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地方吗?”
古兹伯格本想掩饰第九集团军在土伦受挫的真相,但是却被克劳斯一眼看穿,所以他只好识趣的闭上了嘴。
“很抱歉,我们确实没有如实上报发生在土伦的战况。”拉尼克多少有些沮丧的说:“我们原计划迅速拿下土伦后,便将主力部队转向法西边境,进一步迫使北约盟军主力前来救援,但是没想到守城法军在卡迪利艾将军的指挥下居然死战不退,而我们也没有做好防止法军突围的准备,这才导致土伦战役未能达到理想的战果”
“巴特梅根将军,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做出了改变佯攻计划的决定,但是你的做法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德国军队在欧洲战场上的整体部署!假如贝尔肯豪森将军未能成功诱使勒布朗将军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而第六集团军也没有在拉罗切利方向获得胜利,那就意味着还要有更多的德国士兵牺牲在战场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
在克劳斯的严厉责问下,拉尼克显得格外沮丧,他低着头,颇为不甘心的嘟囔道:“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主攻方向的任务都要交给第六集团军,难道我的第九集团军在最高统帅部眼中只是一支二流部队吗?”
“拉尼克,”克劳斯闻言放缓了语气:“如果此时此刻指挥第六集团军的人仍然是埃尔文,那么你还会说出刚才的话吗?”
“当然不会!”拉尼克急切的说:“埃尔文无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要比我强上太多,而且他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根本没有理由去嫉妒他。”
“你知道吗,其实在我眼里你和埃尔文之间的差距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中那样遥远,”克劳斯叹了口气:“你们都拥有超乎超人的勇气和胆识,而且在战略战术方面也能够提出与众不同的见解,但是埃尔文身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优点,那就是他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把战略全局利益放在第一位,而自己能否获得令人羡慕的荣誉反倒不值一提,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
一种难以名状的羞愧开始蔓延在拉尼克心里,他暗自想道自己刚才的那些话看似理直气壮,其实和卡尔争功邀赏的行为简直如出一辙:“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他躲避着克劳斯的目光,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不要再提了,但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绝不会轻易原谅你。”克劳斯说。
离开机场,克劳斯进入了土伦城,一路上他所到之处都是满目疮痍,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尸体火化后散发出的焦糊味。失去家园的土伦人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迎接这位纳粹将军的到来,每当车队经过人们身边时,他们便转过身去,只留给克劳斯一个个冷漠的背影。
纳粹德军欧洲战区作战会议被安排在一座修道院里举行,除了欧洲战区司令部的相关人员外,国防军九个陆军集团军司令以及空、海军和武装党卫军的高级指挥官都接到了参加会议的命令,但是当欧洲战区司令部参谋长马提亚斯中将进行点名时,却发现唯独卡尔没有到场,只是委托第六集团军参谋长弗里奇代为参加。
“弗里奇将军,你们的司令官在什么地方,难道他不知道这次作战会议的重要性吗?”克劳斯颇为不悦的问道。
“司令官阁下,我很抱歉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路德维希将军目前正在指挥第六集团军向巴黎进攻,所以才没有办法参加会议。”弗里奇解释道。
“你们的司令部目前在什么位置?”克劳斯在电脑上点开了一幅作战地图,弗里奇迅速用鼠标在屏幕上标出了第六集团军司令部的大致方位。
“我没有看错吧,”克劳斯皱眉道:“你们的司令部竟然紧随一线进攻部队行动?”
“是的,因为路德维希将军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更好地掌握战场局势,而且他还认为自己亲临前线指挥作战有助于激励官兵们的士气”
“这简直是胡闹!”克劳斯拍起了桌子:“你们的情报侦察系统都是用来当摆设的吗?而且集团军司令部如此靠近前线,万一发生意外将会对整个战局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这一点即便是刚从军校毕业的士官生都很清楚,但是路德维希将军却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样的行为必须得到纠正!”
