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发起猛攻,施特列盖尔将军只坚持了两天就不得不下令投降,克劳柏森上校当时还只是北部集群中的一位少校营长,他在接到投降的命令后,把部下集中在一起,告诉他们说,愿意活下来的人就跟他走,不愿意活着的人就去当俘虏,结果有二百多名不愿投降的官兵站到了他身旁,他带领着这些官兵们一路浴血拼杀,沿途还收容了不少散兵游勇,这支原先只有二百多人的队伍最后竟然发展到一千五百多人,他们以大无畏的勇气硬是从俄军的包围圈中杀出一条血路,带着一百五十名俄军俘虏回到了自己人身边。”
“我的天!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齐楚雄不由惊叹一句。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当时负责救援第六集团军的曼施泰因元帅看到克劳柏森上校不但杀出了重围,还带回了一群俘虏,吃惊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可是克劳柏森上校却从容的对元帅说:‘我的元帅,第六集团军还活着!’当时他的这句话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泪。”
“那俄国人为什么叫他斯大林格勒的疯子?”齐楚雄又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被克劳柏森上校俘虏的俄国人里有一个少校,他在接受我们的审讯时,不停的发问:‘你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这个疯子,他难道不知道用步兵向坦克发起攻击是一件非常疯狂的举动吗?’”
“哦,那你们的人是怎么回答的?”齐楚雄问道。
“曼施泰因元帅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克劳柏森上校,他听了之后,就回答说”
“坚强的意志足以战胜任何困难!”一个雷鸣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他们耳边
齐楚雄和路德维希惊讶的抬头望去,发现克劳柏森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路德维希中尉,我原来听说你阵亡了,为此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子,要知道当初我们从斯大林格勒杀出来的时候,还是你亲自为我取出了身体里的弹片。”克劳柏森那张杀气腾腾的脸庞上此时浮现出一丝久别重逢的笑容。
“上校,您真的还记得我吗?”路德维希顿时激动的满脸通红。
“我从来不会忘记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克劳柏森正想和路德维希再聊上两句话,却突然发现一个陌生的眼神正在注视着他。
这是一个长着东方人面孔的年轻男人,他个子不高,身上穿着一件由许多块布料拼接而成的黑色大衣,一双乌黑的眼眸中充满了与生俱来的善良光芒,瘦削的脸庞上写着坚毅果敢的勇气,他虽然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可是却让人们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而这也使得克劳柏森对他充满了好奇。
“坐在你身边的这个人是谁?”克劳柏森开始向路德维希打听齐楚雄的来历。
“很高兴可以认识一位众人心目中的英雄,”齐楚雄站起身,对克劳柏森伸出手,“我的名字叫做齐楚雄,现在是施特莱纳将军的保健医生。”
“哦,原来您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神医!”克劳柏森惊讶的说,“我早就对您有所耳闻,听说如果不是您施手相救,我们的统帅肯定活不到今天!”
“这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齐楚雄淡然一笑,正想抽回手,可是医生的职业习惯却让他做出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克劳柏森上校!”他的眉头拧成了一股麻绳,“您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危险!”
“什么?”克劳柏森用明显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可是我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
齐楚雄并不理会克劳柏森的惊讶,而是迅速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完全证实了自己的推断。
“我问您,您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感觉到面部经常会出现不明原因的抽搐?”
克劳柏森一愣,“是啊。”
“那我再问您,您的手脚是否已经出现了局部麻木的症状?”
“是是啊,可您是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我是一个医生,”齐楚雄说:“您必须马上接受治疗,不然的话,您就有生命危险!”
“这怎么可能呢?”克劳柏森被齐楚雄的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实话跟您讲吧,您身上目前存在的症状就是脑中风的前兆,如果不立即进行治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哇!”餐厅里响起一片惊讶之声。
克劳柏森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却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他记得很清楚,原第六集团军司令官莱歇瑙元帅就是因为中风而死。作为一个曾经在战场上浴血拼杀的军人,他并不害怕死,但是他不希望和莱歇瑙元帅一样死的那样突然,他还有满腔的抱负没有完成,他必须活着!
“中尉,”他把困惑的目光转向路德维希,“你可以为我诊断一下吗?”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路德维希不安的摇着头,“他的医术可比我高明得多,所以我相信他的诊断错不了。”
一种绝望的情绪弥漫在克劳柏森心间,他的耳朵在嗡嗡作响,一股股血液不停的冲撞着太阳穴,他突然觉得自己眼前失去了方向,好像走进了一座见不到阳光的黑暗森林,他张开嘴,想要说句话,可是最后却只吐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齐!你可不要乱开玩笑!”施特莱纳明显对刚才的听到一切感到震惊,“在没有进行细致的检查前,怎么可以草率的作出结论呢?”
