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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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之城- 第8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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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为我们过去没有认识到问题的关键在于即使我们拥有再多的诚意,然而在敌人看来也只是虚伪的欺骗!更重要的是,一个强大自立的第三帝国严重威胁到了敌人继续控制全球的野心,所以他们绝不会接受我们的和平请求!”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么我们就不能再犹豫了。”哈索接过了维尔纳的话:“用一场胜利的战争来敲打那些榆木脑袋吧,只有将他们踩在脚下,我们的子孙后代才能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

    “不,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能走上这条路!否则我就将成为德意志的罪人!”

    舒伯特依然在抗拒,而维尔纳和哈索也决心陪着他将戏演到底:“我的元首,我们愿意向全体国民讲述此次美国之行的遭遇,必要时您还可以让特奥菲尔上尉出面作证,即使有人会指责我们的言行前后不一,但是只要能够让人们明白帝国目前的处境,那么我们愿意承受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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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伯特对两人的宣誓显得无动于衷,只是将目光投向挂在对面墙上的一幅希特勒画像。

    一名卫队军官此刻走进了办公室,他扫视了一眼人们脸上沉闷的表情,便略显胆怯的将一份文件放在了舒伯特面前。

    “这是什么?”舒伯特问。

    “是明希豪森将军等人要求恢复许尔勒将军职务的联名信,理由则是他曾经为帝国立过功,而且他们还基于同样的理由请求您赦免爱伯斯塔克少校”

    “住口!”舒伯特狠狠地拍着桌子:“一个杀人犯怎么可以获得赦免!如果这些人再胡闹下去,那么我就把他们全都撤职!”

    维茨拉尔和博洛宁根心头一跳,似乎感觉到了一个机会的来临,然而维尔纳却做出了与他们期待相反的举动。

    “我的元首,我也赞成恢复许尔勒将军的职务,因为自从他上任以来,我们的社会秩序比起过去有了非常大的改观,秘密抵抗组织的活动几乎被完全消灭,全体国民的安全感也得到了极大提升,至于说到爱伯斯塔克少校,他虽然犯了很严重的罪行,但是毕竟是喝醉了酒才做出了愚蠢的举动,所以我建议您允许他戴罪立功”

    “您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博洛宁根愤怒了,然而还不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哈索却抢先喊道:“维尔纳将军说的没错,眼下我们和美国人的谈判已经破裂,对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雅利安城,在这样一个危急时刻,我们确实需要像爱伯斯塔克少校这样的人才来维持秩序。”

    “就算美国人会打上门,我们也不需要他这种人来保卫国家!”博洛宁根怒吼道。

    “冷静点,将军,在事关国家生死存亡的时刻,我们必须学会摒弃仇恨,否则国家要是不存在了,个人即使获得了复仇的快感也只能被历史抛弃。”维尔纳说。

    “那个可怜的姑娘难道就这样白死了吗?”博洛宁根激动的拍着桌子:“我们今天可以用保护国家的名义饶恕一个恶棍,那么明天就会有更多的恶棍打着同样的旗号为非作歹!如果我们的军队以这样一种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那么失败就成了我们唯一的结局!”

    “你太激动了!”维尔纳脸色一沉:“哈索,维茨拉尔,你们把博洛宁根将军带出去冷静一下!”

    博洛宁根并不甘心就这样离去,不停地在维尔纳面前怒吼着,哈索和维茨拉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从办公室里拖了出去。

    舒伯特望着博洛宁根离去的方向,又看着眼前的这份报告,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我的元首,请您认真考虑我的建议。”维尔纳说:“和平既已死亡,那么我们就必须为战争做好准备,而爱伯斯塔克少校这种人虽然可恨,但是用在占领区却是一把好手。”

    “我不懂您的意思,”舒伯特说:“难道您希望他重演当年那种血腥的杀戮吗?”

    “不,您误会了。”维尔纳解释道:“即使我们发动战争,您也不会允许帝国军队犯下当年的错误,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高举鲜花欢迎我们的到来,如果我们能够让爱伯斯塔克少校去对付那些危险分子,那么我想占领区一定会非常安全。”

    “可是这样一来,博洛宁根将军的预言就会变成现实。”

    “博洛宁根是个缺乏远见的人,所以他只会考虑眼前的事情,但是您作为帝国元首,却不能因为一件偶然的事情就否定一个人过去的功劳,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发布特赦令,一旦爱伯斯塔克少校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一定会更加努力的效忠于您。”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舒伯特叹了口气:“虽然那个混小子辜负了我的期望,但是一想到他过去确实为帝国政府做了不少事情,我的心里就感到非常烦恼。”

    “那您还在犹豫什么?直接发布特赦令好了。”

    “不,戴维做出这种事情很难获得众人的原谅,如果我单独为了他发布特赦令,那只会让我失去更多人的支持,所以我只有维持原判。”

    “也许还有另外一条路,”维尔纳沉吟道:“比如说,您可以先下令重审齐格菲尔德一案,然后再以证据不足为由对他实施特赦。”

    舒伯特颇为惊讶的瞟了维尔纳一眼,“您为什么要这样讲?要知道即使没有我的命令,又有多少人相信埃尔文是个罪人?”

