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忍住笑意用手指着对面的竹林,“迷宫就在你的眼前,想尝试的话就跟我一起来。”
片刻后,齐格菲尔德站到了一片人造竹林前,“这就是你说的迷宫吗?”他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目光:“我还以为是一个类似于米诺斯宫殿的地方,没想到竟然只是一片破破烂烂的竹林!”
517扭曲的心(82)()
秦雪把脸一扬,“你可真是在国外长大的人,连八阵图都没有听说过,告诉你,你可别小看了这片竹林,它可是抵得上百万雄兵!”
“什么!就这么一个竹林就能抵挡住一百万人的部队!”齐格菲尔德惊讶道。
秦雪笑嘻嘻的说:“是不是我说的那样,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但是我可以和你打赌,要是你能在一个小时以内走出来,我就请你吃饭。”
“看来你的这顿饭是请定了,”齐格菲尔德乐不可支道:“我也和你打一个赌,要是我一个小时以内走不出来,今天你叫我干什么都可以。”
秦雪眼睛猛地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能和你开玩笑吗!”齐格菲尔德自信的说。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秦雪飞快的跑到售票处为齐格菲尔德买了一张门票。“该死的假洋鬼子,刚才你害得我出那么大洋相,这回我也得让你出出丑!”她在心里暗自窃喜道。
片刻后,齐格菲尔德站在竹林深处挠起了头,原本他以为只要自己观察仔细,走出这片竹林应该是没有一点问题。可没想到这里到处都透着古怪,转了半天居然没有一条路真正的通向出口,全部都是死路。
一阵微风吹过,竹林响起一片沙沙声,齐格菲尔德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所有的路口此时看起来竟然都一模一样,而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竟然令他有了一种想要倒下去的冲动。
“不行!我必须要保持冷静!”他使劲的揉着眼睛,观察着眼前的各个路口,仔细思索着这件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几分钟以后,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寻找
秦雪站在竹林边的一座假山顶上,兴致盎然的观赏起这只没头苍蝇在竹林里的横冲直撞。“哼,这回也让你尝尝出洋相的滋味。”
齐格菲尔德气喘吁吁的站在竹林里,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钟头了,但是他依然没能找到出口,“真没有想到这里面的道路竟然这么复杂,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在小雪面前吹牛皮。”
“同志,要帮忙吗?”一声询问从竹林外传来。齐格菲尔德急忙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如果要帮忙领路的话,再交十块钱就行了。”那个声音继续询问着他。
齐格菲尔德发现声音是从售票点发出的,他想了想自己眼下的处境,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苦笑,“好吧,但愿您能够把我从这鬼地方里领出去。”
一分钟不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齐格菲尔德面前,“您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他瞠目结舌的问道。
“交了钱我就告诉你。”女孩笑嘻嘻的说道。
“那好吧。”他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放到了女孩手里。
“跟我来吧。”女孩接过钱招呼着齐格菲尔德跟着自己走,他就像是一头生怕迷路的羔羊,寸步不离的紧随着女孩的脚步。但是没过多长时间,她就把他领出了这片竹林。
“天哪,这条路居然是这样走的,为什么我刚才就没有发现呢?”回想起刚才通向出口的道路,齐格菲尔德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这个阵型是由懂得它的变化诀窍的人群组成的话,就连我也无法把你领出来。”女孩平静的说。
齐格菲尔德大吃一惊,“您说什么,难道这不是迷宫吗?”
“哦,怎么说呢,你现在看到的这片竹林只能被称作迷宫,因为它是固定的,我随时都可以通过早就做好的记号把你领出来。但是如果它是由活人组成的话,那就不一样啦,它会变幻出成千上万种道路的组合,如果不懂得阵型变化的秘诀,胡乱闯进去的话,就是走上一年也不一定能出来!”女孩自豪地说。
“天哪!”齐格菲尔德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片不起眼的竹林,眼前突然幻化出一片壮观的场景,那一根根竹竿仿佛就是一个个士兵,他们随着指挥官的号令,组成这宏大的迷宫阵型,随着战场形势的变化,勇敢的士兵们不断的变换着自己的位置。成千上万的敌军在这庞大的移动迷宫里到处呐喊着、冲杀着,却无法在这诡异的阵型里找到逃生的道路,只能无助的在迷宫里四处奔逃,而等待他们的唯一结局只有死亡
“太可怕了!”他继续着自己的惊讶,“如果说不能掌握这个迷宫阵型变化的秘诀,那么就算有再多的军队冲进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天哪,是什么人创造了这一切,他简直是个天才!”
年轻的女孩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喂,你总不会连八阵图是诸葛亮发明的都不知道吧?”