齐楚雄双手一摊,道:“将军,我看得出来,您非常欣赏克劳柏森上校,而我之所以会这样做,也是为了拯救他的生命,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像克劳柏森上校这样曾经在战场里立下赫赫战功的人,绝对不可以死于非命,如果您同意的话,我请求您允许我立刻对他进行治疗,当然,我可以保证,只要克劳柏森上校积极配合我的治疗,两个月后,我就可以让他恢复健康。”
“不!我不相信!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克劳柏森此时如梦方醒,他想要挥动手臂证明自己没有问题,可是他的手却不听话的呆在原地不动,指尖还传来一阵麻木的刺痛感。
“克劳柏森上校,我劝您还是听从齐医生的话,立刻接受治疗吧,”霍夫曼走到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我们可不能让莱歇瑙元帅的悲剧再发生在您身上。”
克劳柏森急忙回答道:“总理阁下,现在雅利安城内的部队急需进行全面的整顿训练,而且虽然他说的那些症状在我身上的确存在,但是自从我在斯大林格勒受伤之后,由于有一块弹片无法取出,所以我的身体一直存在这样或那样的毛病,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认为他是个庸医,但是就靠和我握握手,就说我有生命危险,这也未免有些荒谬。”
“如果您不接受治疗,万一出现意外,对我们来说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霍夫曼关切的说。
“放心吧,我的身体没有问题,这一点我敢打包票!”克劳柏森用力挥舞着拳头,证明自己的话并非虚言,“瞧,我今年虽然已经四十三岁了,可是这双铁拳依然坚强有力,就是来上五六个小伙子,我也照样把他们打翻在地!”
“克劳柏森上校,您的身体看起来真的很不错。”施特莱纳心想齐楚雄大概是误诊了,于是他笑着说:“我的保健医生是个负责任的人,他对人很真诚,但是每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所以我请您接受我的道歉,不要为此感到紧张。”
“将军!”齐楚雄着急的说:“您这样做会害死克劳柏森上校的!”
“好啦!”施特莱纳一脸不悦,“在没有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之前,你不能信口开河,万一克劳柏森上校的身体没有问题,那你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呢?”
看到施特莱纳那种不信任的表情,齐楚雄欲言又止。而克劳柏森在向他投去一道不屑的目光后,就在普吕格尔的带领下,和一群党卫军军官展开了热烈的交谈。
“亲爱的齐,我真搞不懂,您什么时候对德国军官的生命如此关心,难道您不明白这是在帮我们完成发动战争的准备吗?”霍夫曼言语中极尽讽刺,他虽然知道齐楚雄的医术高明,但是他也不相信单靠握手就知道克劳柏森的生命危在旦夕。
“您别忘了我是个医生,”齐楚雄说,“我总不能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一步步迈向死亡,这可不是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
“您真是位好人,”霍夫曼微微一笑,“不过,我还是奉劝您一句,靠危言耸听来获取德国军官的信任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搞不好会让大家更讨厌您。”
“您很快就会知道我的话到底是不是危言耸听!”齐楚雄断然反驳道。紧接着,他便向正与普吕格尔的部下热烈交谈的克劳柏森走去。
“上校先生,”他在克劳柏森身边停下脚步:“您目前的身体状况十分危险,如果不立即接受治疗,那么后果肯定会不堪设想!”
“谢谢您的提醒!”克劳柏森不耐烦的一摆手,“您还是把这些话留给别人听吧,我相信自己不会有任何问题。”
“上校先生,您真的应该听从我的劝告。”
“哼!听从一个囚犯的劝告,这种事情我可干不来,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齐楚雄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他强忍住被羞辱后的愤怒,耐心道:“上校先生,我知道您不相信我,但是对一个医生来说,挽救生命是我的职责”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克劳柏森深凹的眉沟中升起一团怒火,“如果您不想被视为骗子的话,就请从我身边赶紧离开!”
看到自己的好心并未得到认可,齐楚雄只好无奈转身离开,一群党卫军军官随即在他身后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你们瞧,这个中国人看起来真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我真搞不懂,我们的统帅怎么会任命这样的人担任自己的保健医生。”
“可是我听说他的医术的确很高明。”
“算了吧,你们也不想想看,他的国家里有什么?除了愚昧就是落后!在我看来,他治好统帅阁下的病完全是碰运气,根本就不是因为他有什么高明的医术!”