    “没错,埃尔文确实是无罪的。”维尔纳迅速接上了舒伯特的话:“但是您一旦公开宣布他涉嫌政变的罪证不足,那么您在非日耳曼裔公民心目中的威望必将再次提高,而且只有在您签署这份特赦令之后,我才能鼓动部分高级将领要求赦免爱伯斯塔克少校。”

    “这算什么?”舒伯特冷笑道:“要挟还是交换?”

    “我的元首,请相信我对您的忠诚是永恒不变的。”维尔纳说:“这次美国之行给我的触动非常大,因为我终于明白;了如果没有让对方吃尽苦头,那么再多的诚意也只会被看做是低声下气的乞讨,所以我从今天起将百分之百的拥护您的战争政策。”

    舒伯特沉默良久,将目光从维尔纳的脸庞移到了窗外的花园:“我不能拿原则来作为交换条件,所以戴维必须被处决,否则我就没有办法面对帝国的公民。”

    “犯了罪的人确实要被惩罚,但是死亡并不是惩罚的唯一手段。”维尔纳说:“只要埃尔文被宣布赦免,那么很多国民的怨气就会烟消云散,至于戴维吗,您可以宣布让他去斯特伦霍芬接受无限期的苦役,等到人们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我就会联合部分高级将领要求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到那时您面对的阻力就会小上很多”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把戴维和埃尔文联系在一起?”舒伯特打断道:“他们既不是一路人,所犯下的罪行也有着巨大的差别,更何况他们在国民心目中的形象也截然不同”

    “恶人下地狱,善人上天堂。”维尔纳截断道:“我的元首,埃尔文已经离开了人世,而我作为他昔日的长官,只想替他讨回一个公道,至于说到戴维,其实我能感觉到他在您心目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否则您也不会一直拖延对他执行死刑。”

    “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舒伯特大声咆哮道:“我和那个兔崽子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您不相信,我现在就让人毙了他!”

    “我的元首,您何必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呢?”维尔纳摇头道:“况且我也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换句话说,如果您愿意把这件事情看做一桩交易,那么事成之后我愿意说服主和派将领赞同您的战争主张,并且再也不会提起和平这个话题。”

    舒伯特用闪着寒光的眼神注视着维尔纳,只可惜这一次他失算了,因为勇敢的将军并没有被这种黑洞般的眼神所吓倒,更糟糕的是,舒伯特甚至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算了——虽然维尔纳暂时放弃了追求和平的主张,但是却用另外一种方式在棋局上扳回了一盘。

    “我从来没有质疑过对您的忠诚,”舒伯特笑了:“而且我早就打算恢复埃尔文的声誉,至于戴维吗,那是法官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干预了。”

    “我的元首,您的睿智将是日耳曼民族最大的精神财富,而我作为您最忠诚的部下,自然会履行对您的承诺。”维尔纳话音刚落,便对舒伯特高高举起了右臂:“嗨!希特勒!就让我在战场上证明这一点吧!”

    舒伯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邃的眼窝中泛起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

    2005年3月15日,鄂尔多斯。

    齐格菲尔德痛苦挣扎了一个月,终于无法忍受失去秦雪的寂寞,来到了她工作的派出所——他想的很清楚,即使无法让秦雪明白自己的痛苦究竟来自何处,也至少不能再让对方把自己看成是一个玩弄感情的骗子。

    然而命运却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派出所的一位中年女民警非常遗憾的告诉他,秦雪在一个星期前结束了交流锻炼,已经回到了中州市公安局。

    “真不巧,也许我应该提前给她打个电话。”齐格菲尔德的表情顿时黯淡下来。

    女警稍稍犹豫了一下,道:“你是小雪的男朋友吧?”

    齐格菲尔德低声叹了口气。

    “小伙子,别怪大姐说你,像小雪这样好的姑娘,你可一定要学会珍惜啊。”女警说。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齐格菲尔德心头一紧。

    “那要问你自己!”女警没好气的数落道:“本来挺爱说爱笑的一个姑娘,最近这一个月却天天抹眼泪,谁问她都不说话,光是看看都让人心疼。”

    齐格菲尔德的心被揪紧了,他甚至有了狠狠抽自己两嘴巴子的冲动。

    “正好你来了,这个东西还是交给你自己处理吧。”女警把一封信交到了齐格菲尔德手中:“小雪临走前把这封信给了我,说是要有个男人来找她,那么她想说的话全在信上了。”

    顾不上女警还在面前,齐格菲尔德用颤抖的手拆开了信封,然而他的表情很快便凝固了,因为信上只有短短的三个字——“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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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凛冽,寒气逼人,然而齐格菲尔德却解开大衣的扣子,抱着一个酒瓶歪倒在路旁,经过的行人不时对他投来厌恶的目光。是啊,一个酒鬼怎么可能讨取路人的欢心呢?

