个小时,等到安德雷西终于在华盛顿郊外的一座垃圾处理中心与负责警备的德军部队取得联系时,惊恐的得知驻美德军总司令已在起义军的突袭中身亡,而他此刻已经成为了驻美德军的最高指挥官。
这种意外的晋升根本不能让安德雷西重新收获一副愉快的心情,但是他却很清楚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稳定局势,那么自己的脑袋肯定会搬家。于是他急忙将负责华盛顿防卫的德军部队聚拢在一起,并向外围派出联络部队。与此同时,安德雷西又严令通讯部门与帝国大本营取得联系,舒伯特刚一获悉美国发生起义的消息,便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一方面下令由安德雷西负责就地镇压起义,另一方面又急忙从欧洲等地调兵遣将支援驻美德军。
起义爆发72小时后,安德雷西终于搞清楚了状况,在他面前的电子地图上清晰的显示着全美各地的战况——几乎所有的城镇都爆发了激烈的战斗,而德军的主力则被分隔在若干个孤立的城市内,彼此间既无法进行有效的联络,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朝哪个方向进攻。
尽管局势危急,但是安德雷西毕竟不是无能之辈,他迅速下令驻扎在全美各地的德军立即恢复彼此间的通讯联系,同时又集中优势兵力对占领华盛顿的起义军发动猛攻,企图首先夺回华盛顿,再以此地为中心点,逐步打通与各地德军的联系,完成对起义军的镇压。
然而安德雷西的军队在进攻华盛顿时却遇到了巨大的麻烦,无数的美国公民们自发的加入了起义军的行列,男人们在街头巷尾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妇女们冒着枪林弹雨在火线上抢救伤员,就连老人和孩子也加入了运送弹药的行列。德军的头几轮攻击刚一开始就被猛烈的反击打了回去,只得留下一具具尸体狼狈逃窜。
安德雷西对不利的战况感到气急败坏,因为他的对手只是一群缺少弹药和足够训练的普通民众,而他的军队却几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