“是,我会立刻把您的建议告诉路德维希将军。”弗里奇说罢便想转身离去。
“先别急着走!”克劳斯继续问道:“既然北约方面和法国政府都已经宣布巴黎为不设防城市,那么第六集团军就应该按照原定计划绕过巴黎快速扑向法德边境,但是我刚才听到你说路德维希将军正在率军向巴黎进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报告司令官阁下,虽然按照预定计划我军将暂时不进入巴黎,但是路德维希将军认为尽早占领巴黎必将对敌人的士气造成沉重打击,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们占领巴黎后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是什么?”克劳斯打断道。
“我集团军将举行盛大入城式,随后还将在贡比涅森林部署法军投降仪式现场,目前各项准备已经就绪”
“是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们集团军司令无权决定如此重要的政治活动吗?”克劳斯勃然大怒。
弗里奇哑口无言,尽管他心里很清楚这都是卡尔为了邀功请赏才搞出来的把戏,但是却又不能对克劳斯说明真相,只好偷偷对马提亚斯投去了一缕求助的目光——这位欧洲战区参谋长和他是军校同学,两人私交一直不错。
“司令官阁下,虽然路德维希将军在采取上述行动前没有事先通知我们,但是占领巴黎确实能够在战略上给敌人造成沉重打击,所以我认为您不妨允许路德维希将军先率军进入巴黎,然后等到欧洲战事结束后再举行阅兵式。”马提亚斯迅速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
“这绝不可能!”克劳斯说:“虽然占领巴黎确实能够在短时间内起到打击敌军士气的作用,但是从长远来看,这种军事行动并不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好处,而且在巴黎举行阅兵式更是一个愚蠢到极点的想法,因为这会让人们直接联想到二战爆发时的第三帝国,从而在整个法国乃至欧洲都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还有那个该死的贡比涅森林投降仪式简直就是异想天开,要是让法国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肯定会采取更加坚决的抵抗措施,而这毫无疑问将会让我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马提亚斯将军!”克劳斯越说越生气:“立刻通知路德维希将第六集团军司令部后撤到安全地域,同时告诉他从今天起如果没有获得我的允许,任何一个德国士兵都不许擅自进入巴黎,而且要是再让我听到他在背地里搞小动作,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他赶回雅利安城!”
46卷土重来(46)()
庞大的野战第六集团军犹如一条钢铁恶龙,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在美丽的法兰西大地上绵延数十公里。尽管骄阳似火,令人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但是连日来的胜利让整个第六集团军从上到下都充斥着一种喜悦的气氛,官兵们士气高昂,精神抖擞,即使重伤员也不愿意离开部队。
卡尔毫无疑问正是这种喜悦情绪的代言人,他站在一座小山坡上,从望远镜里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埃菲尔铁塔,心中的激动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多年来总是有人拿他和齐格菲尔德进行比较,这无形中让他感到非常痛苦,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齐格菲尔德的战功几乎都建立在演习场上,而他却成为了华盛顿与巴黎的征服者,这似乎在某种意义上为他和齐格菲尔德孰胜孰强划上了句号。
一阵吵闹声突然从前方传来,卡尔循声望去,发现居然有十几个法军士兵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钻出来向自己这一侧走来。
“卫兵!快,干掉他们!”卡尔抢过一顶钢盔躲到了贝尔曼身后,司令部警卫营的士兵们此刻一拥而上,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开火之际,那些法国士兵们却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别开枪!我们是来投降的。”领头的一名法国士兵将双手高举过头顶,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把枪都扔到地上,把手举过头顶!快一点!”
随着贝尔曼的厉声呵斥,法军士兵们纷纷放下了武器,卡尔这时才走到了他们面前:“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报告长官,我们来自法国第五军团直属装甲团,我们的部队在拉罗切利被打散了,司令部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几个整天东躲西藏,连口水都喝不上,所以我们就想来投降,但是却没有人肯接收我们。”领头的法军士兵说。
“为什么?”卡尔又问。
“你们的进攻部队根本没时间理会我们,”法军士兵沮丧的说:“他们总是说让我们去找后面的部队投降,但是后面的部队和他们的说法一模一样,要是再这样走下去的话,恐怕还没到战俘营我们就已经饿死了。”
“原来是这样啊,”卡尔顿时乐开了花:“贝尔曼,你赶快去把摄影师和随军记者找来,这可是一条绝佳的新闻素材!”
贝尔曼很快就执行了卡尔的命令,但是当随军记者和摄影师赶到后,他反倒成了被人遗忘的配角,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卡尔不停地摆着各种姿势供摄影师拍照。
“贝尔曼上尉,你不觉得我们的这位司令官很有意思吗?”莱克斯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贝尔曼身后:“需要挡枪子的时候你是他的盾牌,但是大出风头的时刻却根本轮不到你。”
“对不起,莱克斯特中校,我认为事实和您说的并不相符,而且保护将军先生的安全本身就是我的职责。”贝尔曼顿时涨红了脸。
“你主动替他抵挡攻击和他遇到危险时躲到你身后是两码事,所以我劝你最好换个好点的环境。”莱克斯特说。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能够留在路德维希将军身边是我的荣幸,所以我不会随便离开。”贝尔曼语气虽然坚定,但是却不由自主的搓起了手。
“你可真是个固执的家伙,”莱克斯特苦笑道:“好吧,刚才那些话就当我没说,不过你可要记住,一个真正的军人只会把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一个对自己都不负责任的指挥官到头来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这句话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贝尔曼好奇的问道:“您能告诉它的来由吗?”