“诸葛亮?他是谁?”齐格菲尔德多少有些尴尬——这些年他虽然也读了不少中国书,但是这个名字却还是第一次听到。
“呵,你还真是奇怪,连诸葛亮是谁都不知道,回去找本三国演义好好读读吧!”女孩不可思议道。
齐格菲尔德还想追问下去,却发现秦雪已经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来到他面前,“怎么样啊,作家先生,在里面转来转去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看起来我刚才的确低估了这片神奇的竹林。”他尴尬的摸着后脑勺。
“谁叫你不自量力的,”秦雪想到刚才他在竹林里面到处乱窜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来:“还说什么一个小时以内就能出来,哼哼,你可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从现在开始,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齐格菲尔德无奈地摇着头,“好吧,从现在起,我完全听你指挥。”
“哈哈,算你还识相。”秦雪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和我一起划船去吧!”她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自己第一个要求。
望着秦雪那充满期待的笑脸,齐格菲尔德只好放弃了继续打听八阵图和它那伟大发明者的念头,跟着兴高采烈的她向湖边走去。
一叶小舟轻盈的荡漾在微波起伏的水面上,秦雪悠闲地看着正在划桨的齐格菲尔德,“划桨的时候一定要用心,别在那里四处张望。”她大声警告着他。
“听起来,我已经成了你阴谋的牺牲品。”齐格菲尔德颇为不满地发出抗议。
“我才不在乎什么你怎么说呢,因为我可不像有些人,吹了牛皮还不乐意履行自己的承诺。”秦雪顽皮地翘起嘴角,露出一丝略带讥讽的微笑。
齐格菲尔德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好打起精神划着船桨,“如果有人问我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是什么,那我一定会告诉他,那就是轻视!因为当你轻视某件事情或者某个人的时候,实际上就等于自己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危险和失败往往就会在这个时候降临到你的头上。”他不得不沮丧的承认自己挑战八阵图失败的这个现实,而正是这个现实加上他先前的许诺导致他现在不得不接受秦雪的摆弄。
“哈哈,你倒挺会总结经验教训的。”秦雪脸上浮现出欢快的笑容。她成功的用自己的方式好好的惩罚了一回眼前这个曾经颇为自信的男人,过山车带给她的恐惧和尴尬此刻已经完全烟消云散,快乐就像一条涓涓溪流似的流淌在她的心里。
湖面上此时吹起一阵微风,秦雪的发丝被风儿的手温柔的托起,轻轻的摆动在齐格菲尔德的面前,而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仿佛天使般圣洁,纯净的眼眸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激动突然就像奔腾的大海冲向岸边的礁石一样猛烈的撞击着齐格菲尔德的心灵。他停下了手中的双桨,像一尊雕像似的坐在船头,用饱含热情的眼神试图穿透秦雪的双眸闯进她的内心深处。
“你在看什么呢?”她在他的眼前俏皮地晃动着双手。
秦雪的话就像春风一样温柔的抚过齐格菲尔德的耳畔,而热情和希望也让他毫无保留的向她倾诉着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感受,“小雪,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毫不犹豫的奉献出自己的灵魂,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因为你就是上帝送到我面前的天使,是一个让我从此放弃漂泊的女人。”
秦雪的双手停止了摆动,她能感觉到他灵魂深处的激动,因为这种激动同样也正在她的心里流动。如果时光倒流回他们相识以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两个人从相识到相恋,总要有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会是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长期以来,她一直抱着这样的观点。直到遇见他的一刻起,她才突然发现,原来爱情就是这么简单,她并不想知道他一个月能挣多少钱,甚至不想知道他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世,她唯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爱着她,因为女人在爱上男人的时候,总会担心的问自己:“他真的爱我吗?”这种复杂的心情会让她们比男人更加能够体会到爱情的酸甜苦辣。
秦雪在这方面也不例外。“这就是爱情吗?”她紧张的问着自己。回想起他们认识以来发生的事情,充满了不可思议,而女人恰恰最容易被不可思议的事情所打动。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扉实际上从与他第一次相遇时就已经被轻轻地撞开,只不过是女孩特有的矜持让她羞于承认而已。而当他在自己的同事面前当众宣布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时,她气恼过,但是却又暗自为他的放肆感到喜悦,她曾经真的想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但是当他握住她的手的一刹那,从他手心里传来的触电般的感觉就再次击垮了她的防线。
她还是用温柔的眼光看着他,双手轻轻解开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千万缕发丝仿佛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她抚摸着披肩的长发,嘴角露出一丝纯真的笑容,天空上的乌云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太阳正悄悄的露出了头,一抹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小船上,为两个快乐的人披上一身淡淡的金色光芒。
就在一对恋人沉浸在幸福的感觉中时,一个戴着墨镜的外国人此刻正在岸边摆弄着手中的照相机,寻找着合适的拍照对象。“随风摆动的枝叶,这一定会是一张好照片,”随着相机咔嚓咔嚓的连续响起快门的声音,他在镜头里又发现了正在梳理着秀发的秦雪,“哦,雨后小船上美丽的东方女郎,这正是我需要的。”他兴奋的调整着焦距,“看起来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这个男人很”
他拿着相机的手突然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而恐惧仿佛像瘟疫般迅速传遍了他的全身,“这不可能,这个人早就死了!”