    但是齐格菲尔德并不在乎路人的目光,因为他已经麻木了,他甚至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离开了派出所,又为什么会抱着酒瓶歪倒在路边,他的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三个字——“我恨你!”

    “你确实应该恨我,因为我是个刽子手我的双手沾满了朋友的鲜血我是个不值得同情的傻瓜,活够受到今日的惩罚”

    没有人理会齐格菲尔德的喃喃自语,因为他说的是德语,再说一个醉汉也不可能召来众人的同情。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雪,转眼间便将齐格菲尔德变成了一个白茫茫的雪人,他身体渐渐失去温度,而意识也渐渐模糊——他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看似陌生却又熟悉的土地,而远方正传来隆隆的炮火声,还有一大群坦克正朝自己扑来,炮塔上的高音喇叭用最大的声音愤怒的吼道:“放下武器投降!否则你们将变成为独裁者殉葬的炮灰!”

    “这里是中州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这里会变成战场”齐格菲尔德在嘴里嘟囔出一连串为什么之后,突然像是疯了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不!小雪,快走!那些人都是疯子!”

    没有人回应他的叫喊,但是他的眼前却又出现了一幅恐怖的画面,衣衫单薄的秦雪在漫天风雪中艰难地行进着,她身后跟着一群盖世太保,他们拿着枪,狞笑着将手放到了扳机上

    “放开她!”齐格菲尔德用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喊出了这句话,接着便失去了知觉。当他再度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一间病房里。

    “你醒了。”比尔投来了一缕冷漠的目光。

    “我怎么会在这里?”齐格菲尔德揉着昏沉沉的脑袋,却无法回想起之前的画面。

    “这要问你自己!”比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压不住的火气:“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像个落魄的酒鬼一样醉倒在街头!也许你会找出一大堆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但是无论你能讲出多少道理,一个德国将军也没有理由让自己堕落到这种地步!”

    “我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齐格菲尔德惨然道:“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流浪汉,连家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不!你在撒谎!”比尔喊道:“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女人,而你的愚蠢行为就是因为她才出现的!”

    齐格菲尔德对比尔投去了一道惊讶的目光,但是很快他便低下了头。

    “虽然你和斯特凡妮的故事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去接触那个女人,也许她很漂亮,也许她很温柔,但是她的哥哥是被你亲手杀死的,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对你恨上一辈子!”

    “你在跟踪我?”齐格菲尔德突然直勾勾的盯着比尔。

    “不,这只是一种保护措施。”比尔板着脸。

    “好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想隐瞒什么。”齐格菲尔德摊开了手:“没错,我确实爱上了小雪,虽然这一点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根本没有意识到,但是自从她离开我之后,我的心就始终无法平静,总会怀念她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也许你会认为我这样做很疯狂,但是我觉得既然我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她,那就一定是上帝的安排,所以我不想再错过这样的机会!”

    “埃尔文,你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比尔激动的挥舞着双臂:“你或许可以娶她做你的妻子,但是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你竟然是杀死自己哥哥的凶手,到那时她对你的爱就会立刻化为乌有,甚至是拿起武器打烂你的脑袋!”

    “如果真有这一天,那么我也不会后悔,因为那本来就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但是上天既然注定要让我们相遇,那么我就会在人生有限的时间里给她最多的温暖。”齐格菲尔德平静的说。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比尔喊道:“如果你不放弃这种愚蠢的想法,那么我就让这个女人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如果你真想这样做,那就先对我开火吧!”齐格菲尔德霍的一下从病床上跳了下来,他解开衣服纽扣,露出了带着伤痕的胸膛。

    比尔的手在不停的颤抖,脸庞因为紧咬牙关像海浪一样一波波的抽搐着,只是这种愤怒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他便痛苦的抱住了脑袋:“你太让我失望了!埃尔文,我原以为你会安安静静的在这里活下去,可是却没有想到你体内那些不安分的基因从来没有消失过我该怎么办?如果让你去和那个女人呆在一起,那么倒霉的就不是你自己,甚至还会牵扯到整个第三帝国。”

    “你错了。”齐格菲尔德摇着头:“我要和小雪呆在一起并不意味着我会选择背叛,因为无论时间如何变幻,我始终是第三帝国的一名军人,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够获得为自己洗清冤屈的机会,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到那里。”

    “如果是陷阱怎么办?”比尔问道:“他们会把你绑在柱子上活活烧死,然后再告诉旁观者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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