“这是齐格菲尔德将军在世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以前我也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现在多少明白了一点,走着瞧吧,别看我们现在挺神气,说不定哪一天就要倒霉了。”莱克斯特说。
“中校先生,虽然我没有和齐格菲尔德将军在一起共过事,但是我经常听人提起他,据说他拥有神奇的力量,总是能在种种不利的局面下出人意料的赢得胜利,所以我很好奇,希望能从您这里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故事。”贝尔曼说。
“关于齐格菲尔德将军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只可惜我现在既没有时间,也不想为自己惹来麻烦,所以我只能告诉你,路德维希将军在许多人的眼中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集团军司令,但是齐格菲尔德将军却被视为我们的亲人。”
莱克斯特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贝尔曼沉默了好半天,却只是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一辆装甲车停在山脚下,弗里奇跳下车,带着一脸阴沉的表情来到卡尔身边,把一份绝密文件递到了对方手中。
“这到底是为什么?”卡尔的表情在短短几分钟内便经历了从漫不经心到勃然大怒的全部过程:“罗森巴赫将军想干什么?难道他不清楚占领巴黎对我们的重要性吗?”
“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了您的想法,但是欧洲战区最高司令官阁下坚持认为这一次的战争与上次完全不同,所以我们的战略方针应该以稳定占领区局势为主,而过早占领巴黎势必会引起法国民众在情绪上的反弹,所以他才命令我们暂时放弃进入巴黎的计划,转而全力向驻扎在法德边境的敌人发动进攻。”弗里奇说。
“他凭什么干涉我的决定!我要向元首进行控诉!而且我身为一个集团军司令,如果连这些小事情都无法做出决定,那么我还不如趁早辞职回家!”卡尔的肺都要气炸了——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在巴黎举行盛大入城式的准备,而且贡比涅森林的投降仪式也开始筹备,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要向帝国元首邀功请赏的好机会,如今却被克劳斯的一纸命令无情粉碎,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
“我劝您最好还是冷静点,”卡尔的表现完全在弗里奇的预料之中:“罗森巴赫将军目前刚刚就任欧洲战区总司令,如果您在这个时刻选择与其对抗,那无异于是在挑战他的权威,而且他目前执行的战略其实也是元首的意图,毕竟我们在上次战争中就吃尽了抵抗组织带来的苦头,所以元首才会把争取民意支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所以您如果真的选择了辞职,恐怕也不会起到任何效果。”
卡尔勉强让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尽管他心中对克劳斯充满了怨恨,但是一想到那张从小就让他敬畏的面孔,他还是选择了退让。
“也许是我太冲动了,”卡尔极为不甘的放弃了自己的计划:“马上向罗森巴赫将军报告,就说我集团军将按照他的命令改变行军路线,同时将司令部转移至后卫部队防区。”
一群神秘人物聚集在维也纳的一间教堂地下室里,聚精会神的凝视着一幅挂在墙上的战场态势图,他们中不仅有胸前挂满勋章的将军,也有经常在议会抛头露面的政客,甚至还有富可敌国的超级大亨。
“先生们,贝尔肯豪森将军已经完成了我们计划的第一部分,而接下来就该我们大展身手了。”罗伊斯伸手指向地图:“根据我刚刚接到的情报,帝国最高统帅部已经决心出动前所未有的强大兵力彻底歼灭北约盟军残余主力部队,而我们的任务除了要配合帝国军队作战外,还要严防北约军队逃窜入俄罗斯境内。”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阿森多夫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表面上的身份是奥地利新闻大亨和国会议员,而实际上却是“雅利安之剑”在奥地利的首领——不久前为了破坏奥地利的中立国地位,此人不遗余力的四处奔走,大声疾呼全体国民不要当沙漠里的鸵鸟,而是应该立刻协同北约盟军展开作战,避免再次被纳粹吞并的悲剧上演。受其控制舆论媒体也对他的主张进行大肆吹捧,鼓吹奥地利绝不能置身事外,而奥地利政府和国民正是在这种看似慷慨激昂的爱国主义情绪鼓动下做出了放弃中立国地位的决定。
“是啊,一想到贝尔肯豪森将军此刻已经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我就感到非常羡慕,真希望能够早一点再次换上真正属于我的军装。”——发言者埃布林戈尔将军来自瑞士,目前正指挥着一支驻扎在法瑞边境的精锐部队,而他承担的任务则是在纳粹德军发动进攻时负责接应。
“相信我,幸福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而诸位的名字也将被载入第三帝国的史册。”罗伊斯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嗨!希特勒!”地下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吼叫。
“先生们,我在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罗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