518何处是家(83)()
齐格菲尔德和秦雪并没有注意到岸上那个惊异的外国人,他们无言的对望,两颗心快速的交织着、缠绕着,而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动
不知不觉中,已是夕阳西下,秦雪轻轻划动船桨,目光柔情似水:“戈飞,你相信缘分吗?”
“你想对我说什么?”齐格菲尔德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记得有一位诗人曾经说过,前世的五百次擦身而过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牵手,而我们今天能够走到一起,或许正是缘分的力量。”
“我知道,”齐格菲尔德柔声道:“因为我过去一直把自己的心锁在回忆里,所以我让你难过了,但是这一切已经成为了过去,而且从这一刻起,除了上帝,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让我离开你身边。”
“你的上帝一定不喜欢逃兵,因为他知道每个女孩的心都是柔软的,经不起痛苦的蹂躏。”秦雪笑了,但是眼中却含着泪。
“相信我,”齐格菲尔德伸手拭去秦雪眼角的泪珠:“这一次我不会再选择逃避,因为我的心已经完全属于你。”
秦雪略显羞涩的低下了头,而齐格菲尔德的心这一刻却飞回了遥远的雅利安城,他想到了斯特凡妮,想到了和她在一起时那些欢乐的时光,他曾经以为她就是自己人生唯一的选择,然而无情的命运却让他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他失去了斯特凡妮,失去了自己曾经为之骄傲的一切,这种悲惨的遭遇换做别人也许早就用一颗子弹做了了结,但是他不仅坚强的活了下来,还收获了人生的第二段爱情,现在的他是幸福的,再也感觉不到刚离开雅利安城时那种彷徨不安的心情。
“原谅我吧,斯特凡妮。”齐格菲尔德在心中轻声地说:“虽然我的心已不再属于你,但是从今以后我会在自己的心中为你永远保留一片空间,那是属于你和我共同的回忆”
船儿停靠在岸边,而夜色仿佛一顶帐篷,将天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夜莺寂静的树丛中孤独的鸣唱,为一出注定写满悲欢离合的爱情诗篇做着预告。
“小雪,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海涅的诗稿?”齐格菲尔德微笑着询问。
“上大学的时候,当时我们系里文学社有几个男生想追我,所以天天都在我面前朗诵,时间一长,我闭上眼睛都能背得出来。”秦雪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不禁莞尔一笑。
“海涅的作品充满了浪漫的气息,让每个读者都能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忧伤,他的每一份诗篇都让人难以忘怀,而只有真正伟大的诗人才能写出这样不朽的诗篇,但是很可惜他是一个犹太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犹太人怎么了?”秦雪好奇道:“你跟他们有仇啊?”
“他是一条害人虫!”齐格菲尔德一想起戴维那张丑陋的脸庞,一向平静的眼眸中却突然充满了杀气,“他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在地狱里接受永远的折磨!”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提到犹太人,你竟然会变得这样激动?”秦雪感到了一丝恐惧。
“对不起,小雪,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情绪才会有些激动。”齐格菲尔德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当前气氛的话题,于是便重新换上了微笑。
“你知道吗,你刚才说起犹太人的口气,简直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纳粹。”秦雪说。
“纳粹!”齐格菲尔德眼眸中瞬间划过一丝震惊的目光,但是深深的夜色却将这道目光巧妙地掩护起来,“你看我像吗?”
“你想当人家还不收呢!”秦雪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哈哈,你说得对,我这个样子当然和纳粹扯不上任何关系。”齐格菲尔德也笑了,“好啦,我们别去讨论什么犹太人的话题了,因为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他停下脚步拉着她的手,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困惑。
“什么问题?”她好奇的回应着。
“你刚才说在上大学的时候天天都有男生在你面前朗诵海涅的情诗,我想知道你动过心吗?”
“怎么,你吃醋了?”秦雪甜甜的笑了。
“不,我只是好奇,因为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身边应该有许多追求者才对”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秦雪凝视着他的双眸,语气中柔情点点:“因为我不愿意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按部就班的过着恋爱、结婚、生子这样的生活,我有自己的理想,我要为了这个理想去拼搏,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不能阻止我的脚步,但是你的出现打乱了一切,我也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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