“嘿嘿,你说的不错,一个劣等民族的医生怎么可能拥有高明的医术呢,他们所有的文化都是垃圾,根本不能与我们伟大的日耳曼民族相比。”
军官们顿时爆发出一阵透着蔑视的笑声。
不过,霍夫曼心里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困惑,焦急和烦恼汇成一股飓风,在他心里不停的刮来刮去。
这个中国人今天是怎么了?他到底想在克劳柏森身上做什么文章?难道说,他真的打算融入日耳曼人的世界吗?不,这不可能,如果把他的不幸遭遇换到自己身上,那么就算是有人把一座金山放在自己面前,恐怕也无法让仇恨消失分毫!
那么,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生存的建议()
匆匆吃完午餐后,施特莱纳顾不上休息,就在霍夫曼等人的陪同下,带着一大群随从来到党卫军营地的训练场上,实地观摩部队的训练状况。
虽然时值正午,但是训练场上并未因此人烟稀少,党卫军的士兵们以连排为单位组织在一起训练,有的是在练习走正步,有的是在练习攀爬障碍物,还有的是面对面的进行搏斗训练,整个训练场上因为施特莱纳的到来而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瞧,小伙子们多有精神啊,”施特莱纳笑着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克劳柏森说:“上校,您能告诉我自己对党卫军的看法吗?”
“我的统帅,”克劳柏森说,“自从战争爆发以来,我不止一次的与党卫军并肩作战,可以说,这是一支我从未见过的军队,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他们都被一种巨大的荣誉感所包围,他们在战场上往往能做出令国防军瞠目结舌的举动,别的不说,就以普吕格尔将军成名的地门扬斯克战役来说,当时被俄国人包围的五个陆军师已经失去了斗志,在俄国人漫天遍野的‘乌拉’声中节节败退,可是党卫军却在这个危机时刻挺身而出,他们在‘骷髅师’师长艾克将军的带领下发起英勇反击,俄国人虽然在兵力上处于绝对优势,但是却始终无法突破党卫军的防线,败退中的陆军师受到党卫军英勇作战的激励,也开始稳住阵脚,与俄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并最终获得了战役的胜利,毫不夸张的说,那时的党卫军在敌我双方心目中都享有崇高的威望,几乎成了不可战胜的代名词。”
“作为国家社会主义的捍卫者,党卫军有理由也必须这样做。”施特莱纳言语中透出说不出的自豪。
“不过,党卫军的作战理念却存在着很大的误区,”克劳柏森接着话锋一转:“他们一向把消灭敌人和视死如归作为最高作战原则,表面上看起来,这句话倒也没错,可是在实际战斗中,很多军官们却盲目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们把不惜一切代价争取胜利放在第一位,很少考虑通过合理的战术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随着战争的不断发展,很多有经验的军官和老兵相继阵亡,而随后补充进部队的官兵由于受训时间短,作战经验不足,直接导致党卫军作战能力一落千丈,第三十二‘1月30日’志愿掷弹兵师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这支被寄予厚望的部队成立不久后就被拉上战场,原本元首还希望这支部队能够捍卫党卫军的荣誉,结果他们刚一与敌人发生接触就败下阵来,全师官兵一路奔逃,根本无心恋战”
“这群该死的胆小鬼!”施特莱纳不待克劳柏森把话说完就大发雷霆,“他们简直丢尽了党卫军的脸!我要是元首的话就该把他们全部枪毙!”
克劳柏森摇头道:“我的统帅,这些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尽快提升部队训练水平,恢复官兵们的信心,这比任何事情都更为重要。”
施特莱纳点头称是,“说的对,那么您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克劳柏森回答说:“依我之见,目前当务之急是要提拔一批富有战斗经验的老兵,把他们补充到军官队伍里,与此同时,对一些不合格的军官要组织起来重新培训,必要时,甚至要撤销他们的职务。”
施特莱纳心中一紧,脱口道:“您所说的军官是否包括一些高级将领?”
“当然包括!”克劳柏森说:“一支部队的战斗力是否强悍,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指挥官的意志,如果指挥官的意志很坚定,那么士兵们毫无疑问会在他的影响下表现出高昂的斗志,反而言之,如果一个指挥官遇事犹豫不决,那么他的士兵们也会像他一样胆小怯战。”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施特莱纳沉吟道:“雅利安城内的多数高级军官都是元首忠诚的部下,他们怀着复苏帝国的梦想来到地下世界,如果不能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就撤销他们的职务,万一他们在心里认为自己是受到了恶意打击,那对帝国的未来必将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是啊,这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克劳柏森说:“不过,这个问题我在来的路上与霍夫曼总理探讨过,他倒是有个好主意。”
“哦!”施特莱纳回头望去,正好与霍夫曼打了个照面。
“马克西米利安,说说你的想法吧。”
听到施特莱纳的问询,霍夫曼略作思